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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号臭脸小狗登场 ...

  •   在这个小挂牌的旁边,小黑猫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根银链,上面极细地雕刻着一排小字。

      团吞&Lerd

      顾闻厌的手指摩挲着薄薄的银链子,碾在指腹下,小黑猫脑袋微歪了下,水润金瞳睁得圆圆的,眨巴眨巴,显得很迷惑。

      当顾闻厌的手指捏上它脸颊时,它终于反应过来了,对于危险的敏感触觉让它张嘴咆哮:“嗷呜。”

      那声呜才刚出声,小黑猫的怀里就被塞进了一根小鱼干,瞬间,那个呜字的凶气荡然无存,变成一阵软绵绵的嘤嘤叫声,小黑猫埋下脑袋,抱着鱼干亲昵蹭蹭。

      江洛霎时松了口气,生怕团吞这么张牙舞爪一叫,一不小心,就让这“活阎王”生气地把手上这一坨肉给捏没了。

      轻咳了一声,江洛解释道:“虽然嫌疑犯喵某是只猫咪,但是大家都将它当成警队来尊敬。”

      “别看它只是一只猫,但是老大,在你来之前,我们破案的进展全靠团吞。”

      顾闻厌想起了刚刚看到的银链子上的小字,原来真的叫团吞。

      顾闻厌此时又觉得市里把自己调到新水也不无道理,小团吞脖子上的牌子正经挂在那里,不确定,再看一眼,顾闻厌干脆将地上的小黑猫咪提溜起来,抖一抖。

      顾闻厌眼神荒谬:“我以为你们挂个牌子就是闹着玩,这难道不是一只猫?”

      小猫咪四只爪子在半空中打颤,像被野兽扼住了后脖颈子,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呜咽咽地哀叫,胸前的挂牌随着它晃动一颤一颤,仿佛发现了眼前魔王的本质,求助的眼神朝外望了一圈。

      “不能这么抱,它会不舒服的。”旁边一双手忙伸出急忙连猫一把接了过来,女警温迪冷汗直冒地把团吞抱在怀里,和警队解释这只黑猫的来历。

      警方接到群众举报。

      上一次杀人事件发生,局里接到不明群众举报,说是发现巨大邪恶势力白蚁的踪迹。

      警队赶到时。

      废弃旧工厂里头,十二具尸体犹如耶稣受难般绑在十字架上,以六芒星的方向摆开。

      鲜血,从“圣徒”的脚下淌了出来。

      一抹,是红色油漆。

      当时,新水市成立的前重案组整组出动,勘察整个凶杀现场,然而整个案件就像是无解之谜,所有苗头指向惊悚,有人就慌了,总不会是灵异事件吧。

      此话一出,老局长勃然大怒,命重案组再探再报。

      在不断地勘察情报下,热心市民发来了举报,有热心市民举着显微镜,终于在凶杀案现场发现了一排沾血的小梅花爪印。

      重案组顺着这群小梅花爪印,一路找过去,众人端枪凝神,从外包围了犯罪嫌疑人。

      望远镜里,爪子正按在一片小鱼干、一只长着软乎乎金瞳的黑色糯米团子,正对着小鱼干欢快地喵喵叫。

      “喵~”

      主枪的江洛和身旁的温迪对视一眼,手一招,身后的警队成员都屏气凝神。

      随着一声令下,警队顷刻涌了上来,几十把枪对准了这只小黑猫,那双水汪汪的金色猫猫瞳孔倒映出一片黑色。

      犯罪嫌疑人喵某嘴里叼着的小鱼干,啪嗒掉到了地上。

      #吓得它小鱼干都掉了

      一掀起爪子,肉垫上还沾着红油漆,噫,就是它,犯罪嫌疑喵!

      听完这一切,顾闻厌的表情堪称玄幻了,温迪忐忑道:“顾队?”

      “所以你们,逮捕了一只猫?”

      “因为嫌疑人跑了。”江洛唉声叹气:“我们原本想逮捕的人,但只找到了猫,但是顾队,别看团吞只是一只猫,它对我们的办案可是有很大进展的,这是一只神奇的喵,对吧。”

      团吞:“喵喵!”

      顾闻厌眼神冷淡下来:“随你们,你们要养随便你们,别耽误了办案进展。”

      顾闻厌走进了办公室,坐下没一刻,原本办公桌上,顾闻厌的桌前多了一团显眼的东西。

      团吞就尾巴一翘,坐到了顾闻厌的桌子上,宣示主权般,招摇地晃晃那根尾巴,很诧异顾闻厌为什么会坐自己的位置。

      江洛顿时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忙不迭双手抱起小黑猫咪,挪了个窝,猫咪就势一趴,就地取窝,一尾巴坐上了江洛的发顶,四爪瘫平,埋下颗猫猫头,听人类讲话。

      江洛将一排文件递给了顾闻厌。

      “这是案件发生之前的影像,上面出现的是的受害者陈某的家人,还有这个是陈某之前猥亵案的审理情况,温迪找到了当时举报的受害者进行了具体调查,对方已经接受过心里干预,并且已经转学,但是随着调查深入,我们发现这是一场……污蔑。”

      “污蔑?”

      “对,女生及家人作证,当时有人绑架了他的父亲,要求该生泼脏水给陈某,导致陈某名誉尽损,险些自杀身亡,而陈某生前似乎得罪了一些人,顾队,这个。”江洛的鼠标点了下,打开的录像里出现了两个模糊人影,应该是陈某的妻女。

      原本两个好好坐在餐馆里吃饭,忽然,旁边两个醉醺醺的男人走了过来。

      舆论发酵起来的多数内容已经被和谐掉了,办公厅里还有少量备份,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画面极其血腥,江洛的手指唰啦一下捂住了头顶上团吞的两只猫眼:“小猫咪不能看这些。”

      团吞乖乖:“喵。”

      顾闻厌看了眼黑猫及认真和它对话的江洛,觉得新水市的警察局队员是无药可救了。

      画面还在播放,应该是深夜,作为弱势群体被两三个酒鬼袭击,画面被按了静止暂停键,鼠标静止在袭击者带着的那块劳力士上。

      “这个事件发酵之后,袭击者已经被追捕归案,因此也不具备什么犯罪动机,就这一次事件在现场发现的情况来讲,我们将它归咎于杀人魔事件。”

      江洛说:“现在报案嫌疑人正在受审,顾队,要来看看吗?”

      顾闻厌捞起了刚放下的便衣外套,桌上那只小黑猫轻巧地从江洛的发顶跳了下来,拖着黑溜溜的尾巴,跟了上来。

      7:00 审讯室

      审讯室里漆黑昏暗,玻璃外一圈站满了穿着制服的刑警,目光无一不凝重地望向玻璃。

      特殊材质的单向玻璃内,倒映出受审讯者介于青年少年之间、面无表情的脸孔。

      监控都整个画面里只有一张锈迹斑斑的桌子,在漆黑一片的窒息环境里,一盏白炽灯从头顶照下,形成巨大的光晕。

      光下,对方手指、胸部、腰部都绑满了黑色传感器,连同头顶都罩在一个仪器之下,进行密密麻麻的电极监测,衬衣被压出起伏的褶皱,透出隐隐紧绷的肌肉线条,椅腿边垂着一截手臂,手臂上的青筋微微跳动。

      通过测谎仪,他的肌电脉搏、血压心率、脑电波等一系列都被化成数字,密密麻麻展现在仪器上。

      单向玻璃外,监控者记录着内部的动静,团吞乖乖趴在女警温迪的肩膀上,金色猫瞳亮晶晶地望着里面。

      “谢屿迟,8 月 15 日下午 17 点到 21 点间的六个小时,你在哪里?”

      他目光停在前方,很漠然地望着光,黑发散在额头上,凌乱贴着眉骨,衬得瞳孔色泽更淡。

      “我在画室里。”

      “这个是谁?”顾闻厌皱眉。

      “新水小学的美术老师。”

      江洛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叠文件,翻了翻,递给顾闻厌,同时另一个警官播放了一段视频监控。

      监控里出现男人修长的人影,谢屿迟戴着顶鸭舌帽,钻进了闹市,早晨的闹市鱼龙混杂,如他所说,他先是走向了吧台边的酒保,买了一杯酒,其中有人上来跟谢屿迟对话,中途谢去了趟卫生间。

      监控一路往后拉,直到一个身量服饰和谢屿迟身上一模一样的人影出现在门口,上了车,往画室的方向去,这一段监控没有任何问题,并且一切都是符合正常逻辑的。

      温迪递出档案袋:“这个是谢屿迟当天所作的画。”

      团吞也低下猫猫头来。

      《马拉之死》

      顾闻厌的手指触摸上纸张还未干涸的颜料。

      画面明暗交织,沉黑阴郁的背景,让人将视线逐渐集中在主体上,明黄白绿的色彩在画面上,而画里的主人公描摹得与原画作者雅克·路易·大卫笔下的马拉有七八分相像。

      脏乱狭窄的浴缸里,男人手臂垂落出浴缸,紧抓着满是鲜血的信件,马拉死去的面庞平静肃穆,鲜血从马拉的胸膛源源不断淌了出来。

      而谢屿迟被审讯的原因不是其他,而是因为这幅画中死亡的马拉,他的喉结上有一颗与死者陈某一模一样的黑痣。

      温迪冷静说:“你在画室里画的陈某,你是怎么预见陈某的死亡?”

      “不是陈某,是马拉,这是法国大革命期间领袖马拉被刺死的画作,金融危机下的法国。”

      “生活富裕的贵族神职免税,享受着贫民的一切,但是生活穷困辛苦的平民却为此奔波忙碌,在无人问津的夜里被逼入绝境。”

      谢屿迟眼睛平视着前方,他的声音有种娓娓道来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认真侧耳倾听。

      “马拉本要送这些人上断头台,却在头一天晚上被人刺杀而死。”

      等到温迪警官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听得出了神,整个耳垂变得嫣红,似乎不由自主地,就会被那双深黑色眼睛吸了进去。

      “之前改过名?”旁边响起顾闻厌的声音。

      江洛的状态已经很不对劲了,从进来到现在,江洛就如同见到了杀父仇人,双目血红,瞪着审讯室里的受刑人,警官握着笔的手指咔咔作响。

      听到顾队的问话,江洛忍着怒火,和顾闻厌解释。

      “嫌疑人的亲生母亲死亡,被养父家收养,收养的人是与他同姓的谢文,而他的亲生父亲就是,谢焕人。”

      江洛的声音里添了一些咬牙切齿。

      这道声音如同什么警钟般,一时审讯室外多个警官都面色微变,团吞呜呜哀叫了声,听着好伤心的小猫咪。

      温迪轻咳一声,继续审问:“马拉的脖子上为什么会有一颗和陈某一样的黑痣。”

      “什么黑痣?”谢屿迟的声音淡而凉薄,“我没有画痣。”

      顾闻厌从温迪手里接过这幅画,仔细看时,发现画作上马拉的脖子处确实有个黑点,但若是放大看,这只是一个脏污的黑点污渍,几乎轻轻一抹就能抹去。

      旁边刑警嘀咕了声:“奇了怪了,还真的是。”

      测谎仪上的数据没有较大起伏,谢屿迟的脸孔在光下,没有一丝变化。

      那让温迪转过头,看了下年轻的上级领导忽然沉下来的面庞,以及旁边几乎是咬牙切齿盯着审讯室里男人的江洛,又捡了几个轻度的问题。

      都无出错。

      但是方才江洛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却无法让任何人平静。

      谢焕人,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杀人魔初代种,而谢屿迟,就是他生下的基因!

      顾闻厌掌心之下紧压着两张照片,这是多年前对谢屿迟的审讯结束后,意外被拍下来的,照片里是个男孩的侧脸,他目光空洞安静,眼睛睁得极大,嘴角却勾着在笑,好似愚弄好似嘲讽。

      另一张也在笑,两张照片的笑容浑然不同,第二张照片里他端端正正坐着,微笑不免显得刻意,好像是故意笑给镜头外的人看,虽然模样俊美,却像被一层阴郁笼罩。

      顾闻厌握着相片的手指皱了起来,眼底愈发深。

      “还有什么问题吗?警官大人?”嘲弄的声音通过审讯室内的扩音装置响起,满含嘲讽,仿佛已经发现了他们对他无可奈何。

      刑侦支队的刑警们面面相觑,都看向顾闻厌,得到了一声平静的施令:“可以了,放了吧。”

      江洛面色犹有不甘,还想说什么,被温迪拦住了,门打开了,谢屿迟却没有走出来。

      他站了起来。

      一步一步,隔着一层玻璃,朝着他们走近。

      单向玻璃内,谢屿迟的黑发搭在眉骨上,苍白面庞,略微显出阴鸷,眼睛睁得极大,眼白里两颗深黑眼珠直勾勾盯着单向玻璃外的顾闻厌,他嘴角咧得极大,笑容艳丽讽刺。

      旁边的几个警官见了鬼似的,望着仿佛能透过这片玻璃看到他们的谢屿迟,无一不露出惊悚的神态。

      特制的单向玻璃,从谢屿迟的角度,按理讲是看不见的他们,但他却站在那里。

      除了面容平静的顾闻厌,那双没有情绪的蓦然双眸,始终直视着前方,仿佛没有被谢屿迟盯住。

      相仿的身高、年纪,隔着一块玻璃仿佛天与地,一个作为天之骄子千呼万唤,一个在贫民窟里摸打滚爬四处逢迎出卖灵魂。

      “喵~”团吞一声喵喵叫打破了争锋相对的冰潭。

      谢屿迟嘴角忽的一松,眼眸瞬间变得柔和弯弯,他插在兜里的手指伸出来,五根手指在半空张了张:“嗨。”

      小黑猫咪的小黑肉垫也颤巍巍举起来,肉垫抓了抓空气。

      “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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