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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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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疼得麻木，江琳兮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过久，江琳兮感觉自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脚下踩的地都灼热的吓人，整个人仿佛要燃烧起来。
迷糊间她明白这是发烧了，挣扎的想要睁开眼，眼皮却像有千斤重般，挣扎了好久也没能撑开厚重的眼皮。
额上突然附上一团绵软，凉凉软软的触感很舒服。
是小奶包？
这小手真软。
想rua~
不过一瞬，额上冰凉的触感便离开了，江琳兮有些不满的蹙了蹙眉。
不一会，周围突然一阵嘈杂，她隐约间听到老嬷那粗粝的嗓音响起，“郎中……还没替宜春楼赚钱就想着花钱……凉水……这是伤药……听天由命……”断断续续的词汇钻进耳里。
等到嘈杂过后，额上感觉一阵清凉，江琳兮才觉得那股燥热稍稍缓解，只是身上依旧燥热难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浑浑噩噩间江琳兮疲累的睁开双眼，周围一阵昏暗，月光从窗子透了进来。
已经天黑了，难怪她觉得自己睡了很久。
微微一转头，额上掉下一块湿冷的粗布，江琳兮缓缓坐起身，牵动背部传来一阵细密的疼，不过相较于早上似乎好了不少。
她捡起粗布，因为贴着额许久已经有了些许温度。
果然是发烧了，而且似乎还挺严重的。
小奶包靠着墙睡着了，只是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细嫩的眉紧蹙着。脚边放着一个木盆，木盆中盛着水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粼粼波光。
没想到这么小的小奶包还会照顾人。
江琳兮笑了笑，很快唇角的弧度又缓缓拉平，这样的场景又让她想起了江兮泽，记得她第一次烧的迷糊时，也是小小年纪的江兮泽照顾他。
那短手短脚抱着盆水走路的样子，叫人看着都费劲。
轻轻的叹了口气，上辈子没能道别的遗憾，只能成为永远的遗憾了。
江兮泽，在另一个世界，你自己也要好好的生活啊！
身上黏糊糊的，来到这里这么多天还没洗过一次澡，那老嬷也不觉得他们身上味的慌吗？
看了一眼还睡着的小奶包，江琳兮动作尽量放轻，抱着木盆走到木桶后。
听到水声和衣料摩擦的声响，辰彦警觉的睁开双眼，却发现躺在身边的女孩不见了，顺着水声的方向看去，辰彦愣了一瞬便懂了。
似乎在心底挣扎了一会，辰彦才终于出声提醒：“你背上的伤上了药。”
属于小孩稚嫩软糯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江琳兮心头一惊，手中的粗布差点掉落，险些以为闹了鬼。
“小奶……不，十一，是你吗？”
十一这个称呼来处并不好，就像她也并不愿意有人叫她依依，所以叫的时候有些犹豫。
果然，外头静了一会，就没了回应。
江琳兮快速的擦了擦身，避开了背部的伤处。
她抱着木盆走了出来，看着依旧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的小奶包，将木盆放下走到干草堆上坐下。
看着小奶包一脸不符合年纪的正经，江琳兮故意调侃“原来你会说话啊？”
“……”
辰彦无言的睨了眼跟前眼带揶揄的女孩，看着是没事了。
“我叫江琳兮，你可以叫我姐姐，也可以叫我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呢？”
辰彦犹豫片刻：“辰彦。”
“陈晏。”江琳兮重复了一声点了点头，名字还不错就是莫名的有点耳熟。
“谢谢你照顾了我。”
辰彦原本已经打算闭上眼继续睡觉，可对面的女孩却突然一脸带笑的看着他道谢，眉眼间的笑意温和似水。
辰彦微微一僵显得几分不自然，在江琳兮的目光下撇开了眼神，语气微顿：“毕竟你替本……替我挨了打。”
头顶上突然一沉，辰彦顿时感觉整个背脊都僵硬了几分，目光呆滞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江琳兮毫无察觉般自顾揉着他的头发，像个和蔼可亲的大姐姐，笑得一脸灿烂。
“不用太感谢我，叫声兮姐姐，兮姐姐就不痛痛了哦~”
“……”
辰彦僵着脸，忍耐着性子。
灰暗的生活好歹有了点颜色，江琳兮得寸进尺，拉了拉辰彦的小衣袖，语气几分询问：“小陈晏，兮姐姐可以抱着你睡吗？”
小小一团，很软的。
想rua~
“男女授受不亲！”
辰彦腚下装了弹簧一般，远远避开江琳兮两臂距离，眸中满是防备和抗拒。
“啊，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古人经不经逗不知道，但古人的小屁孩很不经逗，过于早熟迂腐。
“咕噜噜~”
黑暗中，躺着笔挺的两人也不知是谁的肚子，发出了一声悠长的腹鸣，小小的柴房顿时陷入了更加无言的沉寂。
好饿……
饥饿感整整延续了两天，饿不算什么，渴真是让人抓心挠肝的难受！
起初江琳兮还会隔着柴房的门叫唤两声，可门外似乎根本无守着一般，没有任何的回应。
看着嘴唇发干起皮的小奶包，江琳兮舔了舔发干的唇，声音干哑：“渴吗？”
辰彦耷拉着眼睛，颇为无言的斜了她一眼。
渴不渴还需要问吗？
已经两日滴水未进了。
见江琳兮的视线转向不远处的木盆，之前她便是用里面的水擦身。
辰彦的脸色变了变，哑着声音怒道：“休想！”
只是满是孩子稚气的语调，没有丝毫的威慑力，反而有一种圈养的小兔子被惹急的模样。
“想什么呢。”江琳兮好笑的扯了扯嘴角,不到山穷水尽，谁会想着去喝洗澡水？
“吃过杨梅吗？”
辰彦点了点头，却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是什么味道？”
这样的问题毫无意义，辰彦抿着唇没有理会。
江琳兮却不在意，继续说道：“酸酸甜甜，轻轻咬一口舌尖发酸，酸味在口中漫开，刺激着味蕾。”
随着江琳兮的话，辰彦竟生出口中含了一颗杨梅的错觉，那酸酸甜甜的口感在口中泛开……
忽然口中的干燥都减轻了几分，有津液在口腔中溢出。
“是不是感觉又活过来了？”
江琳兮咽了咽口水，笑看着绷着一张小脸的辰彦。
这个小家伙就是太老沉了，不知道在熟人面前是否会孩子气些。
辰彦微微点头，低沉的眸色也恢复了些许光亮。
以前奴仆众多，吃穿用度只多不少的他 ，吃食只有厌的时候。却从不知道只是回味一番杨梅的滋味，便能生津止渴。
“可惜，望梅能止渴，画饼却不能充饥。”
万恶的旧社会时代，动不动就将人关起来饿个三两天，简直不把人当人！
两人又困又饿，最后困顿战胜了饥饿，两人相继睡着。
后半夜有些微凉。江琳兮下意识的往身边的暖源靠近，手脚并用的将软软的一团抱在怀里。
昏暗中，两团不大的身影相互依偎，沉沉的睡着。
那老嬷说话倒也算数，说关上他们俩天也没拖拉。隔天天一亮，柴房的门又被粗暴的推开，老嬷带着上次那名壮汉出现在柴房门口。
粗粝的声音响起：“起来！”
被这么一惊一吓，江琳兮和辰彦都清醒了。见自己又被搂着睡，辰彦脸色僵硬的站起身，快速往边上挪了两步。
两人又被带到了院中，看着眼前的水缸，江琳兮感觉腿肚子有些发软，这到底是什么变态的训练！
“愣着干嘛！荆条还没吃够？”
见两人站在原地都没动，老嬷一声怒喝，手中的荆条在空气中甩了两下，发出“簌簌”的破空声。
江琳兮垂着头走向水缸，在水缸前站定时，她注意到辰彦还站在原地未动，担心他性子倔强一会又免不了挨打，江琳兮咬了咬唇抬头看向老嬷。
“嬷嬷，十一他先前并不是有意违抗您。”
闻言，老嬷看向她皱眉道：“怎么？”
“我跟十一谈过，原是他以前失足落进过水缸中，故对水缸有了阴影，所以才会惧怕靠近水缸。”江琳兮见老嬷皱眉犹疑的看向辰彦，又接着道：“十一性子寡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与您说，故求了我向您解释，望嬷嬷能给他换其他的练习。”
听了她的话辰彦神色微讶，没想到她竟为他想了这样一番说辞，并冒着可能再次挨打的后果站了出来。
这个女孩她，究竟为何这般处处为他考虑？
老嬷看着身量矮小的辰彦，微一思索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挥了挥手：“既如此，十一便站在一旁等着。”
原就不是他们宜春楼的人，教导上面也无需太过上心，所以老嬷也就顺了江琳兮的意。
而且江琳兮这不卑不亢的态度，也让老嬷对她有了新的认识，更加觉得好好教导一方，也许能成为下一个摇钱树
老嬷的松口让江琳兮心中一喜，辰彦也是松了一口，再看向江琳兮的侧脸时，烁烁的大眼中眸色复杂。
老嬷好说话，江琳兮自然也就更加配合，虽然不知道这个坐缸的训练究竟是干嘛的，可一想到这里是青楼，这样的训练便有了猜想的方向。
老嬷对江琳兮的态度又满意了几分，便走向一旁壮汉交代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看着老嬷的身影离开，江琳兮这才看向辰彦，却发现那壮汉竟在教他蹲马步？
这……是打算将小奶包训练成他们的护卫？？
缸沿很细，江琳兮本就纤瘦反复练习下，股骨疼得不行。好在一个时辰后老嬷又出现了，并且良心发现般叫她跟辰彦回柴房休息。
蹲马步并不轻松，辰彦也是双腿发颤，跟江琳兮一起脚下发软，一步一步缓慢的往柴房方向挪去。
身后柴房的门再次被关上，两人已经习以为然，径直往里走瘫坐在干草堆上，闻到近在咫尺的汗味，两人都嫌弃的往边上挪了挪。
不知道向老嬷提出洗澡这样的请求，会不会被拒绝？
江琳兮歪着身子揉捏着酸疼的屁股，很认真的思考这件事。
辰彦余光瞥到她的举动，仿佛瞳孔地震般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她她……居然做出如此不雅的举动，而且身边还有男子！
注意到身边小奶娃脸色僵硬的看着自己，江琳兮浑然不觉得转头看他，问道：“怎么了？”
被她坦然的视线看着，辰彦神色变扭的转过头，稚气软糯的声音有些僵硬：“无事。”
江琳兮耸了耸肩，真是个奇奇怪怪的小可爱。
也许是知道他们体力有限，今天内老嬷没有再出现。
中午的饭点到时，两碗素面被放在门口，两根绿油油的青菜在素面的映衬下更加翠绿几分。
素面虽然味道寡淡，饿极的两人毫不在意。
晚间等到天色昏暗，也没见人送晚饭过来，江琳兮想着早上也没有给他们吃的，估计是一天只给他们吃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兮兮：屁屁疼……
小辰彦：没眼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