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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末最后一天为月老冲业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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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非常高兴地通知您，您已成功入围本年度单身冠军赛的最终决赛，现在是年末最后一天，只要坚持就是胜利，加油，你是永远的单身狗！”
收到好友发来的这条消息，你简直要被气死。
没错，今天是年末的最后一天了，新年放假，下班族与学生都在行色匆匆地往家里赶，准备与亲人团聚一起跨年。
而往年有好友陪伴的你，今年却惨遭抛弃，落单也就罢了，偏生还收到这样取笑你的消息，实在是太——可恶——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屈服！你的目光锁定在那个刚刚走进图书馆的少年身上，在年末的最后一天，你决定帮月老冲一冲业绩，亲自下场给自己搭一条红线。
这个少年你留意很久了，他是隔壁中学的学生，与你就读的女校近在咫尺，年龄与你相仿。而且他跟你的路线是一致的，你们经常可以在同一时间一起出现在地铁站，无论是早晨去学校还是晚上放学。
每天放学之后他喜欢来这个图书馆借书，然后去对面的甜品店看一看。
万事俱备，只欠、只欠知道联系方式。
……是的，说来惭愧，你默默观察了他许久，一直没有鼓起勇气去要他的联系方式，是你太怂了。不过这个少年身边并没有出现过其他的女孩子，所以你推断他应该没有女朋友，这也让你为自己的怂找到了“按兵不动等待时机”的借口。
可是现在已经年末了，万一同样想冲业绩的小姐姐们过来和你抢人该怎么办！不，不行，你今天一定要和卡米尔说话！
卡米尔就是那个戴着帽子的少年的名字，你是从他身边偶尔出现的高年级学长那里听到的，你听到这个少年喊对方“大哥”，而对方则是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卡米尔，你的小女朋友呢？”
“大哥又在说笑了。”少年很是无奈。
你很想冲上去大喊一句“大哥，他小女朋友在这里”，没错就是你啊——但是对不起，你连要联系方式的胆子都没有，何况是如此大放厥词呢？
昨天你看到卡米尔借了一本侦探小说的第二册，他今年既然是来还书的，肯定会顺便借走第三册，于是计划通如你，已经悄悄地在第三册里加了一张纸条，写了你的联系方式。
“你好卡米尔同学，我很想和你交朋友，可以加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吗？”
天知道你费了多大的劲没有把“交朋友”写成“谈恋爱”。
为此你今天特地翘了课外活动跑路，就是想要赶在卡米尔到图书馆之前守株待兔，期间有人想借走这本书，被你一个饿虎扑食母鸡护小鸡一般夺走。
今天你就要守护这本书，谁也别想拦你！
“同学，这本书你要借吗？”少年清冷的声音在你身后响起，吓得你打了个哆嗦，差点把手里的书摔到地上。
谁、谁说话这么吓人？！
你刚想说一句“这书有人借了”，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声音好像就是卡米尔的声音！于是你震惊地转过头来，只见卡米尔的手覆在侦探小说系列上，他的手指按了按第一册和第四册之间的空隙，似乎刚才正在找第三册。
而你却只看到少年手指骨节分明，他那虚空地一按，好像指腹点在了你的心里。
见鬼了，卡米尔是什么时候走到你身后的？你之前明明看到他在前台那里还书呀！
你下意识地有些想要吞咽，然后使劲在心底摇了摇头，如梦初醒：“没、没有，这本书你拿去看吧。”
把书递给卡米尔的时候，你还在努力保持着理智，因为你要把书脊的那一侧向下，以防止夹在书页里的纸条不慎掉落，功亏一篑。
“谢谢。”卡米尔道了声谢，然后怔了怔，这才去伸手接你手里的书。
你这才发现你的动作十分怪异，一般人把书递给对方，都是单手平平地向前一送，书面朝上，书背朝下。
可你因为心怀鬼胎，居然把书立起来握着书脊，还是双手递了过去！
这动作实在太刻意了啦！简直像是在准备击剑！
完了完了完了，卡米尔肯定觉得你脑子有病……
察觉到不对的你非常沮丧，急于纠正自己错误的你也顾不得纸条坠落的危险了，你把书立刻平了过来，结果原本在两侧夹着书面的手，恰好有一只覆在书的正面之上。
而少年伸过来拿书的手因为你突然的动作，指尖落在了你的手指上。
你和卡米尔同时一颤。
并不是什么恋爱心动的感觉，而是……静电。
“给、给你！”你赶忙把书里的书往卡米尔怀里一塞，落荒而逃。
其实就是逃到另一边的书架那里，继续偷偷地看卡米尔。
而方才被你不小心“电”了一下的少年站在原地，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然后拿起书走向了一个无人的桌子。
嗯？卡米尔不打算直接回家吗？倒是也有见到过他在这里看书……那好，既然卡米尔要看书，你就也找个桌子等着他，这样等他加了你的联系方式，说不定你们还能一起吃个饭。
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卡米尔翻开了书。
哦，卡米尔愣住了！
卡米尔取出了纸条——卡米尔面无表情地把纸条放到了一边？！
你心里晴天霹雳，然后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写的内容，突然觉得如果你是卡米尔，你也不会根据纸条添加联系方式的……知道人家的姓名，还知道人家要看这本书，简直就像一个在暗地里犯花痴的变态偷窥狂……天啊，你没有脸了。
悲从心来的你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对不起月老，你不是合格的员工，年底没办法冲业绩，你放弃了。
然而手机震动的触感将你唤回了现实，你低头看了过去。
「Camil添加您为好友」
你眨了眨眼睛，然后不太相信地又眨了眨眼睛。
是、是卡米尔本人吗！
你的大脑发出了疑问，但是手的动作却远比大脑反应更快，你啪的一下火速按了“通过”，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卡米尔的方向。
而少年拿着手机，突然抬头看了你这里一眼，与你四目相对。
与此同时，手机上传来收到新消息的震感。
“我要去吃饭了。”
哦哦哦您吃您吃……等等，卡米尔干嘛跟你说这个？你怔了怔，见少年已经站了起来，你来不及多想，急忙拿起了自己的书包跑了过去，然后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跟在卡米尔身后。
糟糕……这下不只是偷窥狂了，还是跟踪狂！
见少年借好了书，你这才鼓起勇气开口：“卡、卡米尔——你、你你怎么……”你想问他怎么突然加你为好友这件事，结果嘴巴笨的像是糊了胶水，愣是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现在已经六点半了。”卡米尔说道。
所、所以呢？
“晚饭过了七点，对胃不好。”卡米尔按了按帽檐，向前走去。
你怔在原地，一时间没有跟上去，却见少年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看你，“你想胃疼吗？”
不，你当然不想。
咦！所以卡米尔的意思是，他是怕你等到太晚错过吃晚饭的时间，所以才发消息给你吗？想到这里，你顿时眼前一亮。
卡米尔真是个大好人！居然还会关心你……
不知道自己被发了好人卡的卡米尔见你跟了上来，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今天慕斯蛋糕特价……”
“这里这里这里！”你急忙拿出你的书包，邀功一般地递给他看，“我已经买好了，是巧克力慕斯。”去晚了会买不到蛋糕，所以你早就提前帮他买好啦。
“……”
正准备去蛋糕店的少年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他低头看了看你书包里的蛋糕，你恍惚间看到他好像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又变回了少年看起来旁若无物、一脸镇定的神情。
卡米尔问你：“可以转卖给我吗？”
“不了不了——”你急忙说道，这句话让少年的眼神顿时一暗，好像很是失望。
你这才发现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拒绝他的意思，于是你赶紧摇头：“这个蛋糕怎么能转卖给你呢，本来就是打算送给你的——呃，新年礼物！”
你为自己机智地找到了一个借口感到高兴。
卡米尔怔了怔。
“虽、虽然我们才刚刚认识，但是，但是请不要拒绝这份新年礼物……”你期期艾艾地说道，宛如递情书一般虔诚地将蛋糕递了过去。
因为它代表了你的心意。
然而话到嘴边却变了内容，只听你大声地说道：“因为，它真的很好吃！”
图书馆门口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这年头推销蛋糕的人都跑到图书馆了吗？”“卖安利真的是很不容易呢。”
“……”
你：？？？
不，你不是推销蛋糕的，你是推销善解人意又可爱的你的！
这场面太尴尬了，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说不定卡米尔现在也想装作不认识你这个大傻子吧？
然而卡米尔却接过了你手里的蛋糕，少年再度道谢：“谢谢，新年礼物的话，应该礼尚往来。”
什么？还有回礼？
“我请你吃饭。”卡米尔说道，“你有什么想吃的店吗？”
被幸福冲昏头脑的你：“你家……你家附近有好吃的店吗？”差点就说想去卡米尔家里吃饭了，这可太得寸进尺了。
瞧瞧，你自己都想夸你聪明了。
送蛋糕礼尚往来换回了更多交往，去卡米尔家附近吃饭等同于可以知道他家的确切位置所在……你可真是个有心机的少女。
恋爱中谁不会有点小心机呢？暗恋是最无用的做法，在年末为了冲业绩，拼了！
“那好。”卡米尔略微想了一下，似乎已经决定好去哪家店了，而你快乐地跟在他身后，像是少年的小跟班一样。
虽然卡米尔立刻还你的人情像是要急于撇清关系一样，但你是那种可以随便被撇掉的女孩子吗？好吧，如果他真的讨厌你的话，你也不会一直死缠烂打的，这不是卡米尔没有表现出来讨厌你嘛。
起初你有点担心卡米尔会不会察觉到你探听敌情的目的，然后故意选距离他家有一段距离的店，结果到了之后你才发现，卡米尔是个很实诚的人。
因为这家店里坐着那个他平时喊大哥的男生，还有他的两个看起来是他好朋友的少年。
“大哥。”卡米尔同对方打了招呼。
你躲在卡米尔的背后，悄悄探出头来，想叫一声学长。
“哟，你的小女朋友来了啊。”雷狮喝了口啤酒，看了你一眼。
不，大哥冷静，大哥喝啤酒，你还不是卡米尔的女朋友，你只是一个年末冲业绩的推销员……
谁知道少年竟然“嗯”了一声，还偏过头来看了你一眼：“叫大哥。”
你的舌头有些打结，因为你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跳动的小鹿在心里满世界乱窜，从芬兰的圣诞老人那里直接跳入了一片汪洋，现在正在用游泳来叫嚣着你的心绪混乱。
“大……大、大哥。”终于说出来了。
雷狮诧异地看了你一眼：“这怎么回事？弟妹怎么说话有点结巴？”他想了想，看了一眼旁边的金发男生，“佩利，是不是你的大花臂吓到人家了？”
“啊？卡米尔的女朋友这么好吓的吗？我怎么记得——呃！”
“佩利好好吃饭！”另一个男生把金发男生按在了桌子上，“弟妹见笑了。”
你哪敢笑。
你好沮丧。
你在雨中拉肖邦。
窗外没有下雨，你在心里下雨。虽然不知道卡米尔为什么让你跟着叫雷狮大哥，可能只是因为碰巧遇到了，所以就这么做了。但是，他把你介绍给他的社交圈，你居然表现得如此差劲，真是太不争气了。
吃饭都吃不香了……
你正戳着米饭发怔，面前已经多了个鸡腿。
“好好吃饭。”卡米尔说道。
好的，卡米尔教育的对，这说不定是他唯一一次请你吃饭呢，你还是化悲愤为力量吧！
“弟妹还挺能吃的……”隔壁桌窃窃私语。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你成功把自己吃撑了，幸好在包里带健胃消食片的也就你一个人了，见卡米尔去结账，你不禁心生惴惴。
不妙，卡米尔不会以为你是故意想要吃穷他的吧……你可不是占小便宜的人。
你是要占他……呃……不。
“我送你回去。”少年结完账，走过来叫你。
你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你好像没说你家在哪里吧？
“我们在地铁上经常遇到。”卡米尔察觉到了你的疑惑，补充了一句。
咦，这么说的话，卡米尔其实有见过你吗？他居然对你还有些印象。你心中有些窃喜，却见少年皱了皱眉，拿出了一张纸巾递到了你的唇边，轻轻帮你擦了一下。
你瞪大了眼睛看他，卡米尔说道：“油渍。”
……不是，你当然知道他是在帮你擦掉唇边的油渍，可是这个人为什么能做的这么自然，这么顺畅，这么理直气壮？
你感觉事情不太对。
卡米尔是不是有天然黑的成分……？
但你还是好喜欢哦。
所以你不去想这个问题，然后就和卡米尔一起并肩回家了。
在小区门口，你将蛋糕递给了他：“谢谢你卡米尔，我到家了。”
“不客气。”少年点了点头。
路灯下你们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你悄悄地看了一眼，有些羡慕影子。因为影子看起来离得很近很近，而你和卡米尔之间似乎还有着一些距离。
“今天让你大哥他们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你记得跟他们解释一下。”想了想，你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因为你不想被卡米尔认为你是想要占他名分上便宜的人，虽然……你确实想这么做，但你可不会真这么做。
卡米尔沉默了几秒，少年看着你的眼睛，你听到他从围巾里发出的一声低笑，声音小的险些淹没在冬日的街边。
他笑什么？
“大哥不会轻易误会别人。”卡米尔说道。
这不就误会了吗？
嗯？等等？如果说他大哥不会轻易误会别人，那么你就应该思考一下，是什么让他们误会了你是卡米尔的女朋友……难道说，是卡米尔的表现吗？
可是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加你好友诶！
“……”
少年顿了顿，说道：“因为那张纸条写的的确很像是变态的搭讪。”
哦，冷漠。
“可是……”你还是有好多疑问！
卡米尔不会说他是因为看到你十分沮丧的模样，才立刻加了你的好友的，而他同样不会去说，从你递给他那本书到现在，他都没有去问你这个粗心大意忘了写自己名字的女孩子，到底叫什么名字。
因为他知道。
他留意你很久了，你是隔壁女中的学生，与他就读的中学近在咫尺，年龄与他相仿。而且你跟他的路线是一致的，你们经常可以在同一时间一起出现在地铁站，无论是早晨去学校还是晚上放学。
每天放学之后你喜欢来这个图书馆借书，然后去对面的甜品店看一看。
少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那一刹是冬日的静电，也是心中悸动的掩饰。
“蛋糕我很喜欢。”卡米尔慢慢地说道，“至于推销蛋糕的人……”
你紧张地看着他：“什么？”
“下次就不要先去蛋糕店了。”少年的眼神看向别处，“等我放学和你一起去。”
他的笨蛋小女朋友。
你终于反应了过来卡米尔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脸上染上了一层薄红，太烫了……可恶，不争气、非常不争气。
可是，他说要跟你一起诶……好开心。
看样子本年度单身冠军赛的最终决赛你终究是要输掉了，因为你好像在年末顺利地帮月老冲了业绩，成功脱单了呢？
本来你只打算让卡米尔送你到小区门口，现在他成功地把你送到了你家门口。
你打开房门，忽然转过身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卡米尔，欢迎回家——”
“我好喜欢你！”
“新年快乐！！！”
地板上放着两双拖鞋，少年低着头带上了身后的房门，然后抬头看你：“谢谢……不过，我不知道蛋糕是否真的好吃。”
“嗯？但它真的很好吃……”你排了很久的队呢！
卡米尔向前两步，把你逼到了墙边，你下意识举手表示投降，而他却伸出手紧扣住你的双手。
少年眼眸微暗：“或许，我应该尝一尝。”
陪你玩了一天了，也该收点利息了——海盗团的小军师可不会做任何赔本的买卖。
下一刻柔软相触，舌尖撬开牙关，推销了半天蛋糕的你，成功地沦为了他的蛋糕。
“我们非常高兴地通知您，您早就被本年度单身冠军赛成功踢出，失去参赛资格，谁让你特么在年初就脱单和卡米尔谈恋爱的了？！还想假装年末冲业绩，快滚。”
好友在短信里愤怒地谴责你的行为，而与此同时，还在喝啤酒的雷狮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说起来今天卡米尔和他小女朋友感觉怪怪的。”
“是啊。”佩利点了点头，他记得你平时没有那么呆的。
“应该是小情侣之间又在玩什么游戏吧。”帕洛斯倒是有几分理解，“年末冲业绩什么的……”
年末最后一天，你和你亲爱的男朋友卡米尔之间的游戏是——假装一天的陌生人。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