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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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扶野手指搭在刀柄上，问：“还能进去吗？”
姬春凝眉沉思：“若是小两口闹变扭……或许还有机会？怕就怕，这机会次数限定了，那可不妙。”
皎皎明月，投映在地面，把玩着树影，仿佛暗地许多静默的冤魂。夜是漫长的，等待亦然。
飞烟陪姬春席地而坐，忍不住打瞌睡。姬春瞥她一眼，默默借她肩膀靠着，心里则在盘算近来的事情。
许是扶野离得远，被梳理的灵气略有滞涩，禁术有反扑的趋势。那些黑影蠢蠢欲动，舍不得这么一个良好的宿主。
姬春便弹了一颗小石子，弹到扶野脚边，在他看来时，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有什么事？”扶野压低声音。
姬春笑吟吟开口：“就在我旁边吧。站着也好，坐着也罢，躺在地上我也不介意。”
扶野闻言，手指无意识地捏住刀柄，解释道：“我感觉……跟你灵气交融怪怪的……你没这种感觉吗？”
“怎么怪？”
“太亲昵……像双修。”
尤其是灵气运行一周天时，通体舒畅的感觉，过于不可描述。他对感情还未开窍，整日宁愿呆在扶野殿里，也不肯跟各路仙子妖女往来，那里经过这么一遭？
若说奇怪，姬春同样没经历过。可她需要灵气，需要压制邪气。至少在餍魔之境中看来，邪气越重，火凤血脉越容易被压制——她极有可能无法涅槃。若不是想脱出餍魔之境，她也不至于动用禁术。
是以，姬春只是打趣他：“莫非扶野公子双修过？”
扶野腾的一下，整张脸红透了，连忙摆手：“此话莫讲！我清清白白，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那或许是你想多了，这只是简单的灵气交融。你也知道我的体质，一离我远些，我身上寄生的魔气就会立刻反扑……”
扶野心软了，坐在姬春旁边，一言不发。
他们等了整整一夜，那位冷酷无情的濛泪花神，并无任何打开机关的预兆。
白日里，三人又在前庭后院翻找许久，只看见一些傀儡碎肢，零零散散的机关枢纽。自从姬春再次说出自己的需求以后，扶野便一直跟在她身侧两步远的位置，时不时注视着她的背影。
到天擦黑，没什么收获的三人，便又回到昨天的机关前，耐心等待。
直到月牙刚开始露头，机关转动的轰鸣声才又开始响起。不出意料，他们再次来到了昨天解机关的地下。
濛泪的影像早就等在那里，脸上有一种十分明显的忧色。她瞥他们，眼珠转动间使人察觉出她的迷惘。
这是一个很好读懂的神，姬春心想。
“我在想，如果你连这样的事情都记不住，或许你只是骗我的？就像怀隐说的，只为骗我七窍心而来……”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别是骗我。没有人能在拿了我的七窍心后，还能全身而退！”
濛泪说罢，影像便消失了。
一时间，三人都站在原地，没什么动静。
那十把剑挂着，无形中给予他们压力。
“七窍心是什么？”姬春问。
扶野下意识回答：“啊，这个啊，听说濛泪能从杨花修成花神，多亏了这七窍心——那颗七窍心是闻人偃师所有……他是一个救死扶伤，肝胆一生的偃师，最终含冤而死。”
“我记得，在第五次神魔大战中……她明明就有七窍心，怎么现在看来，七窍心不在吗？”
姬春又问：“那怀隐呢？那是谁？”
“怀隐是凡间月季长成的花神。宗卷上说，她与濛泪素来交好，只是第五次神魔大战结束后，因濛泪身陨，反倒平步青云，现被尊神封为隐胜上神。”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隐胜上神。”姬春叹了一声——这位花神，她是听说过的。如今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商议更多，她看向剑架，已有豁然开朗之感。
剑架上有一柄剑，看起来与隐胜上神的本命剑极为相似。恐怕多出来的第三人，就是怀隐。
其次，姬春走上前细细观察，这才发现，其中有两柄剑的剑鞘上，有因碰撞而多出来的痕迹。那这有可能是濛泪和爱人切磋所留下的痕迹。她把这三柄剑从剑架上拿下来，摆在地上仔细观察。
扶野走过来，问到：“你选好了？”
“主子……”飞烟在姬春旁边，对那柄像隐胜上神本命剑的，很是熟悉。姬春年幼时，曾经十分崇拜隐胜上神，房间里张贴了她许多画像，包括剑诀。她曾经亲眼见过主子对剑术的痴迷，最后因为修习禁术，而彻底抛弃。
姬春看她，莞尔一笑：“你信我便是。”
“飞烟相信主子的。”
扶野见此，默默后退两步，双手抱胸，看着主仆二人。旋即，他被姬春置剑的动作吸引，忙问道：“这是为何？”
“濛泪刚刚说的话中，不难看出，怀隐对濛泪的爱人心怀不满。所以，如果三个人同时出现，一定是濛泪在中间。而这三道剑痕，其中两道埃的近，另一道则相对疏远……若论熟悉程度，当是濛泪和怀隐更近，那位不知名的爱人会远一些。”
扶野摸鼻子，忍不住又看了主仆俩，不太服气地说道：“那也不一定……”万一濛泪更喜欢和爱人在一起呢？
然而，机关匣子启动，竟然打开了一扇门。扶野睁大眼睛，一时愣在原地。直到姬春回头叫他，他才愣愣跟上。
真是奇也怪哉……这世界上，难道还有不相爱的两个女人，比爱人走得更近吗？
扶野走在主仆二人身后，心想：别人如何他不清楚，但这两人绝对不一般。
在他们走到下一个机关房内时，上一个机关房已经被合上了。
濛泪的影像幽幽亮起。她脸庞带笑，倒是很欢迎的模样：“我就知道那难不住你，不过，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可以难住你的哦。我很善解人意的。”
“这是第二个考题，你看看怎么样。”
地上只有一个烤炉……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除了烤炉一无所有，像真正的“巧妇”飞烟，也有些沉默。
濛泪的影像似乎发现了这个漏洞，有些抱歉地说：“好像是时间太久了，菜都腐烂化成灰了……那这一关算你们过吧。”
机关匣子轻响，一扇门打开。后面是珠零锦粲的字画，不少画卷横陈在地上，有些杂乱。
他们走上前，便看见上面堆了一层厚厚的灰。纸张已经泛黄，有些甚至模糊了字迹。
“来了啊……已经过去许久的事情，你还真记得。倒是难为你了。这个呢，考验的是你自己亲自撰写的情诗。并非有意，只是想看看，究竟是你无心在做，还是深思熟虑。”
书桌上摆好的纸墨笔砚，已经让扶野头疼。更何况，谁知道那个“爱人”会写什么样的诗呢？
姬春一时也皱眉沉思。
倘若他们还在第一题，倒也罢了。可现在在第三题，自然就更加谨慎，谁也不知道濛泪会不会因为做错了，而翻脸让他们重来，或者再也不让进。
“好了，快开始吧。”濛泪笑眯眯地催促道。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