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沢田小姐的忧郁》石中剑

5、第 5 章

　　昨天过于兴奋竟然写作业写到深夜，我今天根本起不来。
　　然后我就迟到了。
　　在门口又遇到了云雀不说，我匆匆地向他保证绝不迟到后，到了教室就被老师罚站。
　　真是太惨了。

　　昨天真是学得太晚了，我站着也还是想睡觉，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再加上阳光从一侧的窗外洒过来，让人感觉特别舒适，这种温度特别适合睡觉。
　　不行。我努力睁着眼睛，看着老师的嘴巴的动作，他的声音太催眠了，渐渐地我就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只剩下沉沉睡意。

　　“纲子。”
　　山本轻轻的声音把我叫醒了，我打了一个激灵。

　　“啊。”我下意识看向老师，幸好老师没看我，我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山本。

　　山本对我笑了笑，让我看后面。

　　我看向后面，狱寺正在手舞足蹈着什么。那意思大概是——把十代目叫醒，保持警惕！
　　……我为什么能读懂这么复杂的意思。

　　这时狱寺的动作突然停下，表情变得超级严肃。油然而生的危机感让我立刻转过头去，然后就和老师的目光相遇了——
　　不会这么惨吧！我在内心哀嚎。

　　幸好老师只是看了我一眼，并且让我坐下，就继续讲课了。

　　我坐了下来，告诉自己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打瞌睡了。
　　为了防止入睡，我用手将眼皮撑开。这样应该有用？
　　但是周围的声音真的过于催眠了。老师的讲课声，同学做笔记的沙沙声，还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无不昭示着这是一个美好的春天。
　　啊啊啊啊！真想倒头就睡啊！

　　在心里发火之后，反而精神了一点。
　　就这样熬到了下课，下课铃一响我就趴下了补觉。等上课铃再次响起的时候我就起来，这样的效果还不错，我至少可以把笔记记下来了。

　　然后就是睡觉、上课、睡……
　　快上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我突然就睡不着了，而且感觉周围的环境安静得过分，如果这时候教室里落下一根针我都能听见。

　　我睁开眼，坐了起来，望向四周。
　　这什么情况？
　　大家都轻手轻脚的，一句话也不说，就算要交流也是在打手势，这个样子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人一样。
　　等等……
　　我突然想到了狱寺。
　　不会吧！

　　“纲子，你醒了啊。”山本的声音传过来。

　　我点点头，问：“这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大家都不讲话？”

　　“因为我和狱寺拜托大家小声一点，我告诉他们你昨晚学习得很用功。”

　　“诶——”竟然是山本和狱寺一起拜托的大家。我还以为是狱寺用武力威慑的呢。

　　“对啊，”前桌的上野加奈转过头来，“纲子，就算再用功也要补充睡眠啊。”

　　“纲子，”京子也走了过来，“你这么努力，下次考试一定能进步的。”

　　“啊，谢谢你们。”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转过头看狱寺，看到他正盯着我，一看见我的脸就有些紧张的样子：“十、十代目，您睡得还好吗？”

　　……就知道会是这样子啦。
　　我笑了笑，说：“很好哦，谢谢你狱寺还有山本。太麻烦大家了。”
　　不过下一次，还是不要这样子了吧，感觉大家都太照顾我了。

　　京子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说：“没关系的，纲子。”

　　“对啊，纲子，只要你下次别再把蛋液再打出来，打到我身上就行。”小山绿凉飕飕地说。
　　我能感觉到她只是善意地开个玩笑。

　　忽地，大家全都笑了，小山绿、纱织、上野、京子还有山本和狱寺和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大家真的好温柔啊。
　　于是我也笑了起来：“下次不会啦……”

　　放学后。

　　昨天和山本约好了要和他一起练习棒球，练完之后再回家补习。我今找到了诉Reborn，让他告诉妈妈我迟一点回家。
　　狱寺也说要陪我。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到了运动场地。

　　山本拿出两个球棒，一个给我，一个自己拿着。
　　狱寺则是在一旁恶补教学法相关的内容。

　　山本一边给我演示，一边说：“像这样拿着球棒，然后释放力量挥出去。”

　　我照着他的样子做：“是这样吗？”

　　山本放下手靠近我，帮我调整胳膊的角度，手轻轻地放在上臂的位置，说：“要用这里发力。然后用尽全力挥出去，挥一下试试。”

　　我挥了一下，看向山本。

　　“不错，接下来练一千次挥棒吧。”山本笑眯眯地说出噩耗。

　　“一、一千次？”
　　这完全不在我的预想之中。竟然要挥这么多次吗？

　　山本点点头：“要尽快形成肌肉记忆，这样吧的话，你的肌肉就会记住是哪里发力的，好了，开始吧。”

　　我举起球棒。

　　山本开始数数：“准备——一、二、三……”

　　我挥了四五下之后胳膊就有些软了，山本马上就发现了，抬起我的胳膊：“纲子，不能松懈哦，来保持这个姿势，挥——”

　　大概做了二三十次之后我就感觉我的手臂不再是我的手臂了。整个人麻木地听着山本的口令，抬手、挥臂、抬手、挥臂，后面完全是机械化的动作。

　　好想停下来啊……
　　但是山本的声音还在萦绕在耳旁，络绎不绝：“六十二下、六十三下……”

　　到了我几乎无法抬起胳膊的时候，山本才数到一百下。

　　“山本……”我试探地喊他的名字。

　　山本摇了摇头，笑着说：“不可以哦，纲子，要坚持啊。”
　　呜呜呜呜，山本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啊？而且他这么温柔的人训练起来竟然这么严格！我感觉我的胳膊都要废了。

　　“两百了。加油哦，纲子。”山本的声音太温柔，但是他的坚持也太魔鬼了。

　　我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我偷偷看向狱寺向他使眼色，希望他能救我。

　　狱寺接触到我的眼神之后眼睛一亮：“十代目！你好厉害！一千次完全不在话下！”

　　我：……
　　狱寺完全读不懂我的表情啊！
　　一千次我怎么做得到啊！
　　胳膊酸死了，我都快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好想放弃……

　　“你真的要放弃吗？纲子？”脑海里突然冒出Reborn小小的身体。
　　怎么回事，Reborn怎么会突然出现啊。

　　“没错，我是利用彭格列家族发明的心灵交流弹在和你交流。”

　　世界上还有这种奇怪的东西吗？

　　“你真的要放弃吗？在看到家族成员的坚持和期待之后？”Reborn看着我。

　　耳边是山本的数数声和狱寺的加油声。
　　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真的要放弃吗？我问自己。

　　不行。我不能放弃。
　　不仅是为了我自己，我的好朋友，我的，家人。

　　这一刻，脑海里的Reborn突然射出决命弹正中我的眉心——啊，我快要死了，如果我死了的话就完成不了和大家的约定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坚持下来啊——

　　身体经历了死亡的一瞬焕发出新的力量。

　　“Reborn（重生）——！”
　　我又满血复活了！
　　这一刻我只知道要坚持下去，要带着大家的期望坚持下去！
　　因为他们都是为了我！而我，也要为他们坚持到底啊！加油啊，纲子！

　　“两百七十八……七百一十一……一千！”
　　在决命弹的加持之下，一千次挥棒很快就完成了。而我的身体也松懈下来。
　　但是……我的手真的废了啊！
　　我的两只手完全动弹不得啊呜呜呜。

　　“没事的，纲子，我给你按摩一下手臂就好了。”山本说。

　　“山本，不要趁机吃十代目的豆腐啊！”狱寺跑过来挤开山本。

　　山本：“哪有啊，但是纲子手臂上的肌肉要放松一下。”

　　“用这个吧。”Reborn突然从墙壁里出现，他手里拿着一个非常粗的针管，“Ciao。”

　　“这是什么？”该不会是要直接戳进我的皮肤吧？这针管也太粗了吧。

　　“放松肌肉的药剂。”Reborn说，还没等我拒绝，他就一针打进我的手臂。

　　“啊——！这、这也太疼了吧！”我抱着手臂哭唧唧地说。

　　“但是你的手臂已经恢复知觉了。”Reborn说。

　　对哦，而且也不酸痛了。好神奇的药。

　　“这次你表现得很好，而且并没有使用决命弹。”

　　“诶？可是我看见你在我脑海里对我开了一木仓啊。”

　　“那是因为你觉得坚持下来需要决命弹的帮助，所以你的潜意识给你创造了这样的画面，而实际上，我只是和你说了几句话，并没有对你使用决命弹。”

　　是这样吗？我望着自己的双手。
　　那就意味着，是我自己坚持下来的？

　　“对哦。”Reborn笑着说，可爱的脸颊荡漾出一抹邪恶的笑意：“所以接下来的训练也必须要坚持，不然我就会解决掉你哦。”

　　“我会努力的……什、什么？解决掉我？坚持不来就会死吗！”Reborn也太恐怖了吧！他简直就是大魔王啊！

　　“所以，加油哦，纲子。”

　　“纲子/十代目，你没问题的！”

　　我……
　　我看着狱寺和山本，他们都充满信心地看着我。
　　我又看着我的双手，手心通红。
　　深吸了一口气，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涌入心中，我告诉自己：我，没问题的。

　　——云雀日记

　　X月X日
　　又迟到了。
　　弱小的动物想要变得强大。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