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程，我倾尽了余生》饶叁七

17、挽留

　　“姚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是一个意外。”他双手按压住我的肩膀。
　　我挣扎了一下他没有放开，我仰脸问他：“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意外，复合不就是你们蓄谋已久了吗？”
　　“她是你的初恋，都说男生最忘不了的就是初恋，现在你们有了一个机会，所以你才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她。”我盯着他看，瞳孔里面没有找到我的影子，深邃的眼眸里蕴藏了复杂的情绪，我读不懂，只读到了一丝悲哀，这是辜负我的悲伤罢了。
　　他紧皱着眉目，避开了我的眼神，“对不起，这真的是一场意外，阿愿，抱歉，我解释不了。”
　　我不想为难他，看着窗边的风吹动的纱帘，把我的心也吹得起起落落，我转回眼看向他，“梁伽，只要你对着我说，你不喜欢我，我就不喜欢你了。”
　　“我不是已经说过分手了吗？”他说。
　　“你没有说过你不喜欢我。”
　　“分手了就是不喜欢，哪还有什么喜不喜欢。”
　　“我就要你说你不喜欢我了，这样我才能放下你。”
　　“姚愿，我们已经分手了，就是不喜欢的分手。”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语气坚决。
　　这一刻，我知道我没有余地了，我还是倔扭着头，“那你说你不喜欢我。”
　　他呵笑了声，“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没有说喜欢你啊。”
　　“梁伽。”我嘶吼了一声，怒气地甩了他一巴掌，“你真渣。”
　　他没有生气，保持着被我打的姿势没有动，我的手心像烈火一样在燃烧，手指在发抖。
　　“我刚刚看到那个是你男朋友吗？”他语气很淡，透不出一丝的情感。
　　我懵怔了一会儿，他突然转向我的话题，一时不知道怎么接，我不想承认也不想解释。
　　半晌，我才开口说：“这不关你的事。”
　　“他应该会比我好，比我有钱，有车，会给你好的生活。”他的话突然说得很自负。
　　“梁伽，我什么时候涂过你这些了，还是你嫌弃我这些？”
　　“姚愿，我们不合适。”他语气冰冷至极。
　　“不合适”好像成了万能的理由，堵得我哑口无言。
　　我虽然生活不富裕，缺钱，我知道他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我跟他在一起从来都没有贪图过钱，我也不舍得多花他的一分钱，吃饭都是选择便宜的店，看电影也不会想要吃小吃，逛街从来不会任意花钱，虽然他的收入比我高，但有时候，我也会去掏钱买东西。
　　我想我们两个人一起努力在这里就会有我们自己的家，即使每天骑着小电炉穿梭这个城市，穿流过夜晚头顶上昏黄的灯光，晚风从迎面的发隙间掠过身后，我从后背拥抱着他，这一路皆是浪漫的风景，透着市井气息的烟火爱情，哪怕是浴火焚身我也愿意。
　　可在一起时只要我一句“我愿意”就可以了，分手的时候只要他一句“分手吧”就可以了，在一起的时候明明是两个人的选择，分开的时候却变成了一个的人选择，真的好不公平。
　　脸已经被泪水清洗了一遍，声音沙哑难听，“梁伽。”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能不能不要抛下我？”
　　我沙哑的声音颤抖着，我知道我这样子很狼狈，卑微地看着他的眼睛，最后一次的请求，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的手放在我手背上，一点一点地将我剥离出来，指尖上的温度慢慢变淡，流失在空气中。
　　他最后的一句话是：“姚愿，做回自己，愿你幸福。”
　　我也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我会被爱情伤得这么透，可以放下自己的强大的自尊和傲娇的心去挽留，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一束光，突然出现在我生命了，他照了我很久，久到我以为他永远都是会照着我，而有一天突然来了场雨，他消失了，雨也停了，我以为他会重新出来照向我，可我发现他已经照着别人了，而我一直在黑夜里淋雨。
　　那天之后，他搬走了，我就没有再见过他。
　　天气晴朗，无风无雨，他走得洒脱，可我心里的天从未晴过。
　　世界从不会停下来安慰人，只有自己不停地在它面前扮演着小丑，累的时候停在某个街角张望这个世界。
　　遇到很多次巷子里卖早餐的阿姨，可我没有一次打过招呼，公交车站台上准时等车的那群人，一日复一日，斑马线上的川流人群，从我身旁穿梭而过，头顶上是被资本家投放巨大的明星广告牌，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在眼前光鲜亮丽的他们，是不是不需要遭受生活的折磨。
　　不是我要往前走，是生活逼着我前进，我没有退路。
　　我一次次地想要摆脱，改变这一切，我尝试去做销售，可我发现我什么都改变不了，说真话没有人喜欢，反倒他们花言巧语的假话更胜一筹，可我欺骗不了自己。
　　我生活不讨好，处处碰壁。
　　我再一次听闻他的消息，是从刘茜茜口中。
　　刘茜茜突然发信息问我：“你们俩怎么样了？”
　　我忽地笑了笑，“早分了。”
　　刘茜茜：“分了好，不然他可就麻烦了。”
　　我疑惑，“怎么了？”
　　刘茜茜：“我看到他欠了很多的债。”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突然忐忑起来。
　　刘茜茜说，“我现在做金融贷款这方面的，突然看到梁伽过来我公司，经过我打听才知道，他现在欠了很多的债。”
　　“你说他是不是创业失败了，才欠这么多的债，姚愿，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发现吗？”
　　我十分惊讶，“他不可能会欠下这么多债的人，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创业，至于分手后......”我虽然不是特别地了解他，但觉得他的为人是好的，不会无缘无故欠下这么多债的。
　　刘茜茜显然不信他，因为她是被他兄弟绿了的，“我跟你说，你可能也是被他骗了，不过还好，你们现在已经分了，不然这笔债普通人要还一辈子了。”
　　我攥紧了手机，“他欠了多少？”
　　“具体我不清楚，不过大概也有一百多万。”
　　我手心有点冒汗，打字的指尖也在发抖，这笔债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就凭这点工资也要还一辈子了。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