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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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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0月6日也有事儿,我有事儿,真的有事儿…
我再说有事儿,明显就是不愿意凑份子的表示了。
“那好,谢谢嫂子了哈。”管他呢,答应下来就闪,那天大不了感个冒发个烧,只要红包到小嫂子手里,她也不能埋怨什么,“那个,你们忙,我先走了。”
“你先忙吧,再见。”关云也有放我离开的意思。
但是架不住小嫂子的热情:“我们这说看完家具去吃晚饭呢,这也不早了,正好,我们一起去吧?”
正好啥,正好审问我你老公学校里那点风花雪月的事儿?这好奇心怎么这么大呢?其实也不能怪人家好奇心大,明明就是我自己心虚。
就在我踌躇着编纂个离开的理由时,小嫂子已经没闲工夫理我了,她一下子拉着她老公的手跑到了我和豆儿同时看上的那张铁艺大床边,兴奋地喊道:“老公,我们就买这张床吧,好漂亮啊。好不好?好不好?”
哪个当人家老公的这时候说不好,那都应该是遭雷劈的。
“好啊。”关云的微笑像他的回答一样无所谓。
不过小嫂子美得像跳跳糖一样,根本没觉察到什么不妥,朝着一旁的导购小姐兴高采烈地说:“我们就要这个床了,马上给你地址,你们尽快给我们发货吧!”
“真是有眼光,这床是我们店里卖的最好的一套呢。”导购小姐在销售人员故有的肯定称赞开场白后,甩出了一句让小嫂子立马蹦跶不起来的话,“可是暂时断货了。”
“啊?”小薇郁闷的尾音可以拖长到南半球了,“刚才那边那小姐还说有一套的。”
“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这床刚刚被另外一个先生买走了。刚付款的,就在那儿呢。”导购小姐指着正往这边走过来的豆儿,一副想转嫁危机的狡猾模样。
靠,我二十几年的人品,都攒在今天爆发了。看着豆儿朝这边走过来,脸上的表情从开心变茫然,从茫然变惊异,从惊异变深沉…我忽然感到了一种暴风雨袭来前的沉闷…
我觉得我应该谄媚的一路笑过去,然后第一句话就说:“我碰巧遇到了师兄。”不对,应该说“师兄是来给新房添置家具的”,干脆,直接点,说“这是他老婆。”…呸!哪句话说出来都不是味道。
我还没想到开场白,才发现,在场嘴比脑子快的绝对不止我一个。小薇简直是一路小碎步,晃着小胯就扭到了豆儿的旁边:“先生,你好。请问是你买了那张床吗?”
小薇指着床的时候,豆儿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很方便的看到了站在床边的我和关云。
“有什么事?”我直觉豆儿这句话是问我的。
“是这样的,我和我先生下周就举行婚礼了。我们就看上这张床,摆在新房里呢。你可不可以先让给我们呢?”小薇这话太nb了,新婚,新房,这谁说不让,这素质不就跌到谷底了吗?
我在心里一个劲儿地打鼓,生怕豆儿哪根筋搭错,说个‘不成’。
可是豆儿既没说个成字,也没说个不成。他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朝我走过来了。到了近前,他也没跟我说话,而是朝着站在我旁边的关云开口了:“师兄要结婚?恭喜了。”
“师兄弟”果然是官称,连他们俩这素未有意识谋面的都能这样称呼,看来,豆儿一句话就把大家的关系整得一样平等了。
“谢谢。”关云礼貌的微笑,并没再说话,他似乎没有帮小薇争床的自觉。
果然,这不咸不淡的模样,引起了小薇的不满:“老公,既然你们都认识,那就跟你师弟说说,让给咱们吧。”
“这床我付钱了。”豆儿这句话出口,让我的心凉了半截,完了,看来今天注定要面子,里子,一齐栽在这里了。
“小薇,算了。”这话是关云说的,语气清淡,小事化无。
“可是…”看着小薇的惋惜和不甘心,我都有点想去劝豆儿把这床让给他们了。
“师兄,你误会了。我是说,这床我已经付钱了。就当作结婚礼物送给你和你太太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小薇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已经笑开了花,这也算是他们结婚的份子里靠前数的一个了吧?
“别客气,应该的。”豆儿的一个‘应该的’听得我背后发冷,这是明显的话中有话。
而我也是明显的没话找话:“嫂子,恭喜你收了份结婚大礼哈。我那份以后再补上哈。”
我话音还没落,就看见豆儿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小薇,说到:“这是收据和发票,你拿好,如果有什么问题以后可以过来。”
“你太客气了。”小薇的客气话不少,就是手里的发票攥的也挺紧的。
“不客气,我先走了,改天再聊。”豆儿说完转身就走,都没再抬眼看过我。
这下我可比掉到冰窟窿里还寒了。
“那个,嫂子,师兄,你们慢慢看哈。我也走了。”道了个别,我就拔腿往门口去追他。还管什么后面两人说得啥呀,前面走远的那位我都已经应付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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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以最不要脸的方式硬塞进豆儿打的出租车里的,一上车师傅就说:“你们俩是一起的吗?不是,就下去一个。”
“不是。”来自豆儿。
“是。”来自我。
“毛病。去哪?”师傅有点看不惯的问着。
“去××小区。”回豆儿家,回家,回家就什么都好办了。
俩男人再怎么闹变扭,都不太愿意在外面抖落出来。一路上,我和豆儿谁都没说话,车直直开到了小区,我抢着付了钱,就跟着他后面一路进了家门。因为我还没有拿到钥匙,一步跟不上,就有可能掉队被锁在门外。当然到了之后,家门我也是硬塞进去的。
“豆儿,你饿了吧?咱们出去吃饭吧?我请客。”根据革命经验吃饱的人一般没有那么气鼓鼓的。
“不饿,不吃。”他甩下鞋,坐在沙发上就去开电视。
“不可能的。这都7点多了,怎么可能不饿呢。”我循循善诱着,“门口那家川菜馆挺棒的,咱去吃点?”
“不去。”
“那你说,你想吃什么?”我看着他,极力讨好,“你想吃什么,今天咱就吃什么。”
他忽然抬头瞟了我一眼:“真的?”
“恩?恩。”坏了,我暗叫不好。这小子不会憋着说吃我吧?!完了,这下可赔大发了。
可是他的答案似乎相当的简单:“蛋炒饭,你炒去吧。”
“好!”我回答的相当痛快。虽然我在家没开碰过火,但是这东西能有啥技术含量吗?谁怕谁呀?!
“哦,对了,我喜欢吃有葱味的。只能有葱味哈。”
他的叮嘱,我谨记在心:“是,请领导放心,我一定放一大把葱在里面。”
“不对。是只能有葱味,不能有葱!”他忽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我面前,用义正严词的口吻教育着我蛋炒饭的豆儿版做法,“要先把葱切好,炒到里面,最后再挑出来。这样就有葱味,没葱了。”
我确定我说话了,但是说得是什么,我自己都翻译不了了:“※¥×#※×(◎※¥※¥)¥×#※”
“你说什么呢?”眼前的人一挑眉,一副不愿意拉倒的语气,“算了吧,反正你永远也不可能像有些人对我那么好!”
有些人?有些人好到帮你把蛋炒饭里面的葱一点一点挑出来?那人是专业在菜地里捉蚜虫的吧?
“谁呀?谁这么闲的没事干呀?”我终于说了句完整的话出来。
“别胡说。是我外婆。”他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大脑袋上,“我小时候,她都是这么给我做的。”
“哦。原来是咱外婆呀。”听到是亲姥姥,我马上把心放了下来,拍着马屁赞美道,“老人家真是疼外孙呀,真好,那成,我感动了,我也去疼一把。等着哈,有葱味没葱的蛋炒饭。”
说完,我就屁颠屁颠跑进厨房,没吃过猪肉,我还没看过猪跑吗?不就是蛋炒饭吗?我小时候在厨房给我妈汇报学习情况也有成百上千回了。怎么着也算是正经八百地受过熏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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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知道要先放油后放鸡蛋的,我只是不知道油放进去要热一阵再放鸡蛋而已。不过没关系,现在热了,这不一样炸的起泡了吗?粘在锅底上也没关系,拿铲子刮起来就行了,刮不起来的就算了,那么完美主义,累不累呀!
米饭你下去吧,你明显还不如鸡蛋听话呢,刚下去就粘了一锅底,算了,就当涂层了,上面的就不会再粘上了。鸡蛋你要和米饭相亲相爱,水乳交融哈。
我还知道调味呢,我有盐,我还有糖,我还有鸡精,我还有酱油。就这么多吧,不知道啥味就尝尝,尝尝准没错。
哟,错了!忘记加葱了…没关系,现在加。我把一把小葱从冰箱里拿出来,切吧?不行,米饭再炒就全都粘在锅上了。干脆,就这么扔进去吧。
我简直是个天才!这葱这么一整根扔进去,一会儿拣出来的时候,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呀!我怎么能这么有创意呢?!
就在我一边往锅里塞葱,一边得意洋洋的把蛋炒饭用铲子堆在上面的时候,就听见背后有一个声音喊道:“张弛!这世界上有比你还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