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深渊》山嵌月

73、Chapter 73

　　“生气了？”
　　川本看着面前放下电话的顾亦暖。不动声色，才是真正的愤怒。
　　“没有。”顾亦暖终究是松了口气，拿过桌上的帆布包出了门。
　　“出去买点吃的。”
　　*
　　外面的世界潮乎乎的，一阵风吹过，世间万物仿佛都在颤抖。
　　顾亦暖站在便利店门口，手里拿着两份便当。
　　便利店的橱窗前贴着一个歌手的海报。
　　『“毋庸置疑，好的事情终将到来。
　　当它来晚的时候，也不失为一种惊喜。”
　　玖林
　　深秋演唱会 日本一站
　　敬请期待 』
　　黑白的画面衬着女人的五官，给人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叮――”
　　顾亦暖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了接听。
　　半分钟后，当她正想挂掉这个荒唐的电话时，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声音。
　　“爸死了。”
　　*
　　“她果然忘了哦。”化着浓妆的女人玩着桌子上的钢笔，眼神戏谑。
　　朴灿烈拿着合同的手力道发紧了些，几个大字刺眼的很。
　　注视了几秒，最终是扔进了垃圾桶。
　　“有意思吗。”
　　“不知道。或许是有吧。”朴灿烈说道，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昏暗不明。
　　“始乱终弃说到底就是不爱喽。”
　　“任何人都没权利去探讨一个人的情爱，你我皆是，”朴灿烈冷淡地拿过手机，“没时间，下次约吧。”
　　高大的身影伴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后，桌边的女人苦笑一声。
　　到底还是不爱。
　　*
　　下一站飞机起飞的尾音回荡在空气里，顾亦暖拉着尺寸刚好的行李箱快步走着。
　　脑中一片嗡鸣。
　　自己好像是静止的，只是周遭的行人来回穿梭。没有一个属于她的世界。
　　因为厌恶自己的家庭，上次参加家宴已经是自己十八岁的成人礼了。
　　……现在想来可真是愧疚。这一次参加家中集体活动，居然是亲爸的葬礼。
　　*
　　推门而入，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顾泽霏站在一张床旁，床上盖着白布。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顾泽霏缓慢地眨眼，“来了。”
　　“怎么――”
　　“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顾泽霏抢在顾亦暖之前回答了问题，气氛静了下来。
　　顾亦暖没说什么，几步走到床前，看着那白布。
　　就好像白布里的怨念能够爬到自己身上似的，她终于绷不住了。
　　从来都纠结在与家庭的痛苦不得逃出，却从未想过爸会死。
　　静肃的白布似乎在代替爸在谴责着她的无能。
　　这种折磨，终于在今天消失了。新的噩梦却又开始缠绕。
　　“因为什么。”顾亦暖淡漠道，双手颤抖着。
　　“股票下跌。爸提前立了遗嘱将公司继承在我名下。”
　　“……”顾亦暖看着面前的一切，转身准备离开。
　　“以后，我们不必再见面了。”
　　“他一死，我们就没有瓜葛了。”
　　“再也没有。”
　　“……嗯。”她顾亦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用了多大的气力，才吐出一个字。
　　随后麻木地走出了房间。
　　*
　　医院的走廊很长，很幽静。
　　不知道每天会有多少人在这里死去。
　　是解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