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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同门师弟 ...

  •   二人开始交锋。
      不到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黑衣少年满头大汗。
      什么啊,眼前这个人,简直……根本就是个伪君子啊!
      原本看她空手接匕首的架势定是会点功夫,没想到此人耍起术法来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和征兆的发动攻击招式,被打痛了还时不时喊几声“哎哟”“痛呀”。说这是会打拳,不如说是会撒泼,还得是中年妇女那种毫无廉耻撒泼大法。
      恐怖如斯…
      甘拜下风…
      那少年后退几步,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君子的狂□□孩。耳边是清风呼啸,身前人跟打赢了历史胜仗似的满面红光,高挑柳眉。
      眼看对方就要开口挑衅,少年先抢一步,他撑了撑脖颈,劫后余生般夸道:“不知姑娘练的是哪个门派的武术,如此的…牛。”
      他似在那个“牛”字上咬了咬牙,语气虽看似谦逊有礼,但又在深处透着讥诮和质疑。
      这个人,既然不认识自己,那为什么要偷袭?…
      她走上前:“自创门派。从不外传。”
      少年咳嗽。对这个表示佩服。
      “你是输了吧,为什么要刺杀我?”袁芊弥再走进一步。
      “刺杀?”少年耸耸肩膀,“刺杀倒不至于吧。
      况且你赢的手段也不高明,所以我不应告诉你。”
      “嗯?”
      “啊!”
      发出质疑的哼声的是袁芊弥,后面喊痛的是那黑衣少年。镜头朝下挪了挪,只见袁芊弥一记重拳击在了那少年的胸膛,发出吭哧一声,少年似乎没想到她会打上来,一个猝不及防。“荒无人烟的,对你来说想杀个人很容易吧。”
      少年目光变了变,想还的手最终没有伸出去,眼里闪过一丝怀疑。果真笑面老虎,最可怕。
      袁芊弥陷入短暂推理。在先前还没飞跃过桥时,桥前竹林和桥后高木就已经窸窸窣窣好几次,疑点在于那声音不像人为,倒像是一种体型不大的动物在穿梭。眼前的人不知自己从何修炼,那么定没见过。或许是这个奇怪打扮的人在这埋伏谁所以蓄谋已久?总不能是自己吧,自己一没钱二没色,论功夫也不过是虚晃招式……她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袁芊弥面色复杂,用仿佛知道了世界末日就在明天的举世骇俗的消息一般愁眉苦脸的表情地抬起头,“长江长江?”
      那少年也露出错愕的,不可置信的表情,捂着腹部道,“我是黄河…”

      “叮!”
      酒杯相撞的声音,袁芊弥笑眼弯弯,“早说你是师父派的接头人啊!来,尽情的喝,姐请你!”
      对面的少年恨不得一个白眼翻过去。
      一个月前袁芊弥启程帝都,临走前还与师父交待了一件事,那就是接头人的暗号。这个暗号是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声称除了有人诉说,否则没人会想到怎么接。师父原本不信,听完后才赞叹袁芊弥真不是一般人。
      确实不是一般人,在肖炎得到这暗号后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可怜自己,白挨了一拳。
      “你说你也是老道士师门下的弟子,怎么我从不见你?”袁芊弥倒酒。
      “你大概是跟着师父在山上修炼的,我们其余人都在山下。”肖炎端了端酒杯,却又没喝一口就放下了。他还在深深的怀疑中,这女人,和自己是同门?
      本来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想来打探下这个人的门路,一番胡乱打扮把第一印象都变成“那个黑衣服爱搞偷袭的阴森同门师弟”了。谁知道这是同门啊,谁知道啊!
      袁芊弥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心里懊悔,早知这就是那接头师弟,谁会亮出自己独门绝技之泼妇三连招。这下印象不就成了“那个既动作疯癫也想法神经的奇怪同门师姐”了吗?
      ……
      酒楼两层,圆形场地,木质装扮,人不多,但大都是来聚会喝酒的,因此这里也算喧闹。小二就一个,忙着到处递盘子,一会不周到了就要被厨师吼几句,瘦小但□□。酒楼的大招牌“花满楼”。
      “我比你晚七日出发,大约五日就前抵达这里。”肖炎望着镂空的刻画,“这里是帝度的城郊,虽是城郊,但也不比城中冷清一分,师父说要在这里等个师姐。”
      “是么?”袁芊弥磨牙,连老道士都猜到自己行路之慢。
      典雅的吊灯扩散着橘黄色光斑,此时外面天色已晚。酒楼里的人渐渐多起来。
      袁芊弥再倒酒,这已经是第五杯了,好在杯子不大,她酒量也旺。
      对面的少年束着高马尾,却头发不长,几缕微微偏分的刘海分散地绻在光洁的额头。袁芊弥把住下巴,给出一个词:“…韩系。”
      没错,用这个词来形容对面这个人再合适不过了,他发质柔顺,发色偏浅,浅樱唇色,眉毛较短,却有断眉的痞气,眉心尽是恣意张扬的魄力。全脸除了那对眼睛,几乎全部符合袁芊弥对古代鲜衣怒马少年的幻想。
      至于那双眼,睫羽不短,眼睛不小,但是眼神却十分出格。他的眼睛是单眼皮,瞳孔也如发色一般发棕。倒是说不出哪里不好,但就是感觉他看人的目光很犀利,很锐利,很锋利。像是无形的打量着身边的每一个路过的人,高傲且带有侵略性,然后那些人都会不自觉的觉得寒气逼人想走开。
      那目光像鹰,觅食的鹰,袁芊弥想。
      怪不得对打的时候,他的目光总让她这么不自在。
      “叮”又是一声瓷器的碰撞,这是肖炎发出来的,他投过去一个目光表达对于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的不满。
      袁芊弥慌忙斟酒,一饮而尽。
      “对了,正事。”少年垂眼俯视一楼大堂,“这镇子上有个梨花苑,唱戏的,前些日子连着死了几个戏子,说是内部有疾病传播。”
      “死的戏子里有官府的亲戚,镇守那边一眼就看出端倪,派人来搜,却发现这件事背后还牵扯旁边的青楼,对面的饭馆…”
      “重要的不是这些,重要的是,主办这件事的人是李乾昱。”
      李乾昱,老道士的大弟子,隐瞒身份在人界做了卧底官。这次他们远道而行从炽山到这里,一是为了把师父要给大弟子的东西带到,二就是办好大弟子的一切委托,既好助涨炽山剑派名望,也好帮他升官稳杼。
      “所以我们也要参与调查这件事。”
      “冠冕堂皇。”袁芊弥再端酒杯,刚要入口,一只冰凉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别喝了。今晚有事。”
      “嗯?”“走了。”
      诶诶诶,酒还没喝完着急啥…
      暗色调的街道,却挂着一排排灯笼和红绳,逼得氛围也喜庆许多,这几天镇里因为梨花苑的事闹得人心惶惶,好像牵扯了每一个镇民似的。肖炎和袁芊弥在街道上快速穿梭。
      眼前人的背影清瘦而有朝气,看起来像是个开朗热忱的人。然现实总是反其道而行。肖炎穿着黑白竖纹的过膝袍,那黑白并非是如一条一条斑马似的令人眼花缭乱,相反,那黑白让人目光十分清明井序,因为黑和白相互没有掺杂相互交错的布格,黑是黑,白是白,清楚明亮,最浑浊,也最清澈。
      想起肖炎也清明也黑暗的脸,袁芊弥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面庞。她其实对这个世界自己的长相挺满意的。一个小丸子,下面是又黑又直的长发,碎发也碎的正合适,铺盖在脸两侧。耳朵娇小玲珑,眼尾上挑且眼角有颗泪痣,不笑的话整张脸看过去还挺妩媚的,就是一笑,左右各一个的浅浅梨涡…是别然一种风格了。
      在那个世界的她,常年戴着高度数眼镜,眼睛的优势从没有人注意过,她也不爱打扮自己。这么一穿越,倒是发现自己挺适合古装造型,说来也巧,这副身体和她本身的身体没有太大差异,那个梨涡就是最好的证明,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浅浅梨涡,浅笑嫣然。
      肖炎不知道为何,急着要去先把案子审了,害得她好几次停下来想买点小吃饰品下一秒那少年影都没了,她只好紧紧跟着。她是想停的。
      突然一想,人家好歹等了三四天才好歹等来自己这尊慢悠悠的大小姐,结果一拳当了初见礼,现在还忍到天黑这才带着那不知耻辱的自己去查案。袁芊弥突然深有觉悟的在内心赞叹了十几遍肖炎。
      黑风猎猎,影随人至。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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