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当初》昔往

4、美丽记忆

　　过去的你，就这样回到我的记忆。真实，美丽，让我舍不得放手。原来我忘掉的，是我现在不能拥有的幸福。原来记忆，不是因为伤痛而忘，而只是因为无法再拥有就选择了放弃。只是，为什么这么好的你，这么好的对我，到最后我却无法拥有。是我做错，还是你变了？我不愿再追究，因为现在的我已经很快乐。

　　几分钟后,两个人分别整理好衣冠后,相继坐到了客厅的沙发。
　　大约又过了几分钟，见陈子风还是一副不见魂魄，没有说话意愿的样子，罗辉平只好再次出动自己的“嘴上功夫”。
　　“我说小子风.....”
　　没有反应。
　　“跟时琴妹妹有关吗？”罗辉平不太确定地猜着，以陈子风现今的能力，商场上的事不可能这样影响他。
　　陈子风的脸上开始出现痛苦的表情。
　　虽然很不人道，可罗辉平决定依旧在他的伤口上洒盐逼出事实真相。
　　“时琴妹妹怎么了？有男朋友了吗？不可能吧，才几天工夫。......”
　　突地，陈子风扑过去，打了罗辉平的脸蛋一拳。被这样措手不及的罗辉平先是一愣，接着就与他撕打起来。
　　等到两个人打完，已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就坐到了地上。
　　“对不起。”
　　“嘿，小子风，你也没得到什么好处。”看到陈子风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战绩，罗辉平颇有成就感。虽然他自己也差不到哪去，尤其是他视为生命的脸蛋。
　　“小琴住院了。”
　　“什么？”一向自视反应灵敏的罗辉平，一下子不能接收自己听到的信息。
　　“是我害了她。”
　　“还想再打一架吗？”罗辉平把拳头晃到他的面前。“冷静点。”
　　看着拳头，陈子风停顿了几秒。
　　“什么病，住在什么医院。”
　　“文平医院。”陈子风喃喃道，“都是我。是我害了小琴。”
　　眼看着陈子风的自言自语，罗辉平直接拿起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喂，辉文，帮我查一下时琴的病人。”
　　......
　　“别废话，查完打电话给我。”
　　几分钟后，罗辉平从电话里知道了时琴的大致情况。
　　“陈子风，”他说道，“你想不想让时琴醒来。”
　　总算，这句话，让陈子风从自责中醒了过来。
　　“我们去医院。”
　　陈子风嗖地一声站起来，冲到门口。
　　“哎，等等。我得先整理......”没等说完，罗辉平已被陈子风拽了出去。
　　一路对着车上的镜子照了又照，罗辉平顿时觉得没脸见人。
　　不过车子开到医院门口，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车。带着陈子风直接闯进了院长办公室。
　　“我要时琴的全部病历。”一进门他就冲着办公室里的人叫道。
　　“知道你要来，喏，全在这了。”那人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叠文件。
　　“哎，罗辉平，你的脸，.......”看到罗辉平脸上的惨况，这个人有点佩服出手的人，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拳头如约而至，而那人也乖乖地闭上了嘴。
　　拿着时琴的病历坐下，罗辉平开始翻看起来。而陈子风却是不动如风地坐在他旁边，让他觉得自己的旁边仿佛坐了一个可以随时引爆的炸弹。如果他对时琴的病没有解决方法的话。
　　仿佛过了许久。
　　“辉文，你有什么看法。”
　　“这方面你是专业，你说说看吧。”
　　“哎，不要忘了你可是院长。”
　　“喂，罗辉平，院长可不是全能。”
　　“罗辉文，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说法知不知道。”
　　“啊，你还敢跟我说责任......”那人听着气不打一处来。
　　眼看一场战争就要开始，一张冷脸出现了。
　　马上无声。
　　“这个，”那人不好意思地咳了咳，“辉平，你就说说看吧。”
　　“很明显，时琴现在是不愿意醒来。不过，这原因有待推敲。”
　　“怎么说？”
　　“早几天她来过我这里，要找回过去。”说到这，罗辉平看了看陈子风，“而根据她的入院记录，正是到我这后的第二天。所以......”
　　“还是我害了她，是吗？”听着罗辉平的分析，陈子风开始冷静下来。“她一定是想起了我对她的伤害。”
　　“这可能是原因之一。”罗辉平仔细地道。“不过，我想她真正想起来的可能性很小，受到不利原因影响的可能性比较多。”
　　“那她不愿醒来的原因就可能是潜意识里不愿再面对伤害。”罗辉文得出这样的结论。
　　“日记。”陈子风突然说道。
　　“什么日记？”
　　“小琴可能看了日记才......”
　　“如果是看日记，那我就肯定了我刚才的想法。”
　　“什么？”
　　“从时琴到我这里的情况来看，她的记忆虽然封闭了，可是潜意识里却还是很怀念你们在一起的日子。如果她受的不利刺激只是日记，那就单纯多了。因为日记里应该有你们曾经在一起的美好回忆。而她的不愿醒来，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记住这种美好。”
　　“什么潜话，”罗辉文不同意道，“这种方式怎么记住。”
　　“她的意识里。”这回是陈子风说出来的。
　　“不错。”罗辉平认同道，“所以，她的家人朋友无论怎么呼唤都不能让她醒来。不是因为伤害深，而是因为那里更美。”
　　“那该怎么做？”
　　“小子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毕业论文。”
　　“不错，你的毕业论文。”
　　“你们在说什么。”
　　“不关你的事。”
　　“她是我这里的病人。”
　　“我会把她叫醒。”
　　“用潜意识模糊法吗？”
　　“不错。帮我一个忙。”陈子风跟罗辉平说。
　　“这里的忙跟这位说。”罗辉平忙退下。
　　看着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人，罗辉文只好无奈地接道：“什么忙，说吧。”
　　“我要每个晚上过来。让小琴的家人不要陪夜，也让护士不要说出来。”
　　“为什么......”
　　“喂，叫你这么做，你就做，问那么多干嘛。”
　　“谢谢了。我晚上过来。我先回家。”说着，陈子风就走了。
　　“喂，等等我。我没开车。”
　　“哎，罗辉平，你先别走，老爸让我告诉你，你的订婚宴下个月举行。”
　　刚走出门的罗辉平听到这话，不小心跄了一下。
　　“呵呵，我说亲爱的小弟，听到这个好消息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激动个屁。”罗辉平冲到他面前，“告诉老爸，我明天出差去美国。要到明年回来。”
　　“你忘了你的护照都还留在家里吗？”
　　“老爸不会是真的吧？”罗辉平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说呢？老爸已经通知亲戚朋友了。”
　　“那我可以逃吧？”罗辉平希冀道。
　　“你觉得你可以吗？”罗辉文阴险地笑道。

　　晚上，陈子风来到了时琴的病房。望着病床上的人，他的心又一阵揪痛。双手抚上她的脸庞，依旧美丽，却似乎远得不在眼前。
　　“我会让醒过来的。小琴。”他低声发誓。
　　“你一定要说到做到。”
　　突然从后面传过一个声音。陈子风震惊，忙回头。
　　“伯母！”他怔怔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时母微笑着。“先看小琴吧。”
　　“您不怪我吗”
　　“怪？”时母叹了口气，“我只是心疼你们两个孩子。”
　　“对不起。”陈子风愧疚地说道。
　　拍了拍他的手。时母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小琴醒过来。”
　　“我会做到的。”转身望向病床。陈子风再次对自己发誓。
　　“我相信你。”时母轻柔但坚定地说着。
　　走到时琴的旁边，时母握着时琴的手。
　　“女儿，该醒了。他回来了。”
　　回来了？是谁？沉睡中的时琴好奇怪。她皱了皱眉头。
　　“需要我离开吗？”时母问道。
　　“您只要不出声就没事。”
　　时母点点头。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开起音乐，陈子风希望叫醒时琴的潜意识。
　　是什么声音？时琴再次皱眉。接着，她看见陈子风坐在那里弹着钢琴。她笑了。慢慢地走过去。
　　“小琴。”陈子风唤着。“闭上眼睛。”他拿出一只怀表，让它的嘀嗒声传进时琴的潜意识。
　　“闭上眼睛，小琴。”他再次轻声道。
　　突然感觉好累。时琴慢慢闭上了眼睛。
　　“感觉我在这了吗？小琴。”陈子风紧紧地握住时琴的手。
　　是子风。时琴的嘴角幸福地扬起。
　　“我就在你身边，小琴。知道吗？”陈子风的声音透过钟声轻轻飘进时琴的潜意识里。
　　我知道。时琴轻轻动了动自己的手。
　　回应着她的动作，陈子风更加坚定地握着。
　　“我对不起你，小琴。”陈子风痛苦地说着。
　　为什么对不起？时琴奇怪着，原本幸福的心，突然间划过一刀。她皱起了眉。你要离开我吗？
　　睁开眼，望着身旁的他，时琴走进他的怀里。
　　“我对不起你，小琴。”
　　对不起什么？时琴扬起头看着他。你就在我身边，为什么却总是对不起？
　　仿佛这个声音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是梦吗？时琴疑惑着。
　　感受到来自手掌的温度。她抬起自己的手注视着。
　　“你睡着了，睡了很久。”陈子风说着。“是我害你睡了这么久。”
　　真的是梦吗？时琴问着自己。为什么你的声音如此痛苦。明明我们就在一起。为什么却仿佛隔着千般距离。好想告诉你，我现在很快乐。
　　紧紧地拥抱着他，时琴不愿意再去想。
　　“什么，等到明天太阳升起。你该醒了。”
　　什么？时琴没有再听到。
　　“明天太阳升起，小琴你要睁开眼睛。”陈子风再次说到。
　　之后，陈子风就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时琴。
　　“结束了，是吗？”时母打破了寂静。
　　怔了一下，陈子风转身望向时母。
　　“我送您回去吧。”
　　“那，谢谢了。”
　　想说什么，陈子风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
　　笑了笑，时母说道：“走吧。”
　　“明晚您会来吗？”
　　“会。”
　　“我会让她醒过来的。所以，您不用......”
　　“所以，以后让我把小琴交给你，我很放心。只是，晚上我还会过来的。”时母坚定地说道，“小琴是我的女儿。”
　　听到时母的话，陈子风的心里涌起一阵温暖。“但是会很晚的。”
　　“你会送我的。晚点没关系。”
　　“是。”陈子风答道。
　　“明晚你早点过来吧。”突然想到什么，时母这样说着。
　　只是陈子风似有顾忌。
　　仿佛先知似的。时母说：“放心！他们都要上班，我会让他们先回去的。”
　　不等陈子风还想说什么。时母又接着说道：“这样我也能早点回家，不是吗？”
　　陈子风只好点了点头。

　　第二天，时母早早地来到了时琴的病房。虽然她知道，她的女儿不可能就这样醒过来。但母亲的感觉，她知道时琴醒的时间快到了。
　　坐到时琴的病床前。理了理时琴的头发。时母就开始打起了毛衣。她一边打，一边希望着时琴能这样醒过来
　　只是，时琴没有醒。

　　晚上，陈子风依旧来到病房。时母已经坐在了那里。
　　重复着昨晚的动作。开音乐，拿钟表，叫醒时琴的潜意识。
　　再次握着时琴的手。陈子风叫道：“小琴，听到我在叫你吗？”
　　你在叫我吗？时琴睁开眼，走向他。
　　“看到了我吗？小琴。”陈子风问道。
　　是的，我看到了。你就在我面前，时琴高兴地迎了上去。
　　“那不是我，小琴。”陈子风轻声传送着声音。
　　突然间停止脚步。时琴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他。小心地走上前，抚上他的脸，明明是真实。
　　这不是梦。时琴跟自己说。
　　“小琴，那不是我。”陈子风再次说道。
　　不，病床上的时琴开始激烈地摇头。
　　你就这样真实的在我面前。为什么？你不是你？我要这样的你，就这样的在我身边。
　　时琴紧紧地抱住他，像抱住幸福不愿意松手。
　　轻轻地抚上她的头，陈子风在她耳边说道：“相信我在你身边，只要你相信。”
　　是的，我相信。时琴点点头。
　　“感觉手里的我。”陈子风轻声命令道，手更加用力地传递着。
　　手里的感觉？是你的温度吗？时琴闭上了眼睛。偎在他怀里的感觉，还有似乎从很远处传来的手的温度。同样温暖的感觉，同样幸福。让她刹那间迷炫。
　　“感觉到了吗？”
　　声音再次从远方传来。时琴忍不住望向怀抱着的他。为什么如此近的你，声音却如此遥远？只是，无论近的你，还是远的你，感觉都如此美丽。
　　“小琴，你睡着了，知道吗？”
　　我睡着了吗？因为在梦里，所以感觉才这样美丽吗？如果真是梦，我愿意永远不醒。
　　“我等你醒来，知道吗？”
　　你在等我，醒来吗？突然仿佛一阵痛感袭上心头。时琴使劲地摇着头。不，我们就这样拥有彼此。没有等待。现在的我们，真实地拥有彼此。她又一次抱紧他不放。
　　“相信我，不是吗？我在等你。”
　　为什么说等我？为什么我突然好难受？时琴困惑着望向身边的他。为什么你突然好像离我很远？
　　有两个你吗？一个近在咫尺，一个远得让我无法靠近？
　　“小琴。”陈子风唤着，“还记得蓝海餐厅，我们的那首歌吗？”
　　蓝海餐厅？刹时，时琴被一种温暖包围。更加依恋地靠向他的肩膀。
　　我记得，子风。她笑。
　　“小琴，现在我只能一个人去了，知道吗？”
　　为什么？时琴又迷惑地望向他。
　　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贴到胸口。
　　“你睡着了，我在等你醒来。小琴。”
　　为什么总说在等我？时琴的心莫名地揪着。是我离开你了吗？可我，是这样的想拥有你。我更想，这样静静地，和你在一起。我不会离开你，相信我。时琴贴近他的胸口，传递着自己的不舍。
　　只是心跳，又是从远处传来......
　　为什么会这样？突然间，她放弃了思考，依偎着他，陷入了沉沉地昏迷中。
　　“小琴，明天，要醒过来。”他命令着。
　　第二天，罗辉平来到陈子风的办公室。
　　“时琴怎么样了？”他难得正经地问道。
　　本来他可能打电话去问他那个兄弟的，只是至那次听说自己被老爸通缉后，就吓得他把手机转入了语音台，也请了几天的假，想趁着最近没什么病人，来个彻底地消失。
　　“还没醒。”陈子风答道。这个答案让他瞬间又感觉到了心被扎疼的感觉。
　　“我知道还没醒。”罗辉平努力地想让气氛轻松点。“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我是问情况如何？”
　　“她听得到外面的声音，但是不愿意醒。”
　　“她不愿意醒的原因我们上次不是说过了吗？你用了那个那个方法了？”
　　“我让她对潜意识产生困惑。”
　　“她的反应呢？”
　　“抗拒。”
　　“那你对让她醒过来，有多大把握？”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而凝固。
　　好一会，陈子风道：“我会让她醒过来的。”
　　拍拍他的肩膀，罗辉平笑道：“兄弟，有信心是好的。关键是办法。”
　　有点奇怪地望着罗辉平。陈子风才赫然发现，他甚至忘了罗辉平现在早已是一个有名的心理医生，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远比他强很多。
　　“晚上你和我一起去。”陈子风没商量地对着罗辉平说道。
　　“我要去，也用不着晚上。”罗辉平道，“不过时琴妹妹最好还是你亲自叫醒比较好。”
　　陈子风摇摇头。
　　“我是想自己叫醒小琴。这样我的内疚可能会减轻一点。不过，......”
　　“别不过了，”罗辉平打断了他的话，“说说办法吧。其实时琴现在不愿意醒，主要是因为潜意识里给了她想要的幸福。是吧？”
　　陈子风点点头。
　　“所以，想要从一个人手里强行夺走幸福，那个人肯定是要拒绝的。可如果，你给予了足够的幸福，之后再说出她原来的幸福是假的，那就简单多了。”
　　陈子风深思着。
　　“你的模糊潜意识法，是一步步地模糊，也是一种引诱睡着的人自然醒过来的方法。关键是，不能让人产生防卫心理。”
　　“谢谢你，兄弟。”陈子风感激地说。
　　“咳，咳，”罗辉平有点不习惯，“你这样有点肉麻。”
　　陈子风笑了笑。

　　接下来的日子，陈子风依旧每晚去医院。只是他不再告诉时琴，梦里面的他是假的，也没有说自己有多内疚。只是每晚，在打开她的潜意识之后，握着她的手，唱着他们的那首歌，然后，说着一些她感兴趣的事，比如，某某的音乐会举行，谁的新书上市，......他也会，把这些音乐放出来，读着那些新书......
　　刚开始，时母也过来。只是，当看到接连两个晚上这样的情景。做母亲的她，选择留给他们难得的二人世界。而她，则在第二天过来，告诉自己的女儿：小琴，你很幸福，知道吗？
　　这样的日子，时琴每天都很幸福。她不知道自己睡着了。
　　每一天，她都在母亲的问候中睁开梦里的眼睛。每次睁开眼，她都能看见陈子风微笑地站在她的前面。每一次，她也都开心地走进他的怀里。静静地守着。
　　只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她却开始期待晚上的来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她更渴望感受到那时的陈子风，像是一种真实的存在，让她产生了依赖，她渴望听到他的声音，渴望他握着她手时的温度。
　　于是，又不知从哪一天开始。白天的她虽然开心，却多了份牵挂。看着身旁的陈子风，偶尔，她会觉得很远。然后，不知不觉地她会抬起手仔细抚上他的脸，仔细地望着那张脸。依旧没有变地面容。她依然充满依恋。可她，却为什么变了心情？
　　时琴皱起了眉。她困惑着。她想不通。于是，她更加把自己埋进那个深深眷恋的怀抱。

　　时母感受到了女儿的这份变化。她打电话告诉了陈子风。
　　沉默了很久。陈子风说道：“伯母，麻烦你明早到病房，跟小琴说，梦里的我是假的，真实的我走了。”
　　“然后呢？”时母问道。
　　“小琴会醒的。”
　　“你呢？”
　　“最近公司积了很多事，我可能要出国一趟。”
　　“子风，现在能出来一下吗？”
　　“对不起，伯母。我有事，先挂了。”
　　那边的电话，慌忙地留下一阵忙音......
　　时母，陷入了沉思中。
　　那天晚上，她来到病房。没有看到陈子风。

　　晚上的时间如约而来。时琴听到了开门声。欣喜刹时涌上心头。
　　只是，接着，却是一声叹息声。不是子风。她突然听出，这是妈妈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又是一阵关门声。病房里一阵寂静。
　　子风呢？时琴望向身边，他依旧还是站在身边。努力地握着手，却已不再像往常般温暖。没有音乐，没有说话声。
　　是我在做梦吗？她摇着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你明明就在我身边，为什么我会觉得，你不在了。仿佛，身边的你，只是幻象。
　　一整晚，时琴都在焦急中等待。她不知道她等待地是什么。只是，觉得，一切轨迹混乱地，让她无所适从。子风明明就在身边，可她却视而不见。她想要的，似乎无法再从子风身上拥有。是我变了吗？
　　终于，母亲的话让她找到了答案。
　　“女儿，你现在看到的子风是假的。子风走了。”
　　你是假的？旁边的他，似乎点了点头，然后消失了。她还来不及抓住，却愕然听到子风走了。痛，霎时抓住了她整个人。
　　“不,不是真的。”她流着泪睁开了眼。
　　“小琴，你醒了。”时母高兴地看到女儿真的醒过来了。
　　“我醒了？”时琴困惑地望着母亲。
　　“是啊，你已经睡了一个月左右了，多亏了......”时母没再说下去。
　　“多亏什么？”时琴问道。
　　“多亏了医生啊，你这傻孩子。我去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