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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周函知十分无语,耐着性子领教传说中隔壁老头的犀利语言,这可是连护士换药都要吐槽几句的病房传奇。

      “大爷,您就是来找我唠嗑的?”

      “不是,找你帮忙,来来,那几个病房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就你年轻,会研究,帮我打个电话。”大爷掏出个小纸条,又拿出手机,招呼周函知来看。

      周函知从病床上下来,做到轮椅上,和大爷并排着看小纸条上模糊不清的手机号码。那纸条看起来年岁已久,随手从什么上面撕下来的半片,纸边泛黄,用铅笔写的数字已经有几个消退。

      “这看不清啊,怎么打?”

      “我要能看清还找你帮忙?”

      老头哼哼着把纸条和手机都塞给周函知,“这我初恋情人的电话,你看看怎么能帮我找着她。”

      周函知捏着纸条打量一番大爷,鹤发童颜、精神矍铄,“那要讲条件,我帮你打电话,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呗。”

      “成,快打。”老头儿催促周函知赶紧的,他自己则紧张的搓着手,盯着周函知按下一个个数字。

      周函知把所有的排列组合都挨个试了遍,不是停机、无人接听就是空号、打错了,眼看剩下的号码不多,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一个七八十的老人还想着给年轻时的恋人打电话,保存着一张老旧的电话号码,这样的心意怎样都不该被辜负。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所有的期待都会有回应。

      周函知打到最后一个电话,那边有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他满怀的期待的问:“请问是李美华女士吗?”

      “谁?不是。”电话那头果断的打碎两个人的希望。

      “那,您认识一位叫做李美华的吗?或者你母亲……”周函知不死心的问。

      “不认识,我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你打错了。嘟……”电话被挂断,周函知无奈的看着明显没有刚进门时那股精神劲的老头。

      “算了,十五年了,打不通也没办法。”老头儿心灰意冷。

      周函知忍不住问:“您之前怎么没打?”

      老头摇摇头,“我给你讲讲吧,憋我半辈子了。”

      “我年轻时喜欢个姑娘,那姑娘也喜欢我。但是她家里不好,我们那会儿啊,讲究门当户对,反正就是挺俗套的家里反对,我呢,也没出息,没争取,没认清自己的心意,就听家里的安排和另外一人结婚了。虽然我现在家大业大,但心里一直记挂着她,就好多年前,我派人专程去把她找来,想见见她,结果还没见面就被我家那群不肖子孙给送回去了。她给我留了个电话也被孩子藏起来了。我前些日子摔了腿,差点没缓过来,我孩子才给我这个电话,怕我留遗憾。”

      “……”周函知不知道怎么安慰老头,也不想安慰,真要是喜欢,早干嘛去了。

      “哎,年轻人啊,一定要认清自己,看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别到老了再跟我一样后悔。”

      “那如果给您一次机会回到当年,您娶她就会过上平凡的生活,您会选择他吗?”周函知问道。

      老头儿哈哈一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机会,年轻人真会想。所以啊,你一定要珍惜现在的机会,不要为了面子什么的错过对的人,有话就直说,不要藏着掖着。”

      因为知道现在家大业大,所以就算回到最初,也根本不会选择初恋,选择平凡的生活。

      说到底还是想要财势,什么喜欢的人,那都是在有钱有权之后才想起来要满足当年的遗憾而已。

      周函知挂上客气生疏的笑,“是,您说的我记住了。”

      好不容易应付走老头儿,没一会小护士又肿着眼睛来给周函知送药,周函知忍不住问了句怎么啦。

      小护士追星,认得他,知道他刚和胡葭拍完戏,前几次送药还悄悄问他胡葭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统统被周函知用不清楚给挡回去。

      今天小护士没问,直接哭着说,“胡葭要退圈了。”

      “退圈?”周函知没回过味来,重复一遍,“他好好的干嘛退圈?”

      “呜呜,不知道,说是工作太忙了,身体出现问题要休息养病,可是他前段时间才说要奋斗一整年的,呜呜……”

      “是娱乐新闻发的?”

      小护士伤心的说不出话,给周函知点点头,就呜呜着去给下个病人送药。

      周函知点开娱乐新闻看了一圈,胡葭果然已经登上头条,占据热搜,正值事业起步的大好年纪,突然说要休息,来日再见,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而因为胡葭毫无征兆的突然退圈,他的最后一部作品,就是《盛家风云》跟着上了热搜,未播先火。

      周函知犹豫了半天,想问问胡葭为什么退圈,假如胡葭真的是身体原因退圈,他该去看看。但是想到自己这行动不便的模样,就想还是过段时间等胡葭冷静了再问。

      这一天病房里的人来来往往,周函知撑着酸涩的眼皮看看月亮再看看手机,等到半夜还是没有等到想见的人,终于熬不住睡了。

      他睡前忘记关窗,医院的被子薄,夜里有些凉,周函知被冻醒好几次,他又实在不想下床,就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周函知在医院住了五天,五天卓江寒都没有露面,连电话信息都没有。李助理来过两次,传达卓总裁一些可有可无的指示,姚姚每天都来给他送午饭,其他时间周函知都是一个人渡过。

      他一个人转着轮椅去医院食堂吃早饭,一个人转着轮椅去做各项检查,一个人签字一个人睡。

      第五天姚姚来的时候,周函知跟姚姚说,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回家养着就行,他要明天出院。

      姚姚眨眨眼,“好,我跟李助理说。”

      周函知瞪她,“不用,你明天让老郑来接我回家就行,这是我家钥匙,你帮我带套衣服来。”

      姚姚接过钥匙,想说什么在周函知烦躁的眼神下又聪明的闭嘴。

      晚上已经过了探视时间,周函知正收拾东西,他身后的门响了下,有人进来顺手关掉灯。

      周函知刚回头去看就被人抱起,他反射性的勾住人脖子,闻到卓江寒一身淡淡酒意。

      卓江寒抱着周函知坐到窗口边沙发上,就着月色描摹周函知的唇,按着他后脑亲上去,把醉人的气息沾染到两个人身上。

      夜光凉淡,卓江寒喝过酒的手带着灼烧的热度点燃宽大病号服中的身体。

      周函知用力推开卓江寒,两人之间还拉出一道水线。

      卓江寒溢出声低笑,伸舌舔去周函知嘴边的液体。

      “你要出院?还要回家?”

      周函知被吻的七晕八素的大脑立刻清醒过来,重点来了,“医生都检查过了,没什么事。”

      卓江寒滚烫的手用轻柔力道揉捏着周函知纤细后颈,缓缓问道:“嗯,你要回哪个家?”

      “我自己家,”喉口不自然的收紧,周函知悄悄捏着卓江寒西装外套的下摆,自己找补了句,“拿点东西。”

      后颈上的手劲大了些,周函知紧张的背都挺直了,感觉自己像在老虎掌下讨活路的可怜兔子。

      “拿什么,让姚姚去帮你拿,你直接回汇丽。”卓江寒目光锋利,盯着周函知的眼睛没有丝毫酒意,他语速缓慢,语调低沉,听起来充满压迫感,天生有股让人不得不服从的威严。

      周函知觉得不妙,一上来就被卓江寒掌握主动权,他还有一堆事要谈,不行,得先改变这个氛围。

      “卓总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医院?”

      “嗯,百忙之中来看看我养的鸟儿,怕他要乱飞。”卓江寒拧了下周函知的耳垂。

      “唔,放我下来,我收拾东西。”周函知又被揉搓了会,才回到轮椅上,他划着轮椅先去拍开房间吊灯,又冲进卫生间大口大口喘气平息心情,理顺思路。

      卫生间外,卓江寒看着周函知逃跑的背影嘴角一弯,余光瞥到周函知落在旁边的手机闪了下。

      卓江寒给自己倒杯水,顺手拿过他的手机,看见屏幕上提示胡葭发了几条信息,其中只有最后一条显示了内容,“我等你。”

      手机有密码,卓江寒脸色瞬间沉下来。胡葭退圈是他所为,只要派人稍微一查,胡葭的黑料就一堆堆,出道前出道后,他骚扰过的人不计其数,不止周函知一个,装出一副只喜欢某个人的模样,实则背地里勾搭无数。爆出来就直接声誉扫地那种。

      他也没有想赶尽杀绝,把一个年轻人的演艺生涯彻底断绝,只是要对方“生病休养,学习深造”两年。

      可这家伙退圈了竟然还在和周函知联系,是他大意了。

      周函知从卫生间出来,卓江寒正拿着他的手机在手里转圈。

      两个人视线对上,卓江寒起身绕到他身后,推着轮椅走到床边,把他抱上床,问:“手机密码告诉我。”

      周函知看着他,“你要查我?”

      周函知没有秘密,并不怕手机被翻阅,某些似是而非的信息他总是看完就删。

      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卓江寒强势的侵占。

      “你对我的承诺,忘了?”卓江寒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简单提示那个承诺。

      那样的承诺怎么可能忘,周函知侧身背对卓江寒,他回忆起那个夜晚,脸上不自然的带上点迷茫,“0628。”

      卓江寒按着他肩膀把人掰回头来面对,“想要什么礼物。”

      “?”

      卓江寒一手点着周函知的手机,一边低头看他眼,“你生日,我知道。”

      知道还问?

      卓江寒很快的按几下手机,打开周函知的信息列表,他自己的名字被置顶了,胡葭名字下的消息记录不多,上一条还是在片场周函知摔断腿时的问候,周函知简简单单回复了个“不要紧,谢谢关心”。

      卓江寒拧着的眉头松下来,他删掉胡葭刚发的几条信息后就把手机还给周函知。

      “想怎么过?要不要出去玩?”他刚提出建议就被自己否决了,“算了,你这个样子还是在家待着吧,以后补上,我自己看着办吧。”

      周函知把手机放到枕边,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全程都没发表意见,生日就被卓江寒决定看着办了。

      真的是,多此一问。

      就像他的经济合约、他的杂志封面。

      周函知抓着卓江寒的手问,“为什么要删我的杂志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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