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方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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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亦穿过人群，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就在旁边看了起来。
其实酒楼里头的，都是些伶人在唱戏。长安之前在外头听到的确实没有京都的伶人唱的好听，但长安从小到大都不喜欢这些东西，好像是宫里从前演到如今的舞曲，他也是不爱听。所以说长安这人纨绔吧，他什么都不爱玩；但说长安不是纨绔吧，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又什么都敢做。
长安就倚在栏杆之上看着自家小侍卫的笑脸——也不怪占亦跟着他出来这么兴奋，毕竟他身边陪着他长大的两个青年，从小都是被拘束在宫中的，偶尔跟着长安出宫的时候才能够看见一两次。
长安不在京都的这一年，占亦和庄凡就被调去了暮谌手下，更是不可能出宫干些什么事情。
现在好不容易出了宫，占亦自然是兴奋的很。
就在这时候，长安的余光看见刚进望江楼的一个人，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复杂。
其实说这个人不能来望江楼当然不至于。不过，至少在长安看来，他不是一个会来这种地方的人。
但长安还是在这里看见了他——其实也不算是意外，京城里多的是家族的继承人流连花丛，照样能把家中事物处理的井井有条：什么事情重要，什么事情就是用来消遣，没有人比这些公子还要清楚明白。
长安本来想着也不关他的事情，也就不想看这些东西。
但有些人却不想让他这么舒服，在下头就冲着他行了一个礼。
长安看着眼睛疼，连忙撇开脑袋——他也真是的，好不容易在京都逛一趟酒楼，还遇到了这些世家子弟。
长安其实对这些世家子弟倒是没有好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映象。
但那位小公子却是不想要错过和长安的见面。那小公子环顾周围，便看见在最旁边的的占亦。
那人寻不到在上头站着的长安，自然会去寻下头的占亦——毕竟谁不知道，这占亦和庄凡是那位的心腹：占亦在这里，说明长安肯定也是在这附近。
但显然长安不想要见这个人。
但这个人却是想要见一见长安——不如这么说，他现在见到了长安，按情按理，他都应该去拜见一下这位少爷。
占亦一边看着台上的戏曲，一边当然是时不时关注着自家少爷那边的动静：自然也能够发现那个想要靠近他家少爷的男子。毕竟那人也没有掩饰，上了楼，就直奔长安所在的那个包厢走去。
占亦立马对台上在唱什么失去了兴趣，站起身，努力地想从人群中挤出去。奈何今日这望江楼的客人是真的多，占亦这么做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但那边的人已经找到长安的所在：
他想着前头坐着饮酒的人行了一个礼：“少爷。”
“方蒋？”长安许久没有见这些人，在加之他从来没有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需要跟他们打交道，倒是有些认不出这个人是谁。
他辩了好一会，才认出这人是谁。
方蒋重新对着长安正儿八经的行礼：“难得长安少爷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
长安对他语气里想要跟自己多谈谈的意思，完全不理会，而是越过他看向自家跑向过的小侍卫。他端起手边的茶杯，对方蒋的示好完全没有任何的表示。
占亦看见自家少爷这个样子就知道长安是不想要跟他多讲，对着那人拱手道：“方蒋公子，还是不要在这里多话的好，我家少爷现在不想见其他人。”
其实方蒋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吗？长安有时候是喜欢从宫里跑出来玩闹，而且是不喜欢被其他人打扰的——以前在宫里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方蒋曾经见过好多次暮谌因为这件事情训斥这位小少爷的场景。
但长安实在是没有把这个当回事，依旧是我行我素，暮谌也是拿他没有办法。后来吗？方蒋跟长安的接触其实不多，就算是年少在一起读书，长安也是不会跟他们多说话的。
不过……
“长安少爷，是真的不想见我吗？”
长安转了转眼前的青瓷杯，他都不用去看方蒋现在是什么眼神，只听他的言语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长安不是不想见方蒋，而是他见方蒋干什么呢？但看对方的架势，他现在不见，那人还真有可能在那里等到长安见他一面为止。
“算了，让他进来吧。”
长安想着那方蒋公子说归说，他就不听就行了，没有那么多其他的事。
方蒋进来的时候，占亦也跟着进来。
小侍卫见到长安手边已经空了的茶杯，很自觉的凑过去舔了舔茶水，顺便为方蒋也添了一杯。
占亦原本还想着这人找他家少爷说话，自己到底要不要留在这里，但紧接着他就看到长安放下茶杯之后的手势，就这么出去呆着等着他家主子。
庄凡这时候就从下头走上来了——他知道长安出宫多半是想要跟占亦独处，要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肯定是不会出现的。
“方蒋公子？”
占亦知道他是刚才看到的，长安见的人又不是什么重要的，点了点头。
占亦这个人知道些什么，但长安在他心中不是这种人。再说了，其实不是长安做什么事情，占亦是全心全意相信自己少爷——在他眼里，不论长安做什么都是有他的道理的。
庄凡却是有些奇怪？这方蒋来找长安无非就是为了那一件事，只是这么都不该寻到长安这里来呀？
想了一会，他才想清楚——他这次是陪着长安出来见西华那边的人，倒忘了长安在东泽众人眼里是什么形象。不过这样一来，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外头两个小侍卫不担心，但里头的长安却有些棘手。
“公子为什么不喝？”长安又把自己的杯子放下，去拿那糕点——其实他是很不愿跟这个人多说的，但遇上了总要想办法摆脱掉。
“少爷。”
方蒋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一张纸，上头写着几个大家族的几个公子所一起写的奏折——无一例外都是京都中的大家族。当然现在也没有轮到这群人做主的时候。
长安旋即把自己的杯子放下了，淡淡的说道“公子找错人了。”
方蒋愣住了……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够有诚意了。再说了，他不信能够将那祭典布置的井井有条的长安会没有其他心思。
甚至因为这个，暮谌心里面对长安又多了几分忌惮。而长安居然告诉他“找错了人”？
方蒋也仅仅是那一瞬出神，马上反应过来，压低声音：“少爷，是嫌我的砝码不够重？”
“不，相反，你的条件很是优越。”
要不是长安真的对着那个位置没有兴趣，也许还就真的答应下来了。
方蒋摸不透他的意思，既然长安他自己都这么说了，那为什么不接受他的示好。
长安笑了笑，放下手里面的杯子，对着还在状况之外的方蒋说：“我说了，我对你想做的事情，没有兴趣。”
“请回吧。”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方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