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信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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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亦给自己少爷选了一个适合的地方，从栏杆看出去正好能将街上的表演尽收眼底。
长安也没有着急去看外面的风光，而是先坐了下来。
他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墨案的影子——其实也说的通，今日庙会热闹得很，墨案注意不到他也是有可能的。
长安也觉得不被那人注意到，自己也清净些。
占亦先是等到小二把东西都送上来的时候，才开口：“少爷，先用点东西吧。”
长安倚着栏杆，摆了摆手，全神贯注地看着下面的表演：“先不用了。”
占亦这时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自家少爷转移到下面的游行当中：“少爷，在看什么呢？”
“是想要去逛庙会吗？”
长安终于把眼神从热闹非常的街道上落在他身上，对着他摇了摇头：“下面太挤了。”
“不过，我喜欢热闹。”
占亦的眼睛一直在他身上，听到这句话迟疑了一会才说：“我还以为，少爷会喜欢安静呢。”
小时候，他和庄凡还不懂事，总会在幕辞不在的时候，弄点小玩意就在一起玩得很开心。
但是长安总会叫他们安静些，自己坐在原地看书。
“我哪喜欢安静了？”
长安这一年，在四国之间到处跑，一路上吵得很。这么想着，长安伸出自己的手，捏住半蹲下去那人的鼻子：“要是真的喜欢安静，今夜我就不会跟你出来玩闹了。”
占亦眨了眨眼睛：“小时候，我跟庄凡想要溜走的时候……少爷你都不肯让我们走……”
“你玩的时间还不够吗？”长安伸手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当初长安也不是听话的孩子，盯着他们几个璟辞有十分严格。长安也就只能找到时间带着他们俩跑出宫去玩。
占亦有些羞……但是长安弹在自己额头上的触感还在，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摸上那个地方，仰头看着长安。
长安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坐上来，蹲着算是怎么回事？”
占亦顺从的坐在长安拍过的地方，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声的说：“少爷，你是不是想要喝酒了？”
长安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因为他的眼睛全都放在外头的巨型灯轮上头——灯轮平时都很少见，只有在新年元旦的时候或者其他重要的节日才能够看到一次两次的。毕竟这种大型活动总要官府牵头才能够弄得出来。
但现下没有什么节日的，为什么会有灯轮呢？
“少爷？”
占亦叫了两声，都没有听到回答，便放下了手中的茶具，顺着长安的目光看过去。占亦哪里看不出自家主子在想什么，出声解释道：
“听说，西华那边的使节，要进京朝见。”
长安轻声嘲讽：“难怪敢出现在我面前。”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公子。”
占亦听不出是什么人，但是他看的出来，第一时间站在长安面前，用自己挡住墨案向前走的路：“你想干什么？”
墨案没有理会前面站着的这个青年，只是看着不远处的长安：“公子，我们俩见面，其他闲杂人等就不必在了。”
占亦整个人有些懵，但没有动，依旧保持着把这个不熟悉的人拦住的动作。
墨案不是墨玉，他不会动手，而是平静的看向后边的长安：“公子，我没有想要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长安冷笑：“没有想要人尽皆知？”
这里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外面都是人，这里又是达官贵族比较多。要是长安真不想要理他，墨案瞬间就能够被官兵抓走。
这人又是西华的人——没有想要人尽皆知？说的倒是挺漂亮的。
占亦看到自家少爷脸上的不悦，只想要现在就把这个人赶出去。但长安没有开口，他也只能够忍下性子，好言好语道：“这位公子，西华有什么事情，便递上文书。我们必然会好好招待。”
墨案看了眼说话的人，这人分明不喜他私下来寻长安，看起来倒像是长安的侍卫……侍卫？他小时候倒是见到过长安身边有两个伺候的小男孩。那时候那两个人还会培训会长安上学——不过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墨案也是想了好一会才记起这些事情来：“你是庄凡？”
“还是占亦？”
占亦本来想要开口，看到旁边细细品茶的青年，没有开口，而是跪坐在旁边为长安煮茶。
“我的侍卫，就不劳墨公子操心了。”
长安刚才让小二送上来一份龙须酥，现在放在占亦身边：“别理他。”
占亦盘腿坐在自家少爷身边，就像是以前他们二人单独出来玩闹的时候——只是现在墨案这个外人在这里，他和长安不能太过亲近，想到这里，占亦有些愤懑的眼神就落在对面那个人身上。
完全不知道怎么得罪他的墨案，沉默了下去。不过，占亦看起来也只是瞪了他一下，然后又把自己注意力放在自家公子身上，似乎在问他，要怎么应对这个人？
长安也完全不想要跟这个人扯东扯西，直接说道：“墨公子，作为使臣，私下里还是不要和我见面的好。”
长安拿起旁边叠好的手帕，擦了擦嘴角：“您不怕百姓官员议论纷纷，我还怕官员的弹劾呢！”
这话了解长安的人，就知道是扯淡：要说言官弹劾？那幕辞的眼睛可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其他人可没见长安害怕，倒是见到不少长安不留言面把人批到不知东南西北。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亲近的人才知道，长安一向就没这么参和政事。跟幕辞的关系外人也是不了解的。
“公子放心，这事你知我知。”
长安嗤笑：“这里是东泽都城，墨公子哪里来信心，说’你知我知’？”
“庄凡。”
长安真的不想跟这人纠缠下去。
庄凡一直跟在自家公子身后，现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便走到墨案面前：“墨公子，我家少爷不想见您，您就不要再纠缠了吧。”
墨案不紧不慢：“公子，过段时间，西华祭坛将再一度开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端坐在前方的长安打断：“西华皇室再开祭坛？呵～我想想……”
“我记得上上一个圣子……”
长安原本十分平和的脸色立马变的很难看，一双鹰眸锐利地看着墨案：“还有上一个圣女……”
“都是被西华皇室逼死的吧？”
西华圣女，圣子是百年一遇的贵族子弟，能安民心，平社稷。
但是……哪一位圣子，那一位圣女，不是被皇室忌惮至死？圣女圣子也有嫁娶皇室中人的，后果也是凄惨至极。最好的便是终身独自一人，困于皇宫之中，作为一个吉祥物，任皇室摆布这才能逃过一劫。
长安的母亲已经是西华圣女中最最幸运的一个，在接下天命之后，遇到了长安的父亲。两人同心协力，才能够避免皇室的迫害，还能够回到东泽，有一丝生存的希望。
墨案的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走过去，把珠帘放了下来。他坐在离长安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圣子，圣女可以是西华的信仰！”
可以是……
“信仰？”
长安觉得可笑极了，看向比较了解的庄凡——庄凡本来只觉得墨案这个人很烦，非要在现在这个时候，寻他家少爷，也不怕落人口实。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脸上就剩下满满的嘲讽：“信仰？”
“墨大公子说这话，怕是能把你们西华死去的那些圣子圣女都气活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信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