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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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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水矣脸色阴沉。一个半时辰，相当于三个小时。他们以于合里受罪为代价才发现了一个关键点，判官说比之前多了一倍的时间，那就相当于这么巨大的代价才换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庄水矣揉揉太阳穴，这个剧本该怎么进行下去？主角之一都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现在也是毫无头绪。说不定下一步就是玩完了。
他把关注点重新锁定孽镜判官和唯二还算正常的鬼差。若是人祸，目的是为了摧毁十八层地狱吗？可是摧毁依旧还会再建，还搭上了自己，有什么意义？
若目的只是为看一场闹剧，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这种诡异的样子，说是中毒或者生病，不如说是中邪。
中邪？庄水矣停下揉太阳穴的动作。按说他接受过社会主义现代化教育，这种中邪的封建迷信说法该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第一时间掐断。
他回顾这个世界所带来的一切，起码在这个世界，还是得暂时相信一些玄乎其玄的事情。
把这个猜测跟这里最了解地狱的判官说了后，判官诡异地默默远离了一点庄水矣。
在意识到庄水矣不是在开玩笑后，“这不可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地狱这种极阴之地，这么多鬼魂，真的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吗？这么多年相安无事，说明有相克之法。
想到这里，庄水矣目光扫过判官。若是有判官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得到，特别是拥有孽镜使用权的判官。判官不回答，要么是他不知道，要么没有这种情况，要么是出于什么原因不可说。
于合里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嚓！这又被关小黑屋了？口里叫着庄水矣和江爷爷的名字，没有回音，声音似乎可以传得很远很远，同时也没有得到回应。心有戚戚然地伸手伸脚往旁边试探，周围什么都没有，好在脚还踩着实地一样的东西，周围没有坑，不会一落千丈，直接就可以被吓死了，那得多冤。
叫熟人没用，叫系统，还尝试叫半生不熟的人，“判官？鬼差？小甲小乙？”还是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开始叫能想得起来的神仙神佛，最后一生气妖魔鬼怪的名字吧啦吧啦脱口而出。
最后嗓子都哑了，空寂还是一片空寂。这下他确信自己被系统关了小黑屋。为了节省体力，他原地坐下。
这个时候出现在他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太仓促，没来得把庄水矣给办了。
他们的第一次，也是他们的唯一一次，在那种情况下，疼得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唉，早知道来一次心甘情愿的，好歹体会一下别人说的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这次被关小黑屋，自己能坚持多久呢？多久会受不了开始自残来获得存在感，多久会精神失常？
正当他盘算如果真疯了该怎么办时，他正前方拉开了大幕，光亮刺得他捂住了双眼。适应后，捂住眼睛的手指裂开两条缝隙，看清舞台上是什么的时候，他只想摔桌。
一舞台的招财猫在摇着它们标志性的招牌招财动作，猫嘴大张，露出里面压直的粉色的猫舌头，“啊……啊啊啊啊啊……”练声开嗓的声音以合奏的形式唱出来。
于合里耸拉下眼皮看着这群系统猫，这样的唱腔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太多，用觉得可以听出嘲笑戏弄之感来。
“啊”完了之后，猫开始唱“哆来咪发嗦啦西哆”，唱完之后倒过来再来一次，无限重复，一边唱猫头还一边随着声音的高低起落而起起落落。
猫这种毛绒绒的生物总是很容易获得大家的喜欢的，于合里刚开始还能绕有趣味的看猫表演和猜测猫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在没完没了的“哆来咪发嗦啦西哆”中，翻身背对着这群猫，以示自己的抗议和不满。
这才刚转身，舞台转眼换到了自己面前。深吸一口气后，再次换了个方向，这次三百六十度全是猫，头顶亦是猫，地板上全是猫的倒影，“哆来咪发嗦啦西哆”成了环绕立体音。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血压直线升高，有理由怀疑系统是以这种方式干掉自己。
最后露出一个被逼哭的冷笑，开始捣乱。猫不是唱“哆来咪发嗦啦西哆”唱得欢快吗？他也唱！
刚开始他合上群猫的音，唱了两个来回后，开始唱“哆”，以“哆”字取音，一直“哆”到嗓子再也升不上，直至破音。
然后开始唱“来”，同样至直破音，轮完一个“哆来咪发嗦啦西哆”后，有样学样，倒着再来一遍。
为了不受猫的影响，把耳朵捂严实，眼睛因为闭得太紧皱纹都出来了。
不知唱了几个回合，没忍住悄悄眯开一条眼睛缝，群猫已经消失，只剩下一只猫。而这只猫正把他摇招财动作的猫爪子朝自己伸过来，准备偷袭。
他怒睁双眼，脚一使劲，原本坐着的他先是以臀部擦地板的姿势远离这只猫，后立刻跳起，警惕瞪着这只猫。他不介意跟这猫的肉垫来个“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
这只猫打了个哈欠后问：“刚才不是还求爷爷告奶奶地大呼小叫吗？我来了，怎么不见你多高兴。”
于合里其实是高兴的，豪不过分地说，他是欣喜若狂。别说是招人喜欢的招财猫，就是带给他光明后，再给他一只灰不溜秋的耗子，他能跟它做朋友，前提是这耗子不伤害他。
“高兴的吖。为了表示高兴与激动，我给你再唱个曲？”
说完这话就从猫脸上看出了嫌弃，出于刚才的捣乱，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猫啊，我怎么一个人到了这里？他们人呢？还有就是这里黑漆漆的，不会是你的识海吧？”
“这里是你的识海。至于他们嘛……你自己看吧。”
猫爪子一摇，舞台上投影出地狱休息室的景象。
庄水矣正坐在不知死活的自己身边，手里抓着自己的爪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舞台下的于合里指着舞台对猫说：“这是你用AI弄的？还是我一觉下去就死了……噢，不，是将死。剧情不合理啊，猫猫。”
“这是实时画面。至于你嘛，的确是快死了。你晕过去之前就出现了受刑者们的异常特点，并且已经有自残倾向了，记得吗？”
于合里冷静回忆片刻，的确是这样，庄水矣还剥他裤子检查来着。
“不是有解药……”想到他的第二次昏迷，改口说：“不是有压制性的药了吗？”
指指舞台上不知何时静止画面中的彼岸花和水晶兰，“就这两花。”
“这两花的确压制了一些，也成功阻止了你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但也使你的生命力被压制得越来越弱，也就是说你的确快死了。”
“其他的鬼差也这样了？怎么摆弄这些花许久的小乙还好好的呢？”于合里含泪咬牙。这一定是系统妥妥的报复。报复他们总是以“人性化系统”对它进行道德绑架。
“你们是生魂，而且为什么选中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于合里有些手痒，心里盘算着趁着猫不注意，把它薅进怀里揉搓一番，同时心里嘀咕：清楚什么了我就清楚。这种似是而非的说法，是想让我自己帮你把这种不合逻辑的事自动圆上吗？
刚想给这只猫一个冷笑，现在刚好在这猫的屋檐下，低头就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悄咪咪挪近一些：“因为我是天选之子？”
猫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能要点脸吗？”
“那为什么选中我吖？”于合里把问题抛回去。
“被传染能有什么理由？你好好想想。”
“那不是还是说我是天选之子呗。”于合里决定耍无赖。
猫跳到一边重新蹲好后，一挥爪子，同时说：“随你开心吧。我们先看看其他人在干什么吧。”
距离自爆时间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他们发现于合里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时不时还抽抽每抽一次情况恶化一次。
束手无策的庄水矣让判官再弄些彼岸花和水晶兰过来后，于合里的情况不见好转。
差点咬牙让将彼岸花和水晶兰内服。这个世界对这两种花的有些设定不明，担心一药给药死了，最后放弃这个想法。
庄水矣让在孽镜里确定其他用上花的地方的情况，叮嘱判官不要把于合里的情况往外传。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再去现场查证，寻找线索，也留出足够多可乘之机，才能有更多线索。退一万步说，他们可能拯救不了十八层地狱，但或许可以获得足够精彩值，即可离开，离开后，按系统规则很可能于合里能恢复过来。
唯二还正常的鬼差不管怎么想都是有猫腻的，只是他们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问题。
判官在一群疯魔的犯人和鬼差之间还能保持良好。庄水矣问过为什么，孽镜地狱判官被问到时的第一反应很迷茫也很疑惑，后来还带上一丝愤怒，反应不像作假，更何况最真实的第一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