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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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希罗娜也不会料到这种情况下的见面。
自己虽然回到了十五六岁的模样，却没想到小孩变得更小了。
从草丛里冒出来的时候，希罗娜还以为见到了新类型的宝可梦。
“呵呵……一天不见，你变得更可爱了呢。”
希罗娜的脸上明显露出惊讶，然后笑着对小光打招呼。
小光年幼的小脸上摆出一副大人的无奈表情，看上去倒像是故作成熟的小孩：“虽然是很想遇到希罗娜小姐，但可不是这个糟糕的时机。”
她拍拍身上的落叶与灰尘，来到岸边。
一大一小的身影隔岸对视着，随后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不知为何，认识希罗娜之后，常常会有这样相视而笑的时候。
即使年龄、性格与经历不同，她们之间的交往，总是伴随着状似偶然的心意相通。
希罗娜起身，宽大的黑袍一落一起，就已经将鞋穿好。
尖牙陆鲨默默跟在她身后。
河平静流淌着，两人分别在岸边上一齐漫步着，兴起聊天。
“树果林啊，我记得在这边不远处一块巨石后面。之前选择这块地方作为晚上的露营地，也是因为利欧路发现了那片树果林的存在。”
“真好啊，我的波加曼一进来就走丢了，在外面还跟一只别地区的大鸟打了一架。”
“赢了吗？”
希罗娜歪头看过来。
“波加波加！”
波加曼扬了扬手臂，一脸骄傲。
“很棒呢！”
她弯起眼睛。
“希罗娜小姐，诶，这个可以说吗？”
小光忽然快步走上前，然后回头望着希罗娜，一脸神秘兮兮。
“怎么？”
“唔……算啦！我想暂时再保密一下。”
小光摸摸后颈，脚步停下来，等到希罗娜走上来，两人恢复并肩。
“呵呵……你这样我可不会好奇哦。”
希罗娜轻瞥她一眼，配合她的小短腿，步伐缓慢。
“那就透露一句——我遇到了一只从来没有见过的宝可梦哦。”
小光狡黠一笑，面对着少女模样的希罗娜，她忍不住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希罗娜脚步一顿。
“……你这坏小孩。”
她扭头看过来，假装嗔怒。
“哈哈，希罗娜小姐的喜好意外的好猜呢。”
“猜我做什么，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诶——那样感觉有点生硬，好奇怪哦。”
“猜我就不奇怪了吗？”
“那希罗娜小姐讨厌吗？”
“讨厌哦。”
“我明白啦。”
一左一右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停在尽头。
“诶，居然有一条小瀑布。”
小光仰头张望着这段只有大约四五米的飞流直下，水珠迸溅在瀑布脚下不远处的横过小河的数块踏脚岩石上，水气弥漫。
波加曼很喜欢这里，在小光怀里高兴的踢着小脚。
“因为这片地区只有一条大河，这里是它的一段支流。”
希罗娜说话间，小光已经跳上了第一块石头。
脚下错落分布的岩石落脚地让小光想起了小孩子们的跳格子游戏，她顿时玩心大起。
可惜第二块石头的距离对小光目前的腿长来说稍有点远了。考虑到脚上还套着不合脚的鞋，小光索性弯腰脱下，一只手拎鞋一只手抱着波加曼，一个小跳后轻盈落地。
希罗娜还未说什么，便看见小光已经利索地跳过大半了，小小的绿团子紧紧扒在她的头顶上，波加曼在怀里兴奋拍着手。
她无奈笑笑，伸脚踏在岸边的岩石上，弯下腰，将手递向正跳跃过来的小光。
“你的动作也太快了，不能给大人点面子来接你过来么？”
小光一愣，脸色因为运动而微微发红：“我都习惯啦，身体总是动的比脑子快，哈哈。”
小小的手刚搭上金发少女的掌心，便被用力握住，而后轻轻往上一带。
脚刚落地，小光眼前一黑，整个人被半揽在少女的怀里。
希罗娜一只手还握着她，另一只手就毫不客气地捏上了小孩带着婴儿肥的脸颊，而后肆意揉捏。
“呜要——西若那——”小光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得说话口齿不清，只好摆出可怜巴巴的眼神求她放过。
直到脸颊被捏的发红，希罗娜这才神清气爽地松手，报复回来了小孩刚刚的恶作剧。
小光苦着脸穿好鞋跟上转身便走的金发少女的脚步。
“希罗娜小姐已经都探索完这里的地形了吗？”
小光揉着脸好奇。
“十之六七吧。我家里人在研究所工作，以前也曾跟着团队外出过，学到了很多东西。”
“这么说希罗娜小姐是研究员吗？”
“原本不出意外的话，或许会是吧。直到后来我拿到了博士给的图鉴。”
“原来是这样！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希罗娜小姐会认出来。”
小光恍然，想起了初次见面。
转过最后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大片橙橙果林出现在眼前，深处则偶尔夹杂其他果树。
被采摘过的树上都至少留有一两颗果子，以慰后来者。
树脚下留有被各类生物踩出的繁多花样的脚印，即使无人的时刻也独自热闹着。
小光没料到这片树果林竟如此大，一时好奇上前左右转悠着。
“这里大概是被宝可梦们所特意划分出来的区域，因此留有很多宝可梦的痕迹。呵呵，我家的老太太要是看到，必定会乐的走不动路。”
少女倚靠在一棵果树上，看着小孩在林间钻来钻去。
“希罗娜小姐是想家了吗？”
小光从树后探头，手里还揪着不知从哪儿摘了几颗蔓莓果后就抱着不肯撒手的波加曼的小尾巴。
“想家？我怎么会……”
希罗娜下意识想反驳，却意外的沉默了。
“想家其实很正常啦，虽然在原本的希罗娜小姐身上确实有点难以想象。”小光挠挠头。
“不过现在的希罗娜小姐也只是一个小孩嘛。”
她终于大着胆子把这句在心里憋了许久的话吐出来，然后偷偷观察着希罗娜的神色。
“……”
空气瞬间一片死寂。
希罗娜许多年没有被人用这样的词语称呼了。
若是过往的她，必定会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少女忽然意识到了这两天以来，自己隐约感受到的那股说不上来的违和感在哪里。
自己确实还是“希罗娜”，但到底是哪个“希罗娜”呢？
拥有全部记忆的28岁的希罗娜？
还是拥有28岁记忆的16岁希罗娜？
……自己居然无法判断哪一个才是自己。
再回想起之前幼稚的“报复”行为，希罗娜扶额，有一瞬间内心涌上来无尽的羞耻感。
明明只是外表改变了，内心居然也潜移默化被修正回去。
这个地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麻烦呢。
她的头隐隐疼痛起来，余光扫到了一旁忐忑不已，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而充满不安的小孩。
她刚想对她微笑，腿忽的一软，整个人控制不住就要倒下。
一直小心注视着她的反应的人已经立刻冲了上来。
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扶住她的肩膀，令她靠在自己身上以免摔下去。
她好像长高了。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希罗娜想。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