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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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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就在门外等,听到里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忙推门进去,进去就看见锦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锦鹤被白尧用碎瓷片抵着喉咙。
渺渺第一反应就是去查看床上的锦黎,她将锦黎的脸扳过来才发现躺在床上的锦黎是一个渺渺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而他旁边扔着被撕碎的面具。看样子是被人拧断了颈骨。
锦鹤突然脚下发力,一脚踹向白尧的腹部,白尧吃痛。锦鹤顺手逃脱,指着床上的“假锦黎”,怒道:“这是什么意思,我锦都公子,居然被你们这么儿戏!”
曹知非心知锦鹤是不惜一切代价要让事情按照之前商量的发展,此刻借着混乱悄悄溜走。
“白尧你休得放肆,这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都不是可以拿着这些物件儿戏的人。”渺渺好不容易从眼前的混乱缓过神来,锦鹤怒气冲冲地离开,踏出门的那一刻,脸上的怒气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得意洋洋的嘴脸。
“我就知道,这件事从锦黎失踪后,就朝着某些不可言说的方向发展。”渺渺无奈,刚想坐在床上歇一下,又想起来床上还躺着一个死人,生生止住了坐下的动作。
“现在白苏城主城区所有巷路应该都被他们摸了个清楚,嗨,我们还能怎么办呢?”渺渺看起来是真的累了,“今天,曹舒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想叔叔也很感兴趣。”
白尧眉毛一挑。
“叔叔把应该给锦都的东西交给谁了呢?曹舒和我说,每一批车马队伍里都有那么一两个心术不正的人。我们白苏城的地形图,布局,甚至一些朝官的事情就那样一点点流出去。”
白尧的额头开始冒出几颗汗珠,他当时和锦鹤是说好一些交易的,为了确保事态牢牢掌握在他自己手里,运输车马队上上下下都是他亲自盯的,如果整个事情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他没能察觉的分杈,那……他岂不是从开始就是别人的棋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叔叔你是螳螂还是蝉呢?”渺渺笑着问,眼底是看不见底的深潭。
“管明德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小雪你偷偷去管明德那里,问他结果如何。”渺渺一出门就交代给小雪,语气和刚刚判若两人,疲惫的状态似乎从她身上被抽离走。
“城主,你好像并没有完全信任摄政王啊。”
“走一步就要想三步。信任,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当然,有些人是例外。”
“结果怎么样,先吃点东西。”听到动静,渺渺以为是小雪回来,没有转头。
“不饿。”渺渺听到这个声音,一怔,猛地回头,
是那张她熟悉的脸,让她一直提心掉胆的人就在面前,她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反应,是上前拥抱还是站在原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来人圈在臂弯里。隔着衣服感受到那个人的心跳后,渺渺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所有的担心,害怕,紧张等负面情绪都随着这口气离开身体。
“我只是说我不饿,可没说我不渴啊,你忍心我口渴吗?”来人正是锦黎。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我本想悄悄提前回到锦都,没想到有另一股人发现了我的动作,我不敢再冒险,只好返回,一直在城里的破庙呆着,直到昨天和管明德接头。”锦黎将渺渺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
“我猜到你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我没办法冒着计划失败的风险尝试和你联系,我……”渺渺的语气异常温柔,“我怕我接下来的决定会给你造成什么伤害。我想,我还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吧。”
“渺渺,你已经很棒了,我的渺渺啊,已经不是那个连扫把都拿不动的小姑娘啦,”锦黎拉着渺渺的手,“我不希望我成为你做事的阻碍,我不想因为我,给你造成任何计划外的负担。但是我又忍不住开心,我可以成为我爱的人的羁绊。被记挂,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两个人纵有千言万语想要互诉,也不敢在此刻紧要关头耽误时间,互通完已掌握的信息后,渺渺不舍地让他从暗道离开。
渺渺回到桌前,铺开锦黎给他的地形图,在旁边额外准备一张空白的纸。图上标记着预测的锦鹤可能会埋伏的点。渺渺结合着白苏城属于她的兵力数量,开始计划如何调配,不一会儿,空白的纸就被填成黑压压的一片,她写写画画,不停设想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又推翻已经写下的安排,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天边鱼肚开始泛白。
这一夜,白尧也没有休息。他几次三番想去面见渺渺,结果前半夜被乔絮拉着看一些无关痛痒的奏折,后半夜都被小雪用不轻不重的借口打发了。他几次告诉自己千万要冷静,但并没有什么用,短短一晚上的时间,他头发像是浅了一个度。
白尧直到第二天上朝才见到渺渺。
“我们和锦都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各位也都清楚,白苏和锦都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自古以来,兵戎相见都是下下策。但是我们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绝不能让我白苏百姓失去家园。”
底下议论纷纷,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和往常不同是,以往会有一个声音可以在适当的时机盖过所有人,使场面安静下来。渺渺听着底下的嗡嗡声头疼,一扫果然没有曹知非的身影。
“你们在底下吵吵地我头疼,管大人和刘大人留下,今天就到这里吧。其他人就赶紧回去洗洗歇着吧,。”
白尧这一听这是要把自己排除在外,心里有气又不好发作,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他顾不上规矩,走到屏风后面拦住渺渺:“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我支开?”
渺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我给过摄政王机会,可摄政王是如何做的呢?要不要我把昨日死在锦黎房里那个人的尸体挖出来给你看啊?”
“你我都清楚,那只是权宜之计,你现在拿这件事来堵我,是要过河拆桥吗?”白尧气地脸红脖子粗。
“别给自己戴高帽搞得像被背叛了一样,怎么?现在是发现自己是蝉恼羞成怒了?”渺渺懒得和他继续掰扯。
“白苏一半以上的兵力都在我的手上,这就是我的筹码。”
“呵,”渺渺没忍住笑了起来,“叔叔是真的老了吧,这种东西都可以被称为筹码了?摄政王是不是安逸太久了,都忘了当年我父亲是如何仅靠几百人马建起白苏的吗?”渺渺附在白尧耳朵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有二心的人,留着干嘛呢?”
白尧的背猛地一直,渺渺不再理他,前去和管、刘二人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