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确认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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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看上他了？”
平地一声惊雷响，褚晏半晌没回过神来，他茫然道：“什么？”
“那小孩儿，”梁辰说，“你不会真的像那家伙说得那样，看上人家了吧？”
褚晏看了他一眼，说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他说，“以后还是要让你远离伊默啊，自己傻就算了，还把你给带傻了。”
得，梁辰自觉闭嘴，一秒恢复了不苟言笑的样子，沉默着跟在褚晏身后进了宫。
……
帝国皇后施娜颇为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己那坐在下首，一言不发的宝贝儿子，极为不赞同地瞪着身旁的丈夫。
皇帝也很无奈，只好把球踢给儿子。
他清了清嗓子，道：“晏儿怎么看这件事？”
“父亲的意思，是想让我来？”褚晏沉吟片刻，得出这个结论。
皇帝点头，道：“晏儿，父皇知道你的身体不宜太过操劳，但是……嘶——”
话没说完，皇帝的胳膊被一旁的妻子狠狠拧了一下，痛极的嘶声过后，他也识趣地闭了嘴。
皇帝的话没说完，褚晏却明白了，只见他径直走向花厅中央，屈膝半跪下，声音铿锵道：“儿子身体确实不适，不过儿子有更好的人选。”
“……哦？”皇帝有些失望，但还是示意褚晏说下去。
褚晏不疾不徐，道：“想必雅里将军比儿臣更需要这个机会，毕竟，女儿跟人私奔，让他雅里家族白白少了个未来皇后，怎么样也需要立些功业来堵住悠悠众口。”
皇帝叹了口气，半带欣慰与妥协道：“难为你还替他人着想，父亲也是……罢了，那便将这份差事给雅里将军吧，晏儿回去好好修养才是。”
……
“太子您……皇帝陛下只是想为您多树立一些威信。”一直沉默着到了皇宫外面，梁辰才忍不住开口。
褚晏挑眉，道：“我还以为你要一直憋着不问呢。”
继续往前走，褚晏看着城中那座鹤立鸡群的建筑，高耸入云而精美磅礴的高阁可与皇宫分庭抗礼，无一不在昭示着所有者的狼子野心。
他唇角微扬，继而收回目光，明明眼神如此和煦，语气却冰冷得像整个星球最北端的冰川。
“一个随时会死的太子实在不值得入这么大的赌注，雅里将军才为了女儿的幸福自断一臂，现在当然要努力挽回陛下的信任了。”
梁辰皱眉，道：“但是……”
几乎是瞬间，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低声道：“我明白了，您是想让雅里家族摔得更惨！”
褚晏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就噤了声，好一会儿之后才示意他去看前方心事重重走过来的人。
那人不知道他们前一刻谈话的内容，只在远远地认出对方身份之后有些兴冲冲地跑过来。
好不容易在二人面前刹住车，作为一个帝国出色的军官，此时他脸不红气不喘道：“见过殿下，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褚晏很好心情地反问道：“怎么，事情谈完了还不给我回来？”
“表哥！”那人有些忿忿，“我不是专门用来给你开玩笑的，你再这样我就找大姨告状了！”
褚晏歪头，看着他道：“哦？那你现在是要去找母后告状吗？”
“我……”程伊默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捂住了嘴，过了一会才放松下来，冲着褚晏挤眉弄眼道：“我不是，我可是去做好事的，殿下不用谢。”
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随即想着对方平日的德行，褚晏笑了笑，道：“正好，多陪陪你大姨，她最近闷得慌。”
目送着嘚瑟的身影离开了视线，身后像是不存在一样的人才再次开口。
“殿下刚刚想说什么？”
回头看了人一眼，褚晏意味深长道：“你还是不够自信啊，中将大人。”
……
皇都城郊的帝国监狱里——
连昱看着进来就一言不发，刚想说些什么还被突然打断的人，他此时正对着面前的一片虚空点点画画。
连昱撇撇嘴，不就是故弄玄虚嘛，他就不信还有谁能比那个老道士更会！
想到那个神神叨叨的老道士，连昱气的牙根痒痒，刚想再吃一块捷德留给他的糕点泄愤，冷不丁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爆破音。
那片虚空突然闪现画面，看着有些熟悉的样子，为了瞧仔细些，他还不自觉地踮起脚尖绕到人身后。
画面刚好放到黑乎乎一截东西从大土坑里爬出来，连昱指着画面里乌漆麻黑根本认不出来的东西激动道：“哎，这不就是我嘛！”
随即，他像是想起什么，不解地嘀咕道：“那也不应该啊，我明明都拿泡泡吐它们了……”
这里的“它们”，指的是那些长得奇形怪状、被一个支架架起来的东西，听说是一种叫做摄像机的东西，这段时间他外出找老家可看到了，这东西比神话故事里说的留音石厉害多了，它不仅能记录声音，还能把人的动作都记下来。
邪乎着呢！所以他第一时间就销毁证据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明明已经除去的东西，怎么又回来了？
褚晏回来之后就看到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正在房间里啃糕点，一点身为罪犯的自觉都没有，他看着这样的青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沉默了许久，刚找到一个话题切入，打算和面前的人打心理战的时候智脑突然发出提示。
是救援部队损坏的那台作战智屏的备份数据拷贝出来了，褚晏当机立断，决定先了解一下那天的情况。
梁辰不善言辞，却是个实干派，对许多事情的处理都无可挑剔，他现在发过来的是那奇怪生物出现的始末。
那人鬼鬼祟祟地凑过来他看见了，但是此刻褚晏并不想多做理会，只是稍稍提高了警惕。
只是没想到青年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指着智脑的虚拟屏幕，一脸激动地说那截黑乎乎的东西是他自己，还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大堆。
“军队专用的智屏有备份，数据是同步的。”褚晏淡淡道，算是变相解答了连昱的疑惑。
虽然还是不太懂，但连昱好歹差不多听明白了原因。
还好还好，看起来应该不是他的原因，他还以为自己真的退化了，差点整截藕都萎了……
连昱是放心了，但褚晏并不打算放过他，他指着暂停画面上的小黑团，戏谑道：“这是你？”
口气里是不屑于掩饰的质疑，连昱认真地看了一眼屏幕，又认真地点了点头，肯定道：“就是我！”
褚晏嗤笑一声，回头用食指勾起连昱的下巴，又瞥了一眼屏幕上的东西，意味不言而喻。
“你质疑我，你怎么能质疑我呢？我都说了我是一截小莲藕，这就是我的本体啊。”连昱指着自己变了颜色的本体，理直气壮道。
想了想，他又委屈起来了，道：“我帮了你们这么大一个忙，不感谢我就算了，你们……你们居然还一只手捏着我，还想抓我去研究，要不是我半路骗他要喝水，我一世英名小莲藕，就要被你们切片了……”
回忆起自己逃生的悲惨经历，连昱那叫一个愤愤不平，他恶狠狠道：“要是让我再看见那个人类，我一定……”
说的人义愤填膺，听的人却漫不经心，褚晏朝外边唤了一声，打断了连昱的絮絮叨叨。
“来人——”
铁门应声而开，有士兵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褚晏早已关闭了智脑，此时双手背在身后，语气淡淡道：“先关着吧，等我想清楚再说。”
“是——”
一左一右两个人架着连昱就要往外走，连昱登时忘记了生气，期期艾艾道：“不，我不要走，褚晏你这个坏人，我不要走，我还没有吸够香气呢，会被臭死的！”
被骂的人此时并没有注意到他不经意间说的话，只是眼神微眯，道：“褚晏？你是如何知道这个名字的？”
士兵听到太子殿下的问话，也自觉停下，连昱以为有希望，小心翼翼道：“你、你不把我关起来，让我跟着你，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在连昱看来，这样的生意划算极了，他褚晏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样的好事。
但是在褚晏看来，这个买卖实在不配他看一眼，他挥了挥手，冷酷道：“带下去。”
那少年一路下去说了些什么褚晏没有注意，他打开智脑拨了个通讯，下一秒，梁辰的脸出现在虚拟屏幕中。
梁辰还在处理公务，面前堆着一沓文件，此时正恭敬地与褚晏打招呼。
他淡淡点头，道：“见过殿下。”
褚晏开门见山，说，“你说昨天抓到一只不明生物，但是后来跑了？”
梁辰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但职业素养迅速拉回了他的理智，他索性将详细情况复述了一遍。
事情的发展确实和连昱说得分毫不差，褚晏点点头，复又问道：“你抓住了它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梁辰回忆着那时的场景，肯定道：“没有，那时它自己吐的泡泡把待救援人员的视线都挡住了，我抓住它的时候旁边没有人，一直到它跑了也没人发现。”
看来连昱说的还有那么一点可信度，褚晏示意清楚了，他瞥了眼自己下属面前的文件，梁辰需要决策很多事情，但是绝对不会有现在这么繁重。
褚晏有些了然道：“他又把工作推给你了？”
那头的人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苦笑着算是肯定了，艰涩道：“他也就这个时候会想起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确认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