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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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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马车被贼人在荒郊拦住,又被白衣的侠客救下。
车上的女子面容精致衣着贵气,待外面没了动静后扶着已经吓傻的婢女撩开车帘下车,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她依旧从容不迫举止得体,看向目光期许的侠客开口。
“说吧,要本公主赏些什么?黄金白银,官位权力?”
见他眸色黯淡下来,柳元夕掩面轻笑了一声,作出女儿家娇羞的怀春模样。
“或者大侠……是想本公主以身相许么?”
侠客又燃起斗志一般,奋力压住翘起的嘴角,心里默默想这下不枉他英雄救美了。
可惜下一秒,柳元夕的话便给他浇了一头彻彻底底的冷水。
“区区平民,姿容下乘,无权无势,想得到挺多…本公主乃敏云公主,能同你废如此口舌已是报了恩情。”
“既如此,还麻烦你送本公主回宫了,还剩些时辰,若父皇未看见本公主,你可是脱不了干系的。”
柳元夕说罢,最后睨了一眼他,早已不复原来的样子,转身回到马车。
都多少年前的俗气话本剧情了还想用在她身上,真是痴人说梦。
而侠客欲哭无泪坐上车前开始驾马,不仅什么赏都没有要到还平白遭公主一顿嘲讽威胁,憋着气一路委屈送她回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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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夕深受当今皇帝喜爱,她生母是皇后可惜逝的早,从小吃喝用度奢华,是捧为珠宝的人。
她看不上穷酸书生,看不上俊俏公子,要她下嫁,还不如让她孤寡一生。
邻国公主是恋爱脑这件事传遍敏云,柳元夕听后很是不屑,身为公主可以做那些自己想做的事为何要浪费这大好的机会因男子绊脚。
所以当她遵皇帝之命迎邻国小王爷时她是非常抗拒的。
“元夕奉命来迎接各位使者,美酒佳肴自已备好。”
她看都没看那小王爷一眼,微微颔首上了马车为其带路,心想小王爷有这样的妹妹,他一定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宫中皇嗣单薄,最年长的皇子尚不过五岁,身子还很羸弱。柳元夕没看过比这日小王爷还精彩的马术,鲜衣怒马少年郎,他身上有着干练的坚韧之感,不似傅卿家长子那般温润如玉,眼角小痣更为绝艳。
柳元夕想了想,那时的她应当是敬佩又羡慕的。
邻国的人来此游玩交乐小半年,那日后便长住在了皇宫中。柳元夕常常能见他在马场策马,那些皇亲贵族都不得他,他亦会故意压抑实力相让,噙着笑意语气随和道。
“承让。”
这段时间里她和他交集甚少,在柳元夕印象最深刻的是个雨夜,柳元夕在竹亭品茶赏雨,雨中有一身影淋得不轻,她迟疑片刻,排除宫中有贼人的可能,让侍女请他进亭避雨,待他走近才认出是谁,起身行了一礼:“小王爷。”
“你我相识多日,如此称呼倒显生分。”
柳元夕抬眸看他,他衣角还滴着水,眼中却好似有光,弯唇轻笑,的确像是她生分了。
“那该叫什么?”
“本王晁简,公主可要好好记住了。”
于是这一记,便记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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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夕也到了适嫁的年纪,皇帝开始为她相看驸马,敏云才俊如云,身世好的也不少,可她总把图册丢到一旁和皇帝撒娇,说还想陪他多几年。
只不过这一位,她是避也避不得了。
柳元夕不知道详情,只晓得有个国力强盛的国家要和敏云和亲。皇帝为此苦恼,他也不愿让宝贝女儿送去和亲来换得和平,可自己年事已高,无适龄继承皇子,也无力抵抗,只得多次谈协却无果。
看到皇帝苦恼坐在桌前又生了几根白发,柳元夕沉默了。
她一生都在为敏云的百姓着想,做好敏云的公主,可唯独此事,她想只为自己。
柳元夕忽然想起一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看上去没有任何烦心事既可翻云也可覆日的小王爷,想起那夜他虽然全身湿透却不显狼狈的他,弯弯唇要她唤他晁简。
一日后,敏云才传出公主失踪一事,此时柳元夕灰头土脸在扯缠住荆刺的衣摆,用擦破红肿的手背抹着痛出的眼泪,发誓找到晁简后一定要打他一拳。
“公主就这么想逃婚啊?”
不羁语气的话语从头顶传来,柳元夕顿了动作,倏然抬头看去。少年眉眼如初,锦袍金线显得贵气,抱手倚在树旁看着她笑。
那一天是她最丢脸的回忆。
见到他的柳元夕非但没有当即给他一拳,好不容易憋住的泪也涌了出来哭的稀里哗啦。晁简有些无措地哎了一声,拉着她搂在怀里轻轻拍背。
“别哭啊,和我成亲有这么不好么,大不了我当驸马入赘。”
晁简勾了勾她的下巴,柔声问她。
“好不好?”
柳元夕当时也气恼自己不争气丢了面子,嗔怒回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却没想到晁简真的当了驸马,悠哉悠哉的住进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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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那天万里红妆,很是繁华,是敏云从未有过的光景,晁简骑着枣红骏马一袭红衣随她游了一圈才回府,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再夫妻对拜,柳元夕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恍惚间自己也嫁人了。
此人不是穷酸书生,不是俊俏小公子,是富可敌国满腹坏水,城府颇深一早便看上她做出个表面样子的小王爷。
晁简耐心地哄她开心,却在夜夜折磨得她软成一滩水乖乖靠在他怀里动也动不了,平日听她的话却又把她吃的死死,让柳元夕又气又恼。
云敏的公主出嫁后依旧贵为珠宝,十指不沾阳春水,成了女子们更为羡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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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后妃个个无法生育是你做的手笔?”
柳元夕还在门外便朝桌前人扔着竹简,被轻易躲过。晁简垂眸将手上书看完,边启唇道:“是谁惹阿夕生气了,真该死。”
她早习惯他这副面不改色哄她的样子,一把扯过他手上的书,还没走出几步便被拉了回去紧紧环住,晁简将头搁在她脖颈边蹭着,气息扑在耳边痒得她缩了缩。
“脾气这么大啊。”
逗够了她,晁简捏过柳元夕的下巴转过脸碰了碰唇,毫不遮掩把事情说了,“莫非阿夕还想让那些女人的孩子继承大统?我认识的阿夕可没这么好心。”
柳元夕当然没这么这么好心,知道是他做的更为放心,红着脸躲避眼神嘀咕着:“下次早些告诉我,害我以为有人要害父皇。”
“不孝女,让你父皇断子绝孙还不管。”
晁简又笑。
“本公主就是善妒,见不得同父异母的兄弟,你大可和本公主和离。”柳元夕又哼气,“况且只要本公主的孩子姓柳,便算不得断子绝孙啊。”
“想法不错。”晁简挑眉点了点头,一把把她拦腰抱起,戏谑着看她,“那你夫君我可得好好努力。”
“如今可是白日!”
“晁儿尚可姓柳,白日怎就不得宣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