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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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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喜欢他。”萧以年不慌不忙地答道。
“喂,不是吧。你可是三界唯一一个男孟婆,而且还是尊贵的……”司命星君的话语明显顿了下,但又很快地接下去,“这么快就芳心暗许了?那个关知野有什么好的?”
萧以年淡淡地摇了摇头,又饮了口酒,“我不知道,但我感觉他哪里都好。我就是喜欢他。”
“好吧,是我不懂。别说了,来喝酒,咱俩不醉不归,我一定喝死你!”
“你?”萧以年挑了挑那精致的眉眼,一把拿起酒缸往嘴里灌。司命星君也不甘示弱拿着酒使命喝。
但他们都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不一会就喝得迷迷糊糊,两头一起栽倒在桌子上。这时,从水榭后面悠悠走出来个高大俊美的男子,在桌子前站定,一把把萧以年横抱起,走了。
傍晚时分,萧以年从床上缓缓睁开眼,就听得坐在床边的人问道“醒了?”
“嗯。”
关知野从床头桌子端来一碗汤,“醒了?渴了吧,来。”
萧以年其实知道这是孟婆汤,但还是小心地问,“这是什么?”
“解酒汤。”关知野答道。好一个解酒汤啊萧以年心里想着,但还是存着一丝丝侥幸问道,“我可以不喝吗?”但关知野手中还是端着汤,柔声说:“乖。”
“好,我喝。”萧以年伸手接过汤就喝,一滴泪水从他的眼里无声无息地滑落。关知野并没有察觉,伸出手摸了摸萧以年的头,“睡吧,晚安。”
“嗯。”萧以年悠悠躺下身去,闭眼沉沉睡去。关知野确认萧以年已经睡了,迈步向外走去。
待到关知野彻底走远了,黑夜中萧以年骤然睁开了眼,痴痴地望着门外,“关知野,你也是愚昧啊!孟婆汤对孟婆能有什么用呢?你也确实是哪里都好,唯一不好就是心里没有我,三次啊,三次都是孟婆汤……罢了我不强求,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萧以年苦笑着,一会儿屋里突然闪现出个人影,“陛下该走了,你在幽界的时间够长了。”
“嗯。”萧以年点了点头,爬起身来,下榻。“陛下,回天宫最好用您原来相貌。”
“嗯,我知道了。”说完,萧以年那墨色发丝渐渐退下从发根起变回原来的白色长发,相貌更为锐利,惊艳。气质也更加清冷绝尘,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黑色暗纹长袍也变为一身青色金纹长衫。与之前伪装的样子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人直接呆住了,暗暗感叹到陛下的容貌果然不管看多少次,都是会感到万分惊艳啊!
其实萧以年伪装的相貌也很不错,是个妥妥的大美人,却远远不及原来这面貌好看,惊艳。萧以年看了眼屋外,一挥衣袖,把人唤回了神,轻声说道“走吧。回天宫。”
萧以年回到天宫中,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折子有些头疼,慢慢坐在书案旁提着笔来批阅着奏折,但眼神却时时飘忽不定,许是也知道自己魂不守舍,他干脆放下折子,自说道:“那事越来越急了,我不能再被这些私情困住了。”
“哟,天帝陛下怎的有空光临我这小小姻缘殿啊?”
“好好说话,我这次来找你是想问问有没有方法断除情感或遗忘一段记忆的。”
“有是有,但你知道的……”月老轻摇他那桃花扇,笑嘻嘻地说。
“我给你东海龙宫的通行令。”说着一块令牌在萧以年手中出现。月老伸手接过令牌收下道:“和我到屋里去吧。”
“其实呢,方法很简单,来,跟着我神力引导截取你想遗忘的记忆用你自己的神力去压制就好了。”萧以年照做,忽然向下倒去头磕在床板上昏了过出,发出清脆的声响。“哇,这脑瓜子可真硬。”说着,月老把锦被给萧以年盖上,转身离开了。
清晨,桃花的浓郁香气顺着窗檐飘了进来,微风吹起床边的纱帘。
萧以年悠悠转醒,整理好衣物想道:这是姻缘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罢了,许是与司源喝醉了酒,留宿于此……
“青龙,召来!”
“青龙参见吾主!”
“不必,驮我回天宫。”
“是!吾主。”
萧以年乘着青龙刚到大殿里,殿外就传来音讯,“报!陛下有人犯上天庭!” “来者何人?敢犯我天界!”萧以年缓步从殿内走出,冷声质问道。
“吾乃幽皇关知野,今日特来此找我爱人。”萧以年听到幽皇二字有了思索。
“那你就敢如此大张旗鼓地犯上天界!”
“人多点好找人嘛。大美人你说得那么凶干嘛?像个贵门怨妻。是不是没人疼你,恼羞成怒了?”
萧以年一口气呛着了,脸渐渐染上了红意:“放肆!毫无规矩,侮辱当今天帝,其罪重大。来人,拿下!”
关知野站定身姿,正了正色,释放出神压厉声道:“我看谁敢!天帝陛下刚刚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加上找人急才出言冒犯,并非真心之言不过玩笑,望莫追责,请让我们进去找人,多谢。”
萧以年等人说完才开口说:“就算并非真心之言,但你出言冒犯天帝乃不争之实,所以收押!”
“那陛下,就再次冒犯了,轻流召来!”
关知野刚说出这句话,萧以年就悄无声音地来到他身后,剑架他的脖子上。关知野瞳孔猛地收缩,怎么回事,难道他神力比我强很多?或是我曾在他身上留下过气息。不对啊,我之前不认识他啊又怎会留下气息?那只有神力比我……但就算如此,为了年年我也要拼一把,谁也阻不了我!正想着,关知野刚要使用神力反抗,一只手就被铐住了,萧以年又闪回原的位置,关知野愣住了。另一个手铐铐在萧以年那纤细的腕骨上,银色的链条在日光照映下泛出淡光来格外显眼。
萧以年一把拉过链条,把神力导入链条压制住关知野,做这一切关知野才回过神来,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被彻底压制住了。
“把其他人关押,关知野我亲自看押。”萧以年命令道,随后扯着链条把关知野拖进殿去……
萧以年回到殿内,低头批阅奏折,任关知野在旁边鬼叫。他叫任他叫,他完全不理会。
“没想到天帝陛下是如此阴险小人!”
“天帝陛下是如何做到如此不要脸的?竟然和我一个大男人锁在一起……”
…………
“陛下,算我求您了放我去找人好吗?”
“陛下…………”
…………
“这样吧,陛下您放我去找人或您帮我找人找到我会答应您一个要求,无论是什么要求。”
萧以年终于停下笔,抬头看向关知野答道:“好,我帮你找人。”
“真的吗?陛下你真是个大善人,大好人……”
萧以年等他夸完,悠悠从书案下拿出一面镜子来,“这是云镜,可观万里之内的事物。”说着往云镜上一挥衣袖,“如今东边的天破了个小口在慢慢变大,我需要你陪我一起进入灵族祖地,寻找补天之法。你身为幽皇实力应该不错。灵族祖地需要和我实力相差不多一起进入,这天下之内也许只有你有和我一战之力,所以我找你,等做完这一片我就放了你并帮你一起找人,明白了吗?”
关知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明白了,但有几处还是不懂,为什么非要两个人还要实力相当的,而且我相信陛下是有能力在天裂下安然生活的,又为何要补这天,天裂也是可以清除那些无能的人不用您亲自动手不是吗,而且陛下您也并不是圣母吧?”
“因为一个人进入祖地中容易在幻境中迷失,两个实力相当的一般不会在对方幻境中迷失,而且祖地内神力会被束缚相当于普通人,两个人好照应。我也的确有能为安然生活,我也不是圣母,但他们毕竟是天界的子民,我有责任去尽量保护他们。”
“陛下为何说是天界的子民,他们不也是您的子民吗?”
萧以年因要与他合作,耐着性子:“并不是,我属于天界,但天界不属于我。这世间并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连父母也不要的抛弃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拥有呢?”他苦笑着回答,眼里尽显凄凉与荒芜。
“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的,其实您也……罢了,我明白了。”
萧以年不再理他,继续低着头理着奏折……
“给我滚下去。”萧以年一脚踹在关知野屁股上,把他从床上踹在地上,又把他盖过的锦被一同丢了下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关知野,谁敢你的胆子睡吾的床,怎么你是要丢弃你的小情人爬吾床,给吾当天后天妃吗?”
关知野慢慢卷起锦被,懒懒地看向床上的人:“我说天帝陛下您想的也太多了吧?两个大男人躺一起能有什么事?就算我取向为男那也只是为年年,死也不可转变心意的。对您最多就是大兄弟,您就宽心吧。”
“那你可知爬吾床睡吾床意思为毛隧自荐给吾……一般都是想当天后天妃或者是想当母亲?”萧以年讥讽地笑着说。
关知野猛得从地上跳起,捂着自己的屁股。银色的链条骤然响起清脆的声音。关知野看向那银色链条又抬头看向萧以年:“我……!陛下您不会喜欢我而我心不在您这所以用这个把我锁起来强制爱吧!那我就算是死也会反抗的!我的身心都属于年年的!”
“………傻逼。”萧以年翻了个身,背对着关知野。那清瘦的背影在月光映衬下更显得清冷孤傲。年年好像也是这样的好似一切都与他隔绝……关知野想道。
“年年是谁?”萧以年突然问道。
“年年?年年就是我爱人啊,也是这次我要找的人,是我此生的理想。对了,陛下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
“吾名萧以年字不归。”
“原来你们同名啊,但您肯定比他幸福多了,毕竟是个帝王,他只是个流离者。”
萧以年心想:未必,我又何尝不是个流离者呢?这三界和这位子给我的只有束傅与责任,只是把我这个流离者关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笼子里罢了,我倒是还羡慕他,至少有人关心着爱着他。但这番言语萧以年并未说出口,只是淡淡地说:“睡吧。明天起程去祖地。”
“唉,陛下我说您这明明白白就是条白龙你怎的就要叫他青龙?”
“那你屁问题怎么那么多?”萧以年冷冷地看了眼关知野。
“您就告诉我嘛!”
“闭嘴,别撒娇。”
关知野想不清楚,自己咋的就成撒娇了?但大丈夫不拘小节,“好不好嘛?”他轻轻拉了拉萧以年的衣袖,一方面是对青龙这事起了兴趣,一方面是想恶心恶心萧以年。
“……撞色。”萧以年声音如微风一般轻轻拂过。
“啥?”
“撞色!青龙原身是青色但他自己不喜欢,天天换个色几乎每次都跟我撞上,就给他换了个半永久的白色!懂了吗!”萧以年忍着羞涩大声说道。
“其实也不必这么嘹亮地回答的。”关知野看着他那因羞耻而憋红着的耳朵,突然觉得他有点可爱像年年一样。
“……滚。青龙!”萧以年一声令下,青龙一个摆尾把还在思索着的关知野甩飞下去,只有萧以年手腕上的链子把他在半空中的身体虚虚挂住,关知野又想着他刚才想错了,萧以年一点也不可爱!随着一阵急驰已经来到祖地入口上方,把关知野一甩到了地上,萧以年则缓缓整理好在风中有些许凌乱的衣衫,信步从青龙身上走下来。“收!”一个法诀把青龙收了回去。
“陛下您可一点也不温柔。”说着又看了看四周都是断壁残垣,草木稀疏,就连地上也是灵兽尸骸,“灵族好歹也是上古神族,先前制霸神界的名门望族,怎么这祖地如此衰败?”
萧以年不言语,只是拉了拉手中的链子示意他跟上,来到棵苍老古树前站定,用术法把手指割出个小口,殷殷鲜血滴在古树的一个小孔上,小孔骤然变大幻出个供入进出的洞口来,他拽着链子把关知野扯了进去。
刚刚落地,眼前一片黄土风沙飘飘旋舞的景象,“小心点,陛下。”说着关知野一脚踏空,黄土上不知何时有了个洞穴,眼看着要跌入洞穴了,关知野才发觉手腕上的链条消失了,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萧以年的手一起跌入洞穴。
“关知野!”萧以年怒目而视那个男人,一副不肯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