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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阿肆 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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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
 
 琼还真的是难以置信,这人真的去了下层一趟,还去找了鱼奶奶,做完牛肉面后,又匆匆跑回上层,这么大费周章的,竟然只是因为说了一句,想吃牛肉面。
 还真是个傻子。
 此时琼才觉得,幸福这个词是有味道的,是个触手可及的东西。
 “你喜欢吃就好。”
 宓冶一边细声慢语的说着,一边准备他的褒奖。
 但琼像是饿极了,只顾着吃根本没理他。
 “你也不夸夸我。”
 宓冶现在居然有些委屈,他一边喂着琼,一边帮他梳理后面的头发,突然碰到了耳朵,琼本能反应的缩了一缩。
 他这才知道,哪里是他饿的顾不上说话,是他压根没听见他在说话,刚刚在电话里对答如流,应该是臧玶在旁边比划手语。
 心还是一阵一阵的疼啊,我的小鹿怎么就听不见了呢?
 琼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也有些无奈,把头别了过去。
 我怎么就听不见了呢?
 随后深呼吸,又把头别过来。
 看着宓冶,用声音沙哑的说道。
 “你是怎么找到鱼奶奶?让她帮我做面的?”
 宓冶悲痛中回过神来,他知道琼在安慰他,为了让他担心也只好附和着把事情说了出来。
 
 当时他跟呆呆打完电话之后,就要了鱼奶奶家的具体地址,二话不说,飞速的跑到超市选了最贵的牛肉付上钱立马跑到了中转站。
 宓冶到鱼奶奶家里的时候,鱼奶奶正拿着菜篮子去超市买菜,看见个气喘吁吁的,一看就是高档货的大公子堵在门口,还以为是哪来的小混混。
 拿起菜篮子就是一顿打。
 “不是,不是,我是好人,您认识琼吧,琼是我媳妇儿。”
 谁知道鱼奶奶听完火气更大了。
 “我们家小琼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小混混还骗我是不是,别以为我是个老人家就好欺负。”
 那鱼奶奶体力也是相当的好,根本不像是七八百岁的人,追着宓冶跑了三四条街。
 最后实在没法子,就给呆呆打过去,呆呆这一通解释才知道,还真是琼的相好。
 鱼奶奶这人虽然看上去皱纹比较多,但看骨相年轻时定是一个美人,身材苗条纤细,而且年龄真大根本不用拐杖,长长的头发被后面的发带盘了起来,显得文雅至极。
 随后宓冶和鱼奶奶才回了家,给琼做牛肉面去了。
 鱼奶奶家里可以说是比琼以前的还要小,家具也少得可怜,一张小小的桌子和一张沙发在客厅里,虽然就只有两件家具但对于这小小的客厅来说已经显得有些拥挤了。
 不过倒是比琼家整洁的多了,小小的屋子里被打理的井井有条,阳光从窗户透过,为这间小屋披上温暖的薄纱。
 “你是哪家的公子,穿的这么体面。”
 鱼奶奶把宓冶请进去后,作为赔礼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牛皮糖。
 这时宓冶看到了一只机械臂,原来鱼奶奶是残疾人。
 宓冶一边吃着,一边为了掩盖尴尬,含含糊糊的说道。
 “我是上层来的,叫宓冶。”
 鱼奶奶愣了一下,手上的菜刀微微哆嗦了一下,这一点被宓冶很迅速地捕捉到了,也是,换做是谁,就是单听到一个“宓”字,都会退避三舍。
 宓冶其实想随便说个名字,但想了想,好歹算半个“丈母娘”吧,往后要是痛处篓子来肯定不好收场。
 宓冶刚想解释一下,却又听到。
 “两百多岁了吧,你是跟什么结合的呀。”
 我的天,这鱼奶奶适应能力也忒强了吧,为了在“丈母娘”面前取得良好形象,原本微微懒散的架子突然板正了起来。
 “是啊,两百岁了,S级苍狼结合体,信息素是丹草。”
 “挺好挺好,丹草是草的雅名吧。”
 “是。”
 “你知道它还有一个名字吗?”
 “不知道?”
 鱼奶奶笑了笑,手里不停的在切牛肉。
 “它还有个雅名叫,琼草。”
 宓冶顿时红到耳朵根,像快要人间蒸发一般,心脏也是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鱼奶奶见状哭笑不得,连忙发下手头的活,跑到宓冶跟前。
 “你看看想哪去了?”
 又给他往嘴里塞了一块牛皮糖。
 “这是我自己做的,好吃吧。”
 宓冶点了点头,为了转移刚刚尴尬的场景,宓冶主动提出来做助手。
 鱼奶奶倒是很惊讶。
 “你还会当助手呢,行,那你先去把这壶水烧开,烧到冒泡泡就可以了,注意火候就行。”
 虽然表面上看着文雅至极的鱼奶奶,但在厨房里却别有一番风情。
 宓冶半懵半懂的点了点头,随后拿起锅在里面灌了满满一锅水。
 “哎呦呦小叶子,不用这么多,一半就够了。”
 小叶子?好吧,丈母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随后又作势将水倒掉。
 “不行不行,太浪费了,把它倒在那个盆里吧。”
 之后宓冶有蹑手蹑脚的把水倒在盆里。
 就这样,一道艰难的牛肉面终于下锅开始煮了。
 在煮面的时间,宓冶就和鱼奶奶坐在客厅里闲聊。
 “小叶子。”
 鱼奶奶叫了他一声。
 “啊,在。”
 终于要来了吗,按着剧本,现在应该是“女主” 。
 不对。
 应该是男主和对方家里人对质,经过对方家里人一系列的刁难,最后用我们情比金坚,感天动地的爱情震慑家人,让家里人痛哭流涕,最后得偿所愿的把琼嫁给我,其实,实在不行,我嫁过去也是可以的,不为难。
 宓冶在脑子里飞速旋转了九九八十一个说辞。
 “在上面过得好不好呀。”
 ……
 这怎么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宓冶一边迅速清空脑子里的废料,一边急急忙忙的开始表演。
 “挺好的呀,父亲待我也很好,亲戚朋友们和和睦睦的。”
 鱼奶奶点了点头。
 看这表情似乎不太满意这幅说辞,宓冶一下子就急了,像弹簧一样立马蹦了起来,眼神十分急切,心脏则是怦怦乱跳,双拳紧握,比第一次考试交卷还紧张。
 “我会好好待他的,要实在不行我嫁过来也可以。”
 鱼奶奶愣是笑的岔气了,在那里拍腿叫好。
 “好好好,我相信你,不过你也要问问人家的意见不是。”
 宓冶才觉得语言有些激动,失了分寸,脸又涨红起来,活像个被开水烫开的火鸡。
 “你父亲对你很严厉吧。”
 宓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半开玩笑道。
 “不过他很爱我,毕竟我是他爱人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东西嘛。”
 可不知怎么的,鱼奶奶突然哭了起来,宓冶属实被吓到了,连忙从桌子上拿来了纸巾。
 鱼奶奶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又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小琼交给你,我觉得很放心,好孩子。”
 宓冶愣了愣。
 这就是被认可的感觉吗……
 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那是不是觉说明,我在丈母娘这关上算是顺利通关了……
 这时面已经煮好了,鱼婆婆用了保温箱盛了两碗面,嘱咐宓冶道。
 “这个红色盒子里的是放胡椒的,小琼在住院,不能吃,是给你的,蓝色盒子是给他的,清淡一些。”
 宓冶细心记着,随后想资助点钱给鱼奶奶,但鱼奶奶再三推辞,只是心平气和道。
 “你们以后常来看看我就好,给我带些新奇玩意。”
 宓冶也不好再推辞,这样倒显得有些刻意了。
 
 “大概就是这样吧。”
 
 宓冶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手语,这件事大概比划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总算完事可以尝尝鱼奶奶的手艺了。
 刚要下口,就听见门外的脚步声。
 那叫不稳重不是分寸,后面还紧跟着一个人。
 不用猜,一定是宓廉桥和臧玶过来了。
 宓冶缓缓起身,准备好迎接父亲。
 很明显,这个时候来有两个目的。
 一是,单纯来看琼的。
 二是,来教训宓冶。
 宓冶刚把宋文冲收拾到生不如死的地步,眼下也不好再审,只能等伤好后再做打算。
 可以一般这种伤不养上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那着十天半个月里会发生什么呢?
 没人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次行动,会不会要了宋文冲狗命,这样就一直处于让别人牵着走的被动状态。
 很明显,宓廉桥根本没有让宓冶把他伤到这种地步,本来就是想宓冶卸他个胳膊或者腿就算了,宓冶也明白他的意思。
 但他就是个倔脾气,他偏不,而且没有必要单追这一只鸭子。
 病房们被缓缓推开,宓廉桥脸色不是很好,臧玶在旁边拿了一束梅花。
 “爸。”
 宓冶叫了一声。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
 宓廉桥训斥道。
 宓冶耸了耸肩,示意自己知道闭嘴了。
 随后宓廉桥接过臧玶手里的花,走到琼面前。
 琼也知趣地叫了一声,宓廉桥点了点头,把花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
 就在这时,宓廉桥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这喷嚏一打,连琼都被吓了下。
 宓冶则是忍不住笑,用尽气吞山河之力才憋住了。
 可宓廉桥搓了搓鼻子之后仔细闻了闻。
 “哪来的胡椒粉味?”
 宓冶急忙解释道。
 “下层的一位叫鱼奶奶的人做给琼的,正好我去拿,顺便给我也带了一份。”
 “你很饿吗?知道下层人不容易还让人家帮你煮一份。”
 宓冶直接被问的懵懵的,真的是他爸吗?是吧。
 所以这就是惩罚了?
 随后宓廉桥就叫臧玶打包带走了。
 又转身看向琼。
 “很久没见了吧?”
 琼也作势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回来呢?”
 “我在那过得很好。”
 宓廉桥看出来了琼并不想搭理他,他知道一时半会儿还消化不了他那晚面目狰狞的表情和场景。
 随后宓廉桥打了个手势,那是以前在集装箱的时候为了方便交流专门编制各一套手语。
 虽然宓冶和臧玶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从琼的面部表情看,是不得了的一段话。
 琼的眼睛明显有些泛红,表情也逐渐不安的不淡定。
 事后宓廉桥和臧玶因事物匆匆忙忙的走了,又只留下宓冶和琼。
 宓冶问琼刚刚宓廉桥比划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琼愣了半响,此时琼因为应激反应喉咙又哑了起来,他看着宓冶缓缓说道。
 
 “那句话的意思是,你知道我当时在哭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