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和亲开始当反派》今慕

10、第10章:交锋

　　苏挽歌噎了一下，没想到堂堂长公主如此计较口头那点得失，银牙一咬，默不作声地走开了。
　　“噗嗤。”苏挽歌走远后，顾昔年忍不住笑了出来，真的好久没看到过她吃瘪了呢。
　　“殿下，请。”
　　一起冲突化解于无形，其余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纷纷起身迎接，虽然不至于对郁别枝有多少热情，但也谈不上失礼。
　　穿行过九曲长廊，雕栏玉砌，众人来到一处花榭。
　　文昭身边散着三两个人，果然在以花联句，听到纷沓的脚步声，她抬头看来。
　　“太好了，我们正愁人太少呢。”文昭一点也不见外，互相见过礼之后，笑吟吟道。
　　郁别枝的视线掠过一丛琼枝玉叶，略一沉思，道:“恭敬不如从命。”
　　直到菜肴陆续进献，众人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坐席，宴上都是些小辈，不是非常讲究座次。
　　郁别枝无疑坐在上首，觥筹交错间，她大致弄清楚了前因后果。
　　丞相府有意让苏挽歌嫁给晋王，由于她的庶女身份迟迟没有进展，而郁别枝一到晏国，皇帝却下旨召晋王进京。
　　估计就是这一举动，使苏挽歌心生危机了吧，不过从她毫不掩饰的敌意来看，应该不是个有城府的人。
　　今上无子，和亲对象大概率在皇帝的几个兄弟中挑选，表兄弟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镇国长公主身份尊贵，一个世子只怕是拿不出手。
　　说实在的，在先帝的几个皇子中，身为二皇子的晋王是最优的人选了，年纪轻轻就上战场杀敌，骁勇善战，为人洁身自好，驻守边关至今没有一个小妾。
　　三皇子无权无势，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光没有爵位这一项，就可以全盘否掉。
　　四皇子齐王尚未娶王妃，母族也算强大，但为人阴郁，姬妾无数，是竞争人选之一。
　　五皇子秦王身份尊贵，可已经有了正妃，所以不考虑，就算他想娶，朝臣也是不会允许的。
　　六皇子瑞王生母早逝，不受先帝关注，性格唯唯诺诺，想让他主动竞争应该是不太可能了。
　　而七皇子年纪尚小，还未到娶亲的年龄。
　　除了秦王与三皇子，其他王爷郁别枝都没有接触过，就目前来说，她确实倾向于晋王。
　　无他，晋王手里有兵权。
　　郁别枝轻轻晃着手中金盏，潋滟的玉液映照出灯火的流光溢彩，脑海中不经意浮现了那个少年的模样。
　　似乎，他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呢。
　　“听闻长公主殿下自幼久居深宫，外界传言是因您体弱多病。”江娆掩袖一笑，状若不经意道：“百闻不如一见，如今才知我等错得厉害。”
　　“这是刑部尚书嫡女江氏，齐王的表妹。”顾昔年压低嗓音，对郁别枝说。
　　郁别枝冷淡的目光落到江娆身上，仿佛重若千钧，轻飘飘的话语自有一种无形压迫：“本宫自幼从师学武，何来体弱多病。”
　　“是小女轻信讹传了。”江娆惊慌失措了一会儿，迅速垂下头，勉强一笑。
　　第一次试探，郁别枝不置可否。
　　接下来，不少人陆陆续续与郁别枝搭话，都被她不咸不淡地挡了回去，一时间大家都对长公主的态度有了清晰认知。
　　宴会结束，郁别枝回到府中，终于等来了三皇子的详细资料。
　　三皇子的生母是先帝微服私访时带回宫中的，似乎是个良家子，生下皇子后就被先帝厌弃，并且与贵妃之间存在罅隙。
　　当今皇帝和秦王就是贵妃所生，那么三皇子的处境似乎就可以理解了，贵妃那人心量狭小，如此报复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恨，才让贵妃煞费苦心教唆两个儿子打压三皇子，贵妃逝世之后，三皇子的恶劣处境更是不减反增。
　　只是这一层，郁别枝就查不到了，但是也不影响她的推断，三皇子此人，极为厉害。
　　三岁时生母就被毒死，尽管得到当时皇后的庇护，但皇帝的漠视，贵妃的授意还是让他受尽苦楚，直到十五岁才出阁读书。
　　按照贵妃对他的仇恨程度，活到如今可不容易啊，甚至连贵妃都熬死了，这能是普通人？
　　何况，三皇子最缺的权势，恰恰是郁别枝最大的优势，虽然在晏国孤立无援，可她背后是整个郁国。
　　当晚，郁别枝就等来了一个意外消息。
　　“你是说，这张纸是在门口发现的？”郁别枝面前摊着一张的纸笺，很普通的白麻纸。
　　“是。”寒生偷觑了主子一眼，小心翼翼道。
　　“今日值守的统领是肖远吧？”郁别枝把纸条付之一炬，神情难辨，“去问问他，公主府的守卫何时这么不堪了。”
　　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向她传达这个信息呢？这个人想利用她达成什么目的？或者，只是单纯的示好？
　　郁别枝思绪千回百转，无意识转动着手上的玉指环，良久才道：“祁巳，去给秦王制造点麻烦。”
　　第二日早朝，不少言官弹劾秦王与纨绔子弟为争花魁大打出手。
　　本朝有三品以上官员不得入青楼烟花之地的官纪，事实上一直无人遵循，可是一旦拿到明面上来，也是不可以坐视不管的。
　　曲闻尧头疼地看着眼前群臣激愤的场景，心中怀疑，自己这个弟弟怎么就不让自己省心呢？他上任以来，弹劾过秦王的奏折就没停过。
　　若不是秦王极力请求，他根本不会答应这等荒诞的事情，尽管鸿胪寺的品级太低，派一个自己的皇妹也不算辱没了镇国长公主。
　　但这次的异状还是引起了曲闻尧的注意，他思来想去，觉得应该还是巧合，昭宓长公主总不会提前得知他第二天要颁布的旨意，然后让人去找秦王麻烦吧？
　　不，这不可能，知晓他旨意的也只有身边的几个亲信，郁别枝根基尚浅，还没有这个能力把手伸到御前。
　　这个情况，晏闻尧不可能再让秦王接待和亲使团，转而指了原来拟订的皇妹，素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的华姝长公主。
　　圣旨传到华姝公主府时，晏陶姝只是愣了一下，平静地接下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