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樱落寞

40、如梦初醒

　　等小楠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虽然此时她身子还有些疲乏，但是却没有了之前的昏昏沉沉的感觉。
　　小楠一面伸着懒腰，一面向着屋外走去。走过条案的时候，脚步微滞，瞟过空空如也的桌面，略作沉吟后如没事人一般走出屋门。
　　梅香苑内如同之前一般，没有任何一个人。梅香苑外依旧是步履匆匆的各色婢女仆从。那个曾经往梅香苑偷看一眼的侍女也在其中，不过这一次却没再向里面看过任何一眼。
　　小楠就站在梅香苑的门口，刚好能够看到不远处海纳亭，此时的海纳亭空无一人。
　　当小楠缓步的走进海纳亭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海纳亭的景色是如此的美丽。站在海纳亭中，看着落日的余晖洒满湖面，微风吹过，湖面荡起一层层波光粼粼的景色。
　　“赵姑娘，你可让我好找。”远处步履匆匆的周庄总算是见到站在海纳亭的小楠，连忙赶过来。
　　“我不过是出来透透气，周管家不必紧张。”在她身体抱恙的这段时间里，都是周庄在照顾她，她自是知道的，因此向周庄投以微笑。
　　“看姑娘的气色，的确是好了不少，看来我等下是要提两壶好酒去拜谢一下周叔了。”周庄仔细打量一番小楠，发现她的病色已消减不少，不出数日必定能够康健。
　　“周管家如此着急的找我，只是为了确认一下我的身体状况？”
　　“自然不仅仅如此。是严王有请。”周庄左顾右看一番，然后小声的说道：“这次月红姑娘也在，赵姑娘还是小心些为好，莫要再着了她的道。”
　　“多谢周管家的提醒，我自是会小心一些。”
　　虽然她生病期间昏昏沉沉的，但是在她周围发生的事情，大家说过的话，还是断断续续的传入小楠的耳朵，她自然也是知道她如此反复的原因是因为那个香炉。同时也不难猜出来，能够买的起这种香料的，这府上并没有几个人，而月红就是最大嫌疑之人。
　　还没踏进东书房，就听里面传来女人娇俏的笑声：“王爷，你是知道的奴家不喜欢那个管家，你只要答应奴家将他辞退，奴家就给王爷吃。”
　　“好月红，先把它给我，我等下就照你说的办。”严王似乎再为什么而低声下气的求着月红，言语中说不出来的低下。
　　“呐！说好了。”月红娇俏的笑声更甚。
　　庄周尴尬的看看身后跟着的小楠，然后清清嗓子，这才扣响东书房的门。
　　“进来。”严王立马换上严肃的声调。
　　庄周将东书房的门打开，又撩起厚厚的门帘，这才见到东书房门前的屏风。转过屏风，又是几道厚厚的纱帘，大约穿过两三层之后，才见到月红露着香肩倚在严王的腿边，正捂嘴轻笑的看着来人。而严王则是一手搂着月红的香肩，另一手支撑着脑袋，在那里闭目养神。屋内还散发着一阵难以言说的甜腻气味，应该是角落香炉中散发出来的。
　　“王爷，赵姑娘带来了。”周庄虽然之前听月红撺掇严王将自己辞退，但是依然对严王毕恭毕敬，毕竟严王对他来讲有知遇之恩。
　　严王抬起扶在月红香肩上的手挥了挥，示意庄周可以退下了。
　　庄周直起身向外走去，在和小楠错身的档口，小声嘱咐小楠要小心。
　　等庄周退下去，屋内恢复了安静。此时的安静却显得危机重重。月红只是懒懒的看了小楠一眼，便软软的趴在严王的膝上闭目养神。严王还如刚才那般搂着月红闭目养神。
　　小楠安静的看着眼前两个闭目养神的人，说不上来的不和谐的感觉。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小楠站在那里感觉腰酸背痛，重心从左脚移到右脚，又从右脚移到左脚。按理说她军人出身，不应该站不了这么久，但奈何她已从军营出来许久没有好好锻炼，再加上才病好一些，自然是身体虚的不成样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闭目养神的月红缓缓睁开眼睛，轻扫不远处站着的小楠，然后意味不明的笑了。月红缓缓站了起来，走到窗帘边上，将窗帘收起来并将东书房的窗户打开，此时一股清新的空气从窗户处传进来，让小楠感觉如梦初醒一般舒爽。
　　此时，月亮已经爬上树梢，月光透过窗棂撒入室内，照开了室内一切的晦暗。
　　将所有窗帘收好的月红，缓步走到严王面前，轻轻的推着严王的肩膀，娇滴滴的说道：“王爷，该醒醒啦。”
　　严王伸手一把抱住月红的腰肢，将自己的头埋在月红的胸前蹭了蹭，然后才闷声说道：“这次怎么这么快，感觉比上次快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
　　月红轻抚严王的发丝，然后笑吟吟的说道：“王爷大概是忘了，你将赵姑娘喊进来一起了呀，三人肯定比两人要快很多。”
　　严王在月红的胸前抬起头，迷茫的看着月红，问道：“本王叫赵姑娘一同来了？”
　　月红笑而不语，将严王的脑袋又按回自己的胸前，这才说道：“是呀。王爷说想让赵姑娘也感受下这个的快乐，所以让周庄将赵姑娘喊了来。没想到王爷竟然忘了，怪不得赵姑娘在那里站了快两个时辰。”
　　小楠听到月红如此说，内心也是一股莫名的火气，好家伙你是全知道，就是不提醒，害得老子在这里如同罚站一般的站着，要不是那是王爷，老子早就抄家伙跟你拼命了。
　　严王轻轻的将月红移到一旁，看向还傻愣愣站在那里的小楠，语气平和的说道：“赵姑娘此时感觉如何？”
　　小楠以为是问她站了两个时辰感觉如何，于是语气不善的回道：“不好。”
　　严王眉毛微扬，笑问道：“怎么个不好法？”
　　站在一旁的月红听到小楠说不好，立马翻了一个白眼。
　　“王爷你站两个时辰试试。”
　　“本王不是问你站着感觉如何，本王是问你和本王一同享用月神散的感觉如何。”严王一听所问非所答，也并没有生气，而是耐心的询问着，似乎是一种想炫耀的心情。
　　“月神散是什么？”小楠一听到不知道的东西，本能的非常抗拒，让她想到之前自己差点被毒害的带有散钱子的香。
　　“月神散自然是好东西。”站在一旁的月红终于忍不住插话说道：“吸食它不仅可以让人益寿延年，还可以精神百倍，快乐似神仙。”
　　小楠一听这个解释，就觉得这玩意肯定不靠谱。这月神散被吹嘘的作用就和市井中被疯抢的五石散一般，估计也是个害人害己的东西。
　　“听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小楠如实的回答道。
　　“初食月神散的人并不觉得怎样，但凡吸食几次之后，就会发现其中的奥妙了。”严王用亲身经验告诉小楠月神散的功效。

　　从东书房回到梅香苑的小楠，此时感觉全身无力，冷汗涔涔，大约一炷香之后，症状才有所缓解。
　　小楠勉强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掉，这才稍微有些力气。小楠长出一口气，看来这月神散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明天一早要找庄周和周叔过来一起来商讨一下，这月神散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而等到第二天早上，小楠才发现就在昨天她回梅香苑的同时，周庄就被严王遣散回家了。整个严王府上，除了周庄以外，小楠便没有认识的人。
　　小楠依然是从梅香苑出来看到来来往往的婢女侍从，伸手拦住其中一个从自己面前走过的婢女，询问道：“严王此时在哪里？”
　　婢女呆呆的看着小楠，眨着自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没听到小楠在说什么。
　　小楠又重复了一遍，此时婢女才知道小楠说话了，连忙摇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连连摆手。
　　小楠觉得不可思议，自己从这群婢女侍从中居然调到一个又聋又哑的，这是什么神仙运气。于是撒开自己手，向婢女示意道歉，见侍女又回到了之前的队伍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片刻之后，小楠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她又聋又哑的话，那她怎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