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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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冠后的喜悦充斥在战队上上下下，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明媚笑容。兴奋激动的情绪持续高涨，丝毫没有消退趋势。
穿着蓝白队服的成员，身体站的笔直，于舞台中央形成一道绝美风景线。在其他选手掌声和祝贺声中，接过话筒，接受主持人的采访。
台下观看的领队，宽大的手掌拍的通红，没忍住掉了几颗金豆豆。一边吸了吸鼻子，一边同WG经理，吹嘘自家几个队员出息。
在成员回答问题时，慌忙掏出手机录像，无限放大，对准每个成员的脸，誓要录下全程。嫌弃角度不佳，恨不得冲上颁奖台，换下摄影师自己上。
拿着卡片的主持人笑着说道：“我们大家都知道，Star也是非常熟悉的选手了。之前，打过很多场比赛，也拿过不少奖杯。再次夺冠心情如何？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嘛？”
“开心，很开心。”目光飘向面前的奖杯，李星河一字一顿道：“没有人不想拿冠军。”
“不一样的地方？”语气稍微停顿，李星河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是NSG的第一个季赛冠军。也是和队友一起拿的首个大赛冠军。意义重大。”
主持人点点头，将话筒递给薄弈：“Echo重返赛场时，有过一段低谷期，状态枪法与以前相比，有所下滑。但这个赛季，很快调整了过来。”
“有过很多高光表现，为战队立了很大功，团队的每次爆发都有参与。是怎么调整个人状态呢？”
“训练场上多压枪。”薄弈语气淡淡的，似乎没并意识到比赛中的恐怖统治力，给其他选手带来的心理阴影。
“队友之间配合也很重要。”
闻声，李星河低下头轻笑，突然觉得不笑的薄弈，说话有点过于正经呢。
抬手遮掩笑意，再看向青年时，李星河眼里多了几分玩味，轻轻抬了抬眉，用口型示意：“薄弈，你好官方。”
赛事直播还在进行中，观看比赛的粉丝尚未退场，众多眼睛注视下，薄弈没有辩解，对于青年的揶揄和小动作，有着无限纵容。
“言简意赅。”主持人笑着评论道，十分赞同的点点头：“确实练就完事。”
层层传递的话筒，递到了明明手里。刚刚走上台时，明明紧张到同手同脚，在台上站了几分钟后，依旧慌得不行，接话筒的手抖个不停。
高度紧绷的明明，说话声音带着颤，慌不则乱道：“大家好，我，我是NSG明明。”
“嗯。在场的观众还有屏幕外的粉丝都知道。”始终面带微笑的主持人，接过话题鼓励道：“明明这位小选手，虽然是刚上场第一年，但表现的很亮眼，而且一直在不断进步。深受大家喜爱。”
“谢谢。”面对赞誉的明明，腼腆的笑笑，随即将话筒递向旁边。
采访刚结束，守在台下的领队，立即扑过来。挨个嘘寒问暖，抢着帮忙背外设包。豪称要包下旋转餐厅，给战队大肆庆祝。
“行呀，领队。”挑了挑眉，阿杰从口袋掏出手机，语气认真道：“要不现在打个电话过去？问下价格。”
大有不差钱的阔少气场，领队一把夺过手机，拍着胸脯保证道：“今晚消费多少都行，战队全买单。”
边走边打电话询问的领队，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个调。“什么？需要提起预订？”
每路过一个人，领队都要往上扬扬下巴，笑眯眯的问句，要不要一起吃个饭？NSG请客。
不忘转过头指使明明，拿笔记下有多少人愿意去，人越多越热闹。架子端的十足，惹来阿杰频频白眼。后台那一小段路，几人推推嚷嚷，吵闹不停。
“教练。”看到等候已久的人，李星河先喊了一声。
“嗯。”眼眶有些湿润，看着他们一路走过来，杨风抬手拍了拍几人肩膀，欣慰道：“打的不错。每个人都很棒。尤其是明明，成长了不少。”
想到自己有过退缩念头，明明窘迫的挠了下脑袋，不自觉站直身板：“教练。”
“夸你。又不是挨训！”一向严厉的教练大笑道：“就是有一个问题。赛后采访要练练，不能每次都紧张。以后，还要打世界赛呢。”
想到世界赛，明明眼睛又亮了亮，立即点头：“好。”
和对方极限拉扯半天，扯着嗓子说话的领队，幽幽道：“现在打电话过去预订迟了。”
想整活儿，带成员出去豪一次，体验下所谓摇晃着红酒杯的上流。偏偏遇上了周末，餐厅早早满员，外面还等着几十桌。
“我再换家问问。”不甘心的领队，继续往下翻找，人均消费低的商家直接划过，今晚必要好好消费一番。“必须花...”
“行啦。”手里回复着消息，李星河未抬头，打断道：“就平时常去的那家。让老板留个大包厢。最好能容下二十人。”
“有谁要一起嘛？”领队纳闷道，随即又嚷嚷道：“不行。那档次对不起你们现在的身价！”
“领队。”阿杰被逗乐了，好笑问道：“说说看，我们现在什么身价？”
PCL最顶尖的战队！在NSG面前，其他战队·都是弟弟，一号种子。世界冠军，囊中之物。
反正现在天黑了，牛皮怎么吹都不怕破。
领队越说越起劲，喝了一大口水，又继续道：“现在联盟里，薄弈星河身价排一，你和明明第二。”
饼画的越来越大，阿杰佩服的竖起大拇指。
瞟到家环境不错的餐厅，领队毫不犹豫点进去，主要价格够“体面”，扫了下菜品全是未尝试过的，当即拍板决定就要这个。
好奇的明明伸过脑袋，跟着一起浏览，疑惑问道：“这个我们去合适嘛？有人评论说不像是吃饭，更像是在欣赏一场美轮美奂的艺术展。”
看着嘴巴起皮，依旧说个不停的领队，明明脑海里闪过一个概念。一台行走的噪音制造机，过去了，真的不会被赶出来嘛？
“怎么不行？”声音提高几分，领队又要长篇大论。
“停。”揉了下耳朵，李星河有些不耐，看向旁边的薄弈：“问老板吧。战队老板不是在这嘛？”
NSG老板此时正帮某人，收缠绕在一起的耳机线，眼皮未抬。顺着话接下去：“就去平时去的那家。溢出来的钱给大家分奖金。”
不仅到手的冠军奖金队员平分，战队还会额外发一笔奖金。主力队员替补教练，以及经常陪练的青训队员，每个人都有。
听到“奖金”两字，高涨的情绪又跃过一个峰值，几人开始东西，等待人齐出发。念叨了半天的NSG领队，被轻轻松松的KO。
和他们打出感情的WG，李星河前队友许浩，同青训期的球球，都聚到一起。车子坐不下，分了好几批，去往吃饭的地方。
“拿奖金的请客。”走在前面招呼的领队大声道：“不要客气，随便点。”
虽然自己没进，但自家兄弟进了，也是真的替他们开心。待酒肉上齐，WG经理站起来，敬了一杯：“恭喜！世界赛好好打。”
别留遗憾。
带着兄弟们的愿望继续。
“必须的！非要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大哥。”
一群人聚在一起，畅所欲言，谈过往聊未来。从早期的黑网吧比赛，到现在大型线下赛，他们见证了一个时代的转变。
端着酒的许浩，凑到李星河旁边，和人碰了一个。举着杯子一饮而尽，抬眼看向人眼前的酒杯，有着几分挑衅意味。
之前踩着兄弟身体过去，有些不是滋味。现在能一起晋级，许浩心里是真的高兴，难免有点忘乎所以。
桌上人，大多酒量过的去，再不济，一两杯也没问题。
李星河笑了笑，抬手去碰面前酒杯，右边推过来一个玻璃杯，白色透明液体，但没有辛辣刺鼻气味。
“没事。”李星河侧过头，低声耳语：“果酒不醉人。”
只有在极度愉悦时，李星河才会放纵自己。所以在刚刚点单时，额外加了瓶雷司令。
怕薄弈不相信，李星河倒了一杯，推过去。“要试试嘛？”
拿过酒杯，同时顺走青年面前的酒瓶，薄弈慢慢道：“少喝点。”
“嗯嗯，听你的。”计谋得逞的小得意，李星河连连点头，动作太快，让人分不出认真多，还是敷衍多些。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许浩心里莫名有点酸酸的。也不是什么嫉妒，只是突然想起过往，一点点不习惯。焉焉道：“队长。忘了你不能喝酒，算了吧。”
先是，师父从战队离开，再后来，星河也走了。HZG还叫HZG，但不再是曾经那些人。许浩也从跟在队友身后，转变到带着战队往前走。
“这一点没事。”李星河笑了笑，想到在后台听到的训斥声，安慰道：“林叔脾气急了点，说什么，别太往心里去。”
“我知道。”许浩垂下脑袋，声音里有几分低落，不是因为这个。又小声喊了句：“队长。”
想让人听见，又不想让人听见，极其矛盾。
“行了。现在你也是队长了。师父夸你沉稳许多，确实有队长的样子。”将刚上的餐盘转到人面前，李星河提醒道：“别光喝酒。”
“放心！我酒量好着呢。”酸楚的心情好了点，许浩不以为然摆摆手。
左边的人不能喝，许浩将目光瞄向右边，拽过旁边的球球，纳闷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傻愣着，酒也不喝，平时话不是很多嘛？”
“没。”回过神的球球，勉强扯起一抹微笑：“陪你喝。”
歪靠在椅子里，李星河端起酒杯，再次尝了一口，酸甜平衡在一起，微微气泡感滑过舌尖。清爽香甜的口感，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耳边是熟悉的闹腾，偶尔夹着爽朗的笑声。在这种环境下，身体不自然放松开来，李星河整个人懒懒的，全靠身后的椅子撑着。
看到来找薄弈喝酒的人被冷淡拒绝，无声勾了勾嘴角，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完。李星河将杯子推向旁边，自觉保证：“最后一杯。”
抵不过青年商量讨要的语气，薄弈给人倒了一点，将杯子还回去。“最后一次。”
选择性忽略话里意思，李星河又饮了一口。喝酒上脸，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但头脑很清醒。迟缓的思绪，顺着头顶明黄的灯光飘忽。
几个喝的上头，划分出一小片地方，围在一起拼酒。聊到尽兴时，还站了起来。
周边不断有人走动，李星河的视线，跟随着某人脚步移动。有点好奇，薄弈要做什么。
喝的有了几分醉意的球球，在察觉到身边有人走过来时，下意识端起酒杯碰一个。
“战队正在筹划二队，缺人。”不擅长拐弯抹角，薄弈开门见山：“如果你想，可以来NSG。”
“我...”球球愣住，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随即摆摆手，打起马虎来：“我不行的。就不去耽误他们了。”
他老了。也不是什么天赋型选手，没什么过硬的实力。还是不要去拖累年轻一代啦。
球球所在的战队解散了，老板移居国外，没再做下去。这次比赛，是他们打的最后一场。前几日的训练赛，还是在网吧打的。
带着几分不甘心，四个人坚持打完季后赛。意料之中，没能晋级。出了场馆，就地散伙。
真实而又残忍，每场赛季的落幕，都是一个分割点。
对于小部分战队而言，是揽下荣誉再上一层的机会。而对于大部分队伍来说，是漫长蛰伏后的希望再次破灭。
“你可以再考虑下。”薄弈知道球球的实力，远不应该止步于此：“如果不愿加入，可以暂时担任二队教练。”
“算了吧。”摇了摇头，球球没在再多说什么。等人走开了，低着头喝闷酒。
一群人折腾到深夜，在店家要歇业时，才慢腾腾的着站起来，摇晃着往外走去。没几步就要摔倒，险些酿成惨案。
在服务员的帮助下，移动到酒店门口。犹如要拉去屠宰场，粗暴的塞上车，直接先拉回去，免得影响市容。
深秋寒夜里，几个还算清醒的，站在街边等车。明明抱紧了胳膊，嘴唇打着颤。余光中瞟到，星河哥身上穿的外套有点大，好像不是自己的呢。
晚间喝了酒，脑袋不怎么清醒，对小事很感兴趣。明明揉了揉眼睛，推了下旁边阿杰，指着人小声询问：“他穿的衣服是自己的嘛？”
“背面印的有ID。”阿杰瞟了人一眼。
NSG_Echo，哦。小声念出来的明明，张了张嘴巴。迟钝的大脑理不清局面，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好像一切都很合理。
裹紧身上的外套，李星河歪着头，喝了酒，脑袋有些沉。果酒的香甜还未散尽，声音里似乎也染上醉意，说话慢慢的：“车什么时候来？”
“一会儿。”
将站不稳的青年扶好，薄弈有些后悔信了他的话。包厢里转个身的功夫，再回来时，酒瓶已经空了。
接收到还要等的信息，李星河点点头，自己站直身体。手指在青年掌心勾了勾，提醒道：“身后...”
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球球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脸上满是纠结。绕着S型路线，磨磨蹭蹭走过来，犹豫后开口。
“你...晚上说的话，还作数嘛？”
“就二队...教练那事，短期的...”球球自荐道：“虽然，我可能教的不太专业。但比赛经验，一点都不少。”
官方举办的比赛，球球他们都进了季后赛，也拿过平台杯赛冠军。
“不能百分百打包票，但对游戏的理解，不比专业人士差。地图上每个点，闭着眼都能想起来。”
现役的教练中，很多是选手退役后，转型担任的。凭着那份热爱，留在战队，在追逐冠军道路上，继续前行，永不言弃。
“不完全是专业教练。”知道自己占了便宜，球球厚着脸皮道：“不是还缺人嘛？就...我也能和他们一起训练。带着打一打，不是抢指挥位，就是在旁边辅佐下。”
“基地有房间，随时可以来。”薄弈先前说的话，依旧作数。
嘴巴张了张，球球眼睛热热的，声音有点哑：“谢了，兄弟。”
球球心里明白，与其说是邀请他去教二队一段时间，反而更像是提供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现在，处于一个尴尬期，短时间内找不好下家。和二队成员一起训练，虽比不上磨合过的队友，但至少能保持住手感。
职业选手，一段时间不练，非常影响状态。和二队一起打，底线保住了。球球自知与薄弈的交情浅，远没到称兄道弟的程度。
对方这么帮忙，球球完全没想到。五味陈杂，想到青训时的偏见，十分羞愧。
等候许久的车子来了，球球把人送上车，笑着挥手，说明天一定去NSG基地。
上了车，果酒后劲爬上来，李星河皱了皱眉，车内有些闷闷，伸手想要降下车窗，一瓶水先递到手边。
两侧的车窗被人降下，微凉的夜风，顺着空隙钻进来，吹拂了燥热难耐。
指腹在摸挲着瓶身，李星河无声笑了笑。原先怎么没发现薄弈，很会收买人心呢。
车子仍在平稳行驶，两边的景色不断后退。凉爽的夜风吹着，人也清醒了不少。
李星河后知后觉到，“收买人心”形容不准确，薄弈与这个词完全搭不上边。
他帮球球，多是因为球球对冠军的渴望仍在燃烧，眼里光也从未熄灭过。这样的人，只要一点小火苗，就能燃起熊熊大火，值得机会眷顾。
即便，换成关系最差时期的李星河，薄弈也依旧会这样做。对职业的热爱、冠军的渴望、永远是纯粹的。
李星河不知道，薄弈从FG离开，被全网黑那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创建NSG，是如晚上传言的那般早有预谋。还是走投无路后，没有办法的办法。
青年始终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情绪。将大开的车窗，升上去一点，薄弈问道：“难受吗？”
“不。”李星河摇了摇头，像是找到件有趣的玩具，玩起了放在座位上的手，挨个捏一捏薄弈的手指。
想问薄弈，你难受嘛？但没说出来。
答案必定是有的。不过，没关系啦。过去太久了，薄弈早已走出黑暗，走到阳光下。
车子转了一圈，回到了NSG基地。人还未下车，就先听到熟悉的声音。
醉的不知方向的领队，拉着便利店老板聊天，连路过的流浪猫，都要问一句：“看季后赛了嘛？知道谁是冠军嘛？”
小猫不能说话，一脸嫌弃的走开。
“打的这么好。”便利店老板笑道：“你们老板得发奖金。”
“我们老板？”领队往后指了指，口齿不清道：“Echo，即使老板，也是选手。比赛的时候。一串四...那操作...”
“怎么没把他弄回去？”教练一阵头疼，面上快挂不住，丢个起这个脸。
“半个小时前，就劝啦。”束手无策的清清，远远站在一边。“完全行不通。”
避免酒精上头的领队，胡乱嚷嚷打扰其他人休息。教练直接让阿杰过去，把人拖走。明明跟在一旁，扶着摇晃的酒鬼，避免脸朝地直直摔下去。
“不行...得每个保险柜，把奖杯放进去。”打了个嗝，领队继续道：“不能磕碰着边边角角。也不能落上半点灰尘。”
随即又想到，装在保险柜里虽然安全，但不能随时随地看到，尤其是和其他人吹嘘时。转念想到，去博物馆观看时，那种透明玻璃所制的参观柜，不错，很适合放奖杯。
“打听下，那叫什么？有没有卖的？”领队掰扯道：“买个摆在NSG基地大厅，最好是特别显眼的位置。”
“对！必须进门就能看到！”
忍无可忍的教练，脸色黑了好几度，不耐道：“把他嘴堵上。”
脱口而出的“我们是冠军”，被无情扼杀在喉咙里，捂得严严实实。深更半夜的，喊出来，真的会被投诉。
基地的人几乎都见识过，领队念经般的唠叨，但把教练恼成这样，还是第一次。压抑不住的偷笑声，彻底放开。
脚步放慢，与前面成员，隔着一小段距离，李星河也跟着笑了笑。不是笑领队杀猪般的哀嚎，只是想到人刚才吹嘘战队老板时的口才。
夸赞NSG老板——薄弈，种种事迹。组战队拉资助谈合作，没有管理经验，凭着对游戏的纯粹热爱，运营出一支夺冠战队。
“薄弈。”李星河语气很轻，似乎再同人说悄悄话。“你好厉害呀。”
捏了捏作乱的手，薄弈看向眼睛亮亮的青年，摸不清人说话原由，多说是喝醉了。“阿姨煮了醒酒茶，等会儿喝点再上楼。”
李星河轻轻皱了皱眉，不想被当成酒鬼对待。意识还在，吐字清晰，哪里有喝醉的迹象。但懒得辩解，故意走的很慢，目光被路灯下重叠的影子吸引。
前面的成员已经走到基地门口，正等着阿姨开门。没人意识到有成员掉队，或许有，但大家都默契的没回头。
突然有人说了句：“天好好看。”
“你好土。今晚月色真美，懂？”
好奇心被议论声成功勾起，李星河慢慢抬起头，往上看去。
清冷的月亮，高高悬挂在半空中，孤寂又遥远。在他们驻足的片刻，一架飞机穿过云层，由远及近，从圆月正中心横穿而过，意外的巧合，却震撼人心。
延伸垂下的枝叶，遮挡住半边视线。风吹过时轻轻晃动，某一瞬间，似乎与远处的月亮重叠了，勾勒出一幅绝美画作。
斑驳的影子落在青年脸上。薄弈也顺着人的视线，往天上看去。
对于黑夜里走了很久的人而言，遥不可及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颗星星，即便是再微弱渺小的光，也弥足珍贵。
但境地转变，天光乍亮后，还能看到星星嘛？
从飘忽的思绪回神，李星河看向旁边。微妙的发现，这一刻，近处的灯光和远处的月亮，同时落到青年身上。
“你还想要一颗星星嘛？”
基地大门已经打开，折腾到精疲力尽的成员，急匆匆涌进去，直冲洗手间。呼啸的风离开时，卷走了噪音，周围变得安静下来。
话是脱口而出的，也不知道会听什么到答案。最不济，还有“喝醉了”这个理由遮掩。
“我的世界只有星星。”停下脚步，薄弈望向青年迷糊的眼睛。
从青训时期，见你的第一眼。从你笑着跑上楼梯，视线对上，心脏骤停的一瞬，就陷进去了。
干枯已久的荒原，第一次出现生机。
“真的嘛？”李星河想表现出不信，想让人再说一遍。但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出卖了被抚平的躁动。“勉强信一次。”
夜晚太冷，青年的手有些发凉，薄弈拉着人进了基地。上了三楼，把水温调好，让青年先洗澡。
顶级指挥，习惯支配他人。这种意识不仅表现在游戏中，在两人独处时间时尤甚。
处于上位置姿态，喜欢自己掌控一切，进退与否，由着自己来。如果对方不按照意愿，划下一条脆弱边界线，说暂时不能逾越。
李星河不会听，直接跃过，反问：“你不想要嘛？”
细线扯断，缠在手间玩不够，还要更进一步。
再被轻易举起放在洗漱台上，警告性的捏捏后脖颈，气息不稳时，李星河仍旧笑着说：“不行嘛？”
“我下去拿解酒茶。”不放心喝醉的青年，薄弈安抚的拍了拍人后背，呼吸比平时急了些，理智快要燃烧殆尽：“在这等着，别乱动。”
“我没喝醉。”李星河脚尖抵在薄弈膝盖上，能清晰感受到紧绷和炙热，收紧胳膊，把人往下压了几分，低声道：“不许...停下...”
断断续续的几个字，让人分不清具体含义。是不许再进一步，还是不许就此停下。
呼出的温热气息，扫在耳朵旁边，裹着酒的香甜，听得人也醉了几分。
紧绷的弦彻底断开，克制隐忍褪去，欲望贪婪涌上来。占有欲拉着人，一同沉沦，无限下坠。
短暂的主动权被拿走，但李星河依旧指使着，不许咬，不能留痕迹。
至此，遥不可及的星星，落到了薄弈手里。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 6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