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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我答应了我刚才还在骂的人的求婚（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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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白痴，我想听的是“我喜欢你”啊！
算了，“我回来了”也挺好的。
我们没有去聊这几年不美好的事情，只聊了一些开心的事。
我们没有聊及的话题——
有没有深夜哭过？
有没有难熬痛苦？
有没有羡慕别人的恋爱？
有没有曾经想要放弃？
以及，为什么在一直等待。
不对，是我单方面的等待。
我讲道理，如果不是我去找帕洛斯，他说不定一辈子不打算跟我见面。
但有些话说开了伤感情，我选择不说。
再多关于昔年美好的少年少女的往事，都已经成为了故事。其实回头发现，我跟他都是凡人，从来都不是天之骄子。
但我又觉得那个手机和钱包丢的很值，因为时来运转否极泰来，我现在就很幸运。
不是每个人都能失而复得的。
苦吗？
也挺甜的。
帕洛斯经常通宵加班，我好几次路过他房间都看到里面的灯光还没有灭。
我觉得这样不好。
但我又没资格去说他。
我能感觉到为什么工作这么拼命，因为他好像，有些着急。
因为已经不再是少年了。
因为自我欺骗和催眠没有用。
所以他好像，在为未来的生活打拼，在为和我一起有更好的生活而努力。
我觉得当普通情侣也挺好的。
但只是“好像”，因为他一直没表白。
气。
可能是男生的事业心吧，他想要等到安定下来再说这种事情，想要对我更负责？
我觉得不行。
让我想个办法。
公司聚餐的时候我故意假装喝多了酒，让同事小姐姐给帕洛斯打电话喊他来接我，我敢打赌，帕洛斯肯定很不高兴。
他确实很不高兴，因为他来的时候，有个男同事在跟我说话。
这次真不是我算计的，是巧合！
“你就是她男朋友吧？”同事小姐姐说道，“你可算来了，她喝了好多酒……”
哪有，我只喝了一点点。
“我没喝多！”我说道。
“喝多的人通常都说自己没喝多。”帕洛斯看了我一眼，跟人家道谢，礼貌得体，让人挑不出来刺。
我很高兴。
帕洛斯就是一个可以带出手的男朋友，绝对不会丢面子！！
但我能感觉到他整个人是被低气压笼罩的……
我醉醺醺地不好走路，帕洛斯就背着我下了出租车，然后进电梯，我抱着他的脖子，手里还晃着高跟鞋。
我真的没喝多，我在演戏！
“你不高兴？”一回到家，坐到沙发上，我就抬头问他。
“我哪有资格不高兴。”帕洛斯说道。
“你可以有资格啊！”我眨了眨眼睛，“刚刚不是都承认了吗，是我男朋友什么的。”
帕洛斯沉默了几秒，忽然问我：“那你之前去我学校的时候，说的话也是真的吗？”
我说什么了？
我脑子混混沌沌的，压根想不起来他在说什么。
“你好好想想。”他坐到我身边，距离我很近。
我想不起来了，但我就想起来，眼前的人是我喜欢了好多年的少年，于是我扑倒在他身上，在他错愕的眼神下，往他唇上盖了个章。
“我的。”我说道。
“这里也是我的。”我牵他的手。
“还有这里。”我拍拍他心口。
他心里必须得有我啊，这没错。
然后我又笑又哭：“帕洛斯，你这个混蛋，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真的……我好喜欢你。”
“有什么事情都跟我说，好不好？”
帕洛斯看着我，深吸了一口气。
“你这个人……”他说道，“你总是把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城墙，轻而易举地击溃。”
帕洛斯说他问我“你没事吧”的时候，其实只是觉得这个人有点像我，这很正常，因为这几年里我也有数次看到其他的男孩子，都觉得有些像他。
也是，如果他对别人是真的热心，就会像当初开学那天与我见面时的那样了。
他只对我热心。
但他没想到，他面前的人，真的是我。
“你知道我在跟你重新遇到的时候，那一瞬间，我在想什么吗？”帕洛斯说道，“我在想，我可能是因为熬夜出现了幻觉，不然你明明好端端地在过自己的生活，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面前？”
他说那一刹，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句他险些脱口而出的……我的名字。
虽然我们相逢的时候，并没有把我们彼此的处境颠倒，我没有意气风发事业有成，只是个风尘仆仆的年轻姑娘，而他经历了很多但如今学业尚可，也并没有很落魄。
但那一瞬间，如果不是他被我的目光钉在了原地，他其实是想要落荒而逃的。
我听了又哭，干嘛啊，为什么要这样？他在我面前永远不需要这样啊，不要走、不要走，我拉着他的手说：“都怪我，我带走了你的好运气。”
“不。”帕洛斯摸了摸我的头，他说，“怪我。”
怪他多年未见，却生生耗了我的青春，怪他明明可以对我说出那些事情，却碍于他的自尊。
更怪他先一步喜欢我，却没有我敢于追来的勇气。
“其实我也真的很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12.
后面我就断片了，但是现在既然帕洛斯跟我非要说昨天晚上的事情，还要跟我求婚，那我就要合理怀疑了，他什么时候买的戒指？
“为什么忽然就要在一起了？”还跑到山上来求婚，好雅兴。
我不信他其实就这么克服了他逃避了很多年的事情。
“……其实一直在准备。”帕洛斯跟我解释道。
啊，果然这段时间的加班通宵是为了买戒指吗？
“还有房子的首付，总不能跟你一直租房子啊，还有车……地铁虽然很方便，但有时候也确实不方便。”他跟我盘算，一瞬间我们的对话就掉进了柴米油盐里，像一对真正在准备结婚的小夫妻。
“你不必要太累。”我又心疼。
“但是我只能为你做到这些了……”他说道。
因为错过的这些年，是没办法去弥补的。
因为他内疚的这些年，他知道我闭口不提的这些年，我一个人有多难过。
我落的眼泪能串好多串珍珠项链呢。
可是我也知道，他这些年一个人有多难过呀。
我都知道的。
我能体会的。
就像我知道眼泪是咸的，他也理应知道的。
“可是你都没见过我爸妈就求婚，他们知道会生气的哦。”我跟他说道。
“是这样，但是你昨天……”帕洛斯欲言又止。
我想啊想，终于想起来昨天怎么回事了。
我瞪大了眼睛。
我不仅强吻了他，我还伸手扒人家衣服，结果有贼胆贼心但是实在是酒意上头，整个人软绵绵的，到底没能得逞。
只是，是谁咬了我的耳垂，与我耳鬓厮磨，是谁吻了我的锁骨，手从我腰际抚过，还在我耳边低声问我：“你之前说的话当不当真？”
啊，我在他学校的时候，就说了我是他女朋友了。
那不是……那个时候比较生气嘛，是吧，怎么就变成跟我昨晚不负责了一样？
我有点心虚。
“那确实应该交往。”我点头，毕竟让男朋友去冲冷水澡是不好的，很不好的！
“可是求婚嘛……”我故作思考的样子，“你还是得经过我爸妈同意呢，不过他们人都很好的。”而且他们还知道帕洛斯，毕竟我这位曾经的同桌成绩那么好，班里老师没少表扬过，他们也曾经拿这位别人家的孩子教育我。
嘻嘻，别人家的孩子……现在也要变成我们家的孩子啦。
我对帕洛斯有一百分的自信，他绝对是很讨家长喜欢的那种，只要他想做到，他一定可以做到。而且就算谈客观条件的话，他现在学历也比我高一级，工作稳定，家庭方面没有牵挂，简直就是上门女婿。
我们结婚在主观和客观上那都是必然的。
“你不要有压力，也不要紧张，你把我爸妈当做你爸妈就好。”我认真地说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帕洛斯笑了笑，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说道，“我都向你求婚了，你说呢？”
他肯定是会把我的父母当做亲人的啊。
“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要跟你聊……”这些年我们独立承担了很多事情，我想要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这些事情，我必须都要知道。
“嗯。”帕洛斯点了点头。
他好像觉得他求婚失败了，因为这的确有些仓促，只不过是因为我昨晚一时越界，所以让他用冷水澡也冷静不下来的爱意涌上心间，他大约觉得，他必须要跟我表明心意。
是应该先见家长的。
“不过……”我慢悠悠地说道，“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至于现在。”我伸出手，“我想，还是先嫁给你比较好。”
“啊……我当年许的愿望实现了。”帕洛斯跟我说道。
骗人，他当初就知道用石子丢锦鲤，愿望都是我许的啊。
“我许了很多愿望的，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那个信奉科学的少年，已经变成了我将要携手一生的人，他取笑我迷信，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地有在许愿。
比如，想见我。
再比如，想娶我。
十七岁那年把对方写进自己人生里的人，不只是我，也有他。
我们会是世界上最普通的情侣，但也是最甜蜜的爱人。
从学生时代一路走来，无法弥补的岁月，将用余生抵消。
我所钟意的那个少年，单膝跪了下来，为我戴上了那枚并不华丽的戒指。
“从一开始我就在你面前低头。”帕洛斯轻笑道，“命中注定吧。”
是啊是啊，谁让他当时看我可怜就来帮我系鞋带，后来就从单膝蹲变成了单膝跪呢？
少年人动心就永远动心，但请不要忘记，是因为我们都曾经付出过努力，想要与彼此靠近，至少在漫长的等待中，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而他也没有选择别人。
如果什么都没有去做的话，那就永远不会实现心愿了。
我喜欢帕洛斯，喜欢那个在我眼里让我很喜欢很喜欢的少年，也喜欢褪去青涩，成熟稳重的这个青年，他有好多好多优点。
他喜欢我什么呢？
“你是无可替代。”
不是任何一个人在那个时候恰好出现在他视野里，他就会伸出手，不是换一个人陪他一路走来就无所谓。
是我，只能是我。
是他，也只能是他。
但他以后有什么事绝对不能自己扛着了，必须要告诉我。
虽然我的个子不高，但我也想要帮他顶一顶那偶尔会坍塌的天空，我想要参与他未来的人生，就如同我还在读书时就计划好的那样。
他也是如此。
所以，对不起，我刚刚骂过的混蛋向我求婚啦。
而且我还……答——应——啦！
山谷里是我的回声。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