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诊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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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混乱，其中有几对脚步声越来越重。莱娅知道自己的房间是待不住了，沿着洗手间上面的通风管道向声音稍小的地方爬去——
那里不是路斯利亚所在的大后方，就是地方清洗过的区域。
她总要赌一把。
莱娅从四楼杂物间的通风口爬下来，听了好一会儿，确认外面的走廊有人，但因为电闸被破坏导致周围漆黑一片，无法判断对方是否是敌人。
她抄起杂物间的钢管，侧身将门打开一个缝隙，适应了黑暗的双眼即便看不清具体的细节，但衣服的轮廓却证明她中了末等奖——那并不是瓦利亚的队服。
莱娅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又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这条走廊里只有四个人，便故意在杂物间闹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果不其然有脚步声向她的方向走来。
这些人非常谨慎，而且装备精良，硬碰硬自己肯定不占优势。她沉住气，借助娇小体型和黑暗环境形成的视野盲区，成功放倒了率先走过来的两人。
她举起手中的钢管，本能地想敲碎对方的脑袋，但还是却转换了方向，只敲在对方的颈椎上。另外两人闻声赶来，同样被莱娅用钢管敲晕，然后砸碎了所有人的终端。
暂时确定周围环境安全后，莱娅才发现自己拿着武器的手在颤抖。她把钢管换到左手，在裙摆上把手心的汗揩去，擦掉脸上的汗水时她碰到了自己的唇角。
高高扬起，挂着兴奋笑容的唇角。
莱娅被自己吓了一跳，但事态紧急，她来不及多想。刚刚沿着通风管道爬行时他就感到情况不妙：瓦利亚大部分精锐在今天全部出去执行任务了，她记得这是总部的命令。
而瓦利亚也正是在今天遇袭，虽然荒谬，但莱娅心中还是浮现出一种可怕的猜想。
她摇了摇头，破解今天的困境才是当务之急，剩下的事情就让干部们去和总部掰扯吧。
因为离开的匆忙，她没能带上Xanxus送给她的枪，只能捡起一把遗落在地上的枪，枪口向后牢牢地绑在腰侧，又打开保险，在扳机上系上钢琴线，另一头拴在一枚从发卡上抠下的铜环上，然后拎起钢管，向走廊尽头走去。
莱娅很快吸引了一大批的火力，这让路斯利亚的压力骤然减轻。迅速判断了形势后，他带着人一口气冲了过去。意料之外地，他见到了被挟持住的莱娅，却并不惊讶。
小姑娘的脖子上横着一只粗壮的手臂，脑袋后面也顶着一把枪，但她并没有哭闹，眼神看起来也很平静。身上沾了不少血，但路斯利亚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她的血。
“要挟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可真是卑鄙哟。”
“手无缚鸡之力？你在开什么玩笑！”对方咬牙切齿：“她打晕了十几个人！”
“啊啦，多谢夸奖！等等，只是打晕？小莱娅？”
看到路斯利亚把目光转向自己，莱娅解释道：“我没杀人，只是打碎了他们的颈椎。”
一边说着，莱娅一边微勾了勾自己的手指，确保自己已经拉进了手指上铜色的指环和指环上肉眼难以发现的钢琴线。
“果然是具有我们瓦里亚素质的淑女啊，小莱娅。”路斯利亚带着夸张的笑容夸奖道，直直地看向对面：“只要你们放了她，就能够平安无事地走出瓦里亚。”
“……路斯利亚，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真可惜，被拆穿了。”路斯利亚摊了摊手：“那就对不起了呐，小莱娅。”
话音刚落，随着一声枪响，挟持莱娅的男子就捂住了自己的右肩，而莱娅则随着枪的后坐力向前一滚离开男子的弹道，拴在腰间被衣服挡住的枪也掉落在地上。
还没等她将枪捡起来，一把小刀紧随其后，瞬间收走了那个挟持她的人的性命。
是Xanxus带着人回来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莱娅的精神瞬间放松了下来，跑到一处角落里躲好，外面听不见枪声时才走了出来。
“嘻嘻嘻，路斯利亚，原来你还活着啊。”
“贝尔！”莱娅惊喜地喊道。
“哟，庶民，你还没死呢。”说着向莱娅掷出了一把刀。
莱娅如今已经可以轻松接住贝尔的刀，鉴于现在的好心情，她并没计较贝尔的挑衅。她转头看向Xanxus，脸上一副求表扬的表情。
这很好地取悦了Xanxus，他伸出手，想摸摸莱娅的头。但常年行走在刀尖上让他对危险格外敏感，眼睛刚刚看到尸体中抬起的枪口，就已经伸手打算将莱娅护到身后。
只是莱娅的反应却更快，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挡在Xanxus身前，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刀扔了出去，正好插在杀手的咽喉处。
而她自己则闷哼一声，身后的子弹射进她的肩膀，流出的鲜血很快染了Xanxus一身，也弄脏了将Xanxus的骄傲。
愤怒之炎将杀手轰得连渣都不剩，但Xanxus内心的怒火还没有熄灭。他没想到自己会被莱娅所救，更没想到莱娅会因为这样的渣滓受伤。
“对不起。”他听到莱娅这么跟他道歉。
“乖女孩。”他把莱娅抱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头，他鲜少有这么直白赞扬人的时候：“你做的很好。”不论是刚才，还是在他没回来以前。
莱娅忍痛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看到了刚刚那人举起的枪——那是她之前藏在衣服里面却在后来的枪战之中掉了的那把。
如果早点下杀手是不是就好了，莱娅心想。但她很快就没有时间懊悔了，她能够非常明显地感受到体内血液的流失，和几个月前贝尔用小刀划开她身体时的感觉一样。失血加上精神高度紧张，她很快就晕了过去。
这次莱娅伤得并没有那么重，瓦利亚的医疗室经历过莱娅的几次受伤，已经能够熟练地治疗她的伤势。
莱娅第二天就已经醒了过来，但她仍然不被允许下床活动。莱娅对此倒是已经习惯了，她又开始读起瓦利亚藏书室里的书。
某天她正倚在床头看书时，斯库瓦罗领着一个发型很像章鱼的黑发男人来到医疗室。
“喂，夏马尔，你看看这丫头是怎么回事？说是因为凝血能力太低，你有什么办法吗？”
莱娅被斯库瓦罗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刚一抬头，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就已经凑到她眼前。
“真是漂亮的小姑娘啊，斯库瓦罗。真没想到你们瓦利亚也会好好教养女孩子嘛。”
说完男人又凑了上来，摆出一张欠扁的笑容说道：“呐，漂亮的小姐，将来长大了给叔叔做女朋友好不好？”
“放尊重点，夏马尔。这是Xanxus的妹妹。”斯库瓦罗伸手要把夏马尔拽到后面，却被他避开了。
“原来是彭格列的小姐，真是失礼了。”夏马尔的眼中闪过一丝经验，但很快恢复成一副正经的神色，仿佛之前的骚扰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我需要你的一点血液，我亲爱的小姐。”
另一边Xanxus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眼睛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却什么也没看进去。
他将自己的计划提前了，他想尽早坐上彭格列十代目的位置。瓦利亚针对其他候选人的暗杀也已经开始。他可以忍受总部对他的暗算，可那些渣滓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了莱娅，这个名义上在他庇护下的人。
Xanxus的眼前不停地闪过莱娅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幕，还有她手中射出的那把刀。他应该讨厌莱娅的。白白有着彭格列的血统，却没有彭格列的力量，甚至连人都不敢杀。
可他没舍得逼莱娅做的事，那些垃圾却让她破了例。这是对瓦利亚的挑衅，也是对他Xanxus的挑衅，那就要付出代价。
他拿起笔在斯库瓦罗送过来的加密文件上签上名字，几乎要把纸张划破。
莱娅的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夏马尔给出的解释是她体内细胞的活性不够，不过幸运的是之前Xanxus输的血液稍微缓解了些状况。可即便如此，稍微大些的伤口就有可能引起失血性休克。换句话说，莱娅现在跟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没什么两样。
“那换血呢？”斯库瓦罗问道。莱娅实在是个好苗子，如果因为身体原因只能待在房间里着实可惜。
“她是个什么身体素质你们也都知道。要是不想她死在手术台上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动这个念头。”
“可她之前靠着一根钢管打碎了十几个成年人的颈椎！”
“她的身体强度很高，这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很奇怪，”夏马尔皱起了眉：“正常人的细胞活性和身体强度不会相差这么悬殊。”就像一台因为失误成为残次品的人形战斗机器一样。可能这正是因为普通人难以承担彭格列的血统所造成的缺陷吧。
夏马尔不免对这个女孩产生了些许怜悯。彭格列的大小姐又如何，这样的身体素质只能让她一辈子像个玻璃娃娃一般活得小心翼翼。
“算了，她至少有自保的能力。”斯库瓦罗想得倒是很开：“而且瓦利亚要是连个女孩子都护不住，那不如去死好了。”
在夏马尔离开之前，斯库瓦罗向他透露了招揽的意向，但被拒绝了：“抱歉啊，我那边还有一个令人头痛的小鬼需要照顾。”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诊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