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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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一瞬间的恐慌过后意识到是周围太黑的原因。身下是坚硬的岩石，脑后一块地方痛得不行，不用摸也知道起了个大包。
看来掉到那个洞里了？我努力四望，远远地从顶上透下一缕微弱的光，应该是我掉下来的那个地方。用手撑着坐起来，发现我的蓑衣已经被解了下来，身上盖着一件衣服，我心头跳了一下，忍不住开口喊道：“枫炎镜？”
声音空洞洞地荡开去，一时无人回答。我觉得刚才的自己有点好笑，怎么像是迫不及待想见到他的样子，身处险境，有时候一个人反而比两个人容易活下来，何况他是那样的性子，我和他如果真是一起被困在这里，还不知道他会做到哪一步。
洞穴深处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回答：“在这里。”
来不及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到了我面前，半蹲下来看着我：“我刚才进里面看了一下，你怎么也掉下来了？”
我和他说我是被推下来的，问他的情况，他也和我差不多，走到那个洞口附近的时候，被击晕然后就被扔下来了。
他的武功稀松平常，但是能打晕我的人不多，可惜我那时一时兴奋放松了警惕，天色又黑，连来人的样子都没看清。
“如果是想我们直接死掉的话，何必要费这么大功夫。”
“也许是想做成意外的样子吧。”他摸摸我的脑后，我疼得一龇牙，“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痛？站得起来么？”
我试了一下，扶着他的胳膊慢慢站了起来，右脚踝有隐隐的涨痛，应该是扭到了。
看了枫炎镜一眼，黑暗中只听得到他平稳的呼吸，我不动声色地放开他的手：“我没事，接下来怎么办？”
“还不知道是谁把我们推下来的，那人隐藏在军中，贸然求救，引来的是他就糟了。我看里面有些人工的痕迹，这洞之前有人进来过，往前走说不定能出去。”
我点点头，却不防被他拉住了手：“跟着我。”
右脚踏在地面上，就升起钻心的痛，我尽量走得平稳，不能让他看出来。
不知道走了多远，洞里越来越黑，人好像浮在虚空之中，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那牵着我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手心有薄薄的茧，洞里有些冷，他的手却是温暖的。
枫炎镜停下来：“到头了，但是你摸。”他把我的手放在前面的石壁上，我感觉到了凹凸不平的岩石，中间却有一道不大的裂缝，边缘光滑，好像是被人凿出来的，刚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
枫炎镜侧了身子，慢慢挤进去，还不忘牵起我的手，我竟然也不想挣脱开。
后面是不明的暗杀，前面是未卜的黑暗，周围一片死寂，只有我们两个的呼吸和脚下碎石滚落的声音。
“喂……你觉得，是谁要杀我们？”实在忍不住想说点什么，不然这样的寂静太难受了。
前面传来枫炎镜的声音，好像被石壁吸收了一样，听起来闷闷的：“不知道，康端？五公主？冥战？都没有理由啊。”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找话题实在非我所长。
“恨不恨我？”
我愣了一下：“什么？”
“莫名其妙地就和我绑在一起了，那些人还以为你和我是一伙的，其实，最讨厌我的人是你啊。”
他的语气很平淡，我的心里却一下子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我当然不喜欢他，但是讨厌他似乎也说不上，抓住每一个可以利用的人，本来就已经变成他的本能。没有他，我可能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种田，也可能已经死在乱军之中了，遇上他，不是件好事，也未必坏到哪里去。
“处在你这样的位置，不往上爬，就要死。你……你不是个好人，但是你没有错。”
枫炎镜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好像很悲伤，又好像很轻松：“你啊，你总是这样置身事外，冷冷清清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却又什么都明白，我有时候真觉得你不是活在这世上的人。”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我对于这个世界，真的是个外来者，只是对于以前的那个世界，我也好像从来没有融入过。来这里已经一年了，以前的事情越来越少想起，经常一夜无梦，可以说枫炎镜吸引了我的大半精力是主要原因。
“你呢，你那么积极地上蹿下跳，争权夺位，花了这么多心血，搞不好就在这个地方……”发现这话太不吉利，马上闭了嘴，枫炎镜倒像不在乎，接着我的话说了下去：“搞不好就在这地方死了，是吧？可是……我除了争这些东西，还能干什么呢，可能正是因为我一无所有，才什么都想要吧。”
我想说什么，却听到了一种声音，分辨片刻，赶紧拉他的手：“听！有水声！”
有地下水，就有出去的希望，如果这水最后汇入若季川，那就再好不过了。
枫炎镜的内力一般，还听不了那么远，我们又走了一段路，果然在前方传来了潺潺的水流声。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