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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暗海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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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便是边界吗？”我抬头看着：“我还以为是真的有边界”
这里与之前所见的海的唯一区别是有一层厚重无比的雾气。
“这雾便是世界的屏障”鸟儿说：“只要沾染污秽，就会永远的迷失在这里，雾里大概也有许多和我们一样的魔神吧……”
“你不就被污染了？”我从赤红色的羽毛里坐了起来：“你还能出去吗？”
“……我可以出去的”鸟儿笑得意味不明：“只要能抵达这里，我就一定可以出去……放心，如果我真的没法出去，也不会连累你们的。”
你们这个词很好的取悦了我。
那便带上吧。
………
投身于雾海，下一刻，世界豁然开朗。
是蓝色的海，蓝色的天，金灿灿的太阳，是风的温度。
咸湿的气息萦绕在我的鼻梢。
我不敢置信。
出去了？
转过头去，鸟儿却已经不见踪影。
辽阔的海面，看不见一丝雾气。
只是一个眨眼，一个白色长发金色眼睛的女人便停在了我的面前，就那么悬停在海上：“外来之人”
我疑惑的看着她。
“……那摩拉克斯就交给你了”祂皱了皱眉毛，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最终说道。
她俯身看着我，手轻轻地抚上了我的肚子：“带着他离这边远一些吧……”
这个女人，或者说女神？
祂看起来威严无比而莫名其妙，一举一动带着神的无情。
我问道：“你看见我的鸟了吗？红色的那一只”
祂：“你喜欢？”
祂说：“那还给你”
红色的鸟儿出现在了我的脚下，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女人消失了。
留给我的是辽阔的海面。
………
“真是绝顶的美味”鸟儿狼吞虎咽的吃着海鱼，一边吃一边赞叹着：“您真的不打算享用吗？”
“我不吃生的”我说。
“我明白了”鸟儿似乎有疑问，但是还是还是顺从的说。
鸟儿想的是：不是只有人类才会吃熟食吗？
“你们的人类是什么样的呢？”我发现鸟儿似乎吓了一跳，不过我并不在意。
“愚蠢弱小，远不似像您这般强大美丽”我觉得鸟儿好像很有可能是怕我一脚把他踹到海里。
“那么一一我要去统治人类！”我的眼睛突然亮了。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
我想要去统治人类，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为了我的孩子。
想到我的孩子可以带上冠冕，被一切生灵朝拜，我久违的心动了。
大大的笑容挂在了我的脸上。
“为什么您也想……”鸟儿的声音好像低沉了一些，但他应该也知道，继续说下去会发生什么，于是他立马改口：“明白了，我的王”
“不”我的手轻轻地摸上了他的脑袋：“叫我岩女就好，他是王……”
我指向了自己的肚子“岩王听起来是个很酷的名字，就这样叫他吧！”
“遵命”鸟儿低垂着自己的头。
鸟儿每一天都在变着花样吃着海鱼。
偶尔我也会捉上一两只小海鱼投喂他……好吧，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尽自己作为一个主人的职责，但是经常有莫名其妙的海货，想要把我扑进海水里，我也就只能顺手解决了。
解决完了之后扔进海里喂其他鱼感觉不太值得，于是我便喂给了自己家的宠物。
鸟儿真的很能吃，也很容易胖，每吃完一大只就会胖一圈，不过好在他还能自己手动的给缩小，所以我才没有直接把他扔掉。
……等等。
“你会飞的没错吧？”说真的之前最小的时候飞到我肩膀上以外，我就再也没见到它飞过。
不会真的给胖成走地鸡了吧？
“当然是会的”鸟儿说。
“那我要你带着我飞，一直飞到人类多的地方”我理直气壮的指使着。
“……是，我的岩女大人”
为什么我要这样做呢？
因为我要睡觉了。
我已经好多好多年没有睡过觉了。
爬上了鸟背，做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到了……记得……”
我也不记得后面说了什么，鸟儿回应了什么，就昏天黑地的睡了过去。
我早就想睡觉了，特别是最后几年，我简直就像没有冬眠的棕熊或者蛇什么的，那种情绪都变得不对劲的感觉，我再也不想尝试了。
在暗之外海，一种奇特的刺激感，或者说是危机感让我根本无法入眠，到了外面，危机感消失，自然也就控制不住了。
我梦见了我的身体被拉长，我的头上长出犄角，我的身体上附上鳞片一一我变成一条有着祥云尾巴的大龙，和一条漂亮的小龙一起遨游在天际。
小龙用着奶气的声音喊我妈妈。
真是太过幸福了。
………
果然是一场梦。
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发现自己仍然在鸟儿的背上。
“不会还没到吧？”我惊讶的说。
“……亲爱的岩女大人”鸟儿的声音低沉而无奈：“我已经代替您庇护这片区域的人类两年了”
我：“嗯？”
我的懒腰被迫中止。
“三年前您嘱托我在到达岸边的时候喊醒你”鸟儿一边飞翔，一边解释着：“可是等我到达了岸边，您的力量却自动护体，我根本无法喊醒你……甚至无法将你从背上放下。”
“……噢”我挠了挠头，扶着肚子慢慢坐了起来：“现在你又在做什么呢？”
“我遵循着你的理想，庇护了这一方的人类，与这里的魔神战斗。”鸟儿说：“此方海中有一魔神，竟然敢撼动你的权柄，我正要去捉拿他”
“你说话怪怪的，我可不需要什么忠诚的骑士”我说。
鸟儿自然不明白骑士是什么，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也明白了，我喜欢自说自话，讨厌解释。
对于我的话，只要听从或者无视就可以了。
对我说的话，只有应和或者赞美就可以了。
“那么现在，我们是率先回到王的国土，还是先处理掉这头畜牲呢？”
我们无视了海绵的滔天巨浪，聊着天。
“这种东西啊……”我挑了挑眉毛，食指在空中点了点。
滔天的巨浪骤然消失，海平面归于平静。
但是鸟儿亲眼的看到汹涌的魔神变成了一块块岩石的碎片。
“感谢你”鸟儿说。
“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也是是吧，阿离？
我笑着抚摸腹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