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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阿肆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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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
 
 “老师,你终于出来了。”
 呆呆听到楼上有人下来得动静,立马去起身跑过去,冲到琼面前,激动地说道。
 琼简单应了一声,随后目光转向四周看了一圈都不见阿肆和他的鱼缸,于是问道。
 “阿肆呢?”
 呆呆明显有些被问住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没编出一句话来,眼神往四周瞟来瞟去。
 琼见状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了?”
 琼厉声问道。
 “就……就是……”
 呆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往四周其他人的方向看去,其他人也支支吾吾了起来。
 
 “他暴走了。”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琼向那声音望去,看见紧身黑色牛仔和上身宽松白色衬衫的人站在他前面。
 是玉鉴。
 他手里拿着一个密封文件,送到琼面前。
 琼迟疑了一下,看了看玉鉴,缓缓接过玉鉴手里的文件。
 结果有厚度的文件袋,撤掉上面的线,缓缓把手伸进去,抽出里面的纸,血液像凝固了一般,抑制不住的手颤抖着,眼睛死死盯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姓名:阿肆  性别:男  物种:银鱼(变异体)
 
 疑似抑郁症,由于情绪激动所导致的暴走,形态类似鱼类,瞳孔,头发等多处毛发发白……
 ……
 
 琼认认真真的把每一行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看了一遍,内心抑制不住的颤抖,半天没缓过神来,下意识地猛的抬起头,看着玉鉴,抑制着颤抖的声音,说道。
 “他现在在哪。”
 “实验室,目前注射了昏睡剂已经缓解下来了。”
 “所以你们……”
 “我们不能把他还给你,并且我们希望你放弃他,如果一段时间之后还没办法镇定的话——”
 说到这里玉鉴顿了顿,看了看琼,眼神严肃。
 
 “就地击毙!”
 
 “你们敢!”
 听到这里琼立即怒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要冲上去。
 就在这时宓冶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琼,安抚他道。
 “好了好了,没事,又不说没法镇定,听话。”
 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玉鉴走人。
 玉鉴也知趣的耸了耸肩,转身走了。
 
 等安抚好琼之后,就让呆呆他们先去车上等着,随后把琼抚道桌前,拿着杯热牛奶,顺着他的背,吻了吻他修长的睫毛。
 “你说,要是真的不行……怎么办。”
 琼低着头,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宓冶身旁。
 “到底是哪出了问题……早知道就不带他们来了……都怪我……”
 琼紧握拳头,有气无力,如果一开始阿肆没有去进行结合,顶多他的一辈子比别人的短一点,再说没人会注意下层的什么个人有没有结合,也没人会在意。
 无论怎么决定,总行比现在
 都要好得多……
 宓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一来,他并没有安慰的权利,二来他对阿肆的了解不够,感情不深,并没有什么立场和方位去安慰他。
 他说能做了就是借一个可靠的肩膀,轻轻的等待他。
 过了一会,琼慢慢起身,揉了揉眉心,看了宓冶一眼,沙哑地说道。
 “和我去看看他吧……”
 “嗯……”
 
 危险级别研究所  实验室
 
 “宓队,你怎么来了,要不先去坐坐。”
 一个实习刚满一年的研究生寒暄道。
 “不要,直接带我去实验室。”
 “……啊……可是……”
 那是新生支支吾吾的说道,眼神往四处乱瞟,擦擦头上的虚汗,似是很为难的说道。
 宓冶看出了异样,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面对着他,眯起了眼睛。
 “怎么了?”
 那声音威严有掉一点压迫,让人很难不裸露真心,而不敢说假话。
 刹那间,研究所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看向这里,本来像宓冶这样的大人物来到这里已经备受关注了,又看见他一副这样严肃的神态,很快目光就集中起来。
 研究所的颜色全部都是白漆涂上去的,代表冷静,淡定,而现在由于宓冶的那股压迫,是这白色完全换了一直那个风格似的,变的冷酷,庄严,有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走廊上的脚步声发出清澈而忙乱的声音,墙壁上是历年来在研究所出现的壮举和名人,在那一刻那些墙壁上名人的画像似乎都在看向这里。
 那小伙子愣是出了一身汗,腿也开始抑制不住的抖动,眼看局势越来越不对。
 就在这时,有人出来解了围。
 “哎呦,这是干什么呀这是。”
 闻声看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眼镜,手握档案和笔,下深圳穿了一身便捷的运动裤,和一双运动鞋,宓冶估了一下价格,看他这身行头应该不下六位数。
 把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大发了那群在这看热闹的人以后,又把那个研究生分配到了其他地方,最后阵中的走到宓冶面前,临危不乱的正了正自己的眼镜,说道。
 “不要意思啊,宓队,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
 “他在哪?”
 简洁,明了。
 宓冶不想再多说一句废话也不想再听他说一句废话,于是还不客气的打断他道。
 那一声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又不紧不慢地说。
 “当然,我姓王,单字一个冥,是这里的院长,也是别人那次变异体的负责人……”
 “别废话,人呢?”
 宓冶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用一种威胁且不耐烦的语气不好意的说得道。
 可那人好像是经验老道,见过太多是非,尽然没有被宓冶刚才的话给噎住,只是顿了顿了,不久后恢复了笑容。
 “请给我来。”
 
 穿过蓝白色的墙和人声鼎沸的走廊,四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进入安静的电梯,王冥按下地下负一楼的按钮,电梯接到指令开始下移。
 
 “叮”
 
 随着一声清脆电梯铃响,电梯门慢慢张开,目入眼帘的是一条灯光昏暗的走廊,由于在地下一层,一开门便迎来一股凉气,四中的白色的铁墙让这条走廊显得更加阴森,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王冥不紧不慢的迈开脚步,向黑暗处走了过去,宓冶紧跟其后。
 脚步声在地面上发出响声,房门一个个闪了过去。
 虽然在地下一楼但消毒水的味道还是十分刺鼻,一个不注意宓冶就打了一个喷嚏。
 王冥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微微侧头看了看他,眼睛眯成一条线,后面的鱼尾纹像抹布一样挤在一起,让人不禁寒蝉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说。
 “习惯就好。”
 说完扭过头来有望深处走去。
 不一会便听见一阵阵惨叫传来,直穿宓冶耳膜,那声音刺耳又熟悉,带有一丝恐惧感和害怕又像是在警惕威胁或者防备,听了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是……”
 宓冶宓冶明知故问的说道。
 
 “醒啦……”
 他回答道。
 简单,明了,甚至有点甚至是有点意料之中的态度。
 
 就在一天前  某酒吧KTV
 
 VIP包厢里
 
 在午夜时间,歌女们换上感性艳丽的衣服,换上连亲妈都不认得的浓妆,喷上各具特色的昂贵香水,配合着房间里那令人晕眩的灯光和自身的天籁之音,整个包厢里又弥漫着放荡的滋味。
 在这样一个让人放下戒心的环境下,宋文冲和王冥两个人却是如坐针毡,两人其实并不算是熟却也知晓对方的身份,还有——
 
 来这的目的。
 
 两人明显神情绷紧,却还装作镇定,眼神焦躁不安甚至有些呆滞,他们都在等人。
 
 “抱歉啊,让两位久等了,不好意思。”
 不久那人就来了,声音刺骨又有些悦耳,听上去很苍老,但是威严感十足,让人很难分心。
 旁边的黑衣人帮忙包厢门推开,那人慢慢地走了进来,也是身穿黑衣用特殊的黑色面具把脸遮了起来,但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黑衣使用特殊的防弹衣布制成的,那黑影光亮而又有着规律的蛇纹,光看上去就坚硬无比。
 那人缓缓坐在了他们对面,一招手旁边那个黑衣人边拿着一个像在摆到了他们面前,那人打开了那个皮质箱子。
 里面是因为微型远程注射器大约只有一只手的大小,是最近科研组最新发明的还没有推销上市,但是这样先进的东西两位上层人士应该是见过的。
 宋文冲,王冥。
 “……”
 
 见状那人又缓缓地说道。
 “有两把,我已经将另一把给了另一个人,所以——”
 那人在这里拖了一声长音,最后又挥了挥手,另一个提箱子的黑衣人端着箱子走了过了,慢慢放在桌子上但是并没有打开。
 “谁来为我们这次伟大的试验品来点刺激呢?”
 说完用手指了指那个没有打开的箱子。
 这是示意他们打开。
 两人对视了两眼,经过多次眼神交流之后,王冥显示打开了那个箱子。
 
 是钱!
 
 两人大约都已猜到了,但这等数目的钱还是这辈子都整不出来,最近上面缴税收租的十分厉害,连股票都勉强运行,大量的钱财聚集到了市长那里,但没人知道为什么?
 两人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犹豫不决。
 原本不自在的身体越发的不自在起来。
 过了半响,大约那人已经不怎么有耐心了于是用缓慢而威胁的语气说道。
 “二位考虑的怎么样,时间有限,机会难得,要是实在不行那就——”
 “我敢!”
 还没说完,王冥就打断了他的话,眼神镇定而有一丝慌乱,但听那语气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那人沉迷了一会,随后又是大笑,分不清是在嘲笑还是在佩服,随后就起身慢慢的说道。
 “那么,合作愉快。”
 说完立刻转身从包厢里出去了……
 
 当晚
 
 王冥回到家,喝的烂醉,哆哆嗦嗦的把手按在了门锁上,门开了但没有立刻进去,用满是老茧的双手在脸上磨了又磨,最后拍了拍让自己保持清醒,一转身面带微笑的走了进去。
 王冥虽然是院长,但家庭并不算是优质,顶多是能过得去,他也曾辉煌过,在前市长管理这片区域的时候,他住的是三层别墅,吃的是高档牛排,而现在他仅仅只能局限在一个一百多平的平房里,吃着简便的快餐,睡着并不舒适的床。
 但……
 
 一进门,还是会有一股暖气涌上来,这里还是个家。
 “爷爷回来啦!”
 一个幼小而又纯洁的声音装满了整得屋子,围绕在王冥的耳朵里,软在了他的心里。
 那个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但明显已经松动,可能是在外面折腾了一天。
 那是他的孙女,叫奈奈。
 王冥注意到了这一点,抑制住了自己的酒劲,眨了眨快要看不见的眼睛,伸手去帮孙女紧了紧头发上的小辫儿。
 家里很小,但堆满了很多东西,小孩子的玩具,在茶几上,在沙发上,桌子上,板凳上,还有地上……
 不过这样才有家的味道。
 他虽然是冷酷的医生,也是个温暖的爷爷。
 穿过客厅,来到门前。
 他把孙女抱到卧室,轻轻的放在床上,开始唱着摇篮曲,她的房间很可爱,是淡粉色的墙面,糯米色的床,旁边还有一个非常高大的玩具熊是黄棕色的,灯是星星,被子是白云,女孩在摇篮曲中开始陷入沉睡。
 临睡前王冥轻轻的在耳边问着奈奈。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可她已经陷入梦乡,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但王冥似乎没有想要等待她的答案,只是轻轻的吻了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回房间,他就像卸下了全身的伪装,瘫倒在床上,这一刻他倒像是一个失魂落魄的少年,灵魂是空的,身体时乏的,他睁开眼睛,脑海里是今晚历历在目的场景,可他又睁开,发现自己的身边一无所有。
 他侧过身去,转头看向了一个相框,他举起满是皱纹的手,颤颤巍巍的,小心翼翼的把相框移到自己身边,用衣角擦了擦上面的灰尘,上面是一张并不完整的全家福。
 中间是他,旁边是他的儿子,在旁边是他的儿媳,儿媳抱着孙女,而他抱着……
 他慢慢擦拭着照片里的照片。
 啊,对……
 是我妻子的照片……
 随后他猛地起身去找眼镜又去找了一块新的抹布,仔仔细细的把那个地方擦了又擦,最后还是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模样。
 他有些绝望,鼻子一酸一酸的,但他忍住了,他回到床上,开始闭上眼睛,随后不自觉抱着那张照片,做梦了……
 
 梦见大火……
 
 妻子……
 
 原来的家……
 
 梦见——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
 
 “等我回来,就告诉你……”
 
 可是……
 
 天亮了,王冥默默地睁开眼睛,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