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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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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章二十五年,梁都靖朝帝王,冷炎,四十三岁。
冷炎站在还没有倒下的城楼面前,望着留下的最后一片废墟,他的皇宫。他的臣民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了他自己,独自发呆。
“殊儿,你说得没错。如果我可以听你的,停止侵略,会不会把你留下来。我是不是不至于丢了我的王朝。”冷炎站在城楼上,望着当初那个少年远去的方向,自嘲着自己。“看看我现在,我开始想你回来了,我们还能回到从前么?”
冷炎自言自语完,对着空城无趣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怕是不愿意见到我了。”
说罢,站上了城台,想要跳下去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过是一片废墟而已,为什么不重新建立一个王都那?”一个冷炎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天谕年间。
山林的水还是很清甜,冷炎还是喜欢在夏天跑到这片离自己有些远的山林间玩耍。
冷炎这一天跑到这片山林间玩耍,他高兴了自己,累坏了他的小跟班啊:“主子!主子,你慢点啊!”
他的随身仆役在后面跟着叫,冷炎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向前奔跑。
可不知怎么,冷炎竟然摔了下去。这可急坏了徐同富,他的双脚就像装了轮子一样的跑到冷炎身边,摇着凉炎的身边道:“主子,你快醒醒啊,可不要吓奴才啊。”
徐同富说着,听见近处传来了脚步声,徐同富抬起头。见得来人衣衫破烂,有多处补丁,却长得白白嫩嫩的,就像是从大户人家遗落的皇子一样。
徐同富虽说那么想着,但也不会让旁人随意动自家主子的,便叫嚣道:“你谁啊?知道我家主子什么身份么?”
眼前这个少年嘘了一声,蹲下身子开始查看冷炎,不多时就抬起头对徐同富道:“无碍,只是中暑了,你且去找点清水来。”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告诉你,要是小炎有个三场两短,你这一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徐同富有些不悦的道。
易殊听到这话,觉得有些好笑,漫不经心的道:“行吧,中暑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久了就晕了而已。”
徐同富一听到这话就慌了,比刚刚更加用力地摇着凉炎,边摇边嚎道:“主子,你可不能有事啊!”
易殊抬头看了眼太阳,把冷炎背到背上,转头道:“我把他带去寒舍,你跟着来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朝不远处的草屋走去。
徐同富只好跟着。
徐同富上下打量着这个草屋,当真是破旧不堪,床上的被褥也是打满补丁,可是自家尊贵的主子现下正躺在这样的床上。
易殊手里抱着一个陶罐子,另外手上拿着一个碗。只见易殊从罐子里舀出一些白色颗粒,放进碗里。
徐同富又按捺不住了,着急的开口问道:“你,放的是什么啊!”
“盐啊!放心不会害你家主子的。”易殊一边喂冷炎服下水,一边漫不经心的道:“你口口声声地叫着主子的,莫非你们是宫中之人?”
徐同富嗤鼻一声,并没有作答。
不多时,冷炎醒来了,轻声地唤了一声。
“诶呦,主子你可算是醒了,可把奴才吓坏了。”徐同富抹了一下眼泪道。
冷炎四下看看,又做起身子问道:“这里是哪里?为何如此破旧。”
“刚才救了你,反倒怪起寒舍破旧来了。”易殊从屋外端着菜走了进来。
冷炎用力地嗅嗅,径直的跑到桌边拿起筷子就吃。
“啧啧啧,刚刚还说寒舍破旧,现在怎么吃起粗茶淡饭了?”易殊把菜放到了冷炎面前,示意他随便吃。
徐同富一把夺过筷子,没好气地道:“主子,不知道他安得什么居心,说不定要害你呐?也不看看自己是何等布衣,怎么好意思拿这些出来的?”
“我易殊从不害人!看你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说话怎如此刻薄?”易殊满脸堆着不高兴。
徐同富刚想说话,就被冷炎手一摆,乖乖的到一边去了。
冷炎上下打量了一番易殊,又看了看这个屋子,问道:“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易殊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何要问自己叫什么,莫非?
易殊也大量了一番冷炎:“易殊!你好生奇怪,为何那么问?”
“你父亲母亲那?”冷炎追问。
易殊从小就无父无母了,倒也不是父母都去了,而是。
“你母亲是不是受不了你父亲喝酒赌钱,为了生计,去了宫中?”冷炎的眼神里,满是怀疑,他不希望回答是正确的:“而你父亲,在你母亲进宫后不久,抛弃了你,是这样么?”
易殊瞪大眼睛,一脸的诧异之情,这些事情易殊从来没有告诉于旁人。更何况,此人乃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只有一种可能,但是易殊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些。
“看来你是默许了?那琪妃便是你母亲了?”
冷炎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转过身道:“如若你真是我兄长,我定接你回宫,与母妃团聚。”
说完就朝向外跑了出去。
易殊晃了晃脑袋,觉得今日有些乏了,心想着,不等婶婶回来,早些休息吧。便早早睡下了。
冷炎火急火燎地回到了宫里,径直朝琪妃的绯烟宫走去。
“让开!让开啊!”冷炎在绯烟宫外大喊着!
看门的宫女着急了,有些不知所措:“不是奴婢不让小主子进去,是琪妃娘娘吩咐了,不论是谁都不见的呀。”
“我有事要问母妃,你且让开!若是耽搁了,你该当何罪?”冷炎边说边朝里面硬闯。
琪妃睁开疲乏的眼睛,披上了一件衣服,向门口边走边道:“怎么回事啊?谁在外面吵闹?”
说罢,打开了房门。
冷炎看到琪妃出来了,赶紧请安道:“儿子给母妃请安了,儿子有要是禀报。还望,母亲见谅。
琪妃扶起冷炎道:“起来吧孩子,有事进来说。”
冷炎白眼了一下宫女,便跟着琪妃进了内房。
“母妃!你可还记得易殊?”
“你这孩子,刚进门就如此着急了?”琪妃楞了会儿,又问道:“方才你说谁?”
“易殊!母妃可听过?”
琪妃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就红了眼眶,“你可是见到了殊儿?如今他还好么?他现在在哪里?可有与你一起进宫?”
“母妃莫要着急,儿子遇着了,他挺好的。只是如今我只是一个皇子,还不能接进宫来,所以母妃就等日后孩儿长大了,便接了兄长与母妃团聚。
冷炎伏在琪妃膝前,为琪妃拭去了眼角的眼泪。
三年后。
百姓安居乐业,宫城内也是一片祥和。
可就是太祥和了,清早的早朝才有人跳出来反对冷盛的话。
“皇上,还请三思啊!这炎皇子是庶出,其母妃更是三阶平民。怎么可以册为皇太子!”太御史向前跨了一步道。
顾丞相看了一眼站出来的太御史,也跟着向前一步道:“太御史这是何意?怒目着瞪着太御史接着道:“难道你们都忘了么!平阳旱灾、秦川饥荒!那和都是炎皇子摆平的!”
“顾丞相这是什么话!是打算徇私舞弊么!”太御史听了这话,气的不顾现在是朝堂之上,指着顾文如就是一顿问。
顾文如倒也是见过世面的,面对太御史的问询也不急不燥,对着冷盛道:“皇上!在众多皇子中,试问谁可以既背得千古绝诗又可武艺高强!试问,谁可以代皇上分忧!”顾文如一句话说的比一句话重,就好像是面对的是大敌一般!
太御史见顾文如翘舌如簧,也不好多说什么,之得再一次看向皇上作揖道:“还请皇上明辨!”
冷盛摸了一把胡子,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抓着王座的把手。
“你们也太不把我放眼里!”冷盛怒拍了一下面前的案桌,站了起来:“孤意已决!立冷炎为皇太子!择日册封!”
说完,手一摆就回了内堂!
太御史听完更加努了,指着顾文如道:“你!你!!你仗着自己是冷炎的启蒙先生,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是又如何?难道你教的学生可以么?!”
夏日里的风都是热的,好在御花园里还算比较凉爽,琪妃这个时间倒是喜欢去赏赏花,吃吃茶。
“母妃!母妃!”冷炎一路小跑着过来。
琪妃看着自己的孩子跑来,连忙叫来:“炎儿,快来陪娘看看景色,这荷花开的正好。”
冷炎跑到琪妃跟前,就扑通一声伏到了琪妃跟前,弱弱的道:“母妃,儿子担忧!”
“炎儿啊,如今你被册为皇太子那是好事啊!”冷炎有些震惊,琪妃居然知道自己担忧的是什么,抬起头,听琪妃接着语重心长的道:“这说明圣上对你很是重视啊。”
琪妃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忧伤,拂去冷炎肩上的落花,接着说道:“虽说,我只是一个庶出的妃子,可耐不住我儿争气啊。日后,我也可以扬眉吐气了不是?日后,你可就是这梁度的帝王了。那时娘也是祖后,岂不是跟着你沾沾光了!”
冷炎站了起来,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看着开得极盛的荷花愣了神,突然转头问道:“那兄长怎么办?我怕他被人欺负?”
琪妃重重的叹了口气,拂了拂冷炎的鬓发道:“那便跟在身边,做个小厮吧。娘也可以经常看到他,你们之间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冷炎点点头。
或许一切都是所注定的,又或许一切都自由安排,易殊的母亲注定进宫,成为冷炎的生母。冷炎又注定是易殊的弟弟,没有人知道之后会怎么样,只知道,有一天命运的齿轮会带着你,去向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