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飞机的秘密》月Tsuki

5、变故

　　转天。
　　太阳光照的刺眼，清早的蝉鸣声不是很烈，偶尔的几声还能听到露水掉落的声音，斑驳的树影投下一片阴凉，少年坐在海棠树下的石凳上发愣。
　　小姑娘小小的脑袋从窗户里探出来，四处扒望，看见了石凳上的少年。
　　少年抬头，小姑娘迷蒙的双眼措不及防的闯入他的心房。强有力的心跳，少年听的清清楚楚。
　　“谢渝礼—！”小姑娘看他，距离有点远，谢渝礼眯了眯眸子，喊了声。
　　“等着。”谢渝礼跑上楼，小姑娘打开门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对不起啊……我……。”
　　“没事。”谢渝礼说，“没事的。”
　　裴知许知道，第二个没事的是安慰自己。
　　“我的家庭不太好，本来不想让你们知道的，现在你还是知道了，要不……你帮我保个迷？”
　　“行啊。”谢渝礼笑着，“就这样也不知道您这大小姐脾气怎么养出来的，还跟我谈条件了。这样吧，答应我件事，怎么样。”
　　“行啊渝哥，小的在所不辞。”裴知许和谢渝礼都心有灵犀的没再提昨晚的事，只有裴知许身上的伤预示着什么，也证实了事件的发生。
　　“等你18了，就脱离他们吧。”谢渝礼难得正色，漆黑的眸子看着裴知许，情绪道不清。
　　裴知许偏开头，“知道了。”
　　谢渝礼坏笑一下，摸了一下裴知许的鼻尖，“啧，又要哭啊，娇气的小公主。”
　　“谢渝礼！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
　　这件事在开学后被问起来，谢渝礼都帮裴知许搪塞过去了，随着裴知许和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她也慢慢看清了一些事。
　　何言喜欢央央，自己喜欢谢渝礼，而谢渝礼极有可能也喜欢自己。
　　但，他和她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差距，是人一生无法弥补的。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拖累那么好的他，本就该生活在阳光下的他。
　　这年，裴知许高二，谢渝礼高三。
　　她开始有意疏远谢渝礼，甚至连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连谢渝礼本人都追问，裴知许只是笑答没有。
　　谢渝礼虽然学习极好，但没走竞赛的路，他觉得高考没什么的。而裴知许之前在谢渝礼的帮助下也稳居年级第一，成功攻克自己的弱项。
　　高三下学期，谢渝礼的妈妈突发心脏病，进了医院，情况很不好。
　　高考前，她觉得谢渝礼状态不太好，但是毕竟自己有意远离他，也就没去问。她现在被李央央和何言拽着来叠纸飞机扔卷子。
　　李央央在纸飞机里写下自己的心愿和署名叠好飞了出去。
　　“一定要署名么？”裴知许眼中有些无措。
　　“对啊，不然老天爷哪知道这是谁的愿望，诶呀别说了，你快把纸飞机放了吧……”
　　裴知许没听下去，默默写下了两个愿望。
　　1.谢渝礼高考顺利
　　2.裴知许喜欢谢渝礼
　　第二个不是愿望，而是不能启齿的秘密。
　　裴知许神神秘秘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心一横把纸飞机扔了出去。李央央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跟要打仇人似的？”
　　裴知许笑着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高考后，她听说谢渝礼缺考了英语。
　　缺考对于谢渝礼来说无疑是致命打击，哪怕他其他学科考得再好，也会和别人有差距。
　　在他们高三的毕业会，裴知许看到了谢渝礼，她没说什么，被李央央他们揪着去了KTV玩。
　　少年脸上就和初见一样，脸上表情淡淡的，没什么波澜，她通过何言知道了，谢渝礼的妈妈去世了。
　　裴知许没在躲着他，照例安慰两句，“渝哥。”
　　谢渝礼：“嗯。你知道了。”
　　他用的肯定的语气，态度强硬的很，裴知许叹气，“是，别太伤心。”一句话安慰的没什么问题，在谢渝礼听来却有点没良心。
　　“娇气的小公主也会安慰人了。”谢渝礼说着，带点气音的轻笑，裴知许刚想说话就被谢渝礼堵了回去，“虽然安慰的不怎么样。”
　　裴知许没再理他，坐的也离他远了些。
　　“我要出国了。”谢渝礼的嗓音有些哑，带着明显的疲惫。破碎感随之而来，令人怜惜心疼。
　　“嗯。”裴知许淡淡的回应，冷了场。可心里泛起丝丝的酸，眼眶也红了起来。
　　没人注意到这边小剧场发生的事，开开心心的玩，几个男生因为成年了还点了几打啤酒，说是不醉不归。
　　裴知许默默点了歌，已经没人唱了，她点了一首《匿名的好友》。
　　“不能握的手 从此匿名的朋友 其实我的执着依然执着 与你无关泪自行吸收—”
　　谢渝礼看着小姑娘瘦弱的背影，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唱歌还挺好听。
　　考虑到高二来玩的同志们明天还要被学校加课，聚会早早地散了，但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谢渝礼没骑机车来，说是要送裴知许回去，裴知许也没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跟在少年身后。
　　前面的少年突然停了下来，裴知许低着头看路，压根没看见谢渝礼听了下来还转了身，一下子撞到少年怀里。
　　“怎么？投怀送抱？”少年挑起眉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一脸玩味的看着裴知许，嘴上语气却是严肃，一本正经的捉弄小姑娘。
　　“你有病？”裴知许有些恼，没好气地说。
　　谢渝礼抿了抿唇，唇线绷得很直，“裴知许。”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与认真，“你知道我喜欢你，对么。所以你躲着我，甚至连我要走了，你也跟不知道似的。”
　　“是。”裴知许抬眼看他，“所以呢。”
　　“你喜欢我么。”谢渝礼看着她。
　　裴知许很想说不知道或者不喜欢，但她很难违背自己的真心，“我喜欢啊，我是很喜欢那又怎么样。”她只能刻薄一点，“可是我没法接受异地恋，你要出国了那我怎么办，我看不到你的人，你很可能就去喜欢别人了或者说我也会喜欢别人了，我现在也开始怀疑我又没有那么喜欢你！”
　　小姑娘红着眼眶狼狈地跑走了，谢渝礼笑得有点没心没肺，泪水溢了出来。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纸飞机，“要不是我看到了这个，我就要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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