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主子的小侍卫》浅秋枫

74、不是倾诉对象吗？

　　很少见的，占亦依旧是没有回答他家少爷的问题，而是从那石头上跳下来，把自己的手伸向他：
　　“少爷，我们回去吧。”
　　占亦这次确实是有些不理解——其实先是失望，长安要做一件事，甚至这件事可能是很大，后果很严重的一件事情。
　　占亦其实一开始并不清楚长安想要做什么事情，甚至到现在他都看不透自家少爷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
　　其实也不是他故意想要探听这些事情，但那次他提前把事情办完回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辰愿世子和方将公子在他家少爷的房里。
　　最开始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只是看着庄凡在门口守着的样子有些奇怪——庄凡以前就算是在门口守着，也不至于那样的紧张。
　　长安现在没有在京都里头，暮谌又自告奋勇先去前路打点事情……
　　反正在占亦眼里就是他家少爷跟这二位公子走的十分近。
　　他也曾很好奇，想着庄凡提过一两次——只是庄凡好像是很不排斥这个话题：每次两个人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庄凡总会跟他扯些有的没的，然后就避开了这个话题。
　　当然还不止是这些东西。
　　……
　　占亦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身边人的气息。
　　他的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只记得想要往旁边的长安凑过去，但是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甚至原本属于长安的方寸卧榻现在有些冰凉。
　　他的眼皮有些沉重，但因着长安不在，他还是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他家少爷是想要去哪里，但是整个人因为睡太久没有力气，看不到长安去了哪里。
　　但很快，长安就从外头回来——占亦只感觉到他家少爷轻手轻脚的把外袍和鞋子都脱下，小心翼翼的拉开自己身侧的被子，从后面抱住了他。
　　那时候的占亦虽然有些奇怪，但明显是睡意胜过了疑惑。占亦只记得那时的自己不安分的在他家少爷胸口蹭了蹭。
　　长安的手掌轻拍他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占亦也重新闭上眼睛，在长安的怀抱中睡了过去。
　　……
　　占亦是有感觉到奇怪的，当时长安并不是立马就发现自己好像迷迷糊糊醒过来，而是站在窗前不知道跟谁在说话。后来等到长安把那些事情都处理好了，最后才回到床边。
　　占亦那时候也来不及多问——醒来之后，占亦也没有开口……迷迷糊糊之间看到的东西，要拿这个去干嘛呢？去质问他家少爷吗？
　　占亦不想要这么做。

　　长安看着自家小侍卫伸过来的手，当然没什么好犹豫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了。
　　但是回去路上的占亦，还是没有说话——长安的眼神不知道应该落在那里，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让长安抛开外在的一切，单纯的去思考“不告诉占亦”这件事情，长安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毕竟谁也不能够预料到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发展。如果长安成功了，他自然会愿意告诉占亦，让他与自己一起分享喜悦；如果长安失败了，占亦不知道这些事情，长安就能够给他留出一条余生无忧的后路。
　　长安不想要让占亦出事——不是不相信占亦能够与自己同甘共苦，而是只想要让占亦感受到甜的，不想让他那么苦。
　　占亦低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脚底下的路。
　　长安把自家小侍卫带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现在太阳也已经落山了，只剩下一些残阳照在两个人身上。
　　长安没有上前去，而是走的很慢，几乎是就是跟他家小侍卫并排走着。
　　等到长安回到客栈的时候，其他人又马上凑上来说一些事情。
　　小少爷回头看了看后头——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占亦很快就把头偏开了。
　　“走吧。”
　　……
　　自家少爷走了之后，庄凡就看见情绪原本就是不高的占亦现在更是低沉了，也看见原本应该进去与那些人谈话的少爷私下往他这边看了好几次。
　　庄凡倒也没有立马就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长安与那些个使臣今日好似说的事情很多很多——明明跟占亦离开之前，长安便一直与人在议事，后来拉着小侍卫出去了一趟，回来也只是吃了一点点东西，现在又跟着那些人开始说正事。
　　占亦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却很快就没有了动作……他看了看前面，又……偏了偏头，大概也许是想要看看长安那个方向吧，但最后什么都没有做，转过身走到原本的位置上。
　　庄凡自然是知道他的烦闷，终于是出声安慰他：“你是怎么想的？”
　　占亦低下的头终于抬起来了看着那个人，抿着唇，什么话都没有说。庄凡光看着他那双眼睛就觉得难受。
　　占亦自以为自己和长安什么都能够告诉对方，现在突然发现长安居然瞒着他做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甚至有可能做了很久……做这件事，长安可能都会有危险——长安却选择不告诉他……
　　“庄凡……我难道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吗？”占亦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家少爷的许多事情他都不知道——占亦知道自己不应该太过逾矩，但是长安曾经说过的话现在难道不算数吗？
　　抛开爱人的身份，占亦也是从小在长安身边的侍卫啊！为什么在长安心里面，却会选择不告诉他，选择瞒着他？甚至在他已经感觉到一些什么的时候，直接告诉他：自己不愿意让你知道这些事情呢？
　　“当然不是。”
　　要是以前的庄凡，他可能不会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些话，而是会选择避开这个话题。可是在看过他家少爷对占亦的维护，看过占亦因为他家少爷小小的一个举动而情绪有很大的波动——他才知道，他家少爷和占亦之间的感情，是他从来没有感受到一种情绪。
　　也许后来他是真的觉得，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感受过，而他家少爷和占亦又从头到尾都那么美好。庄凡就自然而然的觉得感情这种东西就应该这么美好。
　　可是……到了今天，庄凡才发现——原来一段感情是很复杂的，没有那么简单。
　　占亦对着他家少爷永远都那么喜欢！直到今天，庄凡才发现占亦也是需要他家少爷的信任，需要他家少爷更多的回应。
　　庄凡也就陪着占亦坐在那里。
　　“也许是……少爷不愿意让你知道那么多，让你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呢？”庄凡偶尔也曾经见到过长安烦恼的时候——只不过那时候是别人半夜醒来，自然是没有人会知道的。
　　“真的有那么多烦恼吗？”
　　占亦抱着他家曲起来的腿，歪着头，语气里是慢慢的不解：“可是，就是因为太过烦恼了，不才应该找个人说一说，疏解这种烦恼吗？”
　　“……我不是……”不是的倾诉对象吗？
　　庄凡的手撑在后面，仰头看着天上的夜色：“也许……”
　　他没有一次性的把话说出来，是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想的对不对，毕竟自己从来也没有遇到过一个让自己产生那么思虑的人。
　　“也许在少爷眼里，更希望你不要掺合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