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理性与野心》桂花条头糕

2、课堂

　　简妮特一丝不苟地捋平了衬衫，打好领带，套上了胸前绣着斯莱特林院徽的袍子，又对着镜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招牌微笑，才满意地走出洗手间。
　　“你太慢了！简妮特。我不希望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贝丝坐在椅子上，但她的头颅高昂着看着简妮特。

　　简妮特看着她的眼睛。贝丝生的漂亮，眼角天生上挑，看什么都好像在俯视。简妮特习惯了这种眼神，这是每一个纯血孩子看她的眼神。
　　“抱歉，不会有下次。”简妮特瞟了眼挂在墙上的中，时间还绰绰有余。是贝丝非常守时吗？
　　不见得，她想。
　　贝丝先一步走出了门，简妮特憋了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长廊里，两个女孩一前一后地走着。简妮特想追上贝丝与她并肩，但每次她加快脚步，贝丝也会不动声色地加快，她们始终隔着一段很微妙的距离。

　　简妮特心里怎么都不痛快，但这就是父亲想要的，成为纯血孩子的跟班。这太正常了，高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总是三三两两抱团，但简妮特很容易可以看出哪几个是纯血。
　　她看向贝丝，她神色如常，好像本该如此，从她做完和她打招呼是，贝丝好像就默认了她们的关系。
　　简妮特沉默地走到了礼堂。

　　“早安，简妮特。”欧文·菲克斯已经在坐在长桌前了，看到简妮特来，热情地和她打了声招呼。

　　用过早饭后的第一节课，就是他们院长的魔药课。

　　教室内一片沉寂，即使教授还没有来，也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这节课是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简妮特原本以为自己来的已经很早了，没想到第一排还是一片泱泱的蓝色。秋张一下就看到了她，向她招了招手，简妮特对她点头微笑。

　　她正想挑个第二排的位子坐下，但贝丝已经和其他几个纯血斯莱特林姑娘坐到后排去了，她看了看简妮特，示意她过去。
　　她们那一排已经坐满了，如果她过去只能到再后排。简妮特看到了一个瘦弱的男孩坐在那儿，她记得他叫赛特。赛特眼巴巴地看着前排的纯血聊天，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贝丝依然是那副表情，侧看这简妮特，高傲而不自知，属于她的自然。

　　简妮特做了个痛快的决定，当做没看见。在第二排坐了下来。

　　乌泱泱的蓝色里，只有她一点墨绿。简妮特面色不变，把羽毛笔，墨水，笔记本一一掏出来摆在桌上。这么做他们以后还会理我吗？这算不算违背了父亲？
　　简妮特并不感觉难过，至少比做跟班好多了，她觉得，她和菲克斯是不一样的。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受，她只是不甘心成为这种下位者。

　　“我能坐在这吗？”清冷的声音在简妮特斜后方响起，打断了她莫名燃烧的思绪。简妮特回头对上了那双蓝眼睛。

　　噢，是那个被秒分进拉文克劳的学生。他黑色的头发有些翘起来，一看就没有好好打理，说话时气还没有喘匀，过来时很着急。他轻轻抿起嘴角，似乎不想被简妮特看出他的匆忙。

　　离上课还有七分钟，他实在不用这么着急的，不过毕竟是拉文克劳，他已经算来的晚的了。

　　“当然可以。”

　　男孩迅速入座，也没有想和简妮特聊天的意思。

　　“我叫简妮特·阿沙纳斯。”简妮特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忘记了微笑。

　　“阿诺·提尔曼。”

　　没等他们多说两句，斯内普就大步走进了教室。

　　"你们到这儿来，是要学习制魔药的精妙技术。"斯内普说。

　　他的声音很低，音色如大提琴一般丝滑。简妮特了解过这位算得上是年轻有为的魔药教授，被人称为老蝙蝠，想必他的脾气不好。

　　"由于这里有些只会乱挥魔法棒的蠢才，所以你们中的许多人都不大相信这就是魔法。我并不奢求你们会真正地懂得制药技术的美妙之处。想想看，用大汽锅煨药材时，药水慢慢地沸腾，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还有人体静脉里流淌的液体，那具有无比精妙力量的液体……简直能让你的心陶醉，让你的所有感官着迷……我能教会你们怎样罐装名誉，怎样酿造光荣，甚至说……储存死亡……只要你们不要像我以前教的那一帮蠢才们一样愚蠢就行。"

　　斯内普说完环视了一遍教室，看着孩子们或崇拜或紧张的眼神感到满意。
　　“把书翻到第七页。”他背过身，在黑板上写下几行字。

　　第一堂课的内容简妮特已经在暑假预习过了。父亲给她买了最好的坩埚，天平让她预习，为了在开学以后不太丢脸。

　　前排的拉文克劳都很认真地记着笔记，简妮特打赌他们其中很多人都和她一样预习过了。她偷偷看向身旁的提尔曼，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双眼有些失神而凝重，钢笔顿在笔记本上，晕开一团墨。

　　简妮特震惊了一下，拉文克劳也会上课开小差吗？她用胳膊肘轻轻推了一下提尔曼。阿诺·提尔曼猛然惊了一下，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简妮特，继续记起笔记来。

　　简妮特在心里笑了一下。

　　接下来斯内普让他们两两搭档制作魔药，简妮特非常自然地和提尔曼组成了一队。拉文克劳果然是拉文克劳，就算上课开小差，提尔曼的操作还是非常流畅，简妮特除了切了些材料几乎没帮上什么忙。

　　魔药课很轻松地度过了，除了斯内普总是从她身边走过让她感到背后发凉以外。

　　贝丝早就和别人走了，斯莱特林只留下她一个人，她理好东西后，拉文克劳的学生也陆续走完了。简妮特心里有些空，但她不后悔，一个人也不错。
　　我会和他们不同的，她想。
　　她一定，一定会做到没有人敢俯视她。

　　简妮特背起包，却对上了那双蓝色眼睛，阿诺·提尔曼站在门口，这是在等她吗？
　　“提尔曼，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走？”简妮特问。
　　“你也没有和他们一起，”他回答，“请叫我阿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