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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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人来人往，他一个都不认识。
想出去买瓶啤酒喝，却发现身上没有现金，老板不耐烦的说用手机扫码就行，却见他从病号服里掏出一部诺基亚，老板都惊呆了。
啤酒是买不成了。
失落的他走回病房，路过凌医生的办公室，他再次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他总是很想和凌睿说几句话。他曾经是最不缺安全感的人，但现在，他在这个社会像个孤儿，无依无靠。
就像印随反应，刚出生的小动物会把看到的第一个活物认作妈妈一样。他把凌睿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安全感来源。
走廊里的人来人往，却无人为他停留一瞬。
黄卫平等了很久。
凌睿还没回来。
他的办公室空空的，就像黄卫平此时的心。
下午凌睿做完了在他看来一台不复杂的手术，结束时才七点。从手术室出来，他去外面透了口气。
雨停了，地上到处都是水。
他舒展了一下身体，长长的四肢有些酸麻。
他回到休息室，洗了个澡。热水最为解乏，洗完澡，他感觉到身心都放松了。凌睿换上了便装，正要往黄卫平病房的方向走，又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
他答应黄卫平去吃晚饭，当然不会爽约。却想起黄卫平似乎只有病号服可以穿。于是又打了个电话给弟弟，想让他给送一套衣服来。
谁料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他只好挂掉。他借了同事的车，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商场。买了一身新衣服，又买了一双鞋。
买鞋的时候，凌睿有一丝犹豫，他并不知道对方的尺码。思索了对方的身形，他按照自己的估计挑了一双，保险起见，又对店员说再拿一双大一码的，还细心的问过了尺码不合适能不能退换。
凌睿出现在黄卫平病房门口时，黄卫平正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孤单的背影像个小孩。
凌睿用好看的指节敲了敲门。黄卫平扭头，见到凌睿的瞬间，脸上的落寞一扫而光。
“凌医生！你忙到这么晚啊？我还以为……”
“你以为我不来了？”凌睿笑了笑，像哄小孩子一样，把手藏到身后，“我给你带了礼物！”
黄卫平似乎全然不记得自己应该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了，神情间浑然天成的一股少年气，有些可爱。他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还有礼物？你对我真好！”
衣服是均码，穿上很合适。
至于鞋子嘛，凌医生多虑了，小一点的那个尺码穿起来都还稍微有一点大。
大的那双凌睿干脆就留下自己穿。
穿着蓝色体恤和牛仔裤的黄卫平似乎和凌睿是同龄人。由于躺的时间太久，他身上曾经引以为傲的肌肉早已不复存在，如今看来身形变得瘦削单薄，站在凌睿身边甚至还显得更娇小一些。
“刺激性的不许吃，烟酒不能碰，太油腻的不能吃，剩下的你随便点。”果然医生的话就是权威且不容置疑。
黄卫平从前爱吃辣，如今凌睿说完，心灰意冷的噘着嘴。“那还有什么能吃的？喝粥得了……”
“那就喝粥……”凌睿笑起来。
“不要喝粥！我说着玩的……”黄卫平急忙打断他，“那吃面？哦你中午刚吃过面……”
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凌睿觉得有些好笑，“附近有家煲仔饭做的不错，就是量太大，我一个人吃不完。”说罢站起身来，对黄卫平说，“得快点，再晚点，可就打烊了。”
穿过了医院的侧门，两侧都是合欢树，粉色的毛茸茸的花被中午的雨打落一地。看上去很是凌乱。
黄卫平却只觉得心情愉悦，他和凌睿一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话，只是静静的并肩走着。过了一个路口，凌睿熟门熟路的拐到一个小巷，把黄卫平带到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店。
说是小店，只是门脸比较小。进门之后却是别有洞天。店里人很多，多数是下了班的医生护士，有几个恰好吃完了饭的同事，出门前和凌睿热情的打了招呼。
服务生很忙，听到门口风铃响，正想上来迎客，一见是凌医生，便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就坐在了方才腾出的空位上。服务员手脚麻利的将桌上的残局收拾回了厨房。店里不时响起：“您有心得美团外卖订单”的机械女音。凌睿心神晃了晃，想起中午那个外卖小哥。
直到黄卫平正意欲另找服务员点菜，他才回过神来出手制止。指了指桌子角上贴的二维码“我们扫码点餐就可以了。”
黄卫平诧异的看着凌睿纤长的手指灵动的点了几下。便对他说“点好了。”
扫码，什么都是扫码……
黄卫平暗暗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