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病》粥十九

7、惊喜

　　第二天刚到班，班门口就堵住了，好多人围着黑板旁边的白纸看，似乎是成绩单，许寻直接从后门进去了，他知道这所学校历史悠久，是老牌高中了，教育声誉很高，一向很有效率，果然，一天时间，教务处就出成绩了，只是苦了这里的老师，他们放假，老师却要加班改卷子。
　　刚坐到位置，马伟杰就从前面过来了，兴致冲冲地对许寻说：“许寻，你是咱班第三名！全校第二十，不错啊，没想到你是个学霸！”
　　许寻笑了笑，“那还行”，其实许寻写的感觉不错，但对于自己在全校所处的位置还不太有底，毕竟市高中重理，理科人才很多，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有一定把握，若是能跟上课程，再努力一把，也有机会往前面进一进。
　　“这叫还行？太行了好不好，全校一千二百多理科生，真是挤破脑袋往前二十冲！我他妈连前二百都进不来，我觉得我都不是学习的料！”马伟杰忍不住叹了口气。
　　许寻安慰他，“你这也很好啊，后面的人都羡慕你呢！”
　　马伟杰很受用的点了点头，忽然扭头冲许寻露出一个傻笑，“羡慕不羡慕的我不知道，但有一个人一定会盯上你。”
　　“什么意思？”
　　马伟杰嘿嘿一笑，“舟哥一向稳坐我们班第三名，你一来就把他挤出去了，他肯定会盯上你的！”
　　许寻很淡定，心里就是有点疑惑，“他第几名啊？”
　　“第四名，校名次二十二，行啊，小寻子，抢了我第三名的宝座！”李一舟从后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许寻。
　　许寻笑道：“怎么，你还要打我啊？”
　　李一舟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才认真道：“不，你舟哥向来不动粗，我会把第三名抢回来的，且鉴于你品行良好，昨夜还送我回家，舟哥不但不打你，还准备给你一个惊喜！”
　　许寻心道，没人和你抢第三名，我会努力往前进的，但他没说出来，而是问道：“什么惊喜？”
　　李一舟一笑，“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早自习上了一半，老曲就拿着成绩单赶过来了，“来来来，停下了！”
　　班里的读书声停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刷刷地都看着老曲，老曲道：“现在都出去，我按着名次喊，喊到谁就进来挑位置，第一节课前换好位置！”
　　班里的人马上就出来了，两两三三的窃窃私语，老曲直接喊了前三名的名字，“石泽宇，王雪，许寻。”
　　三人进去后，王雪和许寻自觉地一边看位置，一边等魏泽宇先挑，魏泽宇直接选择的是右排靠后的位置，王雪选择的第二排中间。
　　早自习时，马伟杰还给许寻说过，石泽宇是真正的大学霸，一直是他们班的第一名，这次全校第二，是常规操作了。而王雪是全校第十，作为在众多理科男里脱颖而出的女生，也的确不容易。因为她性格稳重，成绩好，所以老曲才选她当了班长。
　　许寻则直接坐到后面原来的位置，后面宽敞清亮，许寻个子也高，坐后面很合适。
　　“李一舟”，老曲喊了一声，许寻下意识抬眸看向门口，就看见李一舟直接向他走了过来，脸色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许寻瞬间明白他说的“惊喜”是什么意思了。
　　果然，李一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并向许寻伸出了手，眨了眨眼睛，“惊喜到了，新同桌，以后多多关照啊！”
　　许寻“噗嗤”一声笑了，然后也装模作样地伸出手和李一舟握了握，“好啊，欢迎欢迎。”
　　许久以后，许寻才意识到，李一舟向他走来，选择成为他的同桌，便注定了他们的命运从此也完全交织在一起了。
　　……

　　上午先是语文连排课，上课铃一打，一个穿着素色连衣裙的短发女子走了进来，气质很是温柔。
　　李一舟低声介绍道：“白瑶，全校理科男的女神，脾气好，长的好，有才气，可惜已经嫁人了。”
　　白瑶走到讲台，微笑道：“全校语文最高分是138，我打听过了，是咱班的转校生，许寻是吧。在哪？”
　　许寻举了举手。
　　白瑶冲许寻笑了笑，“把你的卷子拿过来吧。”
　　许寻心里叹道，这老师说话也很温柔，笑起来犹如月光皎洁淡雅，令人舒心自在，而且浑身散发着一股书香气，许寻脑子里蹦出一句话，“饱读诗书气自华”。
　　许寻拿起卷子正要起身，李一舟却直接拿了过去，眨了眨眼睛，“我去，我去，我替你跑腿！”
　　许寻无奈地笑了笑，只好坐了回去。
　　李一舟跑到讲台，把卷子双手呈上，笑嘻嘻道：“女神请观阅。”
　　白瑶笑道：“你倒是殷勤。”白瑶拿过卷子扫了一眼，“你看许寻同学字写的多好看，他的作文也是全校最高分，47分，字写的好，内容也精彩，你的字，哎，以后好好和你同桌学习。你先回去吧。”
　　李一舟点了点头，又跑了回来。

　　“许寻同学先和一舟一起看，我用你的卷子讲课，下课后大家传阅一下许寻的卷子，对比一下自己的不足。”
　　“好”，一群人懒懒散散喊了一声。李一舟将自己的卷子挪到两人中间。
　　白瑶又看了眼卷子，又看了眼许寻，“字如其人嘛，人好看字也好看，干净又大气，有些同学啊，字单拎出来好看，但放一起就乱糟糟的，说的是谁谁心里清楚，我们语文卷面分占了至少五分，你们都掂量掂量。”
　　许寻看着李一舟的卷子一下子就明白白老师在暗指谁，李一舟这字吧，有点像草书，一个个写的气宇轩昂，棱角分明，但凑在一起就让人眼花缭乱了，感觉字与字都要打起来了。
　　但李一舟却一点都不心虚，大言不惭地用笔点了点他的卷子，笑道：“字好看吗？李氏草书！千金难求！”
　　许寻忍着笑点了点头。

　　台上白瑶已经开始讲阅读理解了，讲了一半又开始道：“我一向不是个啰嗦的人，可是你们理科生能不能重视一下语文，每次改你们的卷子我们几个语文老师都头疼，你们私下练练字吧，别总是写数学理综卷子，我们语文也是主课。好了，我们还是先讲卷子吧……”
　　讲了一半，李一舟掏出了数学练习册做，偶尔听上那么几句，许寻扫视了一圈，发现好多同学都这样，只有极少数的同学在认真听着做笔记。
　　李一舟淡淡解释道，双语课上做数理化，理科生的通病，习惯就好。
　　许寻特别想问，可你们不是喜欢白瑶老师吗？不过他转念一想，就算物理老师是个大美女，他也不会因此喜欢上物理的……

　　大课间跑操，他们操场集合，班级一般都按照个子排好队了，最后一排没站完，许寻个子也高，所以老曲就让他站在了最后一排，旁边就是那个校草石泽宇。
　　其他人还陆续往操场来，所以还没开始跑操，许寻无所事事等待，才发现来的人手里都拿着卡片小本子什么的在看或者读。
　　许寻不太理解，石泽宇则突然把一个小册子撕了一页递给许寻，“看看吧，我们学校最近几年在学习衡水，利用一切空隙学习，以后你记得拿点能看的东西，不然老曲会说你。”
　　许寻接了过来，纸上的内容是关于语文文化常识的，“谢谢。”
　　许寻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李一舟，他就站在最后一排最左边，和许寻中间差了三个人。军训那次下雨玩游戏，李一舟对石泽宇的态度有点奇怪，许寻心里有点好奇。

　　这两天下来，许寻逐渐把各个老师认识了一遍。
　　每个老师都挺好的，讲课都很有水平，风格迥异，不过让许寻头疼的一点是数学老师，是个精神的河南老头，上课不讲普通话，口音严重，许寻竖起耳朵仔细听也只能听懂一半。
　　不过幸好数学老师喜欢板书，许寻看着黑板才能跟上节奏。
　　李一舟非常好心地帮许寻翻译，看许寻一脸茫然又到恍然大悟，总是忍不住笑，“我也不知道刘老头哪片的口音，刚开始我们班的人都听不懂，这不一年了，大家才习惯了。”
　　李一舟拍拍许寻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当你习惯了它，然后你就会战胜它。”
　　基本上每个老师讲课前都要点一下他的名字，然后都要称赞一下他学习又好，人也这么帅，到后来，许寻都麻木了，倒是同学们都忍不住哄笑起来了，讲台上的老师迷茫地看向他们，追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
　　卷子讲完后，第二天就开始正式的课程了，许寻也开始补之前落下的课了，差的不多，几天就补完了，就是这里节奏挺快的，每天起的早睡的晚，许寻的时间被学习充斥，生活变的异常简单。
　　倒是李一舟挺让他刮目相看的，他课下该玩玩该闹闹，但课上除了偶尔说几句搞笑的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认真听课，他的成绩都挺均匀的，没有偏科，就是语文的字有点差劲，物理稍微薄弱，英语做题凭感觉，口语蹩脚却自信，其他则和许寻都差不多，两人遇到什么难题也能互相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