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我是第一天知道这个道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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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与他十指相扣，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来路是热闹光亮的灯火，去路是漆黑的石瓦路。
长安就这么一步一步走着，没有在乎两侧的风景如何，只是坚定的朝着那个他长大成人的地方走去。
而占亦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着眼前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
不论您要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长安出宫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也不算是很晚。
但也许是因为占亦和庄凡两个贴身伺候的人都不在清泊苑。暮谌就感觉到很奇怪——她本来没有想要进清泊苑查看的，但是今夜的院子里面实在是很奇怪：
伺候的人很少，剩下在值夜的人也不太上心。而当暮谌出现的时候，又都是“少爷不在”的模样……最最可疑的是，平时守着清泊苑的暗卫都不见了……
其实清泊苑的暗卫都是占亦和庄凡在安排的，一般他们俩都会定期跟自己汇报。再加上之前长安出走一年，暮谌也就没这么注意清泊苑的事情。
今天也是意外，暮谌就刚好跟着侍卫巡逻到这里。
“少爷呢？”
清泊苑里的人虽然有最近新拨的人，但大多数都是从小伺候长安的人，都被庄凡调教的知道这么说话，半点不会露出破绽：“少爷方才与二位侍卫出去了。”
“可说了去哪？”
那伺候的宫人摇了摇头，如实告知：“少爷未说。”
暮谌这时候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一个侍卫自然是管不住少爷想要去哪里的，只是……只是最近京都中陆陆续续有西华的使臣住下……
还没有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暮谌就听见从后头传来一个纨绔的公子声：“暮谌，我记得叔父可没有让你来伺候我。”
暮谌也不着急，慢慢悠悠的说：“侍卫们发现清泊苑有些不对劲，这才唤我来看看的。”
这话倒也是有道理的，毕竟暮谌是侍卫长，其他人都是要向他求婚汇报的，有什么不对劲告诉他也是正常的。
“哦。”长安领着两个小侍卫走进自己的院子里：“既然是这样，你也看过了，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天色这么晚了，你不会是要在我这院子里堵着吧？”
暮谌自然是不敢的，这次也是他的不是，连忙弯下腰：“自然不是。”
……
“少主，这儿是风口，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跟着她出来的侍女，看自家姑娘在这站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忍不住出言提醒。
箫姮看着那个人跟暮谌争论，也没有要上前参和的样子。
“走吧。”
……
借着占亦还在收拾的时候，庄凡就成了唯一贴身伺候着的人。
长安今晚出了宫，倒觉得没有那么累了。
主子不愿意让侍女近身伺候，这给主子放松的事情就落在他们俩头上了。
“少爷……”
庄凡给自己递上一杯水：“现在夜深了，还是不要饮茶的好。”
自家少爷平时就爱喝茶和爱喝酒。
长安慢慢的躺在软榻之上，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庄凡知道他家少爷想要听什么，于是先是把杯子放在一边：“少爷，是在想西华的事情？”
“西华一向势强，他们要您回去，也不是不可能理解。”
“让我回去干嘛？”
长安这下子坐起来了。庄凡眼疾手快地在主子腰间垫下一个软枕，接着又把刚才的茶杯递到自家主子手里。
“怎么？是嫌西华不乱，让我去闹一闹？”
长安这些年就是个纨绔公子，除了功课好，其他一无是处。抓到机会就出宫玩闹，也是真不知道暮谌防着他什么，西华又盼着他什么。
“如今，西华没有皇子，皇女……”
长安摇了摇头：“这话就好笑了，既然没有继承人，那就更不应该让我回去了。”
“看来还真的嫌西京不够乱。”
庄凡手里也没闲着，帮着自家主子放松：“少爷，虽说墨家那两位公子没做什么事情，但你要不要……”
“到底谁招惹谁，他们会不清楚吗？”长安揉了揉太阳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是第一天知道这个道理吗？”
庄凡知道这些话，毕竟这些年他家少爷就不太在乎这个：“少爷有自己的打算，属下自然知道。”
虽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但是庄凡看起来也没有很放心，整个眉头还是蹙起来的。
长安不喜欢手底下的人有事情不说；“怎么？还有什么事？”
庄凡摇了摇头，又觉得这样子是在欺瞒自家主子，又点了点头，但是嘴里说的却是：“属下不应该对你的生活指指点点。”
长安摆了摆手，让他退下——自己还没有到因为一个人而要死要活的地步：“我自己有分寸。”
就在这时，占亦轻轻地敲门。
自家小侍卫穿着最简单的白色衣袍，站在门口望着他。明明眼睛里的迫不及待都要溢出来了，但因为看见主子还在与别人说话，硬生生压下自己想要靠近的冲动，只是叫了一声：“少爷。”
“你下去吧。暮谌那边也不用管他，该做什么做什么。”
庄凡站起身来，行礼退下。
在路过占亦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占亦的心思却全然在自家少爷身上，没有管他的眼神，直接走向长安现在所在的榻上。
他牵着本来想在坐在地方的占亦，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上来。”
占亦顺着他的手的坐在那里。
还没有等长安说些什么，自家小侍卫就已经一头扎进他的怀抱中，很少见的抱住长安的腰不肯放手，喃喃的叫着长安：“少爷……”
“怎么了？”
占亦自然是看到了庄凡出去时候的表情——他与庄凡不是兄弟，但从小一起长大，又都是孤儿，更都是长安手底下的人。
只不过，他们俩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与人交心的人。虽然都是全心全意效忠自家少爷，但占亦多了一层情义。
“只是我与庄凡之间的事情。”
长安顿了顿，伸手把他凌乱的头发都放在了耳后，摩挲着他的手指：“占亦，你们俩之间，我一定是偏向你的。”
“只是庄凡他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长安当初会跟主上要庄凡，自然是庄凡可用——长安与他们俩一同长大，两个人是什么心思，他自然一清二楚。他偏向占亦，但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长安也用不着去训斥谁。
长安的手伸到自家小侍卫的后脑勺，揉了揉他的头发：“当然，如果庄凡欺负你了，一定要跟我说。”
“少爷帮你出气。”
占亦顺势蹭了蹭自家主子的胸口：“嗯，占亦不会被人欺负的。”
占亦不是那种任人拿捏，需要躲在长安身后的人——他既然能在长安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本事，也自然知道自家少爷想要的是什么。
不过，想到这里，占亦又记起另外一件事来：“庄凡这么晚了，还与您议事，是有什么事吗？”
按理说，庄凡是除了占亦最知道长安什么时候休息的人，怎么会现在这个时候来寻少爷说正事。
“没有说正事，只是伺候的时候，多说了几句。”长安把占亦的手拉过来：“只是说了几句，西华的使臣要进宫了。”
占亦知道这件事，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奇怪：“墨玉他们俩……”
长安倒没有什么奇怪的：“应该就是吧。”
毕竟西华皇亲贵族没有理由，也不敢到京都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我是第一天知道这个道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