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主子的小侍卫》浅秋枫

19、陪我逛逛

　　哪有那么多两全的办法，要一个还有多一个，世上的好处难不成都被一个人占了？老人都喜欢这么说，但长安不相信这些。
　　长安既然有本事就不担心那么多。
　　“少爷，我们要不要回去了？”
　　夜已经深了，再在这里待下去，也不太好。
　　长安倒也没有想要回去，靠在前头的船篷上：“明日就要回京了，今晚就陪我逛逛吧。”
　　长安朝他招了招手——占亦就站起身来，往他身边走。
　　乌篷船在河面上摇摇晃晃的，本来坐在上头就不太稳当。占亦这一站起来倒是没有更晃。
　　长安没有感到什么意外，而且伸出手去牵他：“占亦，过来我这边。”
　　占亦整个人也随着水面的波纹摇晃，只是他的眼睛落在前头的长安身上——他看着自家少爷，笑意盈盈的把自己的手放在长安的手掌上：“少爷……”
　　占亦顺着自家少爷的力道坐在长安身边。
　　乌篷船走过的地方，两边都留下了一条浅浅的水波纹，两边还有夜莺立马枝头叫的婉转。
　　占亦看着眼前的长安，从善如流的靠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被长安抱在怀里。
　　“少爷，你说，外面的景色还能比这里更漂亮吗？”
　　占亦自小在京都长大，少年时期就跟着主上他们来到猎场打猎：京都的景色其实真的是很漂亮的——四国之中，唯有东泽地界有纵横交错的水网。也是因为水多，东泽的土地十分肥沃。即可以与渔为生，也可以在秋日收成。
　　正是因为这样，东泽的人文风情也是十分热情。只要是有，节日的时候，都能看到街上张灯结彩。河上总飘着几只乌篷船在卖东西。
　　占亦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样子的，他觉得东泽就是最美最漂亮的地界了。
　　“外头是没有东泽这么好看。”
　　东泽虽是其他人口中的“蛮夷”，但单论山河景色，这天下有哪里能比的过东泽的。只不过，东泽一向被其他人，特别是西华所鄙夷——也难怪当初长安的母亲跟着他父亲私奔的时候，那些老家伙气成那个样子。
　　要知道，西华的女子向来都很出色。可这出色的女子代表着有更严重的束缚——若是长安的母亲不是西华的圣女，也许她和父亲现在也是一对恩爱夫妻。
　　只是这件事到底要怪谁呢？好像谁都有责任，也不知道还要怪谁。只有一点，长安是知道的——那便是，长安比父母幸运的多。不用面对世人的指指点点，还有从小到大疼爱他的的叔父。
　　长安自然是不愿离开东泽的。
　　“少爷，你看……”占亦原本是看着远处的花灯有趣，想要问问长安愿不愿意下船去看看。只是一转过头，就看到自家少爷的脸色不是很好，立马把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咽下去，扶着一旁坐了下来：“怎么了？”
　　只是现在的长安还没有打算跟占亦说些什么——原本就是没有什么未来的事情，又何必现在就跟他说呢？
　　长安伸手把小侍卫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头，手指揉了揉他的发丝：“没什么。”
　　占亦听出他的情绪，也不再多说，而是对着他家少爷：“少爷，想不想要吃点东西？”
　　占亦的眼睛圆溜溜，亮晶晶的。这哪里是在在问他，分明他自己想要。长安点了点头，把手指挤进他的指缝之中：“走吧，你想要吃什么？”
　　“哪有我说的？”占亦一向是长安说什么，就做什么：他就像是长安的影子，心甘情愿跟着前面这个人。这么说也不太合适，因为占亦不在乎身在黑暗之中，因为只要长安在，他的心就能安定下来。
　　“我没什么想要吃的东西。”长安带着自家小侍卫向小摊贩最多的街道走去：“这次是带你出来玩。”
　　“我前些日子回宫前都吃过了，这次是问你想要吃什么。”
　　长安看着一个一个琳琅满目的摊贩，自家小侍卫都没有想要吃的表现。长安也就不问他了，反正问什么他都是都好。
　　“小公子，快来看看，上好的糕点。”
　　路边的吆喝声传到了长安的耳朵里：
　　糕点？对了……
　　“糕点！”
　　占亦倒是没有看到长安突然这么激动的场景，连忙问：“少爷，这是想吃什么糕点？”
　　长安没有回答自家小侍卫，而是跟人十指紧扣，把人拉进了一件小店铺里面——虽然这店铺看着小，但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头的糕点品类十分的多，又因着靠近京都，每一样点心都十分精致。
　　“客官，我们店的招牌……”掌柜的是个有眼力见的，看见长安身上的装扮，就知道是一个有钱人的公子，立马凑上来。
　　占亦很快的站在自家少爷身前——掌柜的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先是退后了几步，看着后头的小公子：“这位小公子，想要吃什么？”
　　占亦下意识的看向后头的长安——长安见到这人的眼神就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但没有回答他，而是拍了拍占亦的肩膀：“掌柜的，来一份一口酥。”
　　占亦愣了愣，却被长安拉着手往前走，坐在一边。
　　“少爷，想吃一口酥吗？”
　　长安想了想：“其实都可以。”
　　一口酥是以前占亦最最喜欢的糕点：幼时宫里做一口酥，长安都会给自己的小侍卫留下一盘。
　　他转过身面前着占亦，把那包好的一口酥放在那人的手心里：“不过，占亦喜欢吃就多吃一些。”
　　占亦手里面捧着刚出炉还很，热乎的一口酥，另一只空闲的手把黄纸拆开来，拿了一块点心递到长安嘴边：“少爷先吃。”
　　长安就着小侍卫的手咬了一口糕点，这才接过来。
　　“是不是很好吃？是不是比宫里的好吃？”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宫里的御厨时东泽之最。但是占亦就是觉得外头的东西比宫里的好吃。
　　长安听到这句话，也没有迎合，也没有反对，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他将那小小的一口酥慢慢吃完。
　　一手揽着自家少爷的占亦还以为他不这么认为：“我说错了吗？”
　　长安z边走边看着旁边高高挂着的红灯笼：“知道为什么宫里的一口酥精致，但没有外面的好吃吗？”
　　明明工里面的御厨才是厨艺顶尖的人，为什么做出来的还不如外面的？占亦想不清楚。于是他对着长安摇了摇头。
　　刚好有一群小孩子拿着烟花从他身边跑过去，长安带着占亦往旁边闪了闪，小声说道：“因为宫里面没有烟花气。”
　　“他们只是把所有东西做到最精致，也不用像我们现在这样在人群之中共同等一份一口酥。”
　　占亦顺着他的眼睛看去，就看到一座很漂亮的灯塔。他好奇的拉着自家少爷跑过去——虽然这座灯塔没有他在京都看到的灯轮那么漂亮，但是灯塔上面的花灯各异，每一盏灯都是不一样的。还有一条一条的丝带，写满了百姓们朴素的愿望……
　　反正只要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到属于老百姓的热情。
　　“少爷……”
　　占亦又跑到他家少爷前头：“我知道了。”
　　占亦看着身穿常服的长安——现在的他没有穿宫里规矩的那些繁琐的配饰，只是简简单单在腰间配了一块玉。却比那个在朝廷上头答辩的长安公子平易近人的多。
　　“这就叫烟火气，对不对？”占亦又抓住他家少爷的手——在宫外，他们俩便没有那么多规矩：“少爷现在身上也有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