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再次爱你》肖阿夜

3、两两难忘

　　如果你不喜欢一个对你很好的人，会不会不太好？”牧沐问同桌文圆圆，艾圆圈想了想说：“不会啊，你别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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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沐叹了口气，心神不宁地翻着手里的课本，老师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但她并未察觉。

　　“牧沐，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老师看了一眼课本，敲了敲她的桌子。牧沐嗖地站了起来，眨巴着眼睛，很显然，她并不知道老师所谓的问题是什么。

　　旁边的林星空将一张写好答案的纸条送在她的手边。她迅速瞄了一眼，说："S=48兀。"

　　“坐下吧，下次好好听课。”看来，他俩的小动作早已被老师尽收眼底。

　　牧沐坐下后对林星空说了声：“谢谢。”但当两人四目对视的那一刻，牧沐心中更加静不下来。不是小鹿乱撞，而是一种负罪感让她喘不气来。

　　其实，林星空本不该在这间教室，也不该在这个年级。虽说林星空说自己跳级不是因为牧沐，但牧沐还是不太相信。

　　事情有些繁琐，简单点说，就是去年林星空突然向牧沐表达了爱意，但牧沐认为现在应以学业为重，二则是自己并不喜欢姐弟恋，更何况她对于林星空还只是有一点待弟弟的感受。

　　是啊，林星空是对自己挺不错的，细心，温柔。但是......牧沐就是不喜欢，于是说：“我不喜欢和比我小的谈恋爱。”

　　“我只小了四个月。”林星空小声反驳。

　　“你学龄也比我小，算了吧。”牧沐又说，而且，我觉得，你对我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起，你别喜欢我。”

　　也许是牧沐说的话太让人伤心了，只听说林星空回家哭了一宿，还发烧了。后来文学社里也没见过他。牧沐本忘了这件事，直到林星空走进她们班并成为她的同桌，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大的影响。

　　但林星空一直到牧沐被老师点起来，已经进班有接近两周了。也没主动找过牧沐，甚至牧沐找他，他也是一脸冷淡，但语气上依旧很温柔。

　　牧沐和姐妹们坐成一桌开始吃午饭。这个时间段正是女孩子们八卦聊天最佳时机。

　　“牧沐，林星空也是你们文学社的，跳级上来的？”张汐涵问她，她闷“嗯”了一声，张汐涵又问：“你和他熟嘛？”牧沐看着张汐涵微微泛红的脸，她犹豫了几秒，说：“认识。”

　　“啊！”张汐涵轻声叫了一声。

　　学期已经过半，要期中了。牧沐打算临时抱佛脚一番。

　　张汐涵神神秘秘地走到她桌边：“姐妹，帮我给他一下呗，我不敢给。”牧沐愣了一下，正疑惑是给谁时就发现张汐涵匆匆忙忙离开。

　　“求求你了。”牧沐听到她最后那一声央求。

　　林星空回到座位上坐下，牧沐瞄了他一眼，便把那封粉嫩的信封推在他面前，说：“张汐涵给你的。”

　　“什么东西。”林星空喝了口水，并没有看它。“我不知道。”牧沐皱了皱眉，她已经感受到不远处张汐涵提到嗓子眼的紧张，也不知该回应些什么。

　　林星空打开信封，反复看了几遍，又问：“谁的？”

　　"张汐涵给你的。”牧沐也重复了一遍。

　　“嗯，”林星空突然转头看着她，问：“你就这么同意了？”"同意什么？“牧沐被盯得有些别扭，别过脸去。

　　“没什么。”林星空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

　　后来，他俩似乎在一起了，牧沐听别人说。

　　“牧沐！球！”牧沐和姐妹们坐在一团聊天，哪知怎么飞来一个足球撞在自己的头上。

　　她觉得头在嗡嗡得响，眼神开始恍惚，只是耳边传来同伴们倍受惊吓而又慌张的呼喊。天上的太阳太耀眼了，她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林星空向那闹成一团的同学们走去，却不晓牧沐正躺在地上，他一把拔开旁边的人，吼道：“搭把手，我送她去医务室。快点！”

　　张汐涵站在人群外，明明太阳那么温暖，她却觉得有些冷。他看起来很紧张，比起那日得知自己受伤要紧张多了，错觉吧……大概是自己太敏感。她安慰自己。

　　医务室内，牧沐和林星空面对面坐着，都没有打破那份沉默，说到底还是林星空开口了。

　　“头还晕吗？”

　　“不晕。”

　　“那我去给你倒些开水。”林星空起身去拿杯子。牧沐叫住了他，说：”不用，你回教室吧，我自己能行。”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悬在半空中，叹了口气才将手落下来，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医务室，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立在门口，看着天空不知思绪已飞去了哪里。

　　天空很好看，蓝色与白色混杂着。

　　张汐涵拉着牧沐的手，抱怨说：”牧沐，其实林星空喜欢你对吧！”牧沐有些诧异，说：“很久之前.......是。”

　　张汐涵苦笑道：“你不用解释啦！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就算喜欢啊，我也会让给你的。”她说得似乎很释然。牧沐点了点头，但她心里也似乎蒙上了一层布。

　　该干点儿什么对吧！

　　张汐涵又说：“林星空对你真的很细心，你每次午休醒来桌上的热水是他放的，桌里的糖果是他买的，防止你低血糖。中午大家都睡了，他却在一旁给你扇风，也有时盯你看很久。”

　　“我本以为是我敏感，后来我就知道了并不是这样。”女孩的眼眶已经红了，牧沐已经不想再听了，她握紧张汐涵的手。

　　“牧沐，我觉得他和我现在一样，”张汐涵继续说，“你尝试喜欢一下他吧。”

　　“对不起，我不喜欢他。”牧沐很坚决。

　　张汐涵很明白得点点头，回答：“知道了，那我陪着他吧。”

　　“你又为什么要非他不可？“牧沐不理解，”汐涵，我心疼，你换个人喜欢吧。”

　　“他又为何非你不可？“她只是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比起他，我更爱你，牧沐，我们永远是好姐妹。”

　　必须做些什么了，怎样精准打退别人的喜欢呢？先脱单，对吧？

　　李诚林和一群女孩打完招呼回到教室，还没坐下就又被刘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这次学生会将协助文学社社团展开文学大赛，这位是文学社社长牧沐，这是…...”刘主任还没说完，李诚林就开始接话。

　　他伸出手说：“你好，我叫李诚林，学生会主席，请多指教。”眼前这个女生只是礼貌地点点头，回道：“我叫牧沐，感谢。”李诚林都有些怀疑今天的发型是不是不够帅，牧沐脸上甚至连一丝害羞都没有。

　　林诚林也再没有多想些什么，俩人的交流也仅限于活动上的合作。一直到文学大赛闭幕那天。

　　李诚林和牧沐以及一些社团成员做最后的后台整理工作。

　　李诚林听见身边这个女生问了一句：“你有女朋友吗？”李诚林先是一愣，然后回道：“没有。”

　　牧沐似乎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李诚林将手里的稿纸整成一沓。

　　牧沐问他：“做我男朋友，行不？”

　　李诚林手中的稿纸撒了一地，俩人都蹲下去将它们捡起。

　　“可以。”李诚林回答很干脆。

　　两人都有些震惊，毕竟他们才认识不到一周，说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小时。

　　牧沐摇了摇头：“算了，我怕浪费你感情。”

　　"没事。”李诚林笑了笑，说，“哪儿来的那么多多愁善感啊？”“啊？“牧沐豁然开朗，对啊！他既然同意了，又怎会没想过她的草率呢？

　　“牧沐！”张汐涵喊道，牧沐笑着问她：“怎么啦？”张汐涵指了指手机屏幕，说：”李诚林学长发的这条动态是真的？你俩在一起了？”

　　“嗯。”牧沐点头。

　　“啊！啊！啊！“张汐涵激动地摇晃她，说：“亲爱的姐妹，李诚林可是妥妥的海王啊。”

　　“嗯。”牧沐回答地毫无波澜。

　　本就该这样，这样对两人都好。

　　李诚林发出动态没多久就遭到了兄弟姚纪明的唾弃。

　　“啧。”姚纪明坐在他对面，满脸的瞧不起。

　　“干嘛？有病一边待去。”李诚林踹了他一脚。“这女生是牧沐？“姚纪明问他，李诚林冷笑着，表示默认。

　　姚纪明也是没什么好话可说了：“她恐怕一次都没谈过，你连她都玩？渣子，别毁了人家女孩子初恋。”

　　李诚林又愣了，又踹了姚纪明一脚：“谁说我玩？搞得像我没认真谈过一样。”“呵呵，你说林珂？到头来还不是你把别人......？”姚纪明顿感无语。

　　李诚林没说话，只是打字给牧沐发消息。

　　［一会放学我送你。］

　　[不用。]

　　李诚林只觉得自打认识了牧沐之后，他的反应越来越迟钝，总有撩妹不顺手的感觉，打脸的次数也多。

　　牧沐脱单的事是张汐涵告诉给林星空的。林星空冷笑，多的更是自嘲，

　　“你喝酒吗？”林星空问张汐涵。

　　张汐涵摇了摇头。林星空撇撇嘴，说：“那你找你朋友去，我去喝点儿酒。”

　　“等会儿！”张汐涵拦住他，说，”如果你心情不好，我可以陪你喝。”

　　“好不容易周末，你玩你自己的去。”林星空面露厌烦，“我心情好得很，用不着你关心。”

　　“你去喝酒我就告诉牧沐！”泪水从她眼眶里夺出，她看着他猩红的眼睛，语气又温和起来，没了刚刚的强硬，“我求你别喝，你对酒精过敏。”

　　“不用你管，你跟她说什么？”林星空更在意第一句话。

　　“牧沐也不喜欢你！“张汐涵捂住脸，只希望自己不要哭得太狼狈，他把纸巾放在她的手里，说：“你想多了。”

　　她听不见他还说了什么，只是把她送回家就走了。

　　牧沐拒绝林星空时，他哭了一宿，还发了高烧，因为心脏又有些问题，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牧沐和别人在一起了，心有些疼，或许是心脏又犯病了吧！

　　林姐又拉着他到医院检查。林星空的脸有些发白。

　　“心率有些快，不过没啥大碍，别让他过度运动，情绪也别过激。心脏会受不了......”又是那些话。

　　林姐见他目光有些呆滞，问：“还是不舒服？”

　　“我觉得，”林星空指指神经科，说：”我脑子有病。”

　　林姐可被吓了一跳还真的拉他进了神经科。

　　姚纪明捂着肚子笑。

　　李诚林瞪他一眼，他木然地看着眼前这两杯奶茶，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李诚林给牧沐点了一份奶茶送到她家，却不晓对方直接还给他两杯，显而易见，牧沐这不仅是对谈恋爱一窍不通，更是柴米油盐都不进。

　　姚纪明还在笑。

　　李诚林也只是一边微笑一边又踹了他两脚。不疼，最多半残。

　　“牧沐~”李城林略用带委屈的音调喊她名字，牧沐有些茫然，打来电话还用这种语调，让她有些受不了。

　　“怎么了。”

　　“你知道谈恋爱都干些什么吗？”

　　“我？送花？我送了呀！送奶茶？你要我主动买？还是今天是什么节日呀！”牧沐有些疑惑。

　　姚纪明的笑声更大了，贯穿李诚林整个神经，没错，姚纪明叕被踹了。

　　“牧沐，我的意思是，我送你东西，你不用回礼。”李诚林语速很慢，就像在教一个三岁小孩加减法一般。

　　牧沐有些不乐意，没有回话。

　　李诚林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又说：“算了，你开心就好。”“我知道了。“牧沐似乎意识到什么，才说：“我习惯了。要不，下午我去看你打篮球？”

　　“好！”

　　电话挂断，姚纪明早已偷偷溜走了。

　　有时候，时间过得真得很快。

　　李诚林已经毕业一年。今年，牧沐也面临高考。

　　李诚林请了假七天假回来陪牧沐。牧沐父母瞧见这个五官端正的男生，牧沐正想解释什么，却见父母只是会心一笑。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会乱来。

　　林星空其实就坐在附近的咖啡馆里，透过玻璃，他看见的是……其乐融融的一幕。

　　“星空，怎么了。”林姐一向是个细腻的人。

　　“没什么。”

　　“压力太大我们就不考了，爸妈和你姐养得起你。”林姐拍拍他的肩。

　　“姐，我想靠我自己。”林星空苦笑，“我没压力。”

　　“那就是……”林姐神神秘秘地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呵呵。”

　　"猜...中了？"林姐半眯着眼，得意洋洋。

　　“姐！别问了，我不想说。”林星空丧着气。

　　她很开心，对吧？

　　她似乎喜欢上他了，对吗？

　　那日阳光映着微笑，她说：“他呀！烦死了，他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来说要照顾我，发着烧来跟我软磨硬泡，我没见过那么话多的男生，还有啊……”

　　还有什么并不重要，他不想知道，她也走远了，听不清了。

　　只是她笑着说他烦，三句离不开他...是烦吗？

　　这样的话，林星空也挺烦牧沐的……

　　李诚林又开始嘟囔：“宝！你一年没见我你就对我这么冷淡？”“嗯？没有啊，“牧沐有些意外，说：”我只是想起一件事而已。”

　　“有人说，你是海王？”牧沐笑着问他，李诚林想了好一会，这才回答：“我不是。”

　　“好吧。“牧沐又问：“你的初恋是谁啊？”

　　“我不想提她。”李诚林皱眉，牧沐似懂非懂地点头，很贴心地说：“你不愿那也就算了。”

　　李诚林认为牧沐在试探他什么，他现在的确心虚，在遇见牧沐之前，自己的确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他想转移话题，于是问牧沐：“你打算报考哪里？”

　　“你在湖南，我也一样。“牧沐没有犹豫，她吃了一口桌上的蛋糕。

　　“嗯。”李诚林揉了揉她的头发。

　　毕业以后，牧沐第一次看见林星空是在毕业晚会上，同学们将毕业晚会安排在了高考以后。

　　林星空坐在角落里，张汐涵和牧沐坐一起。牧沐见他俩隔这么远，问：“你和他闹别扭了？”张汐涵有些吃惊，回答：”没有，只是我觉得他脸上写着生人勿近。”

　　“你去陪他吧！你可是他女朋友，再怎么生也不该是你。”牧沐推搡着她，“对了，你报考的哪里？”

　　“上海，“张汐涵眼神里散出遗憾，“他选了湖南…”

　　“姐妹，异地恋也没事。”“不，我今天会和他提分手。“张沙涵笑着，”我想我不该禁锢他，我的喜欢于他而言，一文不值，如你所说，我该换个人喜欢。”

　　牧沐拍拍她的肩膀：“一切都会好的。”

　　“希望牧沐和李诚林学长能久久哦！”

　　晚会结束后，牧沐被李诚林接走了，同学们都逐渐散去。

　　张汐涵和林星空并排走。

　　“星空，我们分手吧。“她是笑着说的，在灯光下，眼角的泪水仍然在闪烁，林星空找出纸巾递给她，和上次不同的是，他道了一声：“对不起。”

　　“抱抱我，好吗？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张汐涵苦笑着肯求，但很快又垂下头去，这真是一个无理的要求，“算了，就此别过吧！祝你幸福。”

　　“谢谢。”他维持着最礼貌的客套，和刚认识的那个少年一样，从未改变。

　　林姐在医院对林星空无语：“星空，你不能喝酒。”

　　“下次一定。”林星空有些顽固派。

　　“你还下次？“林姐真想打一顿这个臭小子。

　　“姐，我随时都可能死去，让我任性一点嘛！”林星空半开玩笑的话让林姐不知所措。

　　任性啊！何必如此任性？

　　林姐出去拿药。

　　一个男孩扶女孩坐下，眼神里露出让奶糖化掉的温柔，女孩儿似乎是脚扭了，脚踝有些红肿。

　　“疼，别碰。”“好，那你在这儿等我。不许乱跑。”“我怀疑你把我当你女儿了。”现在排队取药的人有些多，林姐便在女孩身边坐下。

　　“你男朋友？“林姐问她。女孩有些害羞，微微点头。“要是我弟能找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女朋友就好了。”林姐说，“就怕他……”女孩见林姐不再说话，问道：“姐姐，你弟弟怎么了嘛？”

　　“心脏不大好，最近在准备心脏搭桥手术。“林姐拍拍衣服，又说：“我去取药，到我了，你得小心些才是。”“哎，好。”

　　李诚林匆匆忙忙跑回来，蹲下对牧沐说：“宝，我帮你挂号了，还有几个就到我们啦！脚疼得很吗？”

　　“疼，不过还好。”牧沐差点沉醉在李诚林的柔情之中。

　　“牧沐。”

　　“怎么啦。”

　　“我们大学毕业，你就嫁给我吧！”李诚林眼里闪着光，牧沐很是震惊，但很快就转为了惊喜：“但我不喜欢做家务。”“我做。”

　　“我……”还不等牧沐说完，便听见有人叫李诚林，不，喊的不是名字，只是李诚林的表情应合了牧沐的猜测。

　　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微笑着走过来。李诚林站起身来，背对着那个女生。牧沐也下意识跟着站了起来。

　　“诚林！你也在这儿？医院都能碰见你，太有缘分了吧。”女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牧沐。

　　李诚林不搭理她，而是亲切地对牧沐说：“到我们了，我背你还是你自己走？”“我自己走就行了。”牧沐拉了拉他衣服，示意有人找他，别不理人。

　　“这是你女朋友？“女生指了指牧沐。李诚林依旧只是牵着牧沐的手朝诊室里走去。

　　女生拦住了他。

　　李诚林压住怒火，问：“我今天没看黄历，但我也没想到我今天运气差成这样。怎么？你来医院看脑？”

　　“啧，”女生双手抱在胸前，“怎么开始对我凶了？可真宠女朋友呢。”

　　“想是林珂你大人多忘事，我和你不熟吧。”李诚林口上毫不客气，又说：“你有病就找医生，我没药。”

　　李诚林和牧沐绕开她。

　　她只是不紧不慢地说：”李诚林啊！你堂堂海王在这个长相平平的女孩面前当舔狗？你知不知道她找你是因为什么？”牧沐停下脚步。

　　广播里播放着：“五十六号，牧沐。”

　　李诚林心也一震，是啊？那么草率是有什么原因？

　　牧休感到身边人握着她手的力度增了一倍。

　　“五十六号，牧沐。”

　　李诚林低头对上牧沐的眼睛，说：”快去吧，我相信你。”

　　“五十六号，牧沐。”

　　牧沐点点头。

　　李诚林抱住她，低语：“我只信你，也不会离开。”“嗯。”

　　“呵。”林珂一声冷笑，”怎么？怕我拆穿你俩之间的秘密？”

　　牧沐进去了。李诚林目光淡定，浅浅地瞧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说：“要说什么说吧，我洗耳恭听。”

　　“我要是告诉你，牧沐找你，并不是因为喜欢你，只是，有一个很喜欢她的人，直接点就是，挡烂桃花罢了。”

　　“嗯。”李诚林只应了一声，这让林珂多少有些震惊。

　　“为什么？”林珂问他。

　　李诚林微微皱眉，反问：“为什么？是为什么我会放弃一片林？”

　　“呵呵，一时新鲜。”林珂觉得可笑，“当初，你对我不也这样吗？还不是……”

　　“还不是被甩了？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你不清楚？”李诚林并不想替她回忆往事，直接打断地说：“第一，我俩分手是我提的；第二，你和她不一样，在我这，你和她们一样，只是林子里的一只鸟；第三，就算我放弃一片林，那也只是为了她，就算是舔狗，我也只舔她牧沐。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李诚林会娶她。懂了就请离开。”

　　李诚林用他最平静的语气告诉林柯，可以滚了。

　　林星空趁林姐拿药，他拔了手上插着的针管，拿上外套就离开了医院。

　　林姐赶到病房时真后悔没有给他锁上。

　　林星空在公园里，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服。

　　他走到湖边静静地坐下，路过的人会对他投来奇怪的眼神，林星空觉得有些累了，闭上眼睛想睡一觉。

　　他脑海里荡漾出牧沐的笑容。

　　要是他告诉姐姐，只要让牧沐成为他女朋友，他就好好治病，那父母和姐姐一定想方设法强迫她，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天天看见她，不至于每次见她，身边都会跟着一个男生，那男生是谁，林星空并不清楚，他也不想知道。实际点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李诚林的名字。

　　林星空叹了叹气，望着蓝天，全然没有睡意。

　　如果他那么做了......牧沐会怎样？无非是恨死自己。

　　林星空啊林星空，不喜欢她会要你命吗？

　　会。

　　喜欢也会。

　　林姐找了星空一天在警察帮助下，把林星空捉回底医院了。林星空一句话也不说，蒙上被子睡去。

　　牧沐没有问李诚林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说，她也不问。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俩要结婚了。

　　张汐涵收到请柬时激动得不成样子，吵闹着一定要当伴娘。同学也都送了，林星空也收到了。

　　他很坚强，准确来说，他的心脏没有停，这很幸运了。

　　“这什么啊？”林姐凑头看上一眼，“哇哦！结婚请柬？高中同学啊？”

　　“初中，高中，大学同学吧！”林星空小声嘀咕。

　　林姐没听清，问他：“你说啥？”

　　“我要去。”

　　“不行，”林姐拒绝了，“那天约了专家给……”

　　“姐！你知道的，你关不住我。”林星空笑了笑，“我就去看看。”她穿婚纱的样子。

　　“我送你去。”

　　“我自己走着去，不用送，我没那么弱。”

　　婚礼当天。

　　林星空早早就到了，他选了一个孤僻的角落，一来是因为不仅安静还视角好，二来避免自己任性，三来，她注意不到自己。

　　司仪念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词。

　　两位新人深情地看着对方。

　　林星空只听见她说了一句——“我愿意。”

　　无人会注意到角落红了眼眶的他，除了有个叫张汐涵的女孩笃定他会来，也一眼就找到他。

　　他瘦了一圈，是病情加重了吧。

　　到了新娘新郎敬酒的环节。

　　新娘冲林星空笑了笑，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林星空不敢看她，”新婚快乐。”

　　新娘的酒杯与他手中的酒杯相撞。

　　“砰！”

　　林星空一口咽下。

　　新娘走向了下一桌。

　　没到一分钟，林星空感到身体剧难受，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他匆匆忙忙离场，碰倒了一个小孩的饮料。小孩“哇”地一声哭了，他连连道歉便马上离去。

　　他扶着墙，意识模糊，呼吸也开始困难。

　　张汐涵拔下120，拼了命地叫他的名字。

　　"林星空。"

　　他笑着，眼泪从眼角流下。

　　“张汐涵。”他说。

　　“求求你了，你别出事。”张汐涵抱住他。

　　他似乎听不见，继续说：“对不起，我这身体，只够爱一个人……我也陪不了你。”

　　他的声音逐渐小下去。

　　“你别说了，你以后再说，我慢慢听。”

　　他冷冷地笑了一下。

　　“如果，下次你遇见我......”

　　“记得提醒我……“

　　他闭上了眼，就像毫无留恋。

　　张汐涵只是抱着他，再也哭不出声。

　　换一个人喜欢真……真的好难好难……！

　　礼堂内。

　　牧沐忙着哄哭闹的小孩，塞给他很多糖。

　　李诚林也站在一旁微微笑着。

　　外面的安静影响不了里面的热闹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