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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岑知南 勇敢一点 ...

  •   上完这周的课就到国庆节了,班里一下课就在讨论国庆去哪玩。
      林莫莫看向岑知南,轻轻拍了拍她,凑到她面前:“你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发呆。”岑知南趴在桌子上,拿着笔在纸上乱画。
      “那你想好国庆去哪玩了吗?”
      “应该就是和宁宁逛逛街,吃个饭,然后在家写作业看书,看电视、玩电脑,就没别的了吧。”
      “要不你和我去重庆吧?”
      “不去,我没有钱。”岑知南摇头,“再说了,你和你爸妈出去玩,我去干吗呀。”
      “我不和我爸妈出去。”林莫莫学岑知南趴在桌上,笑眼盈盈地道,“我和付易佰去。”
      岑知南立马坐直身子,眼睛瞪得像铜铃:“什么?就你们俩吗?”
      “对啊。”林莫莫点头,“你别想多,我以前也经常单独和朋友去旅游,付易佰想和我一起去,那就给他个机会咯。”
      “万一他真想喜欢你呢,你别伤害人家。”
      “不可能,你会喜欢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吗?”林莫莫笑了一声,“我和你说啊,我从小到大看那些哥哥姐姐的事情都看习惯了,全都是这个月追这个下个月和另一个在一起,我前几天还碰见一个叔叔领着他包的小三去逛街呢。”
      说完她还自顾自地叹了口气,演了起来:“唉,现在的人能有几个真心?”
      岑知南问:“认识不到一个月不够吗?”
      “当然不够啊。”林莫莫肯定地点头,“仅仅认识一个月,你真的知道他的脾气吗?你知道他的家世吗?知道他的行为习惯吗?老话都说日久才能见人心,一个月你连这个人的凤毛麟角都不了解呢。”
      “凤毛麟角不是这样用的……”岑知南弱弱道,见林莫莫瞪她,转口道,“那多久算久啊?”
      这把林莫莫难住了:“我也不知道,知道要半年吧,但是也不一定,我和那个叔叔认识十多年了,要不是上个周撞见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是包小三的人。但是一个月不到,肯定不算久,现在就说喜欢,那绝对不是真心的,要么是见色起意,要么就是荷尔蒙上头一时的心动,但热情很快就消散了。”
      一整个晚上,岑知南都在想林莫莫的话。
      或许自己对梁言舟的喜欢真的如她所说,是因为夏日傍晚晕黄的晚霞太过让人惊艳,是微风吹起发丝在心里掀起的阵阵涟漪,是对上他淡漠温柔目光时的心动一刹。
      从小到大,她没有喜欢的人,身边没有几个朋友,异性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她实在不懂这份悸动到底属于什么,到底算不算喜欢。

      梁言舟两天之后才来学校,那时正在上体育课,岑知南因为脚伤请了假,一瘸一拐地回到教室后就看见他坐在位置上睡觉。
      她慢慢走回座位,轻轻坐下又转过身看他。
      他的睫毛很长,岑知南见他第一眼时就发现了,他鼻子高挺,嘴唇薄薄的,皮肤很白。
      他这样的长相,要是搁在古言小说里肯定是个病弱书生设定,可他又擅长篮球,会打架,还能长跑。
      梁言舟…。
      岑知南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见他动了一下立马坐直假装看书。
      一整节课,岑知南温习了三个单元的英语,直到下课铃声响,班里的人渐渐回来,她才敢往后看。
      梁言舟已经醒了,撑着头和他同桌说笑,他拿起同桌的书随意翻了翻,像是在看他的笔记。
      “看什么呢?”
      感觉自己被拍了一下,岑知南心虚地摇头:“在看后面的柜子,想着要拿什么书。”
      “下节物理课要去做实验,拿书走啊,去实验室。”
      林莫莫从课桌里抽出物理书,又拿了饭卡:“上完物理课就能吃饭了,我真是要饿死了。”
      “你今天吃什么?”岑知南挽着她的胳膊一起出教室。
      “羊汤吧,好久没吃了,真馋。”
      “那我也喝羊汤。”岑知南点头。
      岑知南的理科不好,化学是班里倒数,物理倒不至于,但也没好到哪去。
      她化学是不懂方程式,物理是不会计算动力、动力加速度什么的 。
      林莫莫说上天是公平的,她语文和英语成绩好得离谱,自然要给她关上理科的窗,不过没关系,将来选文科就行。
      岑知南也知道自己将来选文科就行,可问题是高一不分科,她如果一直因为这两门科目拉分,那她高一上学期结束后指定就要离开重点班了。
      每到这时候岑知南就会有些烦躁,她看着实验台上的砝码心烦意乱,拿着镊子夹来夹去,老师叫了三遍才听见。
      她慌乱地站起来,物理老师在讲台问:“我刚刚说了什么?”
      岑知南摇头:“不知道……”
      “心思都飞到哪去了?来,我问你,加速度的定义是什么?”
      “表示速度改变快慢的物理量,等于速度的改变量跟发生这一改变量所用时间的比值,定义式是……a等于什么什么除以t……”
      岑知南后半段声音越说越小,说完乖乖站在原地。
      老师也没听清,以为她答上来了:“你上来演示电火花计时器的实验。”
      岑知南慢吞吞走上讲台,把附有滑轮的长木板平放在桌上,拿着细绳和小车茫然地站在那,站了十几秒怯怯地看向老师,小声说:“我不会……”
      “梁言舟,上来演示。”
      岑知南自觉地退到后面,低着头站在那。
      “你往前点,你站那能看见吗?”物理老师指了指梁言舟身边,又和全班说道,“不会的找身边会的同学示范看看,别再让我抓着上课走神的。”
      “梁言舟,你给她教明白了,下课之前我检查。”
      说完他就下去看其他同学的实验,岑知南看着物理老师的背影叹了口气,手肘撑在讲桌上无精打采。
      “认真看。”梁言舟点了点桌子把她的视线拉回来,边做实验边讲,“先把打点计时器固定,这个绳拴在车上,跨过定滑轮,吊钩码……”
      梁言舟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动作干净利落,阳光照在他手上,渡了一层光。
      “接通电源,放手,反复做三次记下数值,就好了。”
      梁言舟讲完停下看她,就见她眼睛直直地盯着小车,他再次敲了敲桌子,无奈地笑道:“你怎么这么爱走神?”
      “啊,我听不懂嘛。”岑知南摆弄着纸条,“理科太难了,不想学。”
      “我看过后面的课,这是最简单的一个实验。”梁言舟把位置让出来,拉过岑知南,“做一遍。”
      岑知南每次待在梁言舟身边都会紧张,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她艰难地做好准备工作,小车却不动了,她等了一会,伸手拍了拍车,又看看梁言舟。
      梁言舟被她这个无措的模样逗笑,打开电源的开关。
      原来是没通电……
      岑知南看着跑起来的车,想了一会问他:“你说我如果月考理科没考好,我就彻底放弃,专注于文科行吗?”
      “行。”
      梁言舟想也没想地回答,可能怕她觉得敷衍,解释道,“你既然会问出口,就说明是思考过的,如果你确定将来会选文科,那你只要保证理科的会考及格就可以。”
      “那这样可能会掉出重点班,去到普通班,不会丢人吗?如果我没有去到宁宁那班,又要认识新的同学,新的老师,不会不适应吗?”
      “如果在做之前就顾虑这么多,那什么时候才能鼓起勇气开始呢?”梁言舟看着她,目光坚定温柔,“你大可以去试一试,或许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别人的看法没有那么重要,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岑知南,勇敢一点。”
      梁言舟不会知道,这七个字,是岑知南接下来生活的最亮的一盏灯。
      它引领着她,克服高中三年,乃至往后余生所有的恐惧,所有的退缩。

      岑知南仔细考虑了很久,决定等月考之后就和老师说自己放弃理科这件事。
      国庆放假第一天,岑知南就和爸爸要了零花钱和岳宁宁出去逛街买衣服,俩人依照惯例先是买了杯奶茶,边走边逛。
      岑知南是砍价小能手,两人逛了一整天,满载而归。
      岑知南开开心心拎着衣服坐车回家,因为戴着耳机没注意站点,下早了一站,便准备溜达走回家。
      她只是随便看了看,寻思说不定能遇到梁言舟,刚这么想就真的遇到了他。
      梁言舟拿着药从路边药店出来,视线正好和岑知南对上。
      又是傍晚,又是好看的晚霞,又是金灿灿的光。光落在两人之间的路面,梁言舟站在光里。
      一时间,万籁俱寂。
      耳边的车鸣,行人的喧闹,广场响起的音乐,全都戛然而止。
      岑知南看着他,听见心脏在胸腔里砰砰地跳。
      她想,这大概就是喜欢。
      她一路小跑,跑到他面前停住,扬起笑脸:“梁言舟,好久不见!”
      梁言舟看着她笑道:“跑什么?”
      岑知南答不上来,只顾着笑,问他:“你病了吗?”
      “是我姥姥,她一到下雨天就腿疼。”
      两人一起走着,岑知南拿出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明天真的是雨天:“我家附近有个很有名的推拿店,要不让姥姥去那调理一下?虽然不能根治,至少可以缓解一下。”
      梁言舟点头:“好啊。”
      “那里人很多,现在还是放假,怕排不上号,我以前去的时候都很早起来去排队的。”岑知南想了一下道,“要不这样,我先去看看人多不多,要是不多就给你打电话,你再带姥姥过来。”
      岑知南想一出是一出,刚准备跑回去看看,被梁言舟拦住:“姥姥现在腿疼,走不了路,等她好点了我再带她去。”
      “啊,也对。”岑知南不好意思地笑笑。
      “今天出去玩了?”
      “嗯,和宁宁逛街去了。”岑知南左右看看问,“你不回家吗?马上就要到我下车的地方了。”
      不知不觉他们竟走了一个站点,岑知南突然有些结巴:“姥……姥姥还在家。”
      “我送你回去。”
      马路边有个爷爷骑着三轮车路过,岑知南欸了一声,来不及说话就朝路边跑去,边跑边喊:“爷爷!糖葫芦爷爷!”
      卖糖葫芦的爷爷停了车,笑得慈祥:“要吃糖葫芦啊?”
      “爷爷,要两个无核的!”岑知南笑眯眯道,从包里掏出五块钱放到钱盒里。
      岑知南拿着包好的糖葫芦又跑回梁言舟身边,递到他面前:“无核的。”
      梁言舟接过时指尖触碰到岑知南,温温热热,转瞬即逝。
      一路走到楼下,岑知南停住脚步,扬了扬手里的糖葫芦:“谢谢你送我回家。”
      梁言舟刚想走,又被叫住。
      “梁言舟,谢谢你。”
      “你已经谢过我一次了。”
      “这次不一样。”岑知南满眼的笑意,“等月考结束我再和你说。”
      “快回家吧。”
      岑知南走到梁言舟看不到的地方,一路跑上楼,冲到阳台,看见梁言舟在街上走。
      她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消失于人海。
      楼上传来钢琴声,轻快明亮,像砸在她心里的鼓点。
      一下又一下,足以让她心潮澎湃。
      岑知南没有这么期盼过上学,推了岳宁宁约她去野餐的邀请,岑知南一直在家里复习。
      这次的月考范围很小,就是开学这一个月学的内容,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复习好,文科成绩要很高,理科要及格,这样她才有理由和班主任提出自己的想法。
      整整四天,她在家里把这一个月学的知识完完整整复习了一遍,然后胸有成竹地参加考试。
      考了两天,成绩在第三天上午第二节数学课时就出了,还有十分钟下课的时候,班主任把名次投放在多媒体屏幕上。
      梁言舟,班级第一,年级第一。
      岑知南,班级二十九,年级一百一十。
      “这是你们的成绩,只是一次小小的月考,考得好的不要骄傲自满,考得不好的好好想想自己这一个月都学了什么,好好整理错题,认真看看有多少是因为马虎丢的分。”
      班主任边说边在教室溜达,走到岑知南身旁,敲了敲她的桌子:“跟我出来。”
      岑知南以为只是去门口,没想到班主任一路把她带到了办公室。
      班主任的办公室向阳,办公桌又是最靠近窗户的,窗台上放了好几盆仙人球,桌上还摆着多肉。
      班主任坐到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卷子,岑知南看见上面是她的名字。
      “看见你的成绩了吗?”
      岑知南点头。
      “有什么想法?”宋倾城推了推眼镜,翻看着她的卷子,偶尔瞄一眼岑知南。
      “老师,我不是故意把化学和物理考成这样的,我是真的学不会。”岑知南捏着衣角,说实话,她还是有些害怕说这些。
      “老师,我想勇敢一点,果断一点,放假的时候我一直在家里复习,九科都复习了一遍,这是我现阶段能考的最好的成绩了,所以我想从现在开始只学文科。”
      岑知南本以为班主任会骂她一顿,没想到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现在才开学一个月,你其他科成绩好说明你是个聪明的,化学和物理学不好应该只是还没找对方法,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当然,你如果决定好了,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但是物理化学至少要及格吧?”班主任把卷子递给她,“我等着看你的期末成绩。”
      岑知南鼻头突然酸了一下,她沉吟一下才说:“我还以为你会骂我。”
      “本来想的。”见她又低下头,宋倾城笑出了声,“逗你的,回去吧,物化生老师那边我给你去说。”
      从办公室出来,岑知南心情很好,回去的路上路过商店还去买了个糖,其实确实如梁言舟所说,真的到了这一步,也没有那么可怕。
      回来的时候刚结束课间操,岑知南跑到林莫莫身边搂住她的肩膀,林莫莫问她被骂了吗,岑知南摇头。
      “你真厉害,物理化学都考成那样了,名次还能在年级第一百一十名,而且语文一百三十八分,这是人能考出来的成绩吗?”
      “我可是从小到大作文都拿奖的人。”岑知南笑了笑,展开自己的化学试卷,看着满篇的红叉,啧啧两声,“习惯就好,岑知南,没关系。”
      “那个更吓人。”林莫莫朝梁言舟的背影努了努嘴,“化学和物理满分,我这辈子都没考过满分,大神竟在我身边。才第一个月,就让我见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太残酷了,不过还好,坐我身边的这个人物理化学还没及格。”
      听着听着就被拉踩,岑知南也没生气,问道:“你的清华家教呢?”
      “别提了,他是物理系的研究生,看着我的物理书和我说,‘这上面都是错的,你应该看这一本,’然后从包里拿出来一本《质点运动学》,不是我夸张,这本书比我头都厚!”
      林莫莫边说边在空中比量:“我真是服了。”
      岑知南在旁边笑得肚子疼:“可惜我物化生也不好,不然我就给你补习了,还只收你一半的钱。”
      刚说完,林莫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满眼赞许地看向岑知南:“对啊,我可以让你给我补习啊,你负责我的文科,梁言舟负责理科,这样我期末考试肯定能进前二十名。”
      岑知南哭笑不得:“我为什么要给你补习啊?”
      “你是我同桌啊!”
      “那梁言舟又为什么要给你补习?”
      “嘿嘿,又不懂了吧。”林莫莫狡黠地笑了笑,“我当然不会直接找他,我让别人找。”
      “谁啊?”岑知南刚问出口就反应过来,“付易佰?”
      “还不傻。”林莫莫捏了捏岑知南的脸。
      结果当然是被拒绝,据付易佰所说,他这两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梁言舟也没答应。
      “见死不救,袖手旁观,冷漠无情!”林莫莫小脸都皱在一起,时不时转过去瞪一会儿梁言舟。
      岑知南把英语书合上,在纸上边默写边读出声:“a fool's errand,徒劳的,a fool's errand,徒劳的。”
      “岑知南!”林莫莫轻呵一声,“你见死不救,你袖手旁观,你冷漠无情!你就看着我期末考不好被我妈掐断所有零花钱,流落街头成为一个落魄的公主。”
      岑知南长叹一口气,把她桌上精美的日历本拿出来翻到2017年的一月二十日,指着日期说:“我的公主,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三个月,宋老师都说了一次月考决定不了什么,但是你如果把全部身家寄托在别人身上,那你就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林莫莫把快要怼到自己脸上的日历拿走:“那怎么办嘛,清华研究生都教不了我,你也不管我,梁言舟更不可能,我自己一个人不可以的。”
      “你可以的。”岑知南捧着林莫莫的脸,满脸笑意,“为了你的粉丝,为了你将来的零黑料,你可以的。”
      岑知南看了看她的成绩说:“要不你也考虑一下现在就放弃理科吧?”
      “我的文科成绩可不足以支撑我不学理科也能进到前一百,再说了,要放弃也是放弃文科呀,我要学理。”
      “你要学理?”
      “我化学89分,政治73分,我当然学理啊。”
      “可你物理只考了51分啊。”
      林莫莫一时语塞,想了一会儿才说:“哎呀,我那是没好好学,不一样的。”
      “岑知南。”
      听见有人叫她,岑知南转头,就看见梁言舟站在自己课桌旁边。
      他说:“你的卷子给我看看。”
      “哪一科啊?”岑知南拿出整理好的卷子夹问他。
      “所有的。”

      第一节晚自习上到一半,岑知南突然想起来自己在语文卷子作文那一页写了好多个梁字。
      不会被发现吧?
      她该怎么解释?
      怎么办,要不,要不编一个理由?
      岑知南呆了好一会儿,下课铃一打就冲到梁言舟面前,见他桌上摆着的正是她作文的那一页,梁言舟抬头看着她,刚想说话被岑知南抢了先:“梁启超先生说过:凡作事,将成功之时,其苦难最甚,行百里者半九十,有志当世之务者,不可不戒,不可不勉。我还挺喜欢他的。”
      岑知南又重复一遍:“我挺喜欢,梁……梁启超的。”
      梁言舟叠起卷子,笑着递给她:“我只知道他说过:心口如一,犹不失为光明磊落丈夫之行也。”
      这是什么意思?
      岑知南想要为自己辩解,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堵住:“放学一起回家吧,周天我想带姥姥去你说的那个店,需要你给我指一下路。”
      “好啊。”岑知南点头。
      又听他说:“作为回报,周天上午去图书馆学习,我给你补习化学物理。”
      “我……”
      “知道你不学,那也要及格。”
      言之有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岑知南 勇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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