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沢田小姐的忧郁》石中剑

9、第9章

　　就这样顶着黑川异样的眼神回家了。

　　“今天超市里大促销我买了很多东西哦。”
　　一回到家就听到妈妈兴高采烈的声音。

　　“哇咔咔咔咔，”蓝波发出邪恶的笑声，“葡萄味糖球都属于蓝波大人！”
　　看来妈妈是买了很多好吃的。

　　“蓝波——小气鬼！”然后是一平的声音，一平看到我回来就停了下来，对着妈妈喊道：“妈妈，纲子回来啦！”

　　我进到屋里，看到妈妈已经换上了围裙。

　　妈妈笑着看向我：“纲子，今天玩得开心吗？和女孩子们一起玩一定很愉快吧？”
　　妈妈双手合十，期待地看着我。

　　“嗯……”
　　确实很开心，但是……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狱寺就冲了上来，像古代贵族的侍女一样帮我把斜挎包取下来。
　　“十、十、十代目……”

　　“嗯？”我心不在焉地回道，糟糕，好像一不小心就顺从地把包递给了狱寺了。
　　都怪狱寺太体贴了啦。

　　“十代目……是新的兔子发卡。”狱寺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

　　“啊，你发现了啊。”说实话我自己都快忘了这枚兔子发卡。
　　不是因为对这枚发卡不感兴趣了，我还是很喜欢它的，但是……

　　“因为我的眼睛就是用来关注九代目的一切的！这么明显的改变我怎么会发现不了呢！九代目！”狱寺埋怨地说。

　　“是京子还有黑川送给我的，她们说很可爱。”

　　“是很可爱、不对、是很有首领威仪！”狱寺信誓旦旦地说。

　　首领威仪？但是你确定我是买的兔子发卡而不是其他的比如恐龙或者鳄鱼发卡吗？
　　而且有必要那么激动吗？脸都红了诶。
　　“她们其实说的是发卡可爱啦……”

　　“纲子还被送了礼物呀，妈妈真高兴。”妈妈笑着说。

　　这时，蓝波跑了过来：“妈妈高兴，蓝波也高兴！蓝波要吃好吃的！”

　　“好的呀，蓝波酱不要着急哦。”妈妈抱了抱蓝波，然后对我说：“我先去准备晚餐了，等会再听纲子分享今天的约会哦。”

　　我点点头，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那我先回房间了。”

　　“好的，十代目！请好好休息！”狱寺向我举了一躬。

　　我叹了口气：“狱寺……”

　　狱寺却突然低下头贴近了我的脸。
　　温热的气息散到了我的脸上。这个距离，太近了。有点奇怪。
　　狱寺的表情也很严肃，他关切地、担忧地看着我。

　　我微微睁大了双眼，愣愣地盯着他。

　　随即，我听到他认真的声音：“十代目，好好休息吧。”

　　“好好休息”这四个字就像魔咒，笼罩着我，让我晕晕乎乎地回到房间。

　　……感觉自己有些奇怪。
　　是哪里奇怪呢？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纲子，你的情绪很不对哦。”Reborn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侧过头去看他：“Rebron？”
　　我现在已经对他能随时随地在我周围的各个地方毫不震惊了。

　　“就连狱寺也看出来了哦。”Reborn扶了扶他的黑色礼帽。

　　“狱寺也看出来了？”
　　对哦，所以狱寺才会让我好好休息。我后知后觉地想。
　　所以狱寺是在安慰我……

　　“你是怎么想的呢？纲子？”

　　我又无意识地叹了口气。
　　“我觉得自己太失败了。”

　　“然后呢？”Reborn严肃认真地看着我，他的眼睛好像有魔力一样，让我不由自主地去认真思考。思考对我这个笨蛋来说是个过于深刻的名词。

　　虽然一直说自己是个废柴，也在内心里承认这一点，但是……想起懦弱的自己，在面对那些不良少年时的无能为力，还是很难过。
　　为什么不能做得更好一点呢？如果不是因为云雀，今天一定会被揍吧，那么不仅是我，京子还有黑川也会被波及到。
　　我真的是太差劲了。什么也做不好。既然不能保护京子，但是又傻傻地冲上去，根本就没有考虑后果。
　　所以我……真的很难受。
　　一想到无法承担的后果，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你确实是个笨蛋，是个无比废柴的废柴，但是你也是彭格列家族的首领。”

　　“首领什么的，总觉得还是太遥远了啊。”

　　“那就变强吧，纲子。只有变强了才能保护家族。只有变强才能保护自己的朋友和家人。”

　　*
　　第二天，在Reborn的非凡意志（威胁）之下，我及时赶到学校。
　　一到学校就感到有什么不对劲。

　　奇怪——
　　我看着周围，大家好像都在背着我窃窃私语。
　　不是那种“看那个废柴”说我坏话的感觉。

　　我忐忑不安地走进教室。
　　我一出现，大家就安静了一瞬。
　　只有激动的狱寺和笑嘻嘻地山本跟我打招呼。

　　我坐了下来，悄悄问山本：“山本，你有没有觉得大家都在看我啊？”

　　山本想了想，说：“应该是有人说纲子变成了风纪委员会大姐的事吧。”

　　“啊？”我震惊得站了起来。
　　什么鬼！
　　“都是别人在乱传啊，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山本：“我相信你，纲子。”

　　“谢谢你，山本。”我忧心忡忡地坐了下来。
　　大姐的传言已经满天飞了。
　　怎么办呜呜呜，云雀肯定会揍我的！
　　在他揍我之前我去找他道歉吧！

　　等到下课，黑川花先找到了我：“纲子，你要去哪？”

　　“啊，那个……”

　　“先过来，我找你有事。”黑川把我拉到一旁。

　　“什么事？”

　　“今天学校里的传闻，我先声明绝对不是我和京子传出去的……”

　　“我相信你们！”我急忙打断她的话，“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

　　黑川沉默了一瞬，然后说：“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准备去向云雀道歉。”

　　“那我和你一起去。”

　　“诶诶诶——？”

　　黑川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不要想太多，我只是怕你这个笨蛋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糕。”

　　“好、好吧。”
　　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更有安全感了。黑川真是个好人。

　　我们一起走到风纪委员会的办公室，就看到一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被抬了出去。

　　“那是谁啊？”我悄声问黑川，生怕里面的云雀听到一点声音。

　　“你不记得了吗？就是昨天欺负人的那个人。”黑川蹙起眉头。

　　什么！
　　都已经被打得完全分辨不出原来的样貌了！
　　太恐怖了吧……

　　“黑川……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我担忧地看着她。

　　黑川咬咬牙，说：“不用，我陪你一起进去。”

　　我们俩一起视死如归地走进办公室。
　　一走进房间里，我的雷达就滴滴作响。我感到特别不安。
　　还没等黑川踏进一只脚，我又把她推了出去，一边说着“黑川，还是我自己解决吧，你先回去”，一边赶紧把门给关上了以免被云雀看到。
　　我差点就忘了，云雀最讨厌群聚啊！

　　“嗯？”
　　云雀站在皮质沙发前，眼神奇怪地看着我。

　　“云雀同学，对不起！”我立刻鞠躬道歉，希望他看在我的态度上原谅我。

　　但是他只是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他越不说话我压力越大。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才听到他的声音：“什么事？”

　　我松了一口气，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

　　“弱小的动物才喜欢聚在一起，今天我很不高兴，特别想找人打架，正好选你当目标吧。”云雀说，他的声音平平淡淡，却让我如坠冰窟。

　　“不要啊，云雀同学——”我苦苦哀求他。

　　但是他冷漠地盯着我，伸手举起了浮萍拐，一步步地走向我。
　　浮萍拐被举到半空，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

　　啊啊啊啊，腿吓得走不动了，怎么办呜呜呜。
　　我不禁屏住呼吸，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呵。”突然，从云雀喉咙里传出一声低沉的闷笑。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我的身上。

　　“今天就放过你好了。”

　　云雀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我忍不出露出舒心的笑容。

　　这时却听到狱寺远远传来的声音：“十代目——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