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主子的小侍卫》浅秋枫

56、看不懂

　　长安好像一直都是站在占亦的前面，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有的时候，占亦也会在想，他和长安是不是离得有些远了？
　　不是距离远了，而是占亦发现自己有的时候真的是看不懂长安在想什么——明明知道自家少爷的心里面不可能有其他人，但是占亦偶尔总是会没有安全感。
　　他也有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子？明明长安给他的已经足够多了，甚至都超出了占亦最开始的奢望……可是，对占亦来说他的心里面还是感觉到不安，也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什么地方。
　　直到庄凡第一次跟他说要跟长安保持适当的距离，直到占亦跟着长安出宫，知道长安去见了别人，却不告诉他……占亦才慢慢想明白自己的不安出自于哪里：
　　他喜欢长安，自然是希望长安能够平安，健康，能够达成自己心中所愿。可是他……慢慢的看不清楚长安到底想要什么。长安也从来不会跟他做这些，甚至其他人还会对他指指点点。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看不懂长安……
　　直到那一句“我永远会在前面等到你”落入占亦的耳朵，他那一颗飘飘荡荡，无所依靠 ，没有安全感的心终于落在了那张名为“长安”的软床上。
　　他为什么要管前路如何？对他来说，重要吗？
　　重要的是，他想要的是，前面的路有长安的存在，长安可以一直在他眼前，引领着他向前走去。
　　不管终点在哪里，只要是长安，他就愿意跟着一起去。
　　……
　　箫姮倚在栏杆上。
　　前面放着容襄沏好的茶，旁边是袅袅升起的烟。
　　“少主。”
　　箫姮却是摇了摇头——等到暮谌有些坐立不安的时候，才缓缓开口：“你也不用这样，是在不行，就坐下来了。”
　　她修长的手指端起那杯正正好的茶水：“你也不是急躁的人，怎的这次就这么着急？”
　　“少主觉得，长安少爷是去见了什么人？”
　　本有些烦躁的人，倒是被她这番话给抚下去了，还能够反问那人。
　　箫姮表现出来，像是不在乎长安到底是见了什么人：“他见了什么人都可以……”
　　重要的是，长安跟那些人到底都说了什么话——箫姮想到这里，她的眼神慢慢的变的凌厉。
　　“少主，我们要不要……”旁边伺候着的容襄跪着为她家主子添茶：“找几个是世家的人？”
　　箫姮作为东泽唯一的少主，王室的独苗。即使母家不够显赫，但是在那些个世家里还是很有话语权的——毕竟那些个世家是十分在意血统的：有的世家家主还会因为嫡子嫡女不够优秀，到了年纪大了，还和夫人诞下幼子，从头培养起来。
　　毕竟一个家族想要兴旺就要把他交给有能力的人——这也是这些世家能够屹立不倒的原因。
　　正是因为这个，所以那些世家才会有很多人忌惮长安。在他们眼里，只有箫姮才是主上唯一的继承人，长安就是一个十分有威胁的变数。
　　“找他们做什么？我们俩都不能做的事情，其他人就能做吗？”
　　现在的长安这么说都是箫璟的养子，而且按照现在主上对长安的态度，有些事情还真的不好说清楚——要说箫璟对长安完全没有期待，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会交给他做的：
　　甚至在这里面的箫姮是最清楚，不是箫璟不愿意把这些事情交给长安，而是长安不愿意接受。
　　既然有她父亲在哪里，无论其他人对长安是什么态度，都是不能够对他做什么的。
　　箫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独自一个人走到外头。感觉到容襄和暮谌的眼光，他这才回过头：“我没事。”
　　“容襄，你下去吧。这里有暮谌就足够了。”
　　容襄知道他家少主总有一些事情要单独跟暮谌说，这些事情她偶尔也听了一些。
　　不过她是能不多嘴就不多听的。
　　……
　　“兄长这样倒是很舒服。”
　　暮谌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如果长安真的没有其他心思，那该有多好？
　　箫姮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还是个从小丧母的孩子。箫璟平时也要忙着那些政务。
　　箫姮从小到大的生活就是这各个师傅的课上度过的。
　　偶尔有一天，他的父亲把一个长的十分精致的小男孩带到他的面前，说：“阿姮，你以后就有哥哥了，你开不开心？”
　　小孩子又懂的多少，哥哥什么的就是多了一个玩伴。箫姮的课外时间多一项跟着长安玩乐。
　　那时的长安还是会很耐心的看着她，听着她叫自己“兄长”或是“哥哥”，也会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摸了摸她的脑袋。
　　只不过，这些日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荡然无存——长安开始变的冷淡，变的纨绔，开始不这么爱跟她待在一起，也不再和那些年纪相近的世家子弟一起玩。
　　其实那时候的箫姮何尝就没有变呢？她也不是慢慢疏远了这个原本应该最亲近的兄长，她也不是到现在还在提防着长安！
　　到底是谁把这段关系搞成现在这样，只有互相试探的日常呢？是箫姮吗？也许是吧。是长安吗？可能是吧。
　　反正回不去的时光，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长安慢慢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占亦和庄凡。
　　他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现在有些累了。
　　他们开始赶路的时间很早，在天黑之前就赶到了下一个目的地——他们要在这里呆几天，然后绕着路回到东泽京都。
　　长安看到那个城门的时候，终于清醒了不少——在京都那些人都不敢见他，现在不在京都了，一个两个都在盯着他。
　　现在身边又有箫姮和暮谌，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得。
　　但是，其他有时候，见面才是最最下策，能表达意思的方式又不是非要用嘴说明。
　　……
　　箫姮和暮谌到了城里，就又开始忙碌起来了，隔天长安刚睁开眼睛就没有再看见他们的人影。
　　“占亦，阿姮呢？”
　　占亦正在把下人准备好的食物端上桌，跪坐在一旁，把东西整理好：“少主和暮湛出去了，好像是往幽恒家主的府上去了。”
　　他见少爷除了这个就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自己也准备先退出去——长安现在刚醒过来，他准备先去打些水过来。
　　庄凡一进来就看见他家少爷依旧倚在床头，看起来整个人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轻声开口：“少爷，怎么了？在想少主的事情？”
　　“现在还是谁都不要见的好。”长安听见是他的声音，终于是转动了脖子，看向了旁边正在忙碌的人。
　　“可是……”
　　这次长安竟然让箫璟同意给他出来，那这件事情就肯定不是普通的事情——都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到了这里，竟然就要放弃了？而且庄凡也听到那个送信的暗卫禀告，不仅仅是有那个人想要见他家少爷，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找长安定夺。
　　“没有任何把握，甚至会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的事情，都是愚蠢的事情。”
　　庄凡知道，他家少爷是因为少主喝暮谌现在这样横插一脚，才准备放弃原本的计划的——这也是基于事实和危机感做出的正确决定。庄凡其实很理解长安的决定。
　　“但是，那两位那边该怎么解释？”
　　长安不认为只是个难题：“把少主和暮谌在这里的消息放给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