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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残忍的战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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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阳关,如其名,确实是一处抵抗敌人的关卡。修建的目的便是当年琼霞谷之变时,为了阻挡那些被苦瘴侵蚀的修士和妖兽。
战事结束后,因其本身就是一座小镇子,加上许多修士在此修整、驻留,并且还保留着当时所用的传送阵,这才迅速发展成为一座不小的城。
又为了警惕世人,索性不再使用曾经的“金阳城”,就定名此地为“金阳关”。
传送阵的白光大放,上面的空间出现扭曲,晃晃荡荡,出现了数十人。
花月夕就在其中。此时大家的脸色苍白,精神飘忽,看起来都不太好。
她艰难的迈着步子,走出传送阵,弯腰干呕。
“真他妈的......比以前晕车时还难受好多好多......以后如果不是太远,绝对绝对不要再坐传送阵了,我宁愿花时间慢慢走。”
一旁的修士都经历过这种体验,大部分人看见花月夕的狼狈样,也没说什么,但还是有人幸灾乐祸,在一旁笑话她。
花月夕擦了擦呕吐时分泌出的眼泪,见笑话她的那人神色也没多好,回怼(duì)道:“哼,五十步笑百步。”
那人脾气火爆,听到一个小屁孩敢回呛他,大步走上前竟然要打。守卫可不允许城中有人打斗,数人齐上,把他带走。
花月夕歇了一会儿,招出一摊水,给自己漱了口,再把地上的污秽冲干净,走入人群。
身体难受,只能慢悠悠的走,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能多看几眼漂亮姐姐。
“有漂亮姐姐看,即便是晕传送阵的难受,也能暂时忘掉。”
修士有灵气滋养,又经过脱胎换骨,皮囊自然越来越好看。这次可没人再阻拦花月夕了,让她大饱眼福,眼花缭乱。
待到城门口时,本不算远的距离,竟然用了一个多时辰。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也得上路了。”花月夕没有见到最喜欢的类型,也不逗留了。
千阳谷中,周凡双摆弄着一堆小木偶,小木偶身上都缠着漆黑的铁链,正是他之前束缚花月夕的链子。
借用铁链法宝之能,使小木偶与远处的木人产生联系,以操控木人,执行任务。毕竟谷中就那么几个弟子,挣钱效率实在不够。
花月夕出现在金阳关时,他心中产生了疑惑:“咦?不太对啊,厉飞雨不是在恒泽州的尼姑庵吗?怎么突然能感觉得到她的保命牌了?”
原来保命牌的感应是有距离限制的,之前花月夕远在他乡时,距离过远,感觉不到,也无法联络。现在花月夕到了金阳关,距离千阳谷也不到十万里,这点距离在感应范围之内。
周凡双担心弟子可能遭难,玉牌也被抢走,没有打草惊蛇的去联络,而是马上传音通知徐欣艳和其他长老。
“小屁孩儿,要走往哪儿去??”
花月夕一看,拦路之人身高七尺有余,古铜皮肤,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脸凶相,手上戴着结实手甲。这不似好人、笑得不怀好意的家伙,正是之前笑话她那人。
看他环抱的手臂,竟然还有些肌肉线条,花月夕便知道这人肯定不是看上去那种胖子,而是膘肥体壮、很有身量和一把气力的猛人。
花月夕也知道他是来找麻烦的,也就不避开了,率先挑衅道:“你是何人?胆敢拦住我的去路?”
那人明明不久前才欲教训花月夕,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了?花月夕这般目中无人,他双拳对碰,摆好架势,怒道:“小杂碎你错不该挑衅于我,害我罚了上千灵石!到了阎王殿记得报爷爷的姓名,爷爷乃是钱!慑!龙!”
言罢,钱慑龙身上褐色光芒大放,一跃而起,向花月夕踩去。
“好浓重的土灵气!”花月夕向后躲避,见方才所立之处已是一个大坑。
“土牢!”钱慑龙双拳往地上一砸,花月夕脚下升起两只巨大石手,向她合拢。
花月夕这次不退反进,扔过去几个火弹,裹上铩铠,冲向钱慑龙,抬起手刀,照着他肚皮捅去。
“直线攻击?土墙!”钱慑龙大手往下插'入地面,再一提,从地上拔出一面厚重石墙,阻挡了火弹。但花月夕的手刀依然击破了石墙,去势不减的刺来。
钱慑龙一把抓住花月夕袭来的手臂,欲提起花月夕。可花月夕早就认识到自己重量上的不足,很容易吃亏,在钱慑龙要抓她手臂时,已经使了重身法,此时竟纹丝不动!
趁钱慑龙错愕的刹那,花月夕一脚要踢他裆部,另一只手依然还想划开他的肚皮。
招式凶险,钱慑龙只好松开花月夕,往后退了一步。
“石肤!”趁着花月夕来不及收招,整个手臂攀上了石头质感,一拳砸在她面门。
花月夕被打退了几步,晃了晃眩晕的脑袋。回过神时,她竟然发现自己正迅速的往下陷。
低头一看,下方的土地已经变成了流沙,范围有十多丈方圆。流沙细软,毫无借力之处,难以迅速脱困,她心中开始慌张。
“哼哼!流沙!”钱慑龙眼看得手,奸笑着,趁花月夕受困,脚一跺,地面升起一块巨石,“石山!”
双手插到巨石之下,提起法力,喊一声“起!”,同时奋力一抬,将巨石抛向花月夕。
眼看巨石要把她砸下去,花月夕拼死一博,将浑身力量集中至双拳,向落下的巨石狠狠捣去。
可她周身都是流沙,她的力量难以施展,只是打碎了些许,便被巨石压了个严实,整个身体都陷入了流沙。
“小屁孩儿,你还太嫩了!归石!”钱慑龙残忍的笑着,双掌触地,大施法力,流沙很快变为坚硬的石头,并不断向内挤压、收缩,要将花月夕困毙于此。
花月夕感受到四周越来越大的压力,根本无法动弹,身上也被挤压的很疼,铩铠甚至都开始出现崩溃,若不是灵气维持,早已消散,
她越发的着急和慌乱,加上受创带来的疼痛,心中怒火愈发猛烈,铠甲中的她喘着气,痛苦的嘶吼着:“呵......哈......啊......嗷———!!!”
气血开始沸腾,灵气开始狂躁,铩铠挤开一点石头,并很快被修复,且开始变大、变形,迅速成为半兽人的姿态。原来是因为铠甲中的她变成了半妖,铩铠在适应她的身形!
花月夕狠狠一扭身躯,硬生生将周围坚不可摧的石头都绞碎,她双拳往上,狠狠给了几拳,捣碎上方石块。再一蹦,从石中冲出,落到地面如同走兽一般四肢着地,目露凶光,喉咙传出沉闷的低吼。
钱慑龙刚才还得意扬扬,已经准备去捡花月夕的遗物了。但在感受到一股发自灵魂的恐惧时,觉察出了不对,神识瞬间锁定目标。
本应被他压死的金甲小姑娘,外形已经变成了类似野兽一般的东西,他惊惧道:“你是个什么!?
刹那,花月夕扑向了他。
他虽被花月夕的气息吓到,但还不足以让他放弃抵抗,他要战胜这个浑身邪性的惊骇之人!
只见他浑身附上青黑石甲,体型提升一大截,大吼一声壮胆:“诛邪!!!”
钱慑龙上去一个上勾拳打飞这个怪人,一跃跟去,连踢数脚,最后再高抬腿狠狠劈下。
“碰!咯(gē)。”一声巨响和骨折的细微响动,怪人摔到地上,砸出一个巨坑。明明受到重创,却立马爬了起来,动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只见她四肢扭了几下,近乎完好一般,并且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伤,我,者......吼————!”她四肢一刨,飞向了钱慑龙,并双爪齐出。
钱慑龙丝毫不慌,招出飞剑,脚尖轻轻一点,借力拔高几丈,躲开了怪人如同刀刃的利爪。
“尖刺!”他挥手甩出数根剑般大小的石刺,往怪人背上扎去。
“啊!”怪人发出痛呼。石刺虽只刺入了一两寸,力量也足够把她打下去了。
“巨刺!”钱慑龙下落之时,脚底延伸出一根更大更长的石刺,朝着怪人踩下。
在他即将落地之时,怪人竟还跳向他,扭动身体,躲过他的石刺,挥出数爪,抓碎他的石甲,在他腿上留下几十道血痕。
“还好有石甲和石肤......啊!!!”钱慑龙惊讶于怪人的利爪,正庆幸着,欲踢开怪人,怪人却扒在他腿上,利爪刺入了他的大腿之中。若他敢踢过去,自己腿上的肉可得少好几斤。
“只会用下三滥招数的杂碎!”钱慑龙吃痛,骂了一声,手一握,手甲上石头流动,一根石刺被“推挤”出来握在手中。
“松开!松开!松开!”他的石刺一连刺出数次,即便她在痛苦和愤怒的吼叫,疼得发抖,后背、手臂满是鲜血,她依然不闪不避,反而用她充血发红、憎恨和愤怒似要喷薄出来的双眼看着他,爪子钻着钱慑龙腿部,牙齿也撕扯着皮肉,让他的腿直打颤。
为了让敌人受伤,竟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对敌人残忍,对自己也残忍!这让钱慑龙更加恐惧这个怪人了。
“呜......”怪人接连受伤,上涌的气血和血腥味使其越发疯狂,头脑也不甚清醒,只知道要撕碎这个让她痛苦的敌人。
钱慑龙也是疼得不行,嘴唇发白,满身是汗。他扔了石刺,想掰开怪人的爪子。可在难忍的疼痛下,哪里还有多大力气?
他担心他的腿,怪人却不。想要让我松手,断不会如你的意!
双爪狠狠往下,沟壑直至膝盖。多年来分解动物尸体的她,关节之间的脆弱之处早已了然于心!
“啊———!该死的邪祟!!!”钱慑龙站不住了,倒在地上抱着大腿,疼得快要晕过去,流着不知是疼痛还是害怕的眼泪。心中对怪人的恐惧更大了,以至于他现在都不知该怎么反击。
“吼————!”局势逆转,怪人仰天畅快的咆哮一声,趁此机会上去再连连出爪。
“不!!!啊......”钱慑龙疼晕过去了,但马上又被疼醒。这时,只听到一个将憎恨、恐惧和愤怒永远施加在他灵魂的声音:“去阎王爷面前诉苦!再替我尝尝孟婆汤的滋味!”
徐欣艳赶来时,花月夕藏身在山上洞穴中,吃了段睿哲给她的丹药,盘坐在地,正借着丹药蕴含的灵气疗伤。
“厉飞雨,你怎么样?”感受到花月夕虚弱的气息,徐欣艳关切的问道。
花月夕停下疗伤,微笑着说:“没事。我打了一架,感觉自己好像有几分本事呢!”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赢了?”确认弟子无碍,徐欣艳松了口气,也笑了下。
花月夕叹了口气,说:“人外有人嘛,赢的不太容易......回去之后我能不出去做任务吗?我想好好修炼一段时间。”
徐欣艳扔给花月夕一瓶疗伤药,岔了话题:“我还没问你呢,你不好好儿的呆在尼姑庵,怎么跑回来了?”
“佛家的东西我接受不了,不过我下定决心,绝对绝对会克制自己的!”花月夕举手发誓道,“唔......有违此誓,天打雷劈直至劈死!”
“啧啧啧!”徐欣艳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说:“不管佛家是个什么样儿,你能发这么狠的誓言,高低还是有点作用的。行了,到我酒壶上去,咱们边飞边疗伤。”
回了千阳谷,就几位长辈和唐碧彤在,陶冷亦和她的弟子还在尔芽,张坛承和齐温在外任务。
段睿哲得知花月夕发毒誓要克制贪念,也是倍感欣慰,同意了她不出任务的请求。
花月夕回到她的新房子里,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跑去韵慧楼问丹药的事情,段睿哲说没给错,反问她是怎么吃的?
花月夕老实的说:“嚼碎了吃啊,它那么硬,万一消化不了,让我闹肚子可不好。”
段睿哲是又气又笑,解释道:“丸者,缓也。云长老特意炼的那么硬,就是因为药效太强,让药力发散的慢些、少些。你倒好,胆子大,把它嚼碎了药力一次性全散出来!你没撑死都是好的!”
花月夕后怕的捏捏自己身上各处,就怕哪儿被药力冲破了。
确认无碍,还得到解答,她放了心,在书架上挑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数本武技和增加挨打能力的功法。
拳、腿、擒拿各一本,功法选择的则是金属性的。因为铩铠表现好,她便默认为金属性是最好的防御属性。
花月夕回想着以前看过的电影:“以前听人说什么‘先拳后腿次擒拿,兵器内家五合一。’这种内外相合的练功之法,也不知放到修真界是否依然是一条路子?”
拳法秘籍上除了写明练功方法以外,最多的是满页小人图画。图中打拳之人的动作以及全身的移动轨迹,都画的特别详细和了然,省了脑补。
花月夕饶有兴致的跟着摆弄了几下拳脚,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段长老,我如果要练拳的话,是不是也得从马步开始啊?”
“扎马步是吧?可以先练着,没坏处。”段睿哲依然垂头抄录、翻译、编辑那些杂学,不曾看一眼花月夕,“回头陶长老回来时,你再向她确认吧,她自幼习武,比较了解。有招式上的问题,问她就没错。”
除了陶冷亦以外,谷中也只有练了剑那几个弟子,有点儿把练武底子。包括段睿哲在内的几位长老以及谷主,主要修的都是法术,对练武不甚了解,这才不敢轻言。
“那我就先扎马步吧!马步稳,出招也更稳。”有了大致的起步点,花月夕也好开始练。
她自知自己体质好,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练,便在韵慧楼旁边竖起一根石桩,在上面扎好马步。
大腿双臂都裹着钰甲(铩铠的常版)防止勒的疼,因为挂着几个带灰尘的石锁,找周凡双从库房借来的。
“也不知它们是什么材料做的?看着不大,倒是有点份量。”
库房里倒是有更沉重的石锁,但太沉反而扎不稳了,四个大点的、四个小点的,对她来说正好。
而在各处的宗主、长老用神识看到花月夕的所为,有了个一致的想法:“谷内时常需要搬运物品,这小崽子的一把力气,正好省点事。”
整整一天,花月夕都站在木桩上,大汗淋漓。
早在扎了几个时辰后就有些力竭了,这时,身体竟然自行用体内储备的灵气为她续力。她练习过对灵气的控制,身体的被动行为被她遏制,因为她认为用了灵气算是作弊。
如此又咬牙继续。没到坚持不住时,或许是恢复的快,也可能是身体的潜力给了她力量,让她重新撑直臂膀、调整双腿高度。
夜晚,在段睿哲的劝说下结束这一天的练功。
没了坚持下去的意愿,花月夕脱力倒下,段睿哲好心施法把她接住,却换来一句:“摔不坏我,长老以后不必如此。”
整天无所事事的徐欣艳也在这儿看着,好心送去恢复药,也只听到:“是药三分毒。我不想过多利用药物,我要靠自己的身体。”
“哼,行!”徐欣艳有点生气,把药捏碎一把扔到花月夕脸上,走了。
“你想练体?”还是段睿哲心细,猜到了花月夕的想法。
她费力的点了头,疲惫的躺在地上,合上双眼,呼吸逐渐平稳。睡着了。
“反正你这家伙皮实,我也懒得给你被子了。”段睿哲小声说完,也走了。
第二天,花月夕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深吸几口气清晨的清凉空气,全身哪哪哪儿都舒畅,没有任何酸痛和不适,仿佛昨日根本没有劳累过。
“健身真舒服,我也要自律!”花月夕打定主意,准备再次攀上木桩,却发现木桩变成石桩了,有些疑惑:“木头怎么变成定海神针了?”
“什么定海神针?”
花月夕望向段睿哲,解释道:“我家那边一个神话故事里的东西。很久以前大海不平静,引发了大洪水。有个神仙扔下去一根神铁,也就是定海神针,用它镇住海水,又花了很多年才治水成功。神铁被留在那里,多年后积了灰,看起来像一根石头柱子。”
段睿哲饶有兴趣的要问更多信息,花月夕不说了,强调说:“那只是神话故事,神仙的原型其实是一位凡人,他治水的故事被百姓传颂,又被这个故事的作者改编进去。”
段睿哲很遗憾:“只是民间故事?那可是能够使海水稳固的神器啊,太可惜了......诶!这个神话故事还有后续吗?给我讲讲。”
花月夕带着石锁攀上石桩,只想好好练功,不想再说话,还让段睿哲不要打扰。
段睿哲却说:“你一蹲就是一天,不无聊吗?正好我每天就是写写写,也很无聊。你讲我听,我们都能打发时间。”
花月夕一想,昨天自己确实很无聊,只能在脑子里回忆那些不算清晰的记忆。
为了自己不无聊,也为了不让自己忘记家乡,她同意了:“那好吧!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木桩变成石桩了?”
段睿哲坦然说道:“我怕一根普通的树干经不起你折腾,给它施了点法。”
“原来是这样啊,谢谢长老。我开始讲了,故事里的世界分为四个洲,分别是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shàn赡养)部洲、北俱芦洲。东胜神洲海外有个傲来国,海中有个花果山......”
有些事不开头还好,一开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花月夕讲了几句,陷入回忆,故事更加绘声绘色,精彩绝伦。不仅学大圣的声音,讲到他打斗时,自己还做起了动作,把石锁都弄掉了。
段睿哲原本还能好好处理书籍,但这个故事确实引人入胜,他不知不觉听得入迷,书也不抄了,转而记录起这个故事。
徐欣艳也来了,听了一会而后,竟然拿出几盘下酒菜摆了一桌,边喝边吃边听。每至精彩之处,无不赞叹鼓掌。
花月夕一边讲一边拙劣的演,练功都忘了。比如在讲起猴子去饭馆模仿人吃饭,搬出桌子长凳,跳到凳子上,单膝蹲在上面,另一只脚站着,是又蹲又站。
请徐欣艳配合,把那份想学却学错的样子演的淋漓尽致,惹得段睿哲连声叫好。
讲起“大圣借兵器”时,把练功的石桩当做定海神针,似模(mú)似样的演绎:
“果然是好宝贝!”她朝着石桩吹了一口气,招手请段睿哲配合把石壳去掉,再推倒木桩,指着上面不存在的字,眼冒金光的说:“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
她用手试了试,说:“只可惜太大了,不好拿。”然后假装另一根细一些的木头是缩小了的定海神针。
再试过后,叫道:“再短些,再细些!”再找了一根木棒。
再试,唤道:“再短些,再细些!”再找木棍。
这时,粗细正好合适,花月夕瞪大了眼,表情激动欣喜,眼中带着难掩的兴奋。她指着木棍吹了一口气,同时用御物术把木棍招到手中。
花月夕握着木棍,得意的单手叉腰,转动木棍。
“乓啷......”木棍一转,滑出了她的手指,再试几次也都掉了。
本应是骄傲又不可一世的画面,因为她的笨拙而整段垮掉。
徐欣艳见花月夕得意扬扬,下一刻的表现却那么的出乎意料,毫不在意风度的拍桌大笑,段睿哲也有点忍不住......
节目时长很长了,结束时,花月夕唱了首《通天大道宽又阔》。她粗着嗓子,想使声音足够有气势。只可惜她没学过声乐,唱起来有些憨,并不好听,再一次弄巧成拙。
当晚,花月夕又在石桩上站了几个时辰才结束,补回白天玩走的练功时间。
这天,张坛承和齐温回来了,才休息没多久,就被段睿哲赶去扎马步,说是锻炼毅力、强身健体。
他们俩一开始是很不情愿的,但在听到花月夕在讲几个妖怪一个凡人去取经的民间故事时,也倍感有趣。分神去听故事,练功也不觉得太累了。
段睿哲借着花月夕的讲述,把她讲的不完善的故事,按照自己的想法,稍加编辑,补了漏洞。而后装订成书,让周凡双联系商铺,在周边售卖。
修士们整天除了修炼、力量就是挣钱、争斗,很少有人会像凡人那样,写出精彩的话本。
所以,这个故事一开始没什么人买,都很不屑一顾,认为写话本、看奇闻是不务正业。
但无聊的生活是肯定需要调剂的。看过的人把精彩的情节讲述给其他人听,大家也觉得有趣,买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被买断货了。
商铺掌柜见卖的好,又找周凡双拿货。周凡双一看,觉得有商机啊!赶紧雇人印书,自己都亲自上手,还催促花月夕赶快讲之后的剧情。
段睿哲和周凡双拿去卖,她却没收到分成啊!花月夕又不干了,不想继续讲,还开口要拿四成才愿意。
记录、编辑、印刷、售卖,都是两位长老的功劳,她张嘴就想拿大头,周凡双怎会同意?可现在有那么多人买账,没后续的话,会少挣很多灵石,少说也有几十万。好说歹说之下,分出两成才作罢。
数十日后,花月夕的负重已经是之前的小三倍了,力量也增加了许多。
又过几日,陶冷亦带着弟子回来了,云甘雨和唐碧彤去替。
上官苍还是那个样,一举一动、气质性格,都在模仿陶冷亦,眼中对她的崇敬不曾有一丝消退。上官芸虽然也很冷,表面没什么变化,看细节的话,会发现她与陶冷亦亲密了许多。
大家感受到她们之间的气氛,猜到点什么,都没说破也没厌恶,就像往常一样看待她们。
花月夕却在纠结要不要请陶冷亦指导,万一上官芸不高兴,坏了这两人的感情可如何是好?
段睿哲却不以为然,认为堂堂正正的去,把事情摆出来说的明明白白,一定不会出什么误会的。徐欣艳很赞同,她没想到一个没有感情经验的书呆子,能有这样的觉悟,得对他高看一分了。
段睿哲不高兴的说:“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你知道那几大堆东西都有什么吗?杂学奇闻都有!我可在里面看到好些爱情故事,这点儿结论都总结不出吗?说起那些东西我就来气,我又得看、又得翻译、又得整理,大部分还得重新抄录。你们整天悠哉游哉,就我和老周每天都得不停的忙,千阳谷是大家的还是我和他的?”
徐欣艳干笑着说:“诶嘿嘿嘿......能者多劳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不会教育二不会管事,就空有个谷主的名头。回头......回头你收几个弟子,让他们帮你忙......”
段睿哲冷哼一声:“以后正式开宗立派,自然会收。现在嘛,要修炼资源没有,要功法法术没有,多收弟子惹人家笑话?”
“怎么会呢?他们几个不就没这种意见?照样愿意做千阳谷弟子啊!况且你这么会教授修行,收的弟子也肯定不会嫌弃千阳谷的......”
花月夕不想听他们的争辩,去找陶冷亦了。
走到陶冷亦家门口,发现上官芸在门口等着,一身白色劲装,袖口、衣领等边缘处绣着淡灰色祥云纹。
她们师徒三人只在花月夕入门时见过她,之后数月都一直在外,这才见第二面。一直没有交集的人,突然来访,上官芸觉得有些奇怪。
花月夕过去打了招呼:“师姐好。我最近在扎马步练基本功,想学点拳脚功夫。听段长老说,陶长老对这些比较了解,我特意来请陶长老指教。”
上官芸听了只是点了下头,没说什么,暗自和陶冷亦传音,说明情况。
面对惜字如金的高冷师姐,花月夕有些拘谨,站在一旁不敢说话,低头不敢乱看,生怕多往陶冷亦家看一眼,就让上官芸误会。
好在陶冷亦很快出来了,没让这种气氛持续下去。她的衣服款式与上官芸的基本一致,不同的是纹样,为淡金色的回字纹。
她看了花月夕一眼,说:“去炼武台。”言罢,迈步而去,上官芸紧随。
花月夕跟着她们,心想:“师父徒弟好看是好看,可都一个冷样,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交流的。”
到了炼武台,陶冷亦问了花月夕的负重和练功时间后,一掐法诀,金光流动,面前出现金色方块,丈许来高。
陶冷亦退后几步,对花月夕说:“全力。”
“哦!”花月夕点头,摆好架势,吸气屏息,仅凭肉身,一拳击出。
“当————!”沉闷的声音传出老远。
花月夕握着手腕半蹲在地,面目痛苦的闭着眼,嘴张着却没有声音发出,看上去疼到了极点。
缓一会儿没那么疼了,她才“嘶哈嘶哈”吸着气,身上浮现细密的汗水。低头看去,数个骨节都碎了,血哗哗的淌。
“嘶!难怪这么疼......我刚刚差点疼懵了。”花月夕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手,单手变作兽爪,手很快复了原。
旁边的师徒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惊奇和惊讶。试问哪个修士或妖兽,在炼气期时就有这样的自愈能力?
再看大金块,除了数寸深的拳头印子,还有很大面积都往里面凹陷了,并且位置后退了几分。
陶冷亦弄出来这个大金块本就为了测试力量,硬度肯定够高,也不会让它动。而花月夕竟然把它击退了一丁点,足以见得力量之大!
“力量出乎意料,骨骼强度相对差点。”
这是陶冷亦的评价。能把自己骨头打碎,也是个人才了,一般称这种为“莽”。
最后陶冷亦给花月夕的指导是:负重多在独木桥上跑,即训练平衡,还能让增强骨骼。花月夕这几十天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弹,再怎么扎马步也无法提升骨骼强度。
又告诉云甘雨,让她做些增强体质的药物,特别是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