25、缓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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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面不改色地把恩希欧迪斯的合约改到每一条都对罗德岛有利，可当我看见五条悟耳尖未散的红晕，居然产生了一丝动摇。
……呃，月见夜的办法是不是有点少儿不宜？
五条悟忽而道：“你被他杀了一次？”
我思绪回笼，坦然道：“是啊。”
其实大部分问题都出在我的指挥上。
星熊被击溃后，我没有及时调动能天使的远程火力防线，而且在W面前直接被擦擦擦三刀毙命……妈呀，感觉是会被凛冬大骂“丢人”的地步。
对方有备而来，击杀我的辅助监督、窄巷枪战等快节奏突袭明显是要击破我的心理防线……不过很遗憾，我最后还是没能接住招。
我琢磨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提醒他：“他的咒具可以直接打断发动的术式，需要小心。”
“才不会败给大叔呢。”蓝眼睛的小白猫嘟囔着趴下看花，“你后来不是打败了他吗？别担心这么多啦。”
“啊，那是……”
我顿了一下，看着他缺心眼的样子，忍不住微微笑起来。无忧无虑才符合这个年纪的本性……或许是我习惯性想太多了吧。
五条悟一脸不满地直起身来似乎想说什么，但下一秒就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小孩子没什么距离感地直接把脑袋伸过来，眨着钴蓝的眼睛好奇地盯着我看：“你伤好得好快啊……我看看，唔，原来这就是反转术式……”
我看他一眼，却听他道：“那你现在是很能打的对吧！快点来和我打嘛！”
我心说好家伙，原来您刚才一直想着揍我啊！
我这体术草包一个，肯定扛不住几下，而且就这么打估计禅院家房子也要遭殃……得想办法糊弄过去才行。
可是看着这小孩漂亮的白发蓝眼，我又有点心软——可是他真的有点像医疗部那些需要哄睡觉的小朋友哎！
就在此时，被我收在袖子里的那块晶状体开始发热。它贴着我的手臂震颤起来，也许是频率过高的缘故，甚至有低哑的嗡鸣响起，像是提醒。
我：。
要是让凯尔希知道我伤口刚愈合又干架，她估计得冷笑着把我按在地上怒扎八百针镇定剂！
我略带歉意地朝五条悟笑笑：“这几天稍微有点状态不好，主治医生让我多休息，不想让她担心。我们还是改天约吧？”
五条悟恹恹地趴了回去：“好麻烦……那好吧，你别忘了哦！”
窗外似乎响起了乱哄哄的脚步声，我侧过脸去听了一会，才转头看他：“这个就放心吧……倒是你，那天的情况遇到麻烦了吗，怎么看起来像是生病了？”
五条悟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样骤然拔高了声线：“哈？！怎么可能！明明是你这家伙更狼狈吧！”
他几乎是瞬间就支棱起来，一幅还要和我理论的架势。
而此时此刻，嘈杂的声音已经离这边很近了，隐隐约约能听见“五条少爷”“找不到”“在哪”这样的字眼。
我相信五条悟也听到了，因为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臭：“烦死了，怎么找到这儿了……”
我适时战术后仰，微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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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希查完PRTS回来时，五条悟刚走。
她看着男孩子翻窗离开的背影，又瞥了一眼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的我，不冷不热地评价道：“可贵的兴致。”
我无辜地摊手：“只是好奇而已。”
那双漂亮的猞猁眼睛看了过来：“说说看。”
“好吧，对你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我需要确认这次幕后主使的目标究竟是谁。我在和PRTS交接的过程中听完了伏黑甚尔的一通电话……”
我抬头看凯尔希，语气意味不明：“悬赏我的人要求留下完整的尸身，或许是拿来做咒具？或许是拿去做什么东西的载体？类似于黑键先生那样？”
“但是刚才那个孩子……凯尔希，你看见了吗？我虽然不太懂医疗知识，但是久病成医——”
凯尔希冷冷瞥了我一眼，我赶紧举手投降：“哎你别瞪我，我的意思是他看起来不太健康，像是大病初愈后的面色，这次也可能是趁他病要他命。六眼本来就是许多人觊觎的存在，或许我只是一个作为添头的倒霉蛋？”
凯尔希安静地听完了我的话。
她凝视着我，良久才开口道：“或许你是对的。但——最佳选择仍是静观其变，博士。当弦乐无错，歌舞未歇，狡猾的幕后之人不会伸出干扰的手掌。”
凯尔希用没什么波澜的口吻继续道：“如若你的猜测被验证，也不必惊惶。岁月予你的馈赠不会随着记忆一同流失……哼，适当信任自己的智慧吧。”
“也是。”
我思索着，又问道：“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有查出来什么吗？”
凯尔希收回视线，在我对面盘腿坐下：“医疗部病例资料调动记录没有异常，PRTS也没有干预你的治疗过程……也许你的愈合只是求生本能吧，博士。”
也可能是记忆复苏的前兆。
这话我们都心知肚明，但谁都没提。
我一面叹气，一面下意识伸手拉开抽屉想开一剂理智顶液来喝，结果却摸了个空。在凯尔希的死亡凝视下，我尴尬地把手缩回来：“咳咳，习惯了哈哈哈……”
“现在你的生理状态属于未成年，我不建议你依赖酒精、尼古丁或者药剂，这会使你的身体变得更加糟糕……今天例外。”
凯尔希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支药剂放到了桌上，语气放得很轻：“明早负责教习和护卫的干员会前来报道，至于你……做完该做的事后早点休息，博士。”
药剂被恒温薄膜密封得很好，包装外面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摸起来冷冰冰的。
“好耶，凯尔希医生晚安！”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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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希给我的安眠药效果很好，一夜无梦。
我正裹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忽然感觉有人温柔地抚摸着我的额头，声音放得很轻：“博士再不醒来的话，那位萨卡兹刀术师可就要杀进来了喔？”
什么萨卡兹刀术师……炎客杀进来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有着柔粉色长发的扎拉克少女。她含着甜蜜的笑意看着我，俯身吻了吻我的眉心。
“赛诺蜜向您问安，博士。接下来将由我负责护卫您，请您多多关照了哟。”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缓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