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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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还不清楚他们做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枫炎镜把我叫起来，眼睛下有浓重的阴影，竟是一夜没睡。
跟着他到一片空地上，那里已经聚集了近百名士兵，以及冥战和他的兄弟们，面色严峻。
枫炎镜简单地说明了任务，我听明白了，对岸敌人防范甚严，直接渡河非常困难，再过几天便是若季川的汛期，那时候渡河又很危险。
冥战对于地形熟悉，两人决定往上游走，前方几十里是茂密的丛林，过了河也不会被发现，然后乘汛期到来，河水暴涨，伐木成舟，从上游顺流而下突袭。
这个主意可算是铤而走险，从奔腾的水流中活下来，马上要杀入数量是自己百倍的敌人之中，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冥战那边还有大概八十人，已经到上游开始陆陆续续地渡河，这边一百名士兵由枫炎镜直接指挥，必须在三天之内赶完近百里的路程，不然河水就要暴涨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所有人都扮成老百姓，分批出发。
枫炎镜没有再多说什么，指挥大家开始上路。这一百人的小队伍在几万人的大军中显得如此不起眼，死了，不会有人多看一眼，活着，才有无上的荣耀。
我学着他们把武器藏在背篓里，在脸上抹了把泥，跟着十几人扮作到山里收药草的行商，由枫炎镜带着向西边出发。
那时正是汛期刚刚开始的时候，天气一下子就阴沉下来，即使是早晨也如同傍晚一样昏暗，很快就是连续十几天的大雨，若季川就会像疯了一样咆哮着吞噬掉遇到的一切。
我看见东心不在焉地落在最后面，往后退了几步来到他身边：“你别去了。”
他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我，我接着说：“你不要再做这个了，这次如果枫炎镜失败，你自然不必继续监视他，如果侥幸成功，五公主就控制不了他了。你会处于骑虎难下的地步。”
我看着他稚气还未脱去的脸上浮起不服气的表情，耐着性子解释：“现在抽身还来得及，你还是入五公主军中，踏踏实实从底层做起，虽然之前是跟着枫炎镜，以后也许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来翻你老底，但是你厌恶他人尽皆知，别人以为他待你苛刻，那样也就没什么了。不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平步青云一夜上位的事，即使有，也不是你有福消受得了的。”
我难得诚恳地说这些话，一个是我觉得把他卷进来，我还是负主要责任，另一个，也许我们都不过是被绑在巨大的车轮上等待被碾碎的蝼蚁而已，我真心地希望至少他能逃出去。
东盯着我，好像想从我的脑子里看出什么阴谋来，最后只是冷哼一声：“这样的人，四处逃命，家国都丢了，作为幕僚却让主人吃了败仗，真不知道你们都在忌惮他什么！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不信！”
说完竟是不看我，自顾自地追赶队伍去了。
他还太年轻，太容易被眼前虚假的景象所诱惑，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生来注定是要踏着别人的尸体爬上高位的，比如枫炎镜，比如栶昭雪，而我们升斗小民，只求在这乱世中自保，高位者的游戏，从来不是我们玩得起的。
好吧，人各有命，也许我们的缘分也该尽了。
从第二天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山路变得湿滑泥泞，艰辛非常，我们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三天来到一个偏僻的渡口，在若季川还没有失控之前渡过了河。
对岸是连绵的山地和茂盛的丛林，越往上走越原始，有些地方人几乎插不进去脚，我怀疑几百万年都没人来过。
枫炎镜和冥战会合之后，依旧把人分成几个组，不动声色地在大山深处开始伐树，木材以惊人的速度堆积起来。只要等水继续涨大，康端放松警惕之后，就可以发动进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