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靶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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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将军那一句吃哪补哪成功让睚眦必报的楚将军冲他冷了足足俩时辰的脸。
狗狗嗖嗖的沈将军乐在其中。
该逗的照样逗。
“将军？”副将路洵见楚梴走近，和周围练弓的将士一起站直行礼。
“弓给我。”楚梴说。
楚将军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上弓弦，手臂绷紧，张弓。
年轻的将军眼神凌厉，直视远方的靶子。
完全把靶子当成某沈姓将军在打。
楚将军手一松，箭离弦飞出，直直飞向箭靶中央红心。
将士们满脸崇拜地看着自家将军。
不出他们所料，箭头正中靶心。
路洵动作飞快地跑过去要把箭取下来，用力一拔，发觉不对。
路洵抬头一看。
路洵：“……”
靶心被射穿了，箭头深深地卡在里头。
楚梴又搭上一支箭，见他的副将还愣在那里，挑眉：“干什么呢？靶子又穿了？”
”……啊对。”路洵老实点头，手上使了点巧劲儿，把箭抽出来。
“什么质量。”楚将军皱眉，“这距离还是近了点，太容易射穿了，以后训练的时候在站远点。”
周围一众将士沉默。
他们之中有几个年轻将士连靶都上不了。
跟着沈峘从北营来的将士们对楚渡洲更是佩服。
楚梴后退几步，换了个靶子瞄准，再次张弓。
沈将军从远处走来，人还没靠近眼里已带了笑意。
“楚将军在练弓？”沈潼川逮着身边一个将士。
“对对对，”那被逮着的将士说，“将军太厉害了，直接把靶子给射穿了。”
楚渡洲听力一向好得惊人，听见沈将军的声音，眼角一抽，转身，冲着沈潼川的方向拉开弓。
周围将士们大惊。
“将……将军，不至于不至于，别伤到自己人。”
“将军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被瞄准的沈将军稍愣，随即一笑，站在原地，没躲开。
他和楚将军的弓箭都是楚将军的父亲手把手教到大的，他对楚将军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要是真的被伤到了，就自认倒霉咯。
沈将军想。
楚梴本来只是想趁他不注意吓吓他，见他发现了，以为他要躲开，刚想收弓。
楚将军看着站着一动不动并且一脸毫无畏惧的沈将军，嗤笑一声。
他抬起手臂，张弓，瞄准那总惹得人心慌意乱的年轻将军。
楚渡洲的脸上出现一抹张扬的笑意，视线定在沈将军身上。
他松开绷着弓弦的右手。
沈将军就看着那支箭冲着自己飞来，几乎是贴着自己的耳边呼啸而过，带起鬓边几丝碎发。
噗的一声，那支险些射中他的箭扎到他身后几丈远的树干上。
完好无损的沈潼川眉眼舒展，走近，拍了拍手：“楚将军好厉害。”
楚将军不搭理他。
围观的将士们终于反应过来，纷纷鼓掌。
“厉害厉害。”
楚梴让人去取箭，顺便把弓丢回给一旁立着的路洵。
“好久没练，退步了。”
伸手接弓的路洵：“……”
“理理我吧楚将军？”沈潼川跟着楚梴，自顾自地叹了口气，“不至于吧？不就是说让你补补腰……子……吗？”
楚梴瘫着脸看他。
“哦对了楚将军，”沈峘当没看见楚将军能杀人的眼神，“都几天了？之前的伤好了没？手上那道和腰上那——”
楚梴忍无可忍，又是一脚蹬过去：“你他娘的废话怎么这么多。”
沈将军表情不变，笑着受下。
将士们看着走远的两人，没忍住悄悄讨论起来。
“沈将军和楚将军看着感情很好啊？”
“那楚将军刚刚怎么会用箭头对着沈将军？”
“你懂什么？”一个将士说，“咱们靖安军本来有个临宇来的小将士，听他说沈将军和楚将军是一起长大的，关系好着呢。”
“哇，”有人道，“咱们这儿还有楚将军的老乡？是哪个啊？”
“他……”说话那个将士噎了一下，才道，“他前几天刚战死，临死前……还帮我挡了一刀。”
气氛忽然有点凝重。
“那你记得他叫什么吗？”
“我问过楚将军了，”那个将士笃定道，“楚将军说那个临宇来的小将士叫王华皓，今年刚十五岁。”
“楚梴？”沈潼川看着楚将军，“伤口好没好？让我看一眼？”
楚渡洲低头擦刀，充耳不闻。
沈峘挑眉：“不说话那我当你默认了？介意我直接撩衣服么？”
楚将军：“……”
见这狗东西真的想直接上手，楚将军躲开那爪子，忽然道：“沈峘。”
“……嗯？”沈峘看着他应道，“怎么了。”
楚将军很少正经喊他的名，沈峘有点小意外。
楚梴看着他，挑衅似地一挑眉梢：“咱俩比划比划？好久没揍过你了好像。”
才让你这么嚣张。
沈将军轻笑。
楚将军这个揍字用得很精髓，好像在警告他。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刚被某人蹬了一脚的小腿。
“行啊，”沈潼川欣然道，“我赢了让我看一眼你的伤。”
“……”楚梴不理解他为什么如此执着，还是答应了，“行。”
沈峘：“我用剑？”
“你用刀。”楚梴说。
“哟。”沈峘看着他，“咱俩都用刀？楚将军欺负人？”
他和楚梴习惯用的武器不同，他一向善用剑，楚梴善用长刀。
“用不惯？”楚将军道，“那公平一点？你用我的刀？我再去拿一把？”
用不顺手的刀和用不顺手的武器难度相当。
沈峘看着楚将军递来的长刀，眉眼一弯，握住刀柄。
趁楚梴扭头去取另一把长刀，沈峘把那长刀在手上掂了掂，笑了。
这是楚将军用了好几年的刀，他握着楚将军握了好几年的刀柄。
楚梴确实很久没和沈潼川交过手了，他没留手，却也能感觉到对方在处处避让。
楚将军挥刀，又被沈将军的刀挡在眼前。
刀刃碰撞，力道不相上下，楚梴却分寸不得劲。
他抬眼，有点恼了。
“你跟老子玩儿呢？”
确实有这个心思的沈将军被戳破得面不改色：“哪儿能啊，楚将军这么厉害。”
楚梴看着他。
“你不是想看我伤口？”
沈峘一愣，然后慢慢笑开，像是刚想起来。
“对啊。”
这两个字一出口，沈将军确实认真起来，想速战速决。
沈潼川这人认真起来的样子很具迷惑性。
实在很好看。
楚梴不禁看愣，不留神，冰凉的刀贴上颈侧。
真实战场上的话，这是极大的失误。
刀再往前进一点点，楚梴就没命了。
两人动作静止。
沈将军感觉面前人松了劲儿，才笑道：“楚将军，输了？”
颈侧的刀挪开，楚将偏头军瞥了眼，一愣。
沈峘竟然没用刀刃对着他，这种时候竟然还顾得上这个。
“输了。”他愿赌服输道。
沈将军把刀还给他。
楚梴刚把长刀收回鞘中，忽然被一股力道一推，几乎被带着走。
沈将军把楚将军一路带到了距离他们最近的，存放兵器的小屋里，反手关上门。
楚渡洲被某人摁在门上，察觉一丝危机感。
这场景是如此似曾相识。
“我赢了吧？”沈将军笑起来真的跟狐狸似的。
“让我看看伤口呗。”
楚将军想骂人。
看伤口就看伤口，为什么搞得跟要杀人似的。
他想把沈将军推开：“看看看，给你看就是了。”
“别动。”沈潼川制住他，“我自己看。”
楚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发觉腰带被扯松了。
“……”他说，“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好好说话别瞎上手。”
“看伤口啊。”沈峘宛若真的无辜，“胳膊上的应该好得很快，我只是看看腰上那道。”
楚梴狐疑。
沈将军一脸正直地撩开楚将军的上衣，不知是有意无意，动作放的很慢很轻。
楚梴莫名有点难耐。
沈峘撩着他上衣，用手轻轻碰了碰那道有点狰狞的伤口。
比上回好很多了。
楚梴轻轻一颤：“……瞎摸什么。”
他听见沈将军细细打量之后戏谑道。
“楚将军的腰……怪细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9.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