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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阿肆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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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内
 
 “为什么,为什么?!”
 宓冶咆哮着。
 他需要解释,一个可以压住他怒火的解释,他根本不相信。
 “你不需要知道,这样对谁都好。”
 他终于不再看窗外了,转头看向宓冶,那眼神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和黯淡。
 “你要记住,当你站在这个位置时,你要明白意味着什么,你的生命不再属于你自己,你要把你的所有都交给这个星球,与它相生相惜,你要对它负责对它承载的生命负责。”
 
 宓冶现在还是懵的,他有些听不懂。
 “现在这里已经污浊不堪,你要带领你的人民找到一片平安喜乐的净土,没有歧视,没有灾难,他们在那可以获得真正的平等,无论身份,种族还是爱情,都是平等的。”
 宓廉桥眼神里的伤感慢慢消失转而看见的是眼神里的坚定。
 “为了这个,你要牺牲一切,包括爱人,当你因他们带来的威胁时,顾大局,识大体。”
 宓冶似乎明白了,但是他不甘心,高高在上的王,是不允许有弱点的,也不能有弱点。
 假如王被一些卑鄙小人掐着脖子走,会让他很不舒服。
 这时臧玶已经回到病房,玉鉴也跟着过了,拿了一束超大玫瑰花。
 见宓廉桥也在那里,玉鉴叫了一声宓叔叔,宓廉桥点了点头,随后就出去了。
 宓冶看了看那一大坨玫瑰花,一脸迷惑。
 “这花是给我的,不是你买给臧玶的?”
 “废话,不是给你给谁的,咒我们家臧玶是不是。”
 随后把那一大束玫瑰花放在病床旁,看了宓冶一眼,笑嘻嘻的说。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一会我要借走他,去挑一下结婚戒指。”
 宓冶狠狠瞪了他一眼,人家在那哭天喊地找老婆,他在那里欢天喜地挑戒指?!
 简直是玉鉴能做出来的事情……
 “再多说一句,份子钱减半。”
 “切,小气。”
 玉鉴往四周瞟了瞟,随后小声说道。
 “你那个媳妇儿是韩锋芒那个失踪的前妻是吧?”
 “你还说!信不信我去砸你场子!”
 宓冶简直要气岔气了,本来就需要静养的病,现在被玉鉴刺激恐怕要留下病根了。
 突然玉鉴看是严肃起来。
 “我和你说个坏消息,韩小子要跟一个人结婚了,应该是早就不喜欢他了,准备开个什么死亡证明。”
 “什么!?”
 “你不知道吗?你那媳妇快撑不住了。”
 玉鉴坐在宓冶病床旁,开始给他细细说起。
 “好像是左耳失聪百分八十,右耳百分之三十,右腿重度骨折,左腿有十几厘米的大口子,还有一整条钢筋直穿他胸膛,过度失血……”
 
 宓冶此时觉得有些耳鸣,他根本听不清玉鉴再说什么,他只是觉得心疼很厉害,像是有个绞肉机在里面一样。
 
 “现在根本没法动手术,只能一步一步的来,因为先动哪一步,都是高风险,死亡概率很大的。”
 宓冶慢慢回过神来,他不知道现在他还能干什么,不过他知道,他要去找他,他要看着他。
 宓冶冲下床去,一把推开门,玉鉴愣是拦不住,最后臧玶拉住玉鉴,对他摇了摇头,示意应该让他去看看。
 玉鉴只能作罢。
 
 病房外
 
 不会,他在骗我,他不会有事的……
 
 不会……
 宓冶疯狂奔向手术室,可奈何护士根本不让宓冶进去。
 无奈何宓冶只能趴在玻璃外看着满身伤痕的琼,他身上除了那件病服是干净的,其他地方要么伤痕累累,要么插着管子,打着吊瓶。
 眼睛是闭上的,在里面除了心跳测试仪,都是死寂的。
 宓冶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再去看。
 随后又不知怎么的,不顾护士阻拦,一脚踹开了门,把门又反锁起来,任门外的护士医生怎么拼命地敲门。
 他慢慢走到琼跟前,腿已经软了,他蹲下来,摸摸他的脸,轻轻的握着他的手。
 在他手被上吻了一下。
 “我求你了,说句话,要是你太累了,动一动也可以,不要紧的。”
 琼根本没有反应。
 “我知道你很累,但能不能动一下,就一下好不好,我在这陪着你,我哪也不去。”
 宓冶近乎要漰溃了,声音微微颤抖着,喉咙里像是被卡住了一样。
 “求你了,动一动……一下就好……”
 他攥着琼冰凉的手,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着。
 可眼前的人似乎并不给他面子,一直没有动,像一具活死人一样。
 “我们以后还要看好多东西,我们还要结婚,还要……还要把他们带到‘奇迹’那里,你是不是很想去那看看?我带你去好不好?”
 宓冶喉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想起了琼第一次给他看‘奇迹’的时候,那满心的欢喜,他对未来的憧憬在那时全部写在了眼睛里。
 ‘奇迹’……
 快出现吧……
 
 这时医生那开了配用钥匙,打开了门,他们刚想把宓冶和琼拉开。
 宓冶直接吼到。
 “我看谁敢!”
 医生和护士都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作罢。
 随后宓冶放出信息素,用气味把琼包围的紧紧的,青草的味道充满了整个手术室。
 他记得,当时昏迷的时候,琼用了这个法子,希望有用。
 快醒过来吧,求你了……
 就这样,宓冶连续两天两夜都没有收过信息素。
 这两天,医院大体处理了一下琼现今能处理的伤口。
 从白天到晚上,看着日出伴着日落,叶子凋零杂草丛生。
 就在第三天下午,宓冶和往常一样在琼旁边坐着,他现在已经处于紧绷状态,快吃不消了,确实宓廉桥也来劝过,但是死不听劝。
 阿肆已经被转移到宓冶家里锁着,呆呆他们也来看过两次,其余时间都在陪阿肆。
 他们都没有告诉阿肆琼的事情,以免再次发生暴走。
 这两天仿佛过得飞快,已经两天了吗?宓冶不禁感叹道,看他望了望去琼其实一点反应也都没有。
 时间悄悄过去,黄昏的灯慢慢亮起。
 
 又过了整整一个也没星期。
 
 宓冶呆呆的看着琼,不知怎的也就慢慢睡下了。
 他好像做了个梦。
 梦见一处满是梅花的地方,琼一定也很喜欢,在那里他仿佛看见了琼穿着白色的西装,不过头发稍稍变长,手捧一束鲜花,散发着梅花的气息。
 那是他的小鹿,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他,仔细闻着那淡淡的花香……
 那香味真的很淡……
 香味……不是花香!
 
 是信息素!
 宓冶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像是针扎了一下,瞬间清醒。
 使劲用鼻子闻了闻,是了,除了他的信息素外,还有琼的,不过很淡很淡。
 这算是回应吗?
 宓冶来不及留恋,立马冲出病房。
 “医生!医生!他醒了!快点!他醒了!”
 他这一吼下去,几乎全医院的人都被惊醒了,但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人醒了就好。
 
 “快!快!拿保护箱来!”
 偌大的医院再次亮起了灯光,暖黄色的灯光打在琼的身上,宓冶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一等就是五六个小时。
 直到凌晨,呆呆和几个小伙子匆匆忙忙赶到,他们一接到电话很想百米冲刺办的跑过去,但为了不引起阿肆怀疑,只好熬到在上六点买早饭的时候飞奔到医院。
 “老师呢,还在里面吗?”
 呆呆几天不见已经成熟了不少,连小胡子都长了点,已经步入成熟期了。
 宓冶为了提防阿肆再次变异还是希望呆呆他们回去,反正在这里等着也是等着,根本见不到他。
 呆呆这次有点倔强,执意不走让另外几个小伙子先去阿肆那里,说自己有事晚点回来。
 显然这个理由十分充分,就这样呆呆留在了医院里,而其他人这是编好了充足的理由。
 但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时间长了见不到琼,阿肆还是会起疑心的,纸是包不住火的,还是要想办法让他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件事。
 想想就让人头大……
 “琼老师进去多久了。”
 呆呆靠着墙,望着手术室的大门,上面清晰可见的‘手术中’迟迟没有灭。
 “不知道,五六个小时了吧……”
 宓冶看了看通讯器。
 “在上面这么久你们家里人不担心吗?”
 呆呆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们没有家人,都是群孤儿,只有阿肆还是有个家的吧……”
 宓冶应了一声,尴尬的也在那里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下层会有孤儿,要是在上层,无充分理由抛弃孩子是要坐牢的。
 ……
 
 是了……
 
 可那时在上层,宓冶一直有一个很大的错误,他一直用他所认为的视角去看待那里,总觉得那里物是人非,可其实不然,那里的生态法则就是那样。
 宓冶很早就感觉出来了,琼跟任何人都不一样,他有上层的教养和风度,但不会想上层的败类和娇花一样,同时他也有下层的成熟,但没有像他们那样野蛮。
 这种中立人格具有非常大的魅力。
 深深地勾住他,让他流连忘返,不仅仅是样貌,性格进过两层的磨合变得独特,应对事情从容不迫。
 这时,手术的门慢慢推开,宓冶一下子就冲了上去,那满是恐慌和紧张的眼神紧紧注视着医生。
 “放心吧,已经缓过来了。”
 
 不知怎的宓冶听到这句话后,整个摊了下来,连连退到座椅上,深呼一口气,笑了笑了。
 “终于没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