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主子的小侍卫》浅秋枫

103、思虑是不是太多了？

　　长安走的很慢，占亦一不小心就走到他家少爷前头。
　　他停下脚步，又绕了回去：“少爷……”
　　长安自己现在还在想着那个人说的那些话——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这算不算利用他的父亲母亲？可是……他去找申泽，不正是因为他是母亲的师兄吗？
　　“少爷，在想什么？”
　　长安也停了下来，抓住他家小侍卫的手：“在想，他为什么要帮我？”
　　“可是，少爷不是就希望他能够帮我们吗？”占亦见到长安主动牵起自己的手，便进一步的与他十指相扣。
　　长安许久没有开口，又看着他家小侍卫——占亦觉得奇怪，不明白他家少爷为什么要一直看着他。
　　而且长安的眼神里仿佛有好多的情绪，他都不明白。
　　“也许是，我想太多了。”
　　占亦沉默了下来，突然有盯着他家少爷看了好一会——长安搞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站在那里让占亦看，一动也不动。
　　“少爷，你思虑是不是太多了？以前的你不会这样的。”占亦确实有些疑惑。
　　现在的少爷好像考虑的太多了——从前长安想要做什么事情从来都是不在乎外人的看法的，他想做就去做，要这么做就这么做。
　　他不屑于因为外人的一两句话而改变自己，因为他觉得——他自己就是他自己，不需要那些自认为很了解他的人，来指指点点。
　　“是吗？”
　　就算现在的长安确实有这种感觉，也不过转瞬即逝他依旧是那个从不在意外人眼光的长安——这一点，占亦是十分确认的，他下意识的抱紧他家少爷的手臂：
　　“少爷，是想到了什么吗？”
　　长安知道这个人是有些担心他的——占亦总是这样，长安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事情，他都会很紧张。
　　这种紧张是因为占亦永远都把长安放在第一位。
　　“我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人愿意帮助我，是因为这个。”
　　“但我也想到——不然我也不会去找他。”
　　长安便是想到了那个人是母亲的师兄，他知道申泽到底会因为他是华晟的孩子而帮他——但申泽一开始明明就是那样的抗拒，明明就是那样的担心：
　　担心自己，更是担心长安会落得跟苍穹，华晟一样的下场。
　　政治斗争从来都不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一招棋差，满盘皆输，自己的性命也就陪进去了。
　　华晟留在这世间的唯一一点念想，就是长安这个孩子。
　　申泽那时告诉他：
　　“你以为，你父亲，你母亲，为什么要给你取这么一个名字？”
　　申泽说到这个的时候，眼睛已然有了些红血丝——只不过，长安分不清楚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他忆起往昔，心中悲痛：
　　“他们只希望你这一辈子，能够长久，能够平安。如今你好好留在东泽，好好留在你叔父箫璟的身边，便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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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久，平安。是啊！这就是他的父母，对他最朴素的期愿——可他如今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能否长久，也知道这一辈子注定不会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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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申泽前辈同意了，少爷也该高兴，不是吗？”
　　占亦有些不理解——他家少爷为什么这样子：要是说长安只是单纯的想要让申泽帮忙，现在他也同意，就算是申泽对长安有其他的什么感情，只要长安不回应，他们俩就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关系。
　　长安没有回答，高兴或者不高兴。
　　“他只是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
　　他没有明指，但是占亦却是能够猜的出来，但他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安静的看向他家少爷。
　　其实长安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要让长安对他说出，想起以前的事情，便也只有长安还未被主上带进宫那时——便是长安这一生中为数不多与父母相处的日子。
　　占亦知道他这是想起了伤心事，下意识的抓紧他家少爷的手。
　　“快入秋了吧？”长安看似不经意间问出这么一句。
　　“嗯，应该就是这两日了。”
　　长安想着年尾应该是不能够回东泽去了——毕竟到那时自己的事情应该还没有做好。
　　占亦突然就被他家少爷抱在怀里，抱得很紧。
　　他知道自家少爷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少爷，怎么了？”
　　“想着那个人，想着想着又忍不住想起父亲母亲。”
　　长安说到这里，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自家小侍卫的肩窝——好似这样就能够给他满满的安全感与归属感：
　　“又忍不住在想，今年是不是不能够回去跟叔父，跟阿姮一起过年。”
　　这些年来，虽然长安有时候是真的很爱玩，但……到了年节他总是老老实实呆在京都了，什么地方也不去。
　　到了年夜的时候，虽然说也会宴请各大家族，但箫璟最后总会让御厨准备一小桌清淡的菜——就箫璟，箫姮，长安三个人一起吃，一起守岁。
　　今年怕是不能够了。
　　“少爷，很想回去吗？”占亦知道他家少爷是想家了——其实长安不说，但是他看得出来他家少爷还是舍不得东泽：
　　不仅仅是舍不得从小疼爱他的主上，不仅仅是舍不得没有这么说话，对对方充满戒备，却迟迟不愿意下手的少主，更是舍不得……
　　长安沉默了下去……
　　他自然也会舍不得，舍不得那个永远包容他的叔父——长安自小就很任性，明明箫璟从来都是给他准备了无阻的道路，他偏偏要选择去到西华，去做那些事情。
　　“想，也不想。”
　　要是以前，占亦肯定是不知道他家少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如今知道长安想要做什么之后，占亦也发现自己好像更知道长安内心里在想什么。
　　长安想，是因为东泽那里有主上，有少主，这些让长安放下的人；长安不想，是因为这些年他的愿望都是去到西华，完成自己的抱负。
　　“那……就等到少爷很想，很想回去的时候，占亦再陪着少爷回去。”占亦现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像是在跟长安说什么悄悄话。
　　其实只要是跟长安相关的，占亦都会愿意跟着长安去做。无论是什么时候，是去干什么，只要身边有长安，他就回跟着他一起走下去。
　　长安愣了一下，抓住他家小侍卫的手微微颤抖——他自己都没有好好去思考什么时候回去，他总是先前看，却不敢想自己如果成功了，要做什么事情。
　　还没有发生的时候，长安总是不想要去多说——他不会考虑失败，他只会考虑如果失败了要这么办。
　　如今听他家小侍卫的这些话，长安突然想要问自己：要是失败了，自己会选择回到东泽吗？
　　他自己自然是会给自己留下退路的，只是真的会选择回到东泽吗？
　　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要是真的回到东泽，只会给东泽带来无限的麻烦。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长安大概还是会选择……
　　可……这样的话，箫璟说的话，他也算是没有听了。
　　长安感受着他家小侍卫的存在，突然用力的抱住他：
　　“好，无论我走到什么地方，占亦都要一直陪着我。”
　　“嗯。”占亦仰起头，在他家少爷的脸上留下一个吻：“我会一直在少爷身边的。”