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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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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的身体里住着的不再是我的灵魂,而我的灵魂也不在自己的身体里,我会怎么办呢?
说实在的,我不知道。
从小在唯物主义的熏陶下,这种鬼神乱力的事情从来也不需要我去思考是不是?与其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去面对假期最后一天还有很多作业没有做好的焦虑来的实在一些吧。
然而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我好端端的走在路上,甚至是在白线以内走着,而那天的天气是那么的阳光明媚,那么的万里无云,结果一辆耀眼夺目的车愣是让我身体一轻,连脑子都没让我转过来,眼前就一片黑暗袭来,瞬间失去了意识。
意识在混沌中飘荡,时不时的飘来一些人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反正就是乱糟糟的,耳边嗡嗡的。
很烦,很燥,很闹,还痛,前所未有的痛。
尤其是腿部,痛的后面都没有知觉了。
眼皮更是千斤挂在上面,无论我怎么使力,它没有缝隙,没有光亮,依旧黑暗一片,要我一直用力,仿佛徒劳,要我放弃,我到也想放弃,可意识还在啊!
黑暗笼罩着我,似乎只剩下了无休止的黑暗。
在那段没有光亮,没有声音,又没办法动弹的时间里,我回顾了我短暂的一生,今年我刚刚十九岁,高考也就才过去一年,在上大一,十九年没有谈过一段恋爱,是一种遗憾吗?家里穷,父母务农,含辛茹苦把我抚养长大,为了供我上大学他们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而朋友?全是泛泛之交,我感觉我没吃过多少苦,好像也没过得多好,没有像大山深处那样衣服穿不起饭吃不上,也没有像亿万富翁一样山珍海味,穿金戴银的,只能说是极其普通的一生吧。
若说我走了,怕最可怜的就是我父母吧。
“清儿啊!清儿啊!”一阵哭哭啼啼的女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清儿?是谁啊?这女音又是谁啊?
“你可千万不要走啊!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只要你能够醒来,无论你想干什么,妈妈都不会在拦着你,无论你想要什么,妈妈也都会给你的,清儿啊!你快醒来吧!妈妈想你啊!”
越听越清楚,妈妈?这声音不熟啊!
而且手上似乎也传来了不一样的触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握着我的手。
“可恶,这小兔崽子。”
说话者,恶狠狠的咬牙切齿道,“要是再不醒,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啊!”
“爸,你不要啊。”
“伤者为重啊。”
耳边一阵拉拉扯扯的声音,甚是激烈万分。
“爸,有什么等慕清醒来再说好吗?”
砰!的一声,
一只手重重的落在门上。
我试着抬起眼皮,这次千斤不知怎的消失了,一丝光亮露了进来,本来模模糊糊的,渐渐地,视线越来越清楚,然后我就懵逼了,有谁想体验一下一睁开眼,出现的所有都是陌生的感觉,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甚至在我还没来得及的反应,
趴在床前的女人就大声激动的叫起来,“清儿,醒了!清儿,你终于醒了!”高兴喜悦在她精致优雅的脸上如洪水般喷涌而出。握着我手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
“妈,你别激动啊!我先去叫一下医生。”门口一道身影哗的一下跑了出去。
“清儿,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床边的女人急切的问道。
我看着她担心的眼睛,眼角往一边撇去,病房里还有两个人,一个年轻男子,身姿挺拔如松,交叉着双手,站在一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而另一个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是一个大叔,肚子略微发福,却丝毫不影响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威严感,似乎有点不太通人情。
而病房有点看不懂,光是撇到的一角,便是应有尽有,大屏幕电视,落地窗,看不出什么材质的沙发,连茶几都有,我思绪有点飘。
“清儿?”
但我还是不禁脱口来了一句,“你们是谁啊?”
这话一出,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结了,静悄悄的。
过了一会,
女人小心翼翼的说,“清儿,我是妈妈啊!你不记得了吗?”看我一脸呆滞的样子,她似乎不信邪,还站起来把年轻男子拉到跟前,急切的说,“清儿,这是你哥啊!慕玺啊!”
“我哥?我没哥啊!”
我说实话,那男子脸一下黑了,甩开女人的手,冰冷冷的刮了我一眼,“说的也是,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弟,妈,他既然醒了,没什么事,我走了,我还得去上学呢?”话一说完,便飞快的走了出去。
我说的没错啊,我确实没有哥哥啊,我父母就生了我一个,从小到大就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啊,这怎么就冒出了一个哥哥,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妈妈啊!
莫名其妙,
“阿姨,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慕清,我叫......”
我很认真的说,
啪!啪!
两声打断了我的话。
一声,来的是穿着制服的警察,“慕先生,犬子醒了是吧!”客客气气的对着大叔说,大叔嗯了一声,“那好,我们有些事情想要问一下犬子,可能会有点打扰。”
“罗警察,能不能等一会,清儿才刚刚醒。”
“医生,医生,到了,到了。”另一声风风火火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门了。
这是什么情况?
警察?警察来干嘛?
十九年,守法好公民的我不禁有点紧张。
只见医生先是跟警察握了个手,笑着说,“罗警察,来的还真是快啊!不过病人刚醒,还是先等我给他先检查一下吧!”
“那是当然。”罗警察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而后跟大叔打了个招呼,“慕先生。”
就迈着步伐走了过来。
“医生,清儿刚醒,不过,”女人有点欲言又止,“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我着实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世界是怎么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白大褂,
我挣扎着坐起来,
“清儿。”女人想扶我一把,不过在那之前我就坐好了,她的手势落了个空,而我一把抓住了白大褂,喊了一声,“医生。”我想说下去,结果我看到了啥,医生眼里的厌恶,那厌恶是多么的赤裸裸,好像在医生眼里,我连一坨屎都不如,十九年啊!我从来没有从别人眼里看到过这些情绪,我被吓住了,一愣,医生甩开我的手,仿佛怕脏了他白花花的衣服,他克制住了他眼里的情绪,本着良好的修养,检查了我的眼睛,听了我的心跳,看了我的四肢,似乎没什么问题。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他眼里的厌恶藏起来了。
我摇了摇头。
“那好,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记得。”
我点点头,其实我有点不太想跟一个对我表现出很强厌恶的人说话,哪怕一句话。听到我说记得,女人一把扑了过来,万分激动起来,“清儿,你记得,你记得妈妈啊。”
“没,不是。”我有点局促,一个陌生的女人抱着自己,全身还喷着刺鼻的不知名的香水味。我妈我都没这么让她抱过我,她的热情我实在无法招待啊,我一把推开她,来了一句,“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总算是离了点距离,我松了一口气,结果气还没下来,一个年轻女子,披着大波浪卷,穿着紧身包臀裙,露着婀娜多姿的身材的那么一个女子愤愤不平的指着我,“慕清,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啊,你昏迷这么几天,妈妈一直不分昼夜的陪着你,有你这样大声跟妈妈说话的吗?”
大声?我刚刚声音很大吗?
“没事,婉婉。”自称是我妈妈的女人一脸受伤。
“妈,你就惯着他吧。”这个叫婉婉的愤愤不平及了。
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要是再不说点什么?这个局面是不是更诡异了。
“等一下,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这次,我的声音特别的大声,大到大家应该都会听我说了吧。
眼睛掠过一张张陌生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你们弄错了,我真的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慕清,我是......”
前句话的话音刚落,
啪!
一巴掌重重的落在我的右半边脸上。
嘴边瞬间溢出鲜血味,
大爷的,十九年了,谁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
“慕!清!你再敢说那么一句话试试看。”这大叔不发怒就算了,一发怒起来是个狠人啊,下手丝毫不留情的。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低垂着眼帘,舌头舔了舔嘴里出血的地方,没吭声。
“慕先生。”罗警官上前拦了一下。
这不是人的大叔退了一步,气的背过身去。
“清儿啊,你少说一句吧,爸爸妈妈辛苦的把你养那么大,你怎么能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呢?”女人苦口婆心,“你这不是伤爸爸妈妈的心吗!”说着就要掉眼泪。
“妈。”慕婉于心不忍,环抱着女人。
一个一个的,都有病是吧。
行,我不说了总可以了吧。
让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