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主子的小侍卫》浅秋枫

94、就是逃避

　　占亦还是忍不住想要听完他们说的话——他只觉得心神恍惚。
　　他只知道暮谌见完自己之后就离开了使臣所在的地方，剩下自己回到长安所居的主院。
　　占亦听着里头的话——
　　“少爷，接下去我们怎么办？”
　　长安没有犹豫，没有考虑，直接开口解答：“他既然愿意了，那我们就趁热打铁，从他身上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申泽既然同意了他们的要求，自然也是愿意配合他们的行动的。与其迂回着跟这个人打太极，不如说的清楚明白一些，反正申泽应该知道都已经知道了。
　　既然他们都给出了诚意，申泽自然也需要让他们看见自己的价值，不然长安也不会选择与他合作。
　　“那申泽跟着我们去。他的价值也只有在西华才能够体现。”
　　“那我们现在去寻他吗？”
　　长安说是这么说，但他早就知道应该怎么办才能让他这个人答应。
　　“不必了，我已经请人帮忙了。”
　　……
　　占亦坐在那池塘边上，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十分陌生，他发现自己所认为的这一切跟自己心里面认为的完全不一样。
　　甚至……他根本就不清楚长安，不清楚他的少爷，不清楚这些年来自己的枕边人有什么样子的想法。
　　其实之前那么些迹象——长安跟庄凡说话的时候看见他就会停下来，偶尔长安身边还会出现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他知道他家少爷从来都对东泽的事务不闻不问，为什么突然就和辰愿世子，方蒋公子走的那么近呢？
　　其实这些事情，占亦是可以发现古怪的。他也确实有过这样的疑问，甚至他曾经都问过长安了——长安确实没有骗他，因为只要他们俩聊起这个问题，长安都会选择逃避。
　　没错，就是逃避！
　　占亦以前未曾多想，可现在静下心来，其实是不难想明白的——长安瞒着他做了什么事情，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可是说了再多的道理，他的心里面总是不好说的。
　　庄凡转过来就看见那个人坐在池塘边，眼睛在那池水上面。但一靠进就能够发现那人的眼睛整一个都是十分无神的，魂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
　　“你怎么了？”
　　庄凡走到他的身边，慢慢的坐下来——他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占亦这个样子了，好像除了上次他找占亦那些时候之后，占亦就没有这种情况了。
　　占亦听到这句话之后，慢慢抬起头看着他，然后又转过去看着那池塘里面的水：“我没事。”
　　“这话你自己信吗？”
　　庄凡拿起旁边的小石头，手臂一挥把石头投向水面，发出声音——在石头落下周围的水面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占亦的头垂下来，如被霜打的茄子：“不信，但我……”
　　他该怎么说呢？他听到自家少爷说那些话，然后呢？他难道还能直接去问他家少爷为什么嘛？就算是他能够再一次的问出口，长安这次就会告诉他吗？
　　占亦突然看向旁边的人，用平静的语气问他：“你知道为什么少爷不愿意跟我说嘛？”
　　占亦需要一个答案，需要一个长安瞒着他的理由——不管这个理由听起来是不是很离谱，他都愿意听这句话，只要是长安说的，只要是长安认为有道理的，占亦就愿意听。
　　庄凡不知道该摇头还是该点头——他大概知道长安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可是庄凡又不是长安，不能够完全知道他心里面的所思所想。
　　“你是听到什么了吗？”
　　庄凡也不确定，毕竟长安做事情一向是很小心的，但占亦一直跟在长安身边，要是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占亦抿了抿唇，咬着嘴唇，什么话都说不出——他不是没有其他话说，他只是不想要说，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
　　他的沉默就是对庄凡那些话最好的回答：他心里面有好多话，只是他现在该说吗？说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想要知道什么呢？”庄凡看着他那双眼睛——突然觉得现在的占亦分明十分痛苦，却还是表现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庄凡知道那份情绪，才会来寻他。毕竟从很早开始，庄凡就已经站在原地看着失魂落魄的人。
　　庄凡知道他家少爷跟那两位公子说了许多，也知道占亦应该靠近过书房，却不知道他听到多少东西。
　　占亦仰头看着他——如今他是在雨中被淋湿，又迷路的旅人，眼睛里满是不知所措的迷茫。
　　不过他大概知道了些什么：占亦站起来，对着过来关心他的人摇了摇头：“我想要知道的，你都能够告诉我吗？”
　　占亦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其实他不应该问庄凡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就纯粹是在为难他而已。只是现在的占亦急需要一个人跟他说明白这些事情，他需要一个爆发的口子。
　　“你能吗？”占亦也需要知道这些事情——那是长安一直在做的事情，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能。”
　　庄凡知道自己对现在的占亦是有很多的不忍的——这种不忍是因为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这种不忍是因为他们都是永远对长安一心一意；这种不忍是因为庄凡看的到占亦对长安的情谊。
　　但是在这种不忍的情绪之上，是他对长安的忠诚——庄凡是长安的下属，长安是那个给他安稳生活的主子。
　　“我知道，我没有想从你嘴巴里知道些什么，毕竟那些事情，少爷自己都不愿意告诉我。”
　　占亦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就往前走去，庄凡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你要干什么去？”
　　占亦回过头，冲他摇了摇头：“我这是想要出去走走，有什么问题吗？”
　　“你……”
　　占亦现在的情绪十分的不对劲。而且说完这些事情，没有闹，没有发脾气，这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庄凡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走？
　　可是，占亦好似不想跟他多谈，把他的手甩开，就继续往前走——庄凡自然不会任由他离开，立马跑上去抓住他的手腕。
　　但却被占亦用力的甩开，他马上退后了两步——占亦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担忧的人，语气也是十分的平静：“庄凡，你不要管我，好不好？”
　　“我现在没有心思，听你说那些道理——我不是不懂，我只是很痛苦。”占亦的眉毛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手指微微颤动：“我不想听，你知道吗？”
　　他的话也很乱，说了一大圈又绕了回来，只是在表达他不想听庄凡。
　　“好，那我走，你在这里呆着，好不好？”庄凡知道现在这个人的情绪是不稳定的——当初占亦那么多次怀疑的时候，长安的解释就跟没有解释一样，这些问题依旧深埋在占亦的心里。
　　成为他和长安，甚至是他和庄凡之间的隔阂。
　　现在的占亦情绪不稳定是正常的，但是庄凡要让他安全的地盘之内，才能够安心。
　　“不好，我现在很乱！”占亦说话依旧是那么不紧不慢，看上去似乎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语气在发抖：“我很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