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以初》旧岁依始

6、路南撞见被表白

　　楚以初和彭开山聊着，把手上的药材处理了就收拾着东西要回去了。
　　“楚师姐，我送送你吧！东西这么多，你也不好拿。”刘晓涛看到楚以初起身，连忙也起来。
　　“没事，不重，我自己来就行。”楚以初婉言拒绝。
　　“哎呦！师姐，你就让他帮个忙吧！就当是了却他一桩心事吧！”彭开山看着好笑，帮着刘晓涛劝楚以初。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楚以初就同意了。
　　刘晓涛跟在楚以初身后，拿着刚刚研磨配好的药粉和其他瓶瓶罐罐。
　　一路无话，到了楚以初院子口，二人就停下来。
　　“谢谢刘师弟了，到这儿就好，我自己进去了。”楚以初道。
　　刘晓涛把东西交给楚以初，看着楚以初走进院子，又喊住她，“楚师姐！”
　　”还有什么事情吗？”楚以初回头，停住脚步，问。
　　“我想说，”
　　“我比师姐年长几岁，虽然在除魇一事上没有任何帮助，但是有任何需要，请师姐不要客气，尽管来找我。”
　　楚以初诧异了一下，温和地点点头，“好。”
　　“还有，当年多谢师姐对榆林小镇的救助！”
　　“最后……”
　　刘晓涛越来越吞吐，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最后，我想说，我很喜欢师姐，希望师姐也能喜欢我！”
　　楚以初愣了一下，轻微摇着头，“多谢刘师弟了。天晚了，你早些回吧。”
　　“师姐，是已经心有所属了吗？”刘晓涛十分失落的低着头，闷闷的。
　　“是路师兄吗？可是路师兄已经回去了，他很快就会成婚的。”
　　“路师兄是日后的人君，你与路师兄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楚师姐，你不能考虑考虑我吗？”
　　楚以初听到路南的名字就已经敛了笑，目光沉静，丝毫没有温和的神色了。
　　“刘师弟，你既然知道路南是日后的人君，那是不是该记得，不得妄议呢？”
　　“虽然现在世道挺乱的，但是妄议王储，可是大罪。”
　　楚以初音色冷清，没有刻意的掩盖自己的冷漠。
　　“今日是你我初识，是我不好，没有看路撞到了你。但也不至于以身相许吧？”楚以初似乎开着玩笑，却没有半点笑意。
　　“既然日后是同门师兄弟，也不便闹的难堪。我就当没有听到今晚你说这些话，你回去吧。”
　　不顾刘晓涛再说些什么，楚以初自己拎着东西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笼统就五个厢房。最大的厢房是楚黎住的，离大厢房最近的两个厢房一个是楚以初的屋子，另一个是跟在楚黎身边的那几位近侍的住所，楚黎年纪大了之后身边总是离不了人。和楚以初一处的是路南的厢房，正南方位，南面称王。还有一个厢房是空着的，无人居住。
　　院中有一棵百年槐树，华阳国还在时这棵树就已经在了。经历过风风雨雨，如今仍生机勃勃。
　　此时，一个人站在树下的暗处，寂静无声。知道楚以初走过树下，才出声喊住她：“以初，你今日为师父制药去了？”
　　“回来了？”楚以初神色如常，好像刚刚没有与刘晓涛说过那些话似的同他谈话，“对啊，阿爹的药快用完了。”
　　二人对视着沉默片刻，又同时开口。
　　“今日……”
　　“今日，我……”
　　路南轻声笑了，很温和，倒不太像平时生人勿近的样子了。
　　“东西先放下。”
　　“你先说。”
　　楚以初看的愣了神，也是笑着摇摇头，依言把手上东西放在树下，“我不，你先说。”
　　“好，那便我先说。”
　　“今日母后急召我回宫，走的太早了没有同你说，你一个人呆着可还好？”
　　“我知道，很好。”楚以初回答。
　　“母后是要我尽快定亲成家，为日后登基铺路。”
　　“可是我不愿，我心在大道，不愿耽于儿女私情，也不愿被所谓门当户对所束缚，与母后不欢而散。”
　　路南抬头望月，月光皎洁，纯净，令人心往。
　　“回来时遇见一个魇，顺手解了，又遇见了上次那位沈家小姐。她大概代表沈家来这边深渊的，日后少不得遇见了。沈家殷实，咱们不要与她多交往。不多时日，自然就走了。”
　　“世家的娇小姐，可受不住深渊的辛苦。”楚以初点点头。
　　“不过，沈家小姐确实实力不俗。若能为深渊办些实事也不错。”路南说着，又面向楚以初摊手，“我今日的事都说与你听了，”你呢？
　　楚以初双手枕于脑后，“一早寻你不得，听师弟们说你被喊回去了，我便去后山采药到傍晚才回来。刚刚去药房捣腾药材了。之后，就回来遇见你了。”
　　路南静默片刻，“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位是何人？”
　　“刘晓涛，榆林镇人士，说是被我们几年前救助行为感动来报名的，没有考取入梦师资格，现在在药房当差。”楚以初慢慢回忆，“早上出门的急，撞到他了。”
　　这是解释了认识的由来。
　　“所以，当初一救，他就一路追到如今。倒是个意志坚定之人。”路南评价，“只是年纪过于大了些，能力不足，话不过脑，不是良配。”
　　听着前半句夸人的话，楚以初还惊于今日路南转了性子，对他人进行评价了。到后半句话才明白，他是听到了她和刘晓涛在院门口的对话。
　　“什么良配不良配的，路南，我与他今日初识。”楚以初勾着明媚的笑，仿佛在问他，路南，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想起你今年也要十八了，若非是在学院中，做这入梦师，在寻常人家，早就是定亲的年纪了。”
　　“师父今日不在，没有见到这场景。我大你几岁，算作搭档也好，兄长也好，总该提点你两句的。免得你小小年纪被人骗了还不自知。”
　　路南回答的滴水不漏，是他的风格。
　　“我还以为是你今日被王上催婚催的魔障了，处处看人是一对呢！”楚以初笑着，调侃着。
　　“你且放心，我聪明着呢。自然不会被人骗了去。”楚以初拍了拍路南的肩，“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阿爹回来了，怕是又有的忙。”
　　不等路南回答，楚以初就抱着那些瓶瓶罐罐回去了，把各个瓶罐归类，收拾妥当，才安安静静地趴在小塌上，发愣。
　　兄长啊，
　　可是我不想做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