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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画了这么多画,会有一张是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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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月来,我一边照顾姨妈,一边忙着安顿着自己的工作。
知道张杨诚要结婚的那天,我正好忙完手里的项目,这个项目第一天来公司就一直跟进的项目,那天终于签订下来了。是徐婧告诉我的。果不其然,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他的电话。
我在等他开口,他亦是如此。
电话里一直没传来声,我说,张诚,你怎么不说话?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璐璐,我要结婚了。”
时间像是凝住了,等我回过神来,时间已经过了几分钟了,他没有挂断电话。我强忍泪水,笑着说:“那一定要幸福。”
他问我刚才怎么不说话。我说数星星呢。
听到电话那边有呜咽的声音,我却一直保持沉默,我实在忍受不住了,挂断了电话。抱头无声的痛哭。
青春里淋过得雨,趟过的水,爱过的人,见过的天空,即使现在重淋一遍,再爱一次,怎样都回不去了。
张杨诚好久之后才开口:“璐璐,我等不到你了。”那时,电话早都被挂断了。我也永远都听不到了。
张杨诚婚礼那天,许眠才告诉我:“秦璐,其实张诚之前喜欢的是你,不是宁夏。”
那时他们正在交换着婚戒,我红了眼,他接着说:“你要走的那天,你还记得吗?他看到宁夏就跑了过去是因为宁夏拿着他要送给你的礼物,那天我打架,张诚过来帮忙,他怕项链丢了,就让宁夏帮忙拿着。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条小鹿项链。”
在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我连忙擦了,这么多年的心结也算结了,我扯了扯嘴角,说:“都过去了。”
少年的心事我未听过,年少流过的泪还是抵挡不住此时的遗憾。
记得他婚礼结束以后,在我将要离开的时候,他从人堆里跑了出来,到我面前说:“璐璐,你一定要幸福,你不幸福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后悔年少时没能紧紧抓住你的手。
姨妈还是没撑过这个冬天,临走前,她把我叫到病床前,她那时已经奄奄一息了。此时,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见她吃力的抬着手,立马牵了过去。她断断续续地说:“我家书柜第二层最右侧……有一封信。是你高一时……张医生……给你的。”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她说:“璐璐,那封信你去看看吧。”
我不知道姨妈为什么现在还在说那封信,她接二连三的说:“姨妈,对不起你。”说完,她眼里的泪落了下来,落在了医院纯白色的枕套上,“张医生是个好人。”
我慌了,但还是先安慰着她,“姨妈,不管怎么样,我不怪你的。”
姨妈去了,雨连下了好几天,母亲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
葬礼结束后,我才想到那封信,托章江带到公司。那封信已经有些微微泛黄了,我的手不由颤抖。
我缓缓的拆开,信是张杨城写的。
信很长。
时间太远。
我想到我破碎不堪的青春。
最后,我的目光一直定格在了那句。
今天的话有点多了,可是璐璐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我等你的回信。
——张杨诚。
不知道多久,微黄的信纸上多了几滴遗憾的泪,我还是放不下当初那个陪我一起做傻事、在漫天大雪下忍住寒冷陪我堆雪人、就算腿上打着石膏也跳到我跟前向我极力解释的少年。
*
时间总是不饶人,它从来没放过我。我为它放火,为它掉眼泪。
恍惚间,我好像回到了高一那年。
少年站在向日葵旁,灿烂的阳光肆意地洒落在他的脸庞,微风拂过,我貌似听见他说:“璐璐,你画了这么多画,会有一张画里是我吗?”
可一切都不是这样的,都是我的梦,现在梦醒了,他没有和宁夏结婚,毕业后就跟她没有联系了。
张杨诚一直在等我,默默地等我回国,某次夜晚他约我去吃饭,吃着吃着,他从口袋掏出了一颗闪亮的钻戒,所以我们在一起了,他说:“璐璐,我从小到大,从始至终,一直以来,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从来都没有别人。”
谈婚论嫁的时候,他去支援山区,路上遇到山体崩塌,所以他离开了我,最后在他的尸体旁边还找到了一幅画,是我近些日子才给他画的。
我的张诚,永远的离开了我。
如果能重来,我宁愿是梦中的场景,他那么辛苦,那么真诚,不该有这样的结局。眼睁睁的看着结婚总好比一辈子都见不到他。
张杨诚,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永远,因为你的离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